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召喚更大的雨水,那些雨水將空氣中的菸灰沉降,不久之後草地便落滿了灰塵,空氣也變的清新不少。
大家看到爹整個人都傻了便都是奇怪地走來,能讓他火狐大人如此失態的事,究竟是什麼?
亡寞走到爹面前仔細打量着爹手裡的物件忽然綻開笑顏:“我說呢,能在我們面前神出鬼沒不留半絲痕跡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我好奇地伸手從爹的手裡搶下那東西仔細看個明白,那的確是一個銀色的金屬狐狸,這東西很奇特,我摸在手裡竟然能感覺到來自它身上的暖流。
娘看着黎影伸手扶住黎影的手臂:“娘,怎麼了?”
“是他,是他!”黎影竟然雙目含淚地笑了:“這世上只有他一個人擁有這個東西,哈哈,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性子還沒變……”
爹低頭看看腳下,腳下的灰已經埋了厚厚一層,但是他很清楚地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一塊木牌。爹彎腰伸手撿起地上的木牌看着上面的花紋不禁笑了,當他將木牌翻轉過來的時候便看見了上面刻着的幾個歪歪扭扭的字體:“焰狐王殿,藏寶室。”
“這是誰啊,這字兒寫成這個樣子!”我指着那一排爛字不禁搖頭:“爹,你認識這個留字的人?”
爹伸手勾住我的脖子迅速轉了兩圈,這整個凌藍王宮根本沒有外人,他在找什麼啊?
“焰狐廣王不愧是焰狐廣王,就算已經退位了,還是喜歡吊人胃口。”鴻蕭輕笑着嘆了口氣:“亂兒,這個寫字歪七八扭的人,是你爺爺。”
我們都是瞪大眼睛看向鴻蕭,我連忙推開爹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小四叔,你敢確定你沒看錯?這,這是我爺爺留下的?”
“怎麼可能看錯?”鴻蕭搖着頭:“就是老廣王留下的,那枚銀色的狐狸頭是前任焰狐廣王特有的標誌。它是用六界之外的神兵碎片鍛造而成,這世間僅一人擁有,怎麼可能看錯?”
誓羅閉上眼睛點點頭:“沒錯,是他。”
“爺爺……”我有些傷心,真的有些傷心,我真的真的太想見見我的爺爺……可惜,他這回救了凌藍度,卻連面都不肯露。
“他不是去遊山玩水了嗎?”師兄不解地問道:“看起來,這個傢伙不過是打着遊山玩水的旗號,一直在你們身邊守護着。”
“那他爲什麼不出來見人?”我有些惱火地問道:“我們這麼多人他都沒見過,連話都沒說過!他……他卻不出來見見我們。”
爹低頭看着木牌笑了起來:“他一直都是這樣,像這樣的木牌我都存了不知多少個了。可能……他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吧,算了,你不要怪你爺爺,他也是有苦衷的。”
“那他留這字是什麼意思?”杞白扶着憐傲緩緩走來:“廣王叔難道是想讓你們去焰狐邊境,找什麼東西?”
爹點着頭想了想:“很有可能。”
“那我們怎麼辦?”陌月聳着肩:“我們現在就回魔界?”
“不,明天再說吧……”爹看看憐傲嘆了口氣:“我也累了,不想走動了……就先這樣兒吧。”
我看着那隻銀色的狐狸有些委屈,不知道爺爺是否知道有我這個孫兒……之前……我只在過去中見過他一次,連他長什麼樣兒都忘了。
“那我們走吧,先回後殿。”冰皇扶着憐傲向前走,我知道,他是着急爲憐傲療傷。杞白跟在後面匆匆走遠,看着他們疲憊的身影我也不好強求,明天大家都緩一緩,我們再去魔界吧。
黎影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她被娘扶着偷偷抹了幾把眼淚纔算緩了過來:“小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與他相認的?你怎麼知道……他就是你父王?”
