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崇的大神王府是最華麗的,這應該仰仗各代大神王的神威,畢竟是整個凌藍界最頂級的人物,這王府自然立於整個天界所仰視的高度!
“我從來不怕他們佔領我的王府,想來就來嘛。”君崇揹着手走在最前面,江屏和爹在後面跟着已經笑了一路。
鴻蕭東看看西看看,雖然以前這裡就像家一樣,但是好久沒回來還真有些陌生:“大哥,你當然不怕他們來了,他們敢來就回不去了。”
“這也就是爲什麼,那九地魔選擇在天外天和水外水棲息。”爹笑呵呵地:“因爲偌大凌藍界,只有這兩個地方不歸我們掌控!”
君崇王府的大神王寶閣一直不隱秘,畢竟君崇不會懼怕有人耍什麼小心思。
“呵,可算回來了!”君崇站在寶閣內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又像只在昨天。”
爹伸手摸摸寶閣最內側的一個石臺:“真是啊,當年,我把狸楓雙劍放在這裡,那個時候我怎麼也不會想到,它的主人竟然會是我的兒子。而與它一體的狸楓血肉,將會變成我的親骨肉!”
鴻蕭點着頭望向另一側最高的石臺:“那裡曾是藍玉憐傲、冰皇的棲息地,誰會料到有朝一日它們會被絲縭練化成人形呢?”
“當年我就是站在這裡……”君崇緩步走到最中央的位置攥緊手心皺眉說道:“當年我就是站在這裡接受父王的王冠,多年之後我亦是在這裡將王冠交給汵兒。那年,願兒還在呢。”
“她現在也在啊。”江屏伸伸胳膊笑得真誠:“她在人間,在我們子孫的國度守衛我們的一代又一代。”
鴻蕭狠狠點頭:“不錯,我們什麼都沒失去,那些看似消失的,其實他們只是以另一種形態生存在我們身邊,每日陪伴我們。或許有朝一日,我們也會像他們那樣,守衛我們珍視的人吧。”
君崇笑着攬過鴻蕭的肩膀,江屏、爹與他比肩而立,四大神王永遠屹立不倒。他們不是天道,他們只是守衛天道的人,我們,亦是。
爹伸手推了君崇一把:“快去拿你要拿的東西,我們還等着回去吃飯呢。你可要知道,只要回去晚了一步,我敢保證,那些杞白公主做的菜啊,就全都被我兒子幹掉了!”
“對對對!”鴻蕭摸着自己的肚子:“我也都好久沒吃過飯了。”
君崇笑着搖搖頭,他轉身看向整個寶閣的最角落。大神王寶閣的最角落是君崇留給自己的,他欣然地向前走,走到那豎立的石臺前便停下腳步。君崇的表情溫和,那眼神就像看見了多年未見的朋友,嘴角不禁勾出漂亮的弧度:“老夥計,最終還是要把你帶走的,沒有你陪伴,君崇不是君崇。”君崇說着,他將手輕輕放在那安靜地躺在角落裡的武器上:“你該醒了。”說着,君崇用力握住那杆長兵器,沉睡的兵器感受到君崇的靈力,那一瞬間整個凌藍界都震顫了,一股莫名的神力將凌藍界每一絲空氣牽引,獨屬於君崇的靈氣在整個凌藍界蔓延!他是大神王,是這整個天界最偉大的王!
我伸手搶着憐傲手裡的糕點努力向前伸胳膊:“剛纔那塊兒被你爺爺搶了,喂,你就不能不要這麼吝嗇嗎?我是你哥,你和你哥還搶?”
憐傲抱着盤子向後退:“什麼呀,這是杞白做的你懂嗎?”
“這幾天吃的飯哪個不是姐姐做的?”我擼起袖子決定和憐傲好好搶一搶,我不發威就真不知道我有什麼手段了!
然而還不待我向前探一步,強烈的震感竟瞬間呼嘯而來,殺傷力極強卻萬般神聖的靈力從四面八方涌現,這靈力瞬間牽動了我們所有人身上的血液,大家都停下手裡的動作愣在那裡感受這靈力的安撫,這,這是什麼?
