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沒錯!”檒眠在剛一討論這件事時兩眼就開始冒光,現在他更是已經按耐不住性子希望親眼看看那寶貝究竟長什麼樣兒了:“讓那麼厲害的寶貝孤零零地守在江屏王府,你可真捨得啊!”
江屏摸着下巴氣急敗壞地敲着檒眠的腦袋:“你這傢伙,一提到寶物你就興奮!”
“也不知道現在江屏王府怎麼樣了。”醉夜想了想:“我覺得除了鴻蕭府,其餘的四大神王府都會被人佔領,畢竟是整個凌藍界的最高王府啊。”
“想收回凌藍界,必須先收回四大神王府!”絲縷攥緊拳頭喊道:“就這麼定了,管他是誰在佔領,我們明天就去江屏府一探究竟!”
花逝輕聲一笑:“不要着急,我看這夜深了,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這樣吧,我和陌月先去江屏王府探探路,看看裡面的情況,如何?”
“好啊!”陌月拍着掌心立刻擡起腦袋:“江屏王府我雖然不熟,但是之前去過幾次,我可以幫你的忙。”
“……”狼巖和誓羅對視一眼轉頭看向花逝:“你們須得收斂氣息,萬不可大意叫人發現。不要潛入江屏府,說不定九地魔早已派人設下埋伏。”
“我跟你們去吧,加我一個。”霖皖扇着扇子自信滿滿:“有我在,有我的防禦在,你們想被人發現都難。”
陌月和花逝對視一眼:“本來你也逃不了。”
“你們三個出手,我們放心。”嵐籍點點頭:“早去早回。”
鴻蕭指指大殿左側:“左側是個空間陣,我會將你們直接送到江屏王府外側。我在這兒施法,半個時辰之內法陣不會消失。無論你們找沒找到線索,半個時辰之後,它都會循着你們的氣息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你們召喚回來。”
“小四叔,你這是什麼法陣這麼厲害?我怎麼從未聽說過,竟有這麼神奇的空間陣啊?”寒弄震驚無比,他連忙轉頭向左側看去。
鴻蕭垂下眼簾輕聲一笑:“其實也不是什麼單純的空間陣,那只是我爲了好玩兒鍛造的天神器而已。”
“父王鍛造的天神器?我還從沒見過哎!”絲縷從椅子上彈起:“父王,你這麼厲害?這種東西你都能鍛造出來?”
鴻蕭低頭嘆了口氣:“當年你親大伯找藉口離開這神域溜出去不知道做什麼,我突發奇想鍛造出這個東西制約他出去的時間,好讓他早點兒回來陪我玩兒啊。”
“……”我們都憋着笑意不敢嘲笑鴻蕭,這傢伙真是太絕了,誰會鍛造個這麼厲害的神王器只是爲了把人叫回來陪自己玩兒的?
鴻蕭頓了頓:“可惜,這東西沒用過幾次呢。好了,你們快去吧,早去早回。”
寬敞的大殿坐了兩個人,一個坐在最高王位上俯視腳下空蕩蕩的空間滿眼淒涼。另一個側臥在柱子邊喝酒,喝得昏天黑地。
“我以爲,你會在君崇王府呆着,爲何跑到這裡來了?”燊涅坐在王位上蔑視地笑了起來:“那不是你一直想得到的嗎?”
汶彥伸手擦擦嘴嘆了口氣:“君崇王府是大神王府,豈是說進就進的?若非如此,那九地魔又怎會跑到天外天去修養?”
“你別騙自己了,別忘了,我曾經也是四大神王府的人。你擁有大尊皇血脈,怎會入不了大神王府?”燊涅嘆着氣:“真沒想到,你還有良知。”
“那你又爲何坐在王位唉聲嘆氣?你不是一直想得到那寶座嗎?”汶彥伸手指向燊涅:“你這個懦夫,明明心裡惦記着魂劫的恩情,竟還口口聲聲說恨他!”
