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坤寧宮。椒房殿。
午後的陽光已有漸漸漫聲的暖意,透過窗子,園中已經開始長出了嫩草。
因爲是快春天了,宮人們感冒的很多,神劇逸封怕引起時疫,命各宮提前做好預防時疫的準備。
王娡瞥一眼顧清影,輕問:“清影,本宮和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顧清影沒有正面回答王娡的問題,只是淡淡道:“娘娘,我有辦法讓孟靈芸使用香肌丸的事,讓皇上知道了。”
王娡沉着臉看着顧清影:“你說吧!”
顧清影溫言道:“現在整個皇城,皇上爲了避免時疫,命各宮都做預防準備。清影在想,娘娘,您可以帶着太醫到各宮走走,然後,走到孟靈芸宮中時,命香蓮偷偷地將香肌丸拿在明面上,這樣,您不是一眼都能看見了嘛!”
王娡低首,想着顧清影的主意,卻是不錯。心中嘆息,這顧清影的心機一點都不比這後宮的嬪妃們少。
見王娡不語,顧清影輕輕一問:“娘娘認爲這個法子,如何呢?”
王娡剛想說話,便見千柔緩緩進來,道:“娘娘,舞婕妤來了。”
顧清影與王娡皆震驚,隨即,王娡道:“快讓她進來吧!”
舞傾城一襲淡白色的宮裝,淡雅處卻多出了幾分出塵氣質。寬大的裙襬逶拖身後,優雅華貴,三千萬青絲,簡單的綰成一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髮,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脣間泛着清淡淺笑。
那一日,顧清影見舞傾城,只是匆匆一看,今日,仔細一看,真的可以堪稱是仙女下凡。
舞傾城微微福身:“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王娡笑盈盈地免了禮,道:“都是自家姐妹,妹妹無需客氣,快坐吧!”
舞傾城緩緩坐下,溫言道:“傾城進宮這麼久,纔來拜見皇后娘娘,是臣妾的錯。”
王娡依然笑着:“妹妹說的哪裡話,如今妹妹得蒙聖寵,自然應該先以皇上爲重了。”說着,便示意顧清影:“清影,快爲舞婕妤倒一杯茶。”
清影?哪個清影?顧清影嗎?舞傾城忙轉頭看向顧清影,顧清影爲舞傾城輕輕地倒了一杯茶,淡然道:“婕妤,請用茶。”
舞傾城凝視着顧清影,和顏悅色道:“你叫什麼名字。”
顧清影低首:“奴婢顧清影。”
顧清影,真的是顧清影。舞傾城仔細地看着她,這便是申屠霸喜歡的女人?好似有些眼熟,突然,猛然想起,卻是有一日,在永巷的路上見過她,只是,那日,太過匆匆,沒有仔細地看她。
舞傾城仔細地看着她,只見她雅緻的玉顏上雕刻着清晰的五官,水色的雙眸清澈見底又不失明媚,似乎能看透一切,小巧精緻的鼻子,如櫻桃般輕薄如翼的小嘴,盪漾在精緻無暇的臉上的笑顏。身着一件淡綠輕紗羅衣,紋理斑駁,飄逸秀麗,下身一襲百花裙,上有百花繡飾,腰間一條深綠色腰帶繫着細腰,一塊梨花玉佩佩戴腰間。萬縷青絲用一支梨花簪子綰之,薄施粉黛,卻顯得清雅脫俗。
舞傾城不覺驚呼,這便是申屠霸愛的人嗎?卻不是一般的人。她曾經認爲自己是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美人,可是,今日,一見顧清影,才發現,她與顧清影是不一樣的美。她,是那種妖豔的美,而顧清影,是那種清秀的美。真可謂是一花更比一花豔。
睿王府。宜芙軒。
容媽曾經是顧詩涵母親身邊的人,因爲顧府落末之後,便離開了顧府,後來,顧氏一族被平反,顧詩涵見容媽一個人不容易,便把她接到睿王府伺候了。
容媽輕問:“大小姐,今兒把我叫來有什麼事啊?”
顧詩涵苦求:“容媽,你一定要幫幫我啊!從小到大,你在母親面前伺候,也是最疼我的了。”
容媽是看着顧詩涵長大的,卻從未見顧詩涵如此,便問:“大小姐,有什麼事就直說,跟容媽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顧詩涵嘆息:“不瞞容媽,我與王爺成婚這麼久,都還沒有同房呢!”
“什麼?還沒有同過房?”容媽一聽,震驚道:“我一直以爲,王爺只是偶爾在書房睡,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在一起過呢!”
顧詩涵輕輕嘆了一口氣:“因爲王爺心中沒有我。”
容媽搖搖頭,感嘆道:“我們大小姐,這麼漂亮,王爺怎麼會不喜歡呢!難道說,王爺在外面有人了?”
顧詩涵微微頷首,容媽急問:“是誰,是哪個女人,敢與我們大小姐人搶王爺。”
顧詩涵苦笑:“其實,我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與我搶王爺的人,竟是清影。”
“難道是顧清影?”容媽一聽,更是被震驚到了:“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當年,她母親就是這麼勾引的老爺,如今,她的這個女兒,又勾引我們大小姐的王爺。虧得我們大小姐從前在府中對她那麼好。”
顧詩涵淡笑:“容媽,從前的事,就不要再說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容媽聽着顧詩涵的話,直心疼。用手輕輕地拍了拍顧詩涵的肩膀,輕聲道:“大小姐,你放心,今晚晚上,想辦法讓王爺來你房中,容媽我有法子可以幫到你,你啊!就安心地接受王爺的疼愛吧!”
顧詩涵睜大眼睛,欣喜道:“容媽,你真的有法子?”
容媽胸有成竹地拍拍胸脯,道:“那是!大小姐就放心吧!容媽一定會讓王爺對你投懷送抱的,相信容媽!”
顧詩涵微微頷首,如今,她也只能相信她了。畢竟,容媽是過來了,薑還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