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摟着他的脖子,軟着身子伏在了他身上,喃喃地說着:“夙夙,我想兒子了……”
鍾夙汗顏:“這才幾天,你就又想了?”
戚不負努了努嘴,輕輕蹭了蹭,說:“就是想了啊,爲什麼不可以想呢,我自己兒子,我不想他想誰……”
鍾夙沉默一瞬,終於發現了真相,戚不負這傢伙,就是打着想念的幌子,在他面前撒嬌來着。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腕,說:“你也可以想你老公。”
戚不負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其實是想來勾搭他的,但是沒有想到,鍾夙只要一句話,就成功反勾搭了。
她蹭着蹭着就蹭到了他懷裡:“你就在我面前,我有什麼好想的呢?”
鍾夙淺笑,說:“可是,爲什麼,我無時不刻都在想你呢?”
戚不負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紅——雖然,事實上並沒有紅。
她擡起腦袋,縮在他懷裡,悄悄看着他,說:“每個人思念的方式都有很多種吧?慼慼的想念,從來都是一股腦的,一次性,全部發泄出去……”
鍾夙坐在椅子上,抱着她,手掌搭在她腦後,貼着她的耳朵,說:“嗯……慼慼的感情,太深沉……”
戚不負抓着他的衣服,說:“等把美蓮的事情辦好,我們就可以,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了吧?什麼都不用想的樣子……”
鍾夙沉默良久,點了點頭,說:“嗯,一定會的。”
一切,都只需要靜待塵埃落定就好了。
雖然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戚不負卻覺得,鍾夙所說的話,一定都會變成真的。
在不久之後,他們一定會一家人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她將守護在他身邊,直到他化爲灰燼,直到世界盡頭。
一想到這裡,她就覺得很心中莫名溫暖和高興,突然伸出手,抱着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脣角。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五官怎麼就那麼好看呢?
彷彿每一處的線條都恰到好處一樣。
鍾夙有些動容,戚不負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小女人而已,他真的應該感到高興,這個小女人屬於自己,她很特殊,但是她會在他面前撒嬌,她有一張很漂亮的臉蛋,漆黑的眸子,藏着許許多多的驚喜。
戚不負表示,自己真的只是想調\/戲調\/戲他而已,然而,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身衣服,都已經褪去了大半。
“嗚,夙夙,你在幹嘛……”
“嗯?難道這不是你的目的嗎?”
“啊嗚,不是,我可沒有那麼污……”
“是嗎?污?這怎麼能是污的事情呢?慼慼,這是一個很高尚神聖的儀式……”
“嗚,我知道啊……”
可是,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開開玩笑,俏皮地調\/戲調\/戲他而已!
事實證明,雌性生物,永遠都不能用這個來開玩笑。
切勿模仿。
初夏的陽光從陽臺那邊透了過來,照射在地板上。
鍾夙醒來的時候,戚不負正縮着冰涼的身體,躺在牀上。
他是被胸口的灼熱感鬧醒了的,淡淡的灼熱,淡淡的刺痛。
鍾夙低頭,看着自己的小腹左側的詭異印記,眉頭微蹙。
自從鎮邪印被取出去之後,他的小腹左側,就開始出現這個印記了,而心臟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拼命呼喚着那個印記一樣,將印記往上拉。
在那呼喚之下,他的胸口有些微微的刺痛。
但是深吸一口氣之後,這種感覺,彷彿又好了很多。
鍾夙不去想因爲這個印記會發生什麼,他的態度還是那樣,不管鎮邪印是不是還是會回到他身邊,他都已經決定,要做一個重新的自己了。
沒什麼好擔憂的,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心中深愛的人,藏在心底的人,都不曾發生變化。
那是靈魂深處的情感,誰也沒辦法改變。
戚不負的身體動了動,她抓着被子,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吐出了一口涼氣:“欸,這是在哪?”
鍾夙摸了摸她的臉,說:“牀上。”
戚不負眨了眨眼睛,緩緩清醒過來:“我爲什麼會在這裡,我們不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話,鍾夙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你難道想從書房的地板上醒來?”
戚不負默:“……”
鍾夙覺得有些好笑,似乎還想再逗逗她,放在牀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戚不負聽到手機鈴聲,匆忙伸出白皙的手臂,將手機拿了過來,然後遞給他。
鍾夙無奈,看了看來電顯示,發現是外地的陌生號碼,猶豫一瞬,還是接下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安靜了好一會兒,纔有些拘謹地說:“大神,是我,我是花小狄。”
鍾夙立刻想了起來:“哦,花小狄。”
花小狄說:“嗯,我在論壇上的馬甲,就是我的名字,大神,你可以叫我小狄。”
鍾夙扶額:“好吧,小狄,你也不用一直叫我大神,叫我鍾夙就好了。”
花小狄有些猶豫:“直呼其名實在太不禮貌了,關於你說的事情,我去打聽了一下,我一個表姑,她有一個姐妹,在四十多年前,就已經失蹤了,三歲的時候,在街上走失了。”
說完,他補充說道:“我想,這個很有可能,就是你要找的線索。”
鍾夙沉思一會兒,說:“那好,你把那個表姑的地址給我,我明天過去。”
花小狄說:“我們都是在燁城,表姑家裡的地址不好找,大神,你過來之後,我再帶你過去吧,我那表姑如今也快五十歲了,老伴死得早,兒子女兒都在外面,一直一個人住在以前的老房子裡。”
鍾夙說:“嗯,到時候給你電話。”
花小狄說:“好……”
掛斷電話之後,鍾夙放下手機,準備起牀洗漱。
他要準備準備,趕往燁城,見一見那個老婦人了。
戚不負又躺着了,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的身材,嘴角一直掛着不明的笑容。
鍾夙穿好衣服,掃了她一眼,說:“好了,起來了……”
戚不負一動不動。
鍾夙俯身,捏了捏她的鼻子,說:“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她眨了眨眼睛,匆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後發現什麼都沒有,頓時有些氣惱:“夙夙,你這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