“……”燊涅摸着椅子閉目輕笑:“我對他,只有怨。”
汶彥勾起嘴角:“其實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吧,若非魂劫當年有意留你一命,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和我談天說地?”
燊涅挑着眉:“汶彥,你說的不錯。我想,這正是我坐在這裡並不開心的原因吧。但我比你強,最起碼我還坐在了王座上,你卻連王位都不敢看一眼!真是不成氣候。”
“我們都出自四大神王府,我們受四大神王恩澤纔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威風。”汶彥呼出一口氣:“怪,只怪這天太不公,不公!”
“說起來,我和燊涅也算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江屏拄着下巴似乎想起了小時候的過往,他忽然笑了,笑得特別開心:“說起來,四大神王府裡,數當年的魂劫府最熱鬧。”
鴻蕭看看江屏笑得前仰後合:“是啊是啊,每次我父王從魂劫府回來都會很生氣很生氣,看到他的臉色我就知道,他肯定又被三伯耍了!”
“唉,我父王最不想去的恰巧也是魂劫府。”君崇抱着手臂開心不已:“有一次啊,他吃了三叔的虧怎麼想都覺得不服,後來他就衝到魂劫府去抓人,誰知道,把魂劫府翻了個底兒朝天都沒抓到三叔!”
爹“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剛喝下去的茶差點兒噴掉:“那年頭我不在娘身邊,娘自己一個人住在黎影府,三叔經常去看她,每次他都是被娘拽着領子扔出來的!”
“哈哈哈!”我們聽到他們在背後數着魂劫的趣事簡直笑得上不來氣。
花逝沒想到自己剛剛將燊涅的話告訴大夥兒,他們的話題就跑到魂劫身上去了:“我相信,魂劫王是可以看到你們這麼嘲笑他的。”
“有些事不能說明白,但是我一點兒都不怪父王認錯了我。”江屏攬着池淵的肩膀咬咬牙:“事實上,小的時候我受到的關懷,要比燊涅多得多。恐怕就是因爲,他不知道我纔是親生的,所以纔會對我比對燊涅更好。”
“無論如何,燊涅都不該做出這麼多大逆不道之事,魂劫王一而再再而三的留他性命,可不是爲了讓他幫着九地魔爲禍蒼生的!”我攥緊拳頭:“明天就去江屏府,正好燊涅在,殺了他,爲天下除害!”
陌月和絲縷立刻點頭表示贊同。
“小亂,你記不記得魂劫王讓你們傳達給江屏王什麼話?”霖皖喝了口茶轉頭看向我:“仁慈、寬恕,是最鋒利的武器。我想,這也正是魂劫王做事的準則。”
鴻蕭看看霖皖欲言又止,最終,他還是呼出一口氣:“明天見到他再說吧。”
憐傲拍拍桌子撓撓頭:“聽你們說起來,魂劫王這個人似乎做事很有一套。在前任四大神王中,魂劫王也是很特別的一個。”
“是特別找揍的一個。”爹笑得猖狂:“不過,他這人太機靈了。一直都是他耍別人來着,從沒被人耍過。娘多少次要揪他狠揍一頓都沒找到他!”
“那他藏哪兒了?”憐傲掐掐下巴:“剛剛外公也說過,殺狂王把魂劫府翻了個底兒朝天都沒找到魂劫王,那他藏哪兒了?”
江屏忽然坐直了,他瞪大眼睛看向憐傲:“小傲,你,你的意思是……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最隱秘的地方?”池淵似乎也明白了憐傲的意思:“爺爺和其他幾位神王兜圈子的地方,連自己最親的兄弟都沒找他,那……肯定是魂劫府,也就是現在的江屏府,最隱秘的地方!”
江屏看看自己手心忽然一陣顫抖:“那個時候開始,他就這麼信任我……就把最隱秘的地方,告訴我了?”
