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一個魔偶的故事都不一樣,麗莉她,也不願意變成這個樣子的。
俄羅斯那邊,密黨的勢力並不強,如果他們一定要爲了麗莉,大動干戈的話,勢必會驚動那邊的血獵協會,如果他是密黨的領導人,只要能確認麗莉,擁有心智的話,他就會放棄對麗莉的搜捕。
所以說,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在於麗莉,她到底能不能過得了這一關。
密黨那邊,終究會有解決的辦法,鍾夙堅信。
就在這個時候,戚不負身邊的麗莉又動了動,伸着手,用力地抓着她的臉。
戚不負汗顏,若是一般人,差不多這張臉要毀在了麗莉手裡。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臉變得那副血肉模糊的樣子,還是心中不爽。
麗莉喃喃地喚着:“爸爸……爸爸……”
戚不負一臉心疼,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失去的這種痛苦,不管過去了多少年,永遠也不會忘記。
鍾夙略顯擔憂地看了看麗莉,說道:“她要醒了。”
戚不負茫然:“那怎麼辦?”
鍾夙沉默一瞬,說:“麗莉還記得卡羅爾,她並沒有變成真正的魔偶,我們必須得穩定她。”
當初傷了修斯和維多利亞之後,她還是處於暴走的狀態,但是戚不負讓她穩定了下來,足以證明,在麗莉的心中,認識了才幾天的戚不負,也很重要,她還有心智,只要麗莉沒有迷失自己,鍾夙就有辦法說服密黨的領導人,梵卓家族。
現在,穩定麗莉的方法,好像只有一個。
戚不負沒有多想,將麗莉抱起,放在了鍾霽身邊,說道:“三叔,魔偶的特性,你這麼厲害,一定也知道吧,現在,麗莉交給你了!”
鍾霽臉色一沉,正想說點什麼,麗莉便伸手,用力地抱住了他,尖尖的指甲穿透了他的衣服。
她在休眠的時候,似乎還在做噩夢,拼命掙扎着。
鍾霽將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拿了下去,滿臉不悅,說道:“楚淵!我只是來幫你的,並沒有義務,餵養這隻小吸血鬼!”
魔偶的特性,他也清楚,休眠之後的魔偶,對血液的需求量很大,否則,很容易陷入暴走狀態。
鍾夙從後視鏡中看着有些凌亂的鐘霽,淡淡地說:“這就是三叔你,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鍾霽蹙眉,說:“雖然說魔偶不畏懼天師的鮮血,但是你知道讓她吸了天師的血液會怎麼樣嗎?”
鍾夙還是從容淡然:“我試過了,雖然說天師的鮮血有除魔的功效,但是魔偶可以,除了魔偶之外的吸血鬼,都沒有辦法碰,麗莉很特別,就算吸了慼慼的血,也只是不舒服而已,她的血是假的,死的,根本不能算作血。麗莉吸了我的血之後,也沒有什麼不良反應,這對她來說,應該是一種美味,營養豐富。”
鍾霽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不知不覺間,麗莉的身體隱隱發生着變化,鍾霽的臉色一沉,忽然道:“魔偶在變大……”
戚不負白了他一眼,說:“什麼魔偶,不要叫魔偶,她有名字的,她叫麗莉……”
鍾霽的表情很認真:“她的體重在變沉。”
聽到這句話,鍾夙的車速也微微變了變,他回頭看了看,只見麗莉的衣服也變得緊繃了起來,鍾霽扣着麗莉的手腕,眸子有些冰冷。
下一秒,麗莉便露出了獠牙,張開嘴,咬在了鍾霽的脖子上。
鍾夙微驚,沒想到她還真咬了,一時之間,險些撞上路邊的護欄,他回過神來,匆忙將方向轉了回來,車速穩定下來,不再回頭看。
戚不負捂住眼睛,不願意去看這充滿違和感的一幕——麗莉和鍾霽,不管怎麼看,這兩個妖孽,都充滿了違和感。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更充滿違和感的還在後面。
麗莉的身體越發越大,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碎開,完全包裹不住她的身體。
戚不負透過指縫,看着眼前詭異的一幕,滿臉驚愕。
鍾夙擡頭,看了看後視鏡,眉頭死死地擰着——麗莉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
麗莉吸的血越多,她的生長便越快。
鍾霽死死地皺着眉頭,用力地扣住了麗莉的肩膀,卻怎麼也沒辦法把她從自己身上弄下去。
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在鍾霽看來,被吸血,是可以原諒的事情,但是他無法忍受,這隻吸血鬼在吸了他的血之後,竟然越長越大。
沒過多久,一個身材姣好,前\/凸\/後\/翹,一絲不掛的女人,便趴在了她身上,拼命地咬着他的脖子。
車內,全部都是衣服的碎片,麗莉的長髮當着半個身體,然而還是沒能掩得住乍現的春光。
戚不負伸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忍不住默唸起了金剛經。
鍾夙看到這一幕,臉色也跟着蒼白起來,他伸手,將後視鏡掰了過去,說道:“慼慼,前面來。”
戚不負匆忙反應過來,這麼少兒不宜的一幕,不是她該看的,於是黑影一閃,便出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她的表情可謂豐富多彩了,雖然知道,看多了光光的身體容易長針眼,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回頭。
鍾夙掃了她一眼,喚了一聲:“慼慼。”
雖然說,麗莉是個女孩,但是她不是一個人啊,現在的情況太曖昧了,他下意識的不願意讓戚不負看到這些。
戚不負立刻乖巧起來,看着路面正前方。
鍾霽有些忍無可忍了:“鍾!楚!淵!”
鍾夙無奈:“三叔,你先忍一忍,麗莉她應該馬上就要完了……”
鍾霽現在是恨不得將這隻吸血鬼扔出去,然後再將鍾夙暴打一頓了,他到處惹事,而且總是能把不幸帶給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原來這就是鍾夙的主角光環。
片刻,麗莉的神智終於清醒幾分,她睜開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喃喃地喚了一聲:“爸爸……”
鍾霽按住她的腦袋,將她推開,然後按住了自己脖子上的傷口,說道:“我不是你爸爸。”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有人這麼喚他,他就非常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