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其有,冥冥其無,急急如律令。”
利用法術將一般的物質強化成堅硬的東西,只要法術的提供不斷,這個東西就會一直保持他所變成的狀態。
擋在兩人面前的金色光芒散去的一瞬間,鍾夙接過鍾熙手中的皮帶,擡手擋住了十水手中的刀蠻荒誌異最新章節。
鍾熙看着對峙的兩個身影,下意識地提了提褲子,後退了幾步,自家堂哥多多少少還是學過一點的吧,這些單打獨鬥的技能,比起他肯定是要強上不少的。
他站在身後,雙手一同結印,喃喃唸咒,地面頓時震了震。
十水看着兩人配合的架勢,靈敏地退了幾步,但是氣勢始終不減,旋身揮刀斬了過來。
刀法精湛,似乎能劈開一切阻擋在他面前的任何事物。
鍾夙一邊招架,一邊單手結印:“威劍神王,斬邪滅蹤。”
黑色的皮帶上凝固巨力,眨眼間格擋下十水的攻擊,十水的眸中閃過一瞬的意外,隨手抽身而出,淡漠地說:“看來我需要再認真一點,才能對付得了你了。”
和輝再三叮囑過,要他手下留情呢,他該好好想想,要怎麼樣,才能不讓他們的鮮血流在這片土地上。
鍾夙心中明白,只有藉助體內的力量和法術咒語才能和他抗衡,式神雖然是陰陽師役使的鬼怪,但是在這個結界附近,十水的力量很強,就算用一般的咒法,都沒有辦法傷到他,他只有儘快想到其他的辦法脫身,纔是上策。
就算真的要打,也不能和十水在這個地方打。[千千]
十水縱身一躍,揮刀直接斬了過去,凌厲的銀色刀光有些晃眼。
鍾夙後退半步,匆忙轉頭對鍾熙說:“玉書,想辦法制敵,走爲上策。”
他們今天的目的本來就不是來和他打的,如果要搶回斬妖劍,僅僅是靠他們兩個一定不是神尾家的對手。
鍾熙點頭,看着身影快速移動的自家堂哥,心下一橫,凝聚全身力量,伸手結出複雜的手印。
“三十萬兵,衛我九重。”
咒語的聲音一落,周圍泥濘的地面上,泥土騰得飛躍起來,圍繞着十水,攜帶着淡淡的光芒,直逼握着刀的身影。
十水的視線有些模糊,他翻身落在地面上,揮刀將泥水斬成兩半。
黃色的泥土眨眼間如同破碎的屏障一般散去,鍾夙趁機上前,手中的黑色堅硬長棍一般的皮帶直接貫向十水的腦門。
神刀一下,萬鬼自潰。
然而,手中的東西並沒有像鍾熙想的那樣,貫穿十水的腦前命門,而是停留在了十水面前,彷彿被一個無形的屏障擋住一般,始終前進不得。
鍾夙也微微怔了怔,他分明再次用法力加持過這根皮帶了……
十水冷眼看着逼近的鐘夙,收回刀,指尖點在皮帶之上,登時將上面的法力卸去,眨眼間恢復成了普通原狀。
不由分說,十水一腳踹在了鍾夙的腹部上,神色還是那般冷硬:“鍾家天師,在這個封印附近,是沒有人類能夠傷我的。”
說完,他彷彿是想起了什麼,補充說道:“我忘了,和輝說過,要對你們手下留情的修真之數碼小子全文閱讀。”
神尾和輝是真的說過差不多的話,他要他們活着,所以,十水不能殺了他們。
鍾夙單膝跪在泥濘的地面上,擡頭看着臉上的表情似乎萬年不變的十水,好像是想說些什麼,卻又終究沒有開口。
窸窸窣窣的小雨滴不知不覺間變大,雨水的聲音開始迴響在所有人耳邊,鍾熙站在懸崖邊上,看着步步走來的十水,心中有些混亂,如果鍾夙尚且束手無策,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雨水的聲音悄然變大,豆大的雨滴落在這邊山區上空,砸在地面上,激起泥水四濺。
天空之上,黑壓壓的一片,彷彿會越來越低一樣,直到壓在所有人的頭上。
酒店之內,戚不負百無聊賴地翻着茶几上的地圖,上面的字,一個也看不懂,但是她還是一臉認真地託着下巴,看着花花綠綠的圖片。
一個滿頭黑色直髮的腦袋突然從地板上冒了出來,穿着一身白衣的女鬼緩緩出現在她面前,女鬼的面前貼着一張符紙,符紙上寫着幾個小篆字體——東京公園見。
字體清晰雋秀,卻又帶着一點男人的蒼勁。
這種筆法,戚不負再熟悉不過了,是神尾和輝的字。
她略顯不滿,還未做出決定,面前的小鬼便煙消雲散了,一點鬼氣也沒有留下,看樣子,也是陰陽師的某種秘法了。
戚不負無奈,只能往東京公園走去。
反正對她來說,這麼點距離也不遠。
外面正下着大雨,雨水的聲音淅淅瀝瀝,神尾和輝打着一把黑色的打傘,站在公園裡,對於匆匆忙忙路過的行人來說,他算是一個異類了。
戚不負冒着雨,走到他面前,見到他的一瞬間,她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鍾夙和鍾熙去探查消息了,如果說神尾和輝在這裡的話,那鍾夙他們那邊,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畢竟作爲神尾家宗家少主的他,始終是神尾家最強的一股力量之一。
然而她並不知道,鍾夙和鍾熙現在面臨的狀況,不到一定程度,陰陽婚戒也無法感應到。
察覺到她的氣息,神尾和輝緩緩轉身,看着逐步走過來的她,露出了和以前一樣的微笑,淡淡地說:“姑奶奶,你出門都不帶傘嗎?”
戚不負拍了拍身上的水珠,說:“懶得打傘了,反正我已經盡力讓雨水往兩邊流了……”
神尾和輝走到她面前,撐着傘,擋住往她身上落的雨水,淡淡地說:“現在有了身體,還是不要這麼任性,在別人看來像是神經病一樣。”
她一臉不屑一顧:“有了身體還不是一個樣,鬼還是鬼……”
神尾和輝輕輕笑了笑,低頭看了她的手一眼,然後看了她一眼,彷彿不經意地伸手去拉她的手。
戚不負似乎知道他要幹嘛,不着痕跡地避開他的手,一邊跟着他走,一邊開門見山地說:“你特地找我出來幹嘛啊?有事啓奏啊,無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