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唏噓驚歎,女人們照着鏡子陸續朝着會議室走去。安小暖搖搖頭,看着時鐘即將指到八時,舒梓喬的位置依然空蕩蕩的。照理說,這個時間點,舒梓喬早該來了。她撥了幾個電話,都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舒梓喬是跑着過去的。
男人即將倒地的時候,她迅速扶住了他,讓他慢慢地倒下。她明白,這是癲癇。男人面部表情痛苦,舒梓喬着急地喊道:“有沒有手帕?”
這年代有手帕的人是不多的,舒梓喬情急之下,狠力撕下裙襬的邊,捲成卷,墊在男人的上下齒之間。不時有白沫從男人的嘴角吐出,她着急地想要用手擦去,一塊手帕遞到了她手中。
“謝謝。”她頭都未擡,只是專心致志地擦着男人的嘴角,卓洲寒也蹲下身子,看着小女人的眉眼,她那麼認真,他沒有見過哪個女人會在這種事情上那麼認真的。
急救車的聲音漸漸逼近,舒梓喬才呼了口氣,擡眸正迎上卓洲寒凝視的目光,她笑了笑:“急救車終於來了,應該沒事了。”
有羣衆將男人扶上救護車,舒梓喬站起身,卻因爲腿腳麻木不穩地軟了一下,卓洲寒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他沒事了,你可不要有事。”
“我哪有那麼嬌弱?”她笑,忽地驚道,“糟糕,要遲到了!”
會議室。
賀一格的目光掃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與會女教師,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打着桌面,女人們明明想貪婪地看這個如同神祗一般的男人,卻又迫於會議室的低氣壓不敢擡起頭。眼角的餘光不時地看看門口,舒梓喬到現在還沒來,大家都在等她。
“電話打通了嗎?”
安小暖的臉發白,點頭:“打通了。”
“能打通,說明沒出什麼事,是嗎?”
“賀先生,梓喬現在就趕過來了……”
賀一格冷哼了一聲:“趕過來?金聖雖然是學院,我的要求也是一樣的,一個毫無時間觀念的員工,養着白拿工錢嗎?”
“砰”地一聲,門被急促地推開,舒梓喬喘息未定,穩了穩心緒纔開口:“對不起,我遲到了。”
“素聞金聖紀律性渙散,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賀一格的眉眼在她臉上輕輕一掃,語氣森冷。
“……”校長聞言變色,在一旁弓着身子賠笑,“金聖一向都是管理嚴明的,今天是特殊情況……”
卻被賀一格冷聲打斷:“這位老師,不知怎麼稱呼?”
舒梓喬緊了緊手心,淡聲道:“舒梓喬。”撞到槍口,借題發揮,那也是正常的。
“舒老師。”他微微頷首,道,“不知舒老師今天有什麼特殊情況,或者……已經請過假?”
“沒有。”
賀一格的眉輕輕皺了皺,舒梓喬冷然道:“對於今天的遲到,我感到很抱歉,我會照着學校的要求以書面形式做出檢討,並接受學校的任何處罰。”
“任何處罰?”男人的冷眸微微眯起,“金聖對於違反紀律的處罰,應該只是扣錢吧?這麼輕的處罰,長不了人的記性。我倒是覺得,可以改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