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讕言,你,你這女人怎麼這樣啊!”鴻蕭看着爹這種模樣真是氣急了,他擡起手臂指着讕言破口大罵:“你這個壞女人,以前你妹妹就很壞,原來這種東西也遺傳!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們的父母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妹妹害得我姐姐和二哥那麼可憐,你現在還要來害他們的孩子!你們兩姐妹都該死,活該你妹妹罪有應得死無全屍!”
讕言瞪起眸子看着鴻蕭並未開口,但是她的怒火已經噴薄而出。
“你你你,你妹妹根本和我二哥不是青梅竹馬,她就是個陌生人,她天天纏着我二哥,我二哥根本不喜歡她!”鴻蕭也是瞪向讕言:“她叫讕語是吧?她實在太可惡了!你應該替她贖罪纔是……快放了亂兒,如果你跪在我二哥面前求他寬恕,我一定幫你說好話,叫我二哥和姐姐原諒你們!”
君崇打量着讕言輕蔑一笑:“讕言,我看你這模樣就知道,你妹妹,肯定趕不上我妹妹的一根頭髮。”
江屏抱着手臂接連點頭:“不錯,不錯!”
“哼,哼,你們四大神王還真是同氣連枝。”讕言的眸子忽然冒出紫色的光芒:“你們四個,都是我們姐妹倆的仇家,你們別急,我們,慢慢來。”
與此同時,我的意識感受到了來自我軀體的痛楚,我震驚地看向憐傲峰腳下:“這是怎麼回事?”剛剛我們已經與那讕言鬥了數十回合,我們五個都是累的精疲力竭,而那讕言卻絲毫未受損傷,這可急壞了冰皇。
冰皇拉着我說道:“亂,我們用不了空間法術,霖皖的防禦支撐不了多久,你的冰力不是可以突破空間限制嗎?能帶我們出去嗎?等到了外面我們再想辦法!”
我連忙點頭:“我也正有此意,我感覺……我的身體有危險了。你們快湊過來,我帶你們先出去,出去再說。”
霖皖也點點頭,轉眼間我們五個人便湊得很近很近,還不待讕言跑過來我便已然施展冰力,不行,這玩笑開不得,我的肉體若是有事,我的意識也會散去。
“讕言……”花逝氣急了,他隨時都在伺機動手:“你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賤女人,我把你罵別人的話罵在你身上,倒也很合適。”
絲瑾拉着鴻蕭喊道:“不要和她廢話了,我們快去救小亂啊!”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會有兩個舞亂哥?”憐傲的聲音從相反方向傳來,我們剛剛從那迷霧中逃脫出來便看見令我倒吸一口涼氣的一幕。
我說的嘛,我怎麼感覺我的軀體那般疼痛,原來是讕言!
“怎麼會有,會有兩個讕言?”池淵眨了兩下眼,他轉頭看向身後的紫色霧氣:“讕言不是在憐傲峰上嗎?”
我掐着下巴嘆了口氣:“竟然,破了我的防禦,找到了我的真身。”
“……”霖皖看看我恍然大悟般地敲着腦袋:“舞亂,你,你這是替身,那個是你的真身?你,你的真身落在了讕言手裡?”
我轉頭看看霖皖只好點頭:“是啊,如果我不用替身的話……我怎麼躲得過萬毒的侵蝕?”
“亂兒?”娘焦急地看着我:“你,到底哪個纔是真的你?”
我看着娘和爹,對面的所有人都是焦急萬分,我也急啊!那可是我的身體!被這個老女人蹂躪……我想想都覺得噁心。
“哼,舞亂。”讕言打量我冷然一笑:“你這自以爲是的聰明遲早會害了你,怎麼,你死也想不到自己的真身……會被我抓到吧?”
我點着頭無語地笑了:“是,我的確沒想到。你告訴我,讓我做個明白鬼也行。我的防禦雖然趕不上霖皖,但也不是浪得虛名。你究竟是怎麼破了我的法術,抓到我的?”
讕言看看我轉頭又看看身邊的樹:“自然是這樹靈在幫我。”
“樹靈……”絲縷低下頭:“她怎麼會控制樹靈?”
“舞亂,我若是毀了你的真身,你的意識也會散去,到時候……這世上便再無舞亂這個人。”讕言看着我笑得更加開心:“你的這些夥伴,你爹、你娘……肯定會很傷心對吧?”我眼睜睜看着她挾持着我的身體站在那裡笑得猖狂,我本尊的脖子上已然勒出了一條血痕,我的心這個疼啊……
憐傲氣急敗壞地指着讕言吼叫起來:“你這個可惡的老女人,你要是敢傷害我舞亂哥,我就,我就燒了你!”
“我信你的火的確能燒了我,但是你根本燒不完。”讕言說着便再次看向我:“舞亂,瞧好了吧,好好看着,你是怎麼死在我手裡的。”
我冷笑了一下,手心凝聚冰力,堅冰凝成一枝細小的暗器:“讕言,你真的,還是太嫩。”
“舞亂,你以爲你的小動作我沒看到?”讕言盯着我無奈地搖着頭:“你纔是嫩呢,小娃娃。一根破冰鏢,你以爲你用它就能殺得了我?”
我將暗器舉起,嘴角的弧度再次彎了幾分:“你以爲,這鏢是送給你的?你錯了,這鏢,是送給我的。”說着,冰鏢出手,那暗器直接刺向了我本尊的手臂,血瞬間噴涌而出,而我的意識也跟着被拽回了我的身體!就在我的意識從傀儡中抽離的一剎那,我那冰替身便悄然破碎,不留痕跡。
真疼……早知道我就做的再細一點兒了!我可沒時間揉我受傷的胳膊,我轉身便拔出雙劍刺向讕言:“讕言,我說你嫩你還不信,我的意識離我的肉身這麼近,只要肉身感受到強烈的刺痛我的意識便會自動回來,你以爲我敢把身體放在這裡,就從沒想過會被人找到?”
