杞白就在下一刻衝了過去,她幾乎是與娘一同飛向魔母的。三個女人一臺戲,今天這戲必定好看。
“快快。”爹腳下迅速挪動,他連忙拽着鴻蕭和江屏一同衝了過去:“這女人的實力不簡單,她們兩個難以對付。”
霖皖也想加入戰鬥,但是我伸手阻攔了他的去路:“您還是歇着吧,我真的怕您老人家有個三長兩短的!”
說着,我們幾個在下面掩護,誰知就在這時,身後忽然衝來一個強大的物體將我推了下去,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被這個東西推下了塔頂!
我連忙握住雙劍自空中緩緩站穩,剛纔的是什麼東西?還不等我仔細看看眼前的東西,那人便再次向我打來:“舞亂,我們又見面了。”
“嗯。”我知道是誰了……該死的荊皎!
“今天你們所有人,都會死在我的手上!”荊皎冷笑着出手:“這就讓你們見見我的實力,舞亂,我一定會讓你痛苦,讓你無比痛苦!”
我攤攤手輕笑着:“呵,我等着。”
我和荊皎重新打回塔頂,大家都揮出了自己的武器向荊皎攻擊,這荊皎的力量我們不是沒見過。就連花逝都被他打的差點兒沒命……絕對不能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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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焱魂!”爹的光圈在他身體周圍慢慢增多,當那些圈兒與他的身體平行時,他手腕一甩便將武器甩向魔母!
魔母冷笑着喊着爹:“好一個雜種!”
爹“嘶”了一聲,他呼出一口氣搖搖頭:“你,你罵誰呢?”
“別理她,她是個瘋子。”娘時刻護着爹,看着他們這場戰鬥我就能猜到以往這兩個人並肩作戰時的場景。
爹連忙伸手拽住孃的胳膊:“你的身體好了嗎?”
“這是幻象,笨蛋。”娘氣憤的說道:“所以,無論這幻象怎麼受傷都無所謂,我當然不會懼怕她!”
爹撇着嘴:“那也不行,反正我一個大男人,你不要以爲我還是以前的火狐好不好?”
鴻蕭剛剛被魔母甩出很遠,他支撐着身體站起來:“這打起仗來還要青梅竹馬的,真是……”他微笑着伸出手掌,青衫微微浮動:“煙瀾。”青色的靈氣鋪天蓋地的壓制下來,那魔母連忙後退幾步躲避攻擊。鴻蕭揉揉自己的脖子:“還真挺厲害。”
魔母立刻作出反擊:“風王沒教過你尊敬前輩嗎?”
“自然教過,他老人家還教我要鏟奸除惡呢!”鴻蕭勾着嘴角重新回到戰場:“血吸淋!”說着,血色的靈力像雨一樣的傾盆而下,魔母眯起眼仔細看着這攻擊的門路。
江屏的靈法隨着他身體的移動越聚越多,畫軸在他周身展開,旋轉形成一幅好看的畫卷!文人般的氣質雖然顯得他有些許文縐縐,但這招數之間的殺氣卻凜然的很!
“法來!”江屏瞪起了眸子,那空白的畫軸上竟然浮現出一幅美妙的山水畫!這山水畫相當淡雅,與江屏的氣質相得益彰。
杞白穿梭在這四人當中無奈的呼出一口氣:“讓你們打個仗,像唱戲似的,華而不實。”說着,她輕笑一聲爆發力便在這笑聲中爆破:“毒炎!”