汵延和寒弄對視一眼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怎麼回事?”
汶彥原本瞪着我一臉鄙夷,然而現在他卻眨眨眼興奮至極:“這,這是七道之力!天啊,我從未見過這麼強的七道之力!”
我伸出手心,似乎有什麼力量自筋脈膨脹,難道是我身上潛在的大尊皇一脈七道之力與這靈力產生了共鳴?沒錯,我娘給我的大尊皇血統是那樣神聖,我是那樣榮幸。
“還會有誰有這麼強的七道之力?難道是九地魔找到的新幫手?”絲縷撓着頭不解地問道:“不會呀,大尊皇一脈還會有誰不在我們這裡呢?啊,難道是汵延你的私生子!”
汵延根本懶得理會絲縷的癡傻問題,他整個人開心無比:“這力量貫穿了整個凌藍界,我敢肯定,就連神界和冥淩界都能感受到這強大的力量!”
“這纔是真正的大神王。”檒眠喝着茶按捺住喜悅的笑意:“看起來,君崇這臭東西真的取回了他那曠世秘寶。真不夠意思,竟然不帶我去看看寶貝。”
“說不定你看了,大伯就招架不住你發光的眸子了。”花逝翹着腿笑得意味深長:“他們太瞭解你了,老風王陛下。”
“你的意思是說,這力量是君崇的?”陌月和醉夜震驚地喊道。
“對啊,七道之力嘛。”天隱和霖皖下着棋絲毫沒有驚訝的神色:“這世上,超越大尊皇而存在的,最強大的七道之力,只有君崇一人而已。”天隱舉起茶杯看看滿眼興奮的霖皖:“二公子,該您了。”
君崇自那強光中顯現形態,原本漆黑的長袍如今變成了金色,金色霸氣的厚重袍子隨着微風輕輕浮起,發光的絨毛不似什麼等閒戾獸身上的皮毛。這人頭頂發冠高束,一縷漆黑的長髮披至腰間,他那駭俗的容顏簡直驚撼了整個六界!
霸氣的長杆兵器泛着血紅的光,想是征戰沙場,飲血無數。君崇握着那長杆兵器猛然擡起泛着金色光芒的眸子看向其餘三位神王:“還是有它在手裡好一些,就像父王在我身邊一樣。”
爹看傻了眼,他微微愣愣便笑了起來:“檒眠將洬兒變大了,但是洬兒身上的確流淌着你的血,你們倆,真像。”
江屏接連點頭,但是卻驚喜地說不出一個字來。
“太像了,無論是身材體態還是容貌。”鴻蕭點着頭飛撲而來:“大哥,大哥!這纔是我可愛的大哥嘛!”
君崇立馬收了武器一把接住撲過來的鴻蕭:“之前在神界修養,我的靈力沒怎麼恢復。這武器是父王靈力守護的,我摸到它就全好了!哎,你們仨別傻愣着,剛纔不是還說餓了嗎?快走快走,這武器很沉的,我也餓了啊!”
“剛纔真的嚇了我一跳。”和憐傲鬧得有些累了,我坐在冰皇身邊和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我一直都覺得他們四大神王就像一座高山,原本以爲自己已經爬到他們半山腰了,但是忽然雲層消散你才發現,其實我們一直都在他們的山腳。”
冰皇點着頭嘆了口氣:“不過這樣挺好,如果真的把這座山翻過去了,是不是太無趣?”
池淵抱着一個從神域另一側摘下的大果子來和我們分享,他笑嘻嘻地挖了一勺遞給我:“他們還年輕得很,其實我們都在攀巖,顯然,他們比我們攀的快多了。”
我笑着狠狠吃了口果子:“你?你一聲不響的攀的最快!我說池淵大哥啊,你能不能不總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着我?我架不住誘,惑啊!”
