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說過,會娶我的
現在,她跟秦臻,是栓在一根線上的螞蚱,以秦臻公主身份的牽制,以裴力總理身份的守護,這場劫,她勢必是可以躲過去的。
秦臻沒有想到,見到蘭若水一個小時之後,便見到了裴力。
蘭若水的臉色一直很不好,她來是爲了對質,事到如今,秦臻也覺得沒有絲毫可以隱瞞的必要。雖然很多事情的發生都那樣突然,可是她明白她終究做錯了。無論舒梓喬出身如何,對於她來說,那是恩人;對秦悠懷着愧疚之心,難道對一凡就沒有愧疚了嗎?這些年她其實一直過得不好,只是高傲讓她無法直視自己的內心和生活;她以爲自己活得光鮮,那不過就是表面罷了,心底的傷,自己才懂。
她知道自己給母親難做了。一直以來,父母陪伴她的時間雖然不多,可是從小對她的教義她還是歷歷在目的。他們雖然位高權重,可卻是公正的人,就好像小的時候,她常常因爲自己是公主,對秦悠呼來喝去,父母知道了,責罰的都是她。
後來,她就漸漸地學會在父母面前不顯示自己的情緒,他們因爲她漸漸變化了,嘴角開始露出寬慰的笑容,卻不知道,她其實依然那麼壞,那麼自私,爲了自己的婚姻,可以讓秦悠去做那麼難堪的事情;爲了不讓別人嘲笑,可以親手丟棄了自己的兒子;爲了內心安定,可以對着一個無辜的女孩一次次地伸出毒手,卻總是告訴自己,這是她罪有應得。
最終,罪有應得的那個人,是誰呢?
當看到舒梓謙身上的胎記時,她就知道,自己的報應到了。她下毒手的女孩,是一格恩人的女兒,也是一直保護一凡的姐姐,更是她兒子深愛的女人。她竟然對着這樣的人,做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她真的無法懷孕,那麼,她此生的罪孽,是不是更深重了一些?
“想必夫人已經對這件事情驗證過了,我說過,我說的都是真話。”
裴力深吸了口氣,屋子很大,只坐着他們三個人,可氣氛沉重得讓人窒息。從蘭若水的臉色中可以判斷,秦臻已經把整件事情都說出來了。也是,到了這種狀態,藹藤是最好的證據,她就算想矢口否認,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蘭若水還是沉默,裴力凝視着蘭若水蒼白的臉:“這件事情在a國已經鬧大了,對國民要有個交代。我知道總統夫人想要給舒梓喬一個公道,所以纔到南山城當面對質。我只是想說……真相固然重要,但這件事情牽涉到的並不是普通人家,皇家的舉手投足都影響頗大,夫人就算是要做到公正嚴明,恐怕也要好好想想後果。沈之漾作爲總理夫人,其實對於整個社會的影響,應該說還不如秦臻公主來得那麼大。而這件事情,國民最爲關注的,並不是沈之漾跟舒梓喬之間的真正關係;國民最爲唾棄的,也是下手那麼狠毒,讓人導致不孕的這種手段……”
“所以,裴總理,你的意見是什麼?”秦臻挑了挑眉,打斷裴力的話,心頭的憤怒在突突跳騰,他所說的話,字字都是衝着她來。作爲沈之漾的丈夫,他是說客?在陳述事實的利害關係,主要的目的是爲了保全他那個妻子,他口中的事實,該是那個女人告訴她的吧?她還沒有說她一個字的不是,她倒是慌慌張張地把所有的髒水都朝着她秦臻身上潑了?
“我覺得,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平息這件事情。舒梓喬是個很明事理的女孩子,會在舞會上那麼激動,無非就是因爲,她一直覺得沈之漾是她的生母,她以爲被自己的生母所拋棄才心中怨恨罷了。但事實證明,沈之漾跟她並非母女。我們只要把整件事情跟她說清楚了,再跟她分析這件事情鬧大之後造成的影響,給她合適的補償……”
“你覺得,身爲賀一格的妻子,賀家的孫媳婦,她還有什麼是需要別人補償的嗎?”秦臻眯了眯眼,身子也騰地一下站起,“你能補償她什麼?錢?珠寶首飾?名譽地位?她會缺少什麼需要補償!”