泛着綠色光芒的手掌拍向魔母,魔母驚訝的瞪着眼睛向後躲閃,她生怕自己觸碰到杞白的掌心。然而杞白渾身都散發着可怖的綠色光芒,那力量就連我們這邊都感覺相當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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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我挑着一根眉毛看着荊皎笑開了花,之前我們大家配合的很好,只要荊皎出手我們便躲,在他沒有力量釋放接下來的攻擊時我們便轉守爲攻。
霖皖站在一邊着急的跺腳,這傢伙已經被我們從戰場推出去了無數次,他是真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誓羅說他不願再參與六界之亂,除非是絲瑾面臨了巨大的危險,所以,他乾脆站在一邊守着霖皖,霖皖擡頭看看誓羅那冰冷的眸子便覺得腳底發涼。
尹宗、魘苒父子倆同樣不曾出手,他們似乎懼怕泄露自己的力量,估計他們也想保存實力,這樣的對手還不值得他們親自上場。
冰皇的冰刀唰唰從我面前劃過,我不得不感嘆他的力量是越來越大了:“燃冰火煉,凝!”冰皇的話音剛落,青龍冰刀內部便衝出重重白色的火焰,那火焰直擊荊皎,荊皎連忙轉身躲過火焰的攻擊,他伸手拍拍袖子輕聲一笑。
絲縷站在醉夜身邊:“我真想把我的寵物召喚出來吃了他……可是又怕這破塔承受不住我寵物的冰寒。”他無奈的搖搖頭:“冰圓月,月塵!”
花逝踩着絲縷召喚的冰力滑到另一側:“琉璃破!”七彩的光芒從花逝箜滅中冒了出來,花逝與絲璃的身影忽然好像重疊在一起,同樣可怕的力量不得不使我們也退避三分。
陌月撥弄着箜篌的弦:“真不知道地罰他老人家當初爲什麼要把我的骨頭變成一把箜篌,而且還這麼大!”他撇着嘴撥出幾重音律迅速攻擊!
池淵握着江翎符,武法結合,他與那江屏的靈法在空氣中產生劇烈的共鳴。靈法劍在空中搖擺,無需動用任何法術便是相當可怕的攻擊!
絲瑾站在最遠處鞏固着整個五靈塔的禁制,他咬緊牙關緩慢開口:“你們幾個,速速解決啊……這,這些禁制根本承受不住你們的攻擊!”
我轉頭看看寒弄,寒弄無奈的聳聳肩:“你也看出來了?”
“嗯。”我點點頭:“荊皎爲什麼不用他的大招?我們所有人對他施展的攻擊他全部收納,看似是相當厲害的防禦,但是……總感覺有什麼陰謀!”
醉夜掐着下巴跳到絲瑾旁邊爲絲瑾護法:“你要小心,施加禁制之時,你一個小小的魂魄會更加脆弱。”
“哼,爲我護法就行了,你不要多嘴!”絲瑾咬着牙閉上眼緩緩開口。
忽然,杞白一聲悶哼,那魔母破開的攻擊竟然將她身邊的五個人全都震了回來!爹抱着娘後退數步落在對面的欄杆上,兩人皺着眉凝望魔母。
江屏扶住鴻蕭後退數步,他們擔心的破口喊道:“杞白姑娘!”
憐傲迅速跳上去,他抱住墜落的杞白跑到我們中間驚嚇地喊了起來:“杞白,杞白你怎麼了?”
杞白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搖着手臂輕笑:“憐傲,我又沒事,你怎麼好像快哭了似的?”
魔母哀嚎着抱住自己的手臂,她的魔氣一瞬間提高了很多:“夢神,你這狠毒的小妮子,真沒想到你比你那母親還要毒辣!”她惡狠狠地忽然將自己一隻手臂生硬的扯掉,那斷臂在空中滴落着鮮血同時蔓延着綠色火焰!
杞白抓住憐傲的袖子艱難的站穩:“毒炎,魔界每千人才有一個人能學會……魔母,滋味不錯吧?”
“哼,你以爲你自己脫了一層魔的骨頭就能和神結合?”魔母將那斷臂扔下去甩着另一隻袖子,血液被她甩的四處都是:“你比我見過的另一個人決絕的多啊,真是一代比一代出色,不過我真是爲你的父母惋惜,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大逆不道的女兒!”
“呵呵,哈哈哈!”杞白有些開心的拍拍憐傲:“聽見了嗎?她說我大逆不道!她這個賤人爲了一個男人與我父母反目成仇,她背叛魔界恨不得將所有魔生吞活剝,她竟然說我大逆不道!哈哈哈!”
“杞白,你別生氣,你一生氣就很可怕!”憐傲扶着杞白坐下:“她很厲害是不是?”