池淵恨不得把那果子的皮扣我頭上,但他又想不到辦法整我只好可憐兮兮地看向冰皇。
冰皇拿着勺子笑得開心:“舞亂你幹什麼呢?你別總趁蒙嘯不在就欺負池淵,小心蒙嘯知道了揍你!”
“你們倆都長本事了!”池淵猛地站起來:“冰皇你也長本事了是不是?你就不怕我揍你?”
“來來來!”冰皇伸開手臂:“你這小細胳膊小細腿兒的想揍誰?”
還不待池淵放下果子衝過來,門外便闖入四人吵吵鬧鬧的聲音,我們連忙向門口望去!
最先進來的是爹,爹是被江屏推進來的,也不知道爹說了什麼惹得江屏特別生氣。接着,江屏跟進來揪住爹的領子一頓搖晃。
鴻蕭蹦蹦跳跳地拽着君崇跑進來,那君崇一襲金色厚重長袍竟如此好看!之前他總是穿的很單薄,僅僅披件黑色長衫,沒想到他穿上金色袍子竟更顯他高挑的身材!
果然啊,君崇、寒弄再加上汵延果然是父子啊,這三個人的長相、身形簡直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只不過汵延更顯俊朗、寒弄相當妖冶,這君崇則說不上來的邪氣。
“我從沒見誰穿金色袍子能這般好看。”杞白原本在與陌月談話,但當她看見君崇的時候不禁感嘆起來:“不是所有人都能駕馭金色。”
“嘿,你長得和大伯好像啊!”絲縷勾着寒弄的脖子:“之前大伯都不好好打扮自己,現在這麼一看,你們倆真像。”
“那當然!”寒弄嘲諷地看向絲縷:“我是我父王骨骼煉化的,我身上只流着我父王的血統。再說,我爹把我變大了也不會改變我的血液啊。”
我緩緩走到爹身邊嘆了口氣:“事實證明老子長什麼樣兒兒子是會繼承的,人家大伯那麼高,寒弄和大表哥跟着也就高了。”我伸手拽拽爹的袖子:“你看看你,你這麼矮,害得我也這麼矮!身高是我一輩子的痛啊!”
“我沒矮多少兒子。”爹看着我滿含委屈:“那是你大伯太高了,你看我和你江屏叔叔一般高,我比你小四叔高多了!可是你竟然還沒你小四叔的兒子絲縷高,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後天自己不努力!”
我聽到這話立刻推開江屏親自和我爹瞪起眼眸:“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依然在下棋的天隱和霖皖轉頭看向這邊,一旁觀棋的花逝輕聲一笑:“這才應該是凌藍界大神王的樣子。”
天隱挑着眉:“這我還真沒料到,君崇師兄拿回他的至寶竟然就像變了一個人。”
“那寶物說白了就像他的另一部分,人少了身體的一部分當然不一樣。”花逝靠向身後的椅子輕聲一笑。
靠着桌子的絲瑾笑得開心:“小大哥,你知道的怎麼那麼多?”
醉夜抱着手臂冷笑一聲:“不是他知道得多,是你知道的少。作爲四大神王府的人,你不覺得自己所知甚少嗎?”
絲瑾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醉夜,多天未打,上房揭瓦啊你!”
“我就說嘛,君崇可是大神王啊,他的實力絕對非同凡響。”天隱落下一子擡頭看向霖皖。
霖皖眼睛從沒擡過,他似乎一點兒都不意外:“君崇,他不是大神王,他是整個凌藍界的天道。他們四大神王,就是凌藍界的天道。”
“二公子所知甚廣啊。”天隱見霖皖遲遲未落子便擡起茶杯喝下茶水。
花逝在和絲瑾、醉夜鬧了一會兒之後轉頭便見眼前這下棋的二人氣氛有些尷尬,片刻過後霖皖笑着落下一子:“天隱公子,這世上的事,沒幾樣能逃得過我的眼睛。”
天隱不緊不慢地捻起一枚棋點着頭很是開心:“沒幾樣的意思就是,也有你查不到的,二公子,你不是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