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亂,我告訴過你別隨便下手,你竟然還,你竟然還要對一個孩子動手,你瘋了?”花逝的聲音有些發虛:“而且,我父王與生俱來的防禦屏障相當強,就你那點兒小計倆還敢用在他身上?”
我趴在牆上動彈不得:“誰知道你父王小的時候就這麼厲害啊……我去,花逝,要是你你能想到那麼點兒的小孩兒就暗藏殺機嗎?”
“咳咳,舞亂,小心,我控制不住了,歷史很快就會產生斷層,你快,快施加防禦!”
“那個哥哥想跟我換……哎,人呢,人怎麼不見了?”小孩兒撓着腦袋的可愛模樣是我在這個時代裡見到的最後一幕。
防禦將我緩緩包圍,如同之前般的強大壓迫感再次襲擊我的身體,這回我可學聰明瞭,雙腳比身體先着地,這樣可以完全避免尷尬。
我揉着腫脹的腦袋,剛纔那破孩子真是厲害啊,難怪現在鴻蕭的防禦屏障那麼強,原來是與生俱來的!
“小師傅,小師傅!”不遠處跑來了一個瘦小的孩子,鴻蕭?沒錯,這回的鴻蕭稍微大了點兒,現在的他已經長到了十歲左右的模樣……不過,我怎麼會來這兒?不管怎麼樣,花逝叫我跟着四大神王,現在我只見到了鴻蕭,我就跟着他吧。
想着想着我便隱沒身形,那鴻蕭開心地奔跑好像遇到了什麼喜事。我跟着他跑在這叢林裡,遠處竟然有一座小竹屋,這兒的環境倒是不錯,十分宜人。
天色漸晚,這孩子到底是在找誰?
當我看清了站在竹屋門前的人我便立刻想起,這不是那個狂傲的小子嗎?那小子看到鴻蕭此等高興便伸手將他抱了個滿懷:“等等,你先別動讓哥哥看看。”狂傲的小子伸手拽拽鴻蕭的小臉兒:“嗯……不是很胖。”他又拍拍鴻蕭的小腦袋:“嗯……不是很高。”他伸出手掐住鴻蕭的下巴迫使鴻蕭張嘴:“也不是很健康。”然而下一刻他便笑得開心:“但是很強。”
“哥,你怎麼也在這兒?我還想去找你呢!小師傅呢?”鴻蕭開心極了,他蹦蹦跳跳地說道。
狂傲的小子伸手指指燭光搖曳的竹屋:“閉關呢。”
“又閉關?”鴻蕭嘟嘟嘴:“他總是閉關……我是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們的,小師傅,你能聽見吧?我要告訴你們,父王讓我去凌藍界參加江翎符什麼的大典……我不太懂,但是我終於可以去凌藍界了!”
狂傲的小子看看鴻蕭微微蹙眉:“哦,這的確是好事……蕭蕭,哥哥一會兒也會去凌藍界,你先回去準備着,一會兒咱們在凌藍界碰面好不好?”
鴻蕭立刻點着頭:“好,那,哥,小師傅,我先走了!”說着,鴻蕭又一步一跳地向回跑,邊跑還邊喊着:“我終於可以去凌藍界了!”
狂傲的小子靠着門輕嘆一聲:“你聽見了吧,看起來……很快就要驗證我們的猜測了。石陽和亡寞也會去,你不去看看嗎?好吧好吧,我知道你這個武癡若是不參透精髓是不肯出來的,還是我自己去吧,去看看好戲。”
我跟着鴻蕭一行人來到凌藍界頂尖祭臺,天色已經黑了,人也聚滿了。燊涅站在魂劫身邊恭敬地迎接各路客人,江屏則是坐在遠處和君崇聊天兒。
鴻蕭看着這凌藍界簡直像看見了仙境:“哇……這就是凌藍界啊!”
“凌藍界有什麼好?”爹忽然出現也嚇了我一跳,他伸手捂住鴻蕭的眼:“你就不怕髒了你的眼?”
“火狐哥哥?”鴻蕭握住爹的手笑得特別開心:“你說什麼呢?”
