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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迦勒的底,他早就調查過了,那根本就是一個玩弄年輕女人的公子哥,過着貴族一般的生活,自視甚高,欺騙了無數少女。
麗莉不知道他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花花公子,什麼處啊,迦勒同學人真的很好的,薩菲羅斯里,只有他什麼都不介意,願意給我解釋,他一點也不嫌棄我笨……”
鍾霽扶額:“你笨個鬼!說你笨真是擡舉你!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和他說半句話,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行,否則,這個月就不必和吸血鬼密黨那邊接洽了,你也用不着去看你爸爸了。”
此話一出,麗莉坐不住了:“你威脅我?你不讓我去看卡羅爾爸爸,我不會原諒你的!你是壞叔叔!”
鍾霽知道,自己可能是碰了她的逆鱗,心中有些愧疚,但是始終沒有道歉。
他只說:“我是你的監護人,你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合規矩。”
麗莉恨恨地咬了咬牙:“什麼規矩,我從來都不知道有什麼規矩,這些規矩都是你定下來的!”
他以爲一切都很容易嗎?
他以爲,努力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很簡單嗎?每一次她餓了,就算是舔一舔自己的手,畫餅充飢,也不願意破壞自己和他的承諾,就算是他並不介意,她也捨不得去咬他。
雖然他有時候,真的很討厭,但是她又沒有辦法去討厭啊……
鍾霽深吸一口氣,站在她的臥室裡,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默默點燃,十幾秒之後,吐出一個長長的菸圈。
他說:“好了,我會在月底帶你去找密黨的吸血鬼,麗莉,聽話。”
她擰着眉頭,看到他這副樣子,就覺得有些不高興。
麗莉認真地說:“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真的很討厭!不管麗莉做什麼,叔叔似乎永遠都不開心,始終對麗莉板着臉,麗莉學會了那麼多討人喜歡的方式,你始終不爲所動!現在終於認識了新的朋友,你又不斷阻止我!叔叔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麼討厭!但是——但是,麗莉真的沒有辦法討厭你,因爲,自從卡羅爾爸爸被密黨囚禁之後,討厭了你,麗莉就沒有誰可以喜歡了!”
她是魔偶,她強大的學習能力,只是在戰鬥,以及模仿上非常明顯,然而,處理自己的感情還有想法,她始終還處於兒童期。
鍾霽嘴裡的煙以及燃燒殆盡,他將菸頭扔在地板上,回想着她說的那句話,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Wшw ✿ⓣⓣⓚⓐⓝ ✿℃o
因爲,討厭了你,我就沒有誰可以喜歡了……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她身邊,將被子裹在她身上,低聲道歉:“抱歉,這一次是我的不對,我會帶你去見你爸爸,你可以和那個叫迦勒的小子交朋友,如果不在乎我的嫉妒的話,隨便你做什麼好了。”
麗莉伸出手,抱着他的手臂,有些不明所以,什麼叫做,如果不在乎他的嫉妒的話?
她覺得自己忽然想明白了什麼:“叔叔喜歡麗莉吧?”
鍾霽坐在牀邊,神色略顯鄙夷:“……”
麗莉將淚水憋了回去,露出一絲笑容:“麗莉知道的,叔叔一定是喜歡麗莉……”
鍾霽摸了摸她的腦袋,無奈地說:“我還真沒有你這麼大的侄女。”
她若是氣質再成熟一點,估計沒有誰會相信,她還是個孩子了。
麗莉忽然用力抱住了他,說:“叔叔,一定喜歡麗莉,那麼,把你的生殖器和麗莉融合吧……”
此話一出,鍾霽覺得自己要被一口氧氣嗆死,他一臉震驚地看着她:“誰……誰教你說的這話?”
饒是他這種閱女無數的老男人,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充滿了不可思議。
她擡頭,胸脯貼着他,認真地說:“難道不是嗎?迦勒同學說,這是正常的人類表達愛或者喜歡的一種方式……”
鍾霽頓時一臉嚴肅:“你夠了,從現在開始,和那臭小子絕交,否則我就不再是你的監護人了。”
麗莉疑惑:“什麼不是監護人?不是監護人是什麼?”
鍾霽慍怒:“什麼都不是,你若是還跟他來往,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雖說他這個人脾氣不怎麼,但是這麼生氣還真的是第一次。
她有些委屈:“好……”
他不是已經說了嗎,要是和迦勒同學繼續做朋友的話,他會嫉妒呢。
所以,爲了不讓叔叔嫉妒,她也只能捨棄迦勒同學了。
鍾霽有些不敢看她,他不得不承認,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有色思想了。
沒想到的是,麗莉同學渾然不知,和他貼得更近了,伸手便摟住了他的脖子,說:“叔叔不要和我互相生氣好不好?麗莉剛纔不乖了,叔叔忘了好不好?”
他的臉色變了變,已經聽不到麗莉所說的話了。
麗莉似乎是強忍着委屈:“我不和迦勒同學交朋友就是了。”
鍾霽反應過來,拍了拍她的腦袋:“好了,知道就好,我出去走走。”
麗莉看上去有些着急:“叔叔要去哪裡?”
鍾霽只說:“隨便出去走走,我去給你拿點吃的,然後安安靜靜消化一下。”
話音一落,他便迅速站了起來,離開臥室之後,從冰箱裡拿出一包血漿給麗莉,然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鍾霽表示,自己不得不承認,麗莉是個可怕的人物了。
他想,自己真的應該好好教一教她什麼,但是,某些方面真的不好教,他到底也是一個男人。
黑夜漫無邊際。
鍾霽披上黑色外套,在麗莉安靜下來之後,離開了公寓,沿着小路,一步一步往外走着。
也許,吹吹冷風真的能夠讓人冷靜下來。
不遠處的小教堂,忽然傳來了幽遠的聲音,鍾霽蹙眉,緩步走了過去。
教堂之內,坐着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人,說是女人,也許還不夠準確,應該說是少女纔對——身形消瘦較小,捲髮齊肩。
她緊閉雙目,坐在教堂內的長椅上,嘴裡反覆吟唱着一首歌。
鍾霽站在門口,看着空無一人的教堂,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