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圈套
木村剛剛走近,化裝成川島三郎的雲翔天,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香味使他的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它如同一個傀儡,在雲翔天的暗示下,踏遍了彈藥庫的每扇大門。王七和胡三纔在每間存放彈藥的房間放上定時炸彈。一切停當後,雲翔天拍拍木村的肩膀說:“很好,看來木村君爲彈藥的存放做了大量的工作,非常完美。這裡就拜託木村君啦。”
神情恍惚的木村,只是不住的點頭。雲翔天看着木村滑稽的表情,帶着戰友們安全撤離了彈藥庫,與馮天雄的隊伍匯合後,向臨平的東城門奔去,身後的彈藥庫在轟鳴的爆炸聲中飛上了天空。守城門的崔凱平看着一身日軍軍裝的雲翔天大吃一驚,他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雲翔天喊道:“喂,我是山口聯隊川島上尉,奉山口將軍的命令出城作戰,快快打開城門。”
崔凱平大聲喊道:“快把城門打開。讓太君出城作戰”然後恭恭敬敬地說:“皇軍慢走,祝皇軍馬到功成。”
彈藥庫的被摧毀,日軍不得不暫時放棄對麒麟山的進攻。麒麟山抗日大隊從而有了充足的佈防時間,但他們知道小鬼子不會就此罷手,更殘酷的戰鬥正等待着他們。
雲翔天帶着隊伍回到了封靈山,等在安民寨大廳的黃敏顯得異常高興,他抱着雲翔天許久不肯撒手。秀珠打趣地說:“真是小別勝新婚吶,看這小兩口的親熱勁,嘖嘖,羨慕死人啦。”
黃敏猛地推開雲翔天,一臉嚴肅地說:“怎麼吃醋啦?抱一下都不行?太小氣了吧!好,我不抱了,還給你,讓你抱總可以了吧?”
羞紅了臉的秀珠,推了黃敏一把嬌嗔道:“壞死了你,就知道拿我開玩笑。再開我玩笑,讓你吃不上安民寨的飯菜,把你轟出去。”
黃敏裝作吃驚的樣子說:“喲,嚇死人啦,這麼重的懲罰我可受不了。能輕易點嗎?比喻說喝喜酒的那一天,不給我喜酒喝,不讓我鬧洞房。”
秀珠的臉上罩上一層幸福的了彩霞,但卻揮舞着粉拳打着黃敏,還一邊說:“你,你壞死了黃大哥,哪有的事啊?我什麼時候說要嫁給裕兒哥哥啦?”
黃敏又變得嚴肅起來,他指着滿臉緋紅的雲翔天說:“對,就不能嫁給這臭小子,他有何德何能?哪一點能配得上我們的小仙女珠兒小姐?是吧,到時候黃大哥給你找個十全十美的棒小夥,好不好?”
秀珠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跺着腳說:“我不要聽,我不要聽,你壞死啦。你再說,你再說我就真的不理你啦。”
紅山姑和癡顛和尚走了進來。紅山姑看着這熱鬧的場面高興地問:“什麼事啊?看把你們給樂的。說來聽聽。”
癡顛和尚卻拉着雲翔天說:“好小子,你這回把臨平城鬧得是天翻地覆,雞犬不寧,太刺激啦。再有這麼好玩的事,帶上我。聽見沒?”
雲翔天看着癡顛和尚期盼的表情,輕輕一笑說:“這回吧,也算是僥倖。本來沒打算鬧這麼大的動靜,考慮不周帶上了崔東昇,可陰差陽錯的被他的僞軍團長認了出來。結果、、、”他給癡顛和尚他們詳細的講了事情的經過。只是隱去了黃山豹是蟑螂一節。
癡顛和尚聽得是嗟嘆不止,他摸着光光的大腦袋說:“太厲害啦,可惜沒帶上我,要是帶上我,哼,我就直接把山口那個老鬼子給抓回來。讓封靈山的所有弟兄一人一口吐沫淹死呀。”
紅山姑推開他沒好氣地說:“你去臨平城,沒有一千回,也有八百回啦?你怎麼就沒把他抓回來?現在在這吹開啦,你羞不羞?”她看着雲翔天又說:“裕兒,爲什麼不告訴我行動計劃?而把我和王夫人送回來。是怕我們兩個老太婆打不動啦?拖你們的後腿是嗎?”