我站得遠了些俯視這整個祭臺,我必須想辦法快點兒搶到那涅火杖,我可不想再耽擱時間了。
大典開始的時候要比我想象的熱鬧許多,那魂劫帶着燊涅站在祭臺上寒暄幾句,說的無非是江翎符終於可以覓得新主類似的話,我趴在山頂耳朵都疼。
然而就在魂劫拿着江翎符使其脫手的那一刻我便覺得實在太有趣了,一會兒當他們看到江翎符的主人並非燊涅的時候會不會連眼珠子都掉出來?
我勾起嘴角看着山下的一切,那江翎符果然並沒有飛向燊涅,它反而掛在了江屏的脖子上。在場的所有人都騷動了,他們有的驚訝、有的驚恐,各色的表情實在太過混亂。
就在我很高興地欣賞這一幕戲劇時,我所在的不遠處的山峰上竟然出現了三個人!師兄、亡寞還有剛纔那狂傲的小子!
師兄轉身嘆了口氣:“你猜對了。”
狂傲的小子昂起頭更加傲慢:“我一早就覺得這個燊涅不適合繼承靈法王的位置,他雖然厲害,但是身上的劣性太明顯。反而是這個江屏,他給我一種十分透亮乾淨的感覺……這才應該是靈法主人的樣子。”
亡寞看看二人:“可是,爲什麼魂劫的兒子無法繼承江翎符?”
“哎呦。”狂傲的小子笑得更加開心:“老狂魔大人,您這就不懂了,江翎符只會認法皇血統爲主,這蠢貨魂劫一早兒就認錯了牛犢兒!”
魂劫真的驚呆了,他怎麼會不知自己家裡江翎符的奧妙,不過……這,這有點兒不現實啊……
江屏也像受到了強烈的驚嚇,他伸手將脖子上的江翎符摘下來恭敬地還給魂劫:“師傅,師傅……可能是江翎符壞了,你,你別擔心,重來一次。”
祭臺的人羣再次安靜下來,魂劫看看諸位也只好重來一次。那燊涅覺得很沒面子,但是他也不好開口,只得站在那裡繼續等着江翎符落在自己的脖頸上。
鴻蕭靠着爹奇怪地問道:“咦,爲什麼江翎符會找江屏哥哥啊?”
爹低下頭仔細思考起來:“哼,江翎符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這隻能解釋爲……三叔認錯了兒子。”
“呀,燊涅哥哥不是魂劫三伯的兒子?這怎麼可能呢?”鴻蕭連忙搖頭:“火狐哥哥,肯定是你搞錯了。”
爹抱着手臂瞥眼看看鴻蕭:“你還挺喜歡那小子。”
“當然了,他也是我的好兄長嘛!”鴻蕭根本不知道我爹討厭透了燊涅,不過像鴻蕭那麼大的小孩兒會知道什麼呢,也難怪,他會覺得燊涅是個好人。
江翎符再次飛起,我早知道這結局,所以當江翎符再次掛在江屏脖子上時我一點兒都不驚訝。
“……”魂劫看着江屏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江屏立刻將江翎符摘下來扔了出去,然而那江翎符認主般重新帶回了江屏的脖子。江屏急得連汗都冒出來了,他哭喪着臉求救般地看向魂劫:“師傅,這……我,我沒想要江翎符,它,它爲什麼會來找我啊?”
“……江翎符,只會認法皇的血脈,我記得當初三兒,你只有一個兒子纔對啊。”殺狂轉頭看看魂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魂劫攥緊拳頭:“我……我的確只有一個兒子,我用我法皇世家的靈法命脈煉化子嗣,難道我連這個都不清楚嗎?”
“父王……”燊涅看看魂劫,現在的他早已渾身顫抖,這個打擊,的確對他來說太大了。
不知道是誰在一邊應和:“如果魂劫王您說您只有一個兒子,那這燊涅王子和令徒江屏中間理應只有一個是您的親生兒子。我看,不如當衆確認一下,您看可好?”