霖皖攥緊拳頭向前走了一步:“二姐的力量已經很強了,再加上三大神王和傾鸞前輩……魔母竟然只是斷了根手臂……而且,而且她震的二姐心脈損傷……當真厲害!”
魔母顯然也被杞白氣的不輕,她面容扭曲的向荊皎大聲嘶吼:“你這個蠢貨還愣着幹什麼?快!按計劃行事!”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身後的牆壁忽然被撞的四分五裂!而這撞擊牆壁的東西竟然是,竟然是剛纔夥伴們所有人彙集的力量!
“壞了,中計了!”花逝連忙後退:“大家快跑,那魂宿之陣的大門被震碎了,快跑!”還不等我們逃跑,那破碎的牆壁便轟然倒塌,強烈的吸力與狂風巨浪便順着魂宿之陣洶涌而來!
我捂着眼睛,心如同崩斷了一根弦的琴,大腦一片空白!
誓羅撲到絲瑾身邊用自己的身體爲絲瑾阻擋吸力,但是二人正在一點一點的被吸力牽引。醉夜和絲縷也同樣狼狽的互相攙扶,可那吸力相當強大,強大到誰都無法阻擋!
寒弄震驚的拽住我:“怎麼回事?這空間的破裂程度簡直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寒弄的話,荊皎便冷笑着拽住我的袖子將我向那扇門用力拽去:“舞亂,這不是荊皎!”
“……”我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但是真的無法抵抗這人的拖拽,伴着那吸力,我無能爲力,一時間平日縝密的思維被全部打亂!
憐傲坐在地上抱着杞白,冰皇和池淵在憐傲身後以武器戳地希望暫時保得平穩。大家伸手努力想拽住我的胳膊,我卻忽然覺得十分開心,開心的我都要笑出來了:“這就是,五靈迷陣嗎?”
爹大叫一聲:“亂兒不要做傻事!那個陣一旦進去可就出不來了!亂兒!”他和娘飛快的向這邊跑,娘已經不再鎮靜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與“荊皎”相互搏鬥:“還真是要感謝你呢……我說的嘛,你根本沒有荊皎厲害,原來,你這個傀儡人只是爲了將這扇門打開,然後把我拽進去!”
“荊皎”看着我笑的開心:“嗯哼,不錯不錯,的確如此,舞亂,你還蠻聰明的。”
“你恐怕不知道,我本來就特別想打開這扇門,奈何我自己的力量根本辦不到,今天你能幫我,助我一臂之力我十分開心。不過還是你先進去吧,不能枉費你的一番心意。”我說着緩緩擡起手,掌心的魔氣瞬間襲擊這個傀儡人:“狸魔!”手心躥出一隻巨大的魔鳥,魔鳥扇動翅膀抓住那傀儡人的肩膀,在拖拽間傀儡人便被魔鳥帶入那扇發着光的門!
我雙臂捂住眼睛緊緊皺眉:“師兄……師兄……你在裡面對嗎?我終於看到這扇門打開的樣子了!師兄……我這就進去。”說着,我擡起腳向那扇門奔跑,我生怕身後有人拽我一把把我拽回去。
“舞亂,你這個瘋子!現在不是發瘋的時候!”冰皇怒吼一聲。
就在此時,我即將奔跑到門的邊緣,忽然有一個身影將我撲倒!他抱着我在地上滾了幾圈回到冰皇身後,那人牢牢的用雙臂鎖着我,我們在這強大的吸力中穩穩的停了下來。
“誰?”我憤怒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的手掐着我的下巴同樣氣憤的冷漠開口:“師兄就是這麼教你,不要命的?”
我的瞳孔忽然收縮,剛纔準備脫口而出的大罵驟然卡在嗓子眼兒冒不出去……這個人,這個人依舊是銀白色的頭髮,英俊無比的容顏!那雙手更是如很久之前一般的溫暖,像父親一樣,像父親一樣給我安慰!
我張着嘴,洶涌的淚花順着臉頰流入口中,鹹鹹的滋味不斷地提醒我這不是夢,這一切都不是夢!是他,真的是他!我拽住他的領子顫抖的喚道:“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