雲翔天誇張的說:“不是吧姑姑,要不是你們提前出城通知崔東昇按計劃行動,吸引鬼子的注意,我們那會順利完成行動計劃?您和王夫人才是這次行動的功臣,我們幾個不過是個跑腿的。”他回頭對參加行動的人大聲喊道:“你們說是不是啊。”衆人一片歡呼道:“是,寨主和王夫人才是功臣。”
癡顛和尚不樂意了,他大聲阻止大家的歡呼:“喊,喊什麼喊。還大功臣呢?這麼帶勁的行動都沒看出,沒參加,簡直就是兩隻大笨鵝。要是我呀、、、”他的耳朵突然被人揪住,痛得他哎呦呦一個勁地叫,沒辦法繼續自吹自擂。當看清揪他耳朵的人,更是嚇得臉都發綠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揪他耳朵的人是王夫人。王夫人杏目圓瞪,指着癡顛和尚的鼻子問:“再說一遍,誰是大笨鵝?我剛纔沒聽清楚。”
癡顛和尚痛苦的陪着笑臉說:“我是大笨鵝,我是大笨蛋。王夫人冰雪聰明,蘭心蕙質,足智多謀。還有,還有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還有,還有女中豪傑,巾幗英雄。怎麼會是大笨鵝呢?”他被揪的彎着腰側着身。恨不得把所有讚美之詞都說出來,換取王夫人的諒解。
紅山姑打開圓場說:“王夫人,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他就是一粗人,口無遮攔,信口雌黃。什麼話到他嘴裡讓人聽着都彆扭。你又不是不知道,饒了他吧,我們說正事。”
按理說癡顛和尚本是綠林漢子,不應該懼怕王夫人才是,但是他就是怕得要死。因爲這裡面有個鮮爲人知的秘密。當年癡顛和尚初入安民寨,自以爲英雄了得,誰都放在眼裡。有一次隨老寨主紅刀拜訪王家大寨,他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年輕時的王夫人剛嫁到王家,她本是武林世家的女兒,也曾闖蕩江湖,名震一時,她雖是武功不弱,但更喜投毒施藥,易容換面。栽在她手下的英雄豪傑卻也無數,人送綽號百變毒仙。她看不慣癡顛和尚囂張的樣子,就在他的酒中做了手腳。結果癡顛和尚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當天只能留宿在王家大寨,夜半時分,癡顛和尚才稍稍醒轉,只感到口渴難忍,頭痛欲裂,渾身乏力。他勉強站起身來,走到桌前想要喝點水,可茶壺裡空空如也,滴水不存。他想喊人送水,但三更半夜又怕驚擾了別人,於是打開房門想去廚房找水喝。那天晚上月亮很亮,把王家大寨浸在一個銀色的世界裡。清風輕拂,樹影婆娑,寂靜的王家大寨在祥和中熟睡着。癡顛和尚看到廚房的燈還亮着,心中一陣高興,他想:“有燈光,裡面肯定有人,找到水喝是沒有問題了。”想到水,他不僅舔了舔乾裂的嘴脣。但又想:“誰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在廚房裡幹什麼?”好奇使他沒有打開廚房的大門,而是趴在窗戶上向裡面偷偷地看去,裡面是一個背對着他,長髮披肩的白衣女子。那女子正趴在鍋臺吃着什麼。癡顛和尚想:這應該是一個丫鬟或者是一個沒吃飽的下人,怪可憐的。
那女子沒有回頭,卻好像背後長着眼睛,她輕聲地說:“是大師嗎?我知道大師酒醒後,一定會口乾舌燥,小女子已經爲你準備好香茗點心,請進來享用吧。”
癡顛和尚猛然感到心跳加劇,脊背發涼。酒醉之感頓時盡失,他爲自己壯了壯膽,一咬牙推開廚房門走了進去,他看到一張讓他終身難忘刻骨銘心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