魂劫已經沒了法子,剛纔還神采飛揚的他此時早已汗流浹背:“呵呵,各位若是不急……請先移步魂劫府,鄙人準備了晚膳款待諸位。至於……我兒子的事,還是等我弄明白了再告知各位不遲。”
然而臺下的人卻窮追不捨:“魂劫王,這有什麼不能公開證實的?反正現在事實已經如此了,魂劫王您沒有親兄弟,也就是說這江翎符現在認的主人就是您的兒子。我們現在要證實的只是……你身後的燊涅王子究竟……是不是個冒牌兒貨。”
看來這燊涅很不招人待見啊,就連這些長輩都對他那麼討厭。
魂劫的脾氣其實挺火爆的,當他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立刻便發起火來:“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養活了燊涅這麼多年,哪來的什麼冒牌貨?”
“三兒!”殺狂和黎影立刻命令魂劫住嘴,魂劫這才耐住性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鴻頻推開鴻蕭和自己的兩個兒子直接走向祭臺:“魂兒,既然諸位那麼想看清真相,我們就讓他們看。”鴻頻說着拉起江屏的手:“屏兒,把手放在你師傅的手心上。”
江屏連忙後退搖頭:“不要吧,鴻頻王……這一定是搞錯了,我怎麼會是師傅的兒子呢?江翎符我也不要,這是少爺的!”
君崇坐在貴客椅上輕聲一笑:“江屏賢弟,現在不是你說的算的時候,既然整個凌藍界兼神界的高級勢力領袖都在這裡,你就別推辭了。”
“連君崇少主都這麼說了,江屏小友,你還有什麼害怕的呢?”臺下的人似乎都很想看燊涅的笑話,不過這笑話若是開到最後,就連魂劫都不會好過。
殺狂回頭怒視君崇:“閉嘴。”
君崇聳着肩搖搖頭並沒有說話,然而他的笑意卻更深。說實話,君崇根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局面,但是既然事情發生了,君崇樂得個火上澆油。這燊涅平時耀武揚威,連自己都不放在眼裡,說不定他恨不得直接逾越殺狂等四大神王呢。
“就算證實了又能怎樣?”爹看着君崇樂的開心,顯然他的想法和君崇不謀而合:“如果你真是魂劫王的兒子,你理應繼承江翎符,乃至凌藍界靈法王位!至於燊涅兄……魂劫王畢竟撫養他多年,他難道還能因爲一些小小的虛名就忘了自己的本嗎?”
“別給你師傅添麻煩。”鴻頻抓住江屏的手強硬地放在魂劫手裡,事實上,魂劫也很想知道到底誰纔是自己的兒子。
那燊涅擡頭怒視鴻頻,鴻頻卻絲毫不在意地將燊涅的手心砸在魂劫手上,就這樣,三人手心抵手心地站着,所有人都在等待答案。
鴻頻的手攤開,作爲一個煉器師,他當然有辦法證明誰纔是魂劫煉化的。果然,下一刻,江屏和魂劫的掌心竟然冒出強大的靈法力量,這力量絕對超越了在場所有人的想象。而另一側的燊涅則沒有這麼強烈的反應,淡淡的光芒從他的掌心竄出,氣勢卻根本不敵江屏的分毫。
“……江屏哥哥手心的光是什麼啊?”鴻蕭大聲問道:“好漂亮……唔……”
爹連忙伸出左手用力捂住鴻蕭的嘴將他帶進懷裡:“傻孩子,這燊涅的醜惡嘴臉很快就要藏不住了,以他的性子,他肯定會動手,別惹火燒身。”
“唔唔……”鴻蕭聽到這句話立刻驚嚇地瞪大眼睛劇烈搖頭,看起來,他還是不相信燊涅是個小人。
鴻頻垂下腦袋嘆了口氣:“對不起魂兒,事實如此。”
魂劫神情一個恍惚連站都站不穩,還好有黎影和殺狂在旁邊扶着他纔沒有倒下去:“怎麼,怎麼會,會是這樣……”
江屏一陣哀嚎:“一定是搞錯了,鴻頻王,您一定是搞錯了,光小的纔是,他纔是!”
“這靈法是潛在力量,你身體裡的潛能,錯不了。”鴻頻轉身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