“明天就去江屏府了,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絲瑾咬着脣走向自己的臥房:“誓羅,你也快回去休息吧,夜都這麼深了。你要是睡不着覺,你也可以去找父王啊,他正泡溫泉呢,肯定很寂寞,你去陪他說說話。”
誓羅揹着手停頓片刻嘆了口氣:“我也覺得,明天會是一場惡鬥。”
後側溫泉。
鴻蕭靠着溫泉邊兒舒服地緩了兩口氣:“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三哥的表情看起來很傷心啊,希望他不會誤解三伯。”
爹擦着臉打了個哈欠:“怎麼可能呢?三叔的良苦用心,他應該懂。你不要考慮別人了,我要回去睡了,你也早點兒去休息吧。”
鴻蕭揮揮手臂:“知道了知道了,你總是這樣,我孩子都那麼大了,還需要你叮囑我做這做那?”
“你永遠也長不大。”爹說着轉身緩步離開,他擡頭看看遠處屋頂的兩個人使勁兒揮揮手臂。
屋頂上坐着兩個人,兩個身帶秘密的人。
“天隱師弟,你說這江屏怎麼剛纔說着一半話就不說了啊?”檒眠喝着酒表示不解:“他明明想到了那個隱秘的地方在哪裡,他爲什麼不告訴我們?”
“你這人啊,還真是頭腦簡單。”天隱嘆着氣看看腳尖:“那個隱秘的地方就連和魂劫王關係密切的殺狂王都不知道,也就是說這地方是魂劫王的秘密,甚至關乎到他的安危,如果有危險他就可以在裡面休養生息啊。但是這個地方江屏師兄小的時候就知道了,那也就說,魂劫王從江屏師兄小的時候就十分信任他。燊涅若是知道現在的江屏王府有那麼重要的地方藏有寶物,他能不去找嗎?可是他沒有,也就是說燊涅不知道。魂劫的秘密燊涅都不知道而江屏知道……其實,我早就猜測,魂劫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兒子被掉包的事。”
檒眠喝着酒“咕咚咕咚”兩聲,他忽然瞪大眼睛掐住他那細瘦的腰,好看的身材盡顯無疑:“有這個可能!那,可是,這爲什麼啊?”
“你都不知道,我上哪兒知道去?”天隱仔細打量打量檒眠:“檒眠師兄,你是不是從小就一直鍛鍊自己的筋骨?你這體型真是,讓我羨慕不已啊!”
檒眠顯然不覺得自己的體型怎麼樣,他低頭看看自己結實的手臂挑着眉毛:“天隱師弟,不如以後有時間了,我教你我的修煉方法,我這也是不知不覺就練出來的結果,你如果喜歡,我傾囊相授。”
“如此,就太感謝了。”天隱靠着磚瓦笑嘻嘻地:“凌藍界的夜,真美啊。也不知道君崇和江屏聊得怎麼樣了,希望江屏能放下包袱。”
“誓羅?”檒眠低頭看清遠處走來的人震驚地掐掐下巴:“他來幹什麼?”
屋檐下,誓羅緩步走到鴻蕭身邊擡起眸子看向空中的星辰:“沒睡意,出來找你聊聊。”
“哦?爲什麼沒睡意就要找我聊?”鴻蕭忽然興奮地站了起來,他伸開裸露的胳膊開心無比:“是不是我是一個值得聊天的好夥伴?”
“不是,是跟你聊一會兒我就困了。”誓羅掐着腰低頭看看鴻蕭:“你們凌藍界的人呢?怎麼都沒了?別說你沒感覺到,你們凌藍界生靈雖然恢復了,但卻少的可憐。”
鴻蕭撅撅嘴眨了眨眼:“嗯,可能,他們都躲在什麼地方了吧。誓羅,你不要考慮那些,腦子會壞掉的!要不,你也下來陪我泡一會兒?這溫泉啊,是我哥弄的,這水啊,可是有靈力的!”
檒眠在屋頂看着差點兒笑出聲來,要是誓羅能寬衣下去泡溫泉那還真是奇蹟,然而他想錯了,誓羅真的下去了,他,他竟然真的寬衣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