爹擡起眸子看看娘:“這個……這都已經過了太久,久到……我都有點兒想不起來了。”
“我真的很想見見他。”我轉頭看看爹有些傷感:“爹,我從沒見過爺爺……之前在歷史裡只看到了一次他的臉……我相信,如果現在他站在我的面前,我都不會認得他。”
爹笑着揉揉我的頭髮:“其實,我和我爹相認還要感謝你的小四叔啊。”
“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提這個幹什麼?”鴻蕭嘆了口氣。
花逝看着我們都被濃重的傷感包圍便輕聲問道:“我能幫你們什麼嗎……雖然我無法找到老廣王的本人,但是……我還是能帶着黎影王還有……舞亂看看他的。”
爹感激地拍拍花逝:“你今天也累了,不必麻煩……我能將那段歷史召喚,因爲,那恐怕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覺得那麼幸福。”
黎影聽着爹的話忽然覺得何等酸澀,她捂住眼簾不叫眼淚落下,絕美的容顏顯得那樣蒼白。
“走吧,我們去後殿……讓你看看你爺爺。”爹拉着我向前走,當走到黎影身邊時爹便伸手挽住黎影的胳膊:“也讓你見見你夫君。”
君崇嘆了口氣:“沒想到,老廣王竟然會突然出現救了凌藍度……如果有機會見着他,可要好好感謝他。”
江屏點着頭表示贊同:“不錯,我一直都聽說這個人很厲害,他的法術絕對是一流的。今天看來……嗯,的確名不虛傳。”
鴻蕭嘆了口氣,他轉身跟了過來,滿身的疲憊使他恨不得紮在牀上好好睡上一覺:“相信我,他一直都在觀察我們,他們都在……”
爹坐在後殿的椅子上嘆了口氣,這一天真是累的人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坐在大殿上看着他,他像摸着至寶一樣摸着手裡的木牌:“真的要感謝小蕭,小蕭啊……請再次接受我由衷的感謝。”
鴻蕭攤在椅子上就像一張餅:“別說了……”
黎影十分期待地坐在靠着爹最近的位置上,她現在的確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的兒子究竟是怎麼和自己的丈夫相識的。
空中旋轉空間裂隙,一個漩渦悄然出現,爹垂下眸子:“娘,好好看看他吧……他可是一直都惦記着你啊。”
我也來了精神,爺爺,我這回一定要記住爺爺的樣子,如果未來碰見了,我一定要把他認出來……
畫面剛一出現我們便看見那個時候的爹坐在椅子上發呆,也不知道他的思緒神遊到什麼地方去了。
外面陽光明媚,正是大好時光,而他的臉上則掛了一副痛苦無比的表情。
“……”站在一邊的人伸手撓撓頭,顯然他十分尷尬:“那個,那個……要不,要不我再來一遍吧,你別生氣啊……你是不是嫌我笨?好嘛……我承認我的確很笨……但是,但是你別生氣啊……”
“誰說我生氣了?”爹喝了杯茶簡直覺得自己的人生觀需要重新樹立:“我只是在考慮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啊?”罪魁禍首跳到爹的面前,大辮子在後面一甩一甩的十分有趣。
“小蕭。”爹無奈地擡起眸子,他十分認真而謹慎地望着鴻蕭:“我剛纔在想,你會不會是世上唯一一個連瞬移都學不會的神王!”
鴻蕭整張臉都垮了,他痛苦無比地搖着頭:“二哥,你說話太傷人了,我不跟你玩兒了……我讓我師傅先教我穿空去,我不要理你了!”鴻蕭悲憤地飛奔出去,那速度快的驚人。
爹更加傷感地抱住腦袋:“一個瞬移學了這麼多年都沒學會,你還要學穿空?我實在太同情你師傅了……天啊……”
我覺得我爹一定是故意的,他故意把鴻蕭這段慘不忍睹的歷史拿出來給我們看,很顯然,他的目的得逞了,我們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後合!一個瞬移學了很多年,還是個神王?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當鴻蕭再次出現的時候便是在魔界炬龍邊境,他哭喪着臉跑到後院尋找那個像父親一樣的身影:“師傅,師傅!”
那個時候的風王還不是寒弄的師傅,不過這個人面前站着的人我們倒是認得……不過那個時候他這麼年輕真是難以和日後的他相比較。
鴻蕭抱住他師傅一陣叫嚷:“師傅,師傅,你快教我穿空吧,我想學穿空!”
站在一邊的青年聽到這句話笑得猖狂不已:“什麼?小蕭……你連最起碼的瞬移都不會,你就要直接學穿空啊?你還是別爲難師傅了,我們炬龍邊境的顏面啊,都被你丟盡了!”
“哎,五師兄,你不能這麼說我。”鴻蕭拍着自己的胸:“每個人都有一項特長嘛,雖然炬龍邊境是以空間法術得名的,但是我的法術也不賴啊,要不咱倆過兩招?”
沒錯,現在這個站在鴻蕭面前的青年就是寒弄的師傅,鴻蕭的師兄……他究竟是怎麼變成後來那麼老的,真是讓人費解。
“算了算了……”青年拉着鴻蕭走遠了些低聲問道:“對了小蕭,我本來還想去找你呢……我聽說你父王把,把神璃梭給你了?”
“啊,是啊。”鴻蕭笑得別提多開心:“怎麼了?”
青年咳了兩聲正經地說道:“小蕭,你知道的,師兄我這輩子就是喜歡寶貝,你能不能把……把神璃梭借給我看看?”
鴻蕭恍然大悟地點着頭:“當然可以啊,咱倆誰跟誰啊?”鴻蕭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泛着紫光的東西轉手便放到青年手裡毫不吝嗇。
老風王看看鴻蕭和自己的五弟子頻頻皺眉:“老五,把神璃梭還回去,叫外人看見了怎麼得了?”
青年看看自家師傅那模樣便覺得傷心:“是,師傅。”青年依依不捨地將神璃梭還給鴻蕭,最後還不忘再摸兩下。
“王,廣王大人求見。”這時,一個少年走了進來,他看着老風王恭敬地說道。
“廣王?快快準備茶水,廣王兄弟可怠慢不得!”老風王說着便迅速走向前院兒,看起來他對老廣王十分重視。
鴻蕭低下頭想了想:“廣王是誰啊……是不是很厲害?我想去看看……師兄,你在這裡自己玩兒,我去看看廣王長什麼樣兒啊!”鴻蕭說着將神璃梭重新放入青年手中:“別叫別人看見。”言罷便匆匆跑遠。
青年看着手裡的頂級至尊器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小蕭……小蕭……我本來打算偷摸不還你了的……可是你,你這人這麼傻,我都不好意思欺負你了,一會兒還是乖乖還你吧……哎呀,這真的是神璃梭啊?”
鴻蕭快步跑向大殿,走了沒幾步便被人攔下:“哎,小蕭,你這是幹什麼去啊?”
鴻蕭看看眼前的少年眨了兩下眼睛低聲說道:“半弦,你不要這麼大聲,我要去偷偷看看廣王長什麼樣兒,看一眼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