讕言被我的雙劍攻擊跳出很遠,她看着我就像在看莫大的仇人:“舞、亂!你!你!”
“舞亂!”爹怒吼一聲:“你知不知道你破壞身體強行將意識拽回去,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會意識崩潰!”
娘見我沒事便鬆了口氣,她坐在地上捂住臉失聲痛哭,顯然是嚇到了,真的把她嚇到了。
我內心忽然升起了強烈的自責,是我這不孝順的兒子總是讓父母爲我擔心。想着想着我便伸手把胳膊上的暗器拔了出來:“爹、娘,別生氣,我錯了還不行嗎?”
大家都是緩緩出氣,剛纔真是嚇得他們連眼睛都不敢眨。杞白瞪着我恨不得吃了我:“狸楓,你這種,不要命的性子,究竟是跟誰學的!”
我伸手投降:“姐姐、爹,不要擔心……若我沒有萬分的把握,我是絕對不會拿我的命開玩笑的。”我說着伸手摸摸脖子再次看向讕言:“讕言,你這回,可真是惹到我了。”
憐傲興奮地叫嚷道:“舞亂哥,你太棒了!用疼痛將自己的意識與身體強行融合……虧你能想得到!”
憐傲的話音剛落,他們身後的霧氣裡便是一陣騷動,池淵的靈法劍護主般的衝了出去,轉眼,我們便見到……這可怕的一幕。
讕言,另一個讕言竟然從憐傲峰上跑了下來,這個讕言和我們眼前的這個讕言簡直一模一樣!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池淵收回靈法劍後退一步:“這是怎麼回事?”
“我猜對了,是種子,是至邪的萬毒種子!”鴻蕭甩着袖子怒吼道:“讕言,你,你簡直,簡直不可饒恕!”
絲縷看着鴻蕭那氣憤的模樣便膽怯地問道:“父王啊,這到底是什麼種子啊?”
鴻蕭更爲惱火地說道:“這個女人用自己的身體培養萬毒,她的身體就是母體,母體會傳播萬毒的種子,在條件合適的情況下便會繁殖萬毒。”
“……”我看看剛剛從憐傲峰上下來的讕言又看向剛纔抓着我的身體不放的讕言,這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我好像忽然懂了。
“說白了,現在的讕言就是萬毒,萬毒就是讕言!”鴻蕭大力甩袖:“我們現在涉足的土地,都有可能繁殖出另一個讕言!”
江屏聽到這裡便覺得噁心:“一個讕言已經夠討厭了,兩個讕言勉強可以接受,但如果是一堆讕言……那這可真是世界的悲哀啊!”
江屏的話音剛落,我們便聽到來自那憐傲峰的騷動,我轉頭一看便愣住了……真的被這江屏說準了,真的是一堆讕言!
和讕言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自紫霧中一個接着一個的出現,這場面實在是頗爲壯觀!
君崇輕笑一聲:“小書生,你這回也烏鴉嘴了一次。”
“我們怎麼辦?”絲瑾焦急不已:“一個讕言已經很不好對付了,這一羣我們要怎麼收拾?”
憐傲擡頭看看自己的憐傲峰,他的眉頭一點一點的皺緊最後乾脆甩出百器召喚逐葉之火:“管他呢,有多少殺多少!”
“……”我的雙劍也脫手而出:“只能先這樣了。”
池淵看看冰皇忽然有一個疑問:“冰皇……那個讕言用自己的身體培養萬毒變得這麼厲害,那你也用自己的身體培養萬藥不是更好?”
冰皇被嚇得立刻後退一步:“池淵,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你能想象我要是真的這麼做了我會變成什麼樣的噁心樣子嗎?”我彷彿看見了渾身長滿綠色藤蔓的冰皇,他半裸着軀體站在我們的面前……想到這裡我仰頭大笑了幾聲,太有意思了。冰皇則是越想越來氣:“池淵,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池淵無辜地攤着手,靈法劍刺向其中一個讕言:“冰皇,當我什麼都沒說,真的!”
霖皖緩了口氣,巫魂銜月迅速劃破空氣:“雖然之前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但是我更希望永遠都不會遇見。”
爹瞪瞪眸子:“我們也上吧。”
鴻蕭的手心迅速出現一把紅色細劍:“找到她的弱點,快點兒!”
對面的大夥兒也都是亮出各自的武器,幾人對抗一個讕言,這陣仗相當壯觀!
然而我對面的這個讕言則是忽然大笑起來,她看着我們簡直樂的發瘋:“你們以爲,就你們這樣能對付得了我?哼……異想天開。”
我忽然感覺不太對勁,身邊的樹木都不太對勁!
顯然,絲縷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瞅着我們身邊的植物低聲喊道:“這,這些樹,這些樹正在向外釋放那紫色的霧氣!”
“是萬毒?”冰皇伸手觸摸一棵樹攥拳喊道:“這個該死的女人,她控制了憐傲峰以及憐傲峰腳下的所有植物!”
“……控制,植物?”絲縷眨了兩下眼。
我們眼見着那些紫色霧氣已經將我們團團圍困,愈發濃重的萬毒毒氣正在空中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蔓延!憐傲低吼一聲:“霖皖,防禦!”
巫魂銜月脫手,強大的防護罩便再次籠罩過來,那些紫色的霧氣被牢牢封鎖在防護罩外圍。
絲縷看看醉夜,醉夜也是輕輕點頭:“你想的不錯,這讕言名義上是醫師,自然能夠控制這自然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