裴力臉色微白,對於秦臻這樣的反應感到不可思議,他冷冷地勾脣:“秦臻公主,你既然現在知道說這樣的話,當初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舒梓喬現在認定整件事跟之漾有關,你難道覺得自己就不需要負任何責任,就這樣白白推脫了罪責?”
“你錯了,我沒有覺得自己可以推脫責任,當然,這件事情,我是有責任的。”
裴力的臉色鬆了鬆,但秦臻很快接着道:“整件事情,我只能說是沈之漾的共謀。所有的點子,都是她出的,包括藹藤,包括換掉土壤,包括請來的算命先生……原先梓喬的房間裡只有一盆藹藤,她非要再放一株進去,想要更快地達到效果。”
“秦臻公主,話可不能亂說。不能因爲之漾趟上了這趟渾水,你就把什麼都朝着她身上潑!這件事情跟之漾……”
“千真萬確脫不了關係。”秦臻接過裴力的話,目光直直地望着裴力,“今天,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那麼,我也不給自己留後路了。母親,你別爲難,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賀家,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所有我做過的事情,我都會自己承擔;我會自己脫離皇室的族譜,也會把所有的事實都交代清楚。如果賀家要告我,那就算是坐牢……我也認了。所以……”
她吸了口氣,呼吸間有些顫抖:“裴力,你別想用我來威脅母親,保護沈之漾。她根本就是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我只恨自己有眼無珠……不,是太過自私,太過懦弱,纔會幫助她隱瞞你隱瞞了那麼多年!”
“你不知道吧?”秦臻笑了笑,目光有些飄忽,“你一直*着愛着的夫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小優,不是那個在失明期間照顧你的女人,她藉着這個名義接近你,不過就是因爲我醉酒之後,她得知了我內心最深處的那個秘密,利用了小優的身份罷了!”
“你說什麼?”
裴力不敢置信地往後退了兩步,臉色倏然變了,秦臻閉了閉眼:“那個真正的小優,已經死了……是生允兒和安兒的時候,難產而死的……裴力,其實你一直認識她的,她叫秦悠。”
秦悠?
蘭若水錯愕地瞪大了眼睛,裴力臉上也血色盡失,臉上宛如給誰猛地颳了幾個耳刮子,不知是臉還是心口的位置,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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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季節,在這個國度,溫度還是高得離譜。海灘的位置,一眼望去就是色彩繽紛,穿着比基尼的貌美女子在人羣之中穿梭,徑自走到了躺在躺椅上,閒適地翻看雜誌的男人面前。
宿白川淡淡地擡起眸子,桃花眼微微眯起,愜意地望着眼前的女子:“離婚的事,都辦完了?”
女人勾脣一笑,身子前傾,原本就無限春*色的風光更是引人遐想。明眸水波漾動,她的手指挑*逗地摩挲着男人的胸前,聲音嬌媚:“從今之後,我就是自由之身了,你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
“我說過的話?”男人微笑着挑眉,“什麼話?”
“討厭!”女人在男人胸前輕輕拍打了一下,“你忘了自己說過什麼了?你說,如果……這場賭局輸了,你也會要我。”
宿白川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輕佻地摸了一把她胸前:“難道還沒要夠?”
“討厭啦!”女人臉色一紅,咬脣道,“我說的……是你曾經說過,會娶我。”
她的身子正要整個靠入男人懷中,男人卻已經坐起身子,他的嘴角還是帶着那樣愉快的笑意,只是那笑容並未到達眼底。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他低頭打開打火匣,藍色的火焰一閃而逝,宿白川深吸了口煙,煙霧從口中緩緩吐出,他的桃花眼習慣性地眯起:
“裴允兒,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玩得起又聰明的女人,你不會愚蠢到當真吧?你覺得憑什麼,我會要一個人家不要了的二手貨?一個玩具,只有爭着搶着纔好玩,不是嗎?既然人家都丟棄了,你以爲……我是垃圾桶,專門回收廢品?”
好吧,今天真是抱歉了,這個點上傳,不算斷更吧?但字數確實是少了,我看編輯一定會罵死我的。咳咳,今天是週六,週六睡了個懶覺,又大掃除,又帶着孩子出門半天,家庭主婦不好當啊。果然還是小說好,都不用做家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