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齊若溪剖腹產,生下一個八斤多重的大胖小子。
一開始,齊若溪說什麼也要自己生,折騰了半夜,催產素也用上了,宮口就是不開,最後把徐朗給心疼的,一咬牙,就勸着齊若溪剖了,說什麼也不讓她受那個罪了。
其實醫生說了,還是自然生產對孩子好,對大人也好。剖腹產雖然當時不受罪,但手術以後,大人要去枕平臥六個小時不說,麻藥勁兒過了以後,傷口還會疼,翻身,下牀都做不了,下肢還得按摩——一句話,不支持剖腹產。
但齊若溪疼了半夜,宮口不開,連醫生也沒辦法了,最後只能剖了。
徐朗慶幸,這幸虧是動手術了,不然,八斤多,這臭小子長這麼胖,生的時候還不得把齊若溪給疼死累死?
手術做了,他盡心伺候就是了,絕對不會讓齊若溪難受的。
現在醫療那麼發達,術後也用上了鎮痛泵,齊若溪覺得還能忍受,不至於那麼難受,再加上徐朗在旁邊貼身照顧,她的精神還算可以。
下了手術檯,醫生就建議讓孩子吸*吮乳頭,以刺激母乳產生,看着那大胖小子閉着眼趴在齊若溪身上,徐朗咬着後槽牙一句話也不想說。
他突然覺得,就這樣的,還不如生個女兒呢。
徐家人可不這麼想,老爺子高興得都說不出話來了,就知道張着嘴樂,最後來看齊若溪的時候,直接給她一份房產過戶證明,竟是把徐家海邊那幢最豪華的別墅送給了齊若溪。
徐家爸媽也是樂得沒邊了,最早的時候,他們是真的對徐朗沒抱什麼希望,想着三十五歲之前,徐朗能收心把婚結了就算不錯了,可誰知道,這孩子就給了他們這麼大一個驚喜。把媳婦領進門了不說,還這麼快就讓他們抱上了大胖孫子。
其實,重男輕女的思想在這個國家,一時半會兒還真沒辦法改變,越是這種大家族,越是看中人丁興旺,所謂的人丁,自然要有男孩子。
相對於家裡人的熱情,徐朗就顯得沒有那麼激動,他所有的關心和焦點,都放在了齊若溪身上。
“疼嗎?”
“餓了嗎?”
“哪裡不舒服嗎?”
只有到了晚上,吃飽喝足的小傢伙滿足地睡着了,徐朗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目光裡溢出來的深沉的父愛,纔會讓人覺得,這個男人,做了父親,有一份不知名的沉穩,也開始在他心底生根發芽。
齊若溪恢復得挺好,傷口不痛不癢,在醫院呆了七天就出院了。
出院那天,徐家人幾乎是全體出動。
不用說,他們肯定沒辦法回齊若溪那裡住了,老爺子說他們兩個人不會帶孩子,自然要回老宅。
再說了,徐家的孩子,不在老宅長大,說不過去。
齊若溪現在倒是無所謂了,在哪裡住都一樣,也就同意了。
顧明軒和夏默也來了,可來了一看,一點兒忙都幫不上,徐家人太多了,拿東西的,抱孩子的,徐朗就專門攙着齊若溪,他們倒像是添亂來的。
齊若溪對夏默說:“都和你說了別來了,天兒這麼熱,你又跑一趟幹什麼?
最近吃飯怎麼樣,還是不想吃嗎?”
夏默最近吃飯不好,不是有反應,就是天氣熱得沒胃口,以前夏天的時候,她也有苦夏的毛病。
她笑着點頭,身材豐腴了不少,臉蛋水潤潤的,氣色很好:“還行,好多了。你就別管我了,先回家再說。”
這會兒整個病房亂糟糟的,確實也不是說話的時機,齊若溪又叮囑了她幾句,這才走了。
顧明軒也扶着夏默上了車。
“中午想吃什麼?”顧明軒問她。
夏默嘆口氣:“還沒想好。”
“這是給你的任務,怎麼每天都完不成?”顧明軒湊過來,捏捏她的臉蛋:“該罰。”
“這不是還早嗎?剛吃了早飯,又問我午飯,我哪裡想得出?”夏默嘟着嘴巴:“你就知道欺負我,我要告訴爺爺。”
“小告狀精。”顧明軒收了手,發動車子:“放心吧,爺爺也不會由着你,不好好吃飯,你看你這幾天都瘦了。”
夏默自己捏着自己的臉:“你看看,這都是肉,哪裡瘦了?”
“黎叔都說了,你現在離孕期的標準體重還差點呢。”顧明軒每次都把黎德搬出來當擋箭牌,非常好用。
一聽這話,夏默就老實了:“我知道,我這不是努力在吃嗎?”
夏默確實挺努力的,照着顧明軒安排的生活,聽話乖巧,讓吃什麼就吃什麼,讓幾點睡就幾點睡,讓怎麼擺姿勢就怎麼擺姿勢……
說到這個姿勢,夏默就忍不住瞪了顧明軒一眼。
這男人都快當爹了,還一點兒正形沒有,經常抱着她做一些兒童不宜的事情。
更讓她羞愧的,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因爲懷孕的原因,這身體,竟然比以前還要敏感,他稍微一碰,她就受不了。
她說不要的時候,顧明軒就笑她,下面都河水氾濫了,說她心口不一,身體比嘴巴誠實。
夏默糗得不行,最後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沒辦法,她這身體,也確實騙不了人,愛咋地咋地吧。
顧明軒得逞了,之後時不時就撩撥夏默,似乎完全忘了夏默是孕婦了。
所以,現在夏默經常會冒出來這樣的想法——跟他分居!
其實顧明軒還是顧忌她的身體的,不管是動作,還是姿勢,都小心翼翼的,時間也控制的恰到好處,不會讓她太累,又讓她舒服了。
只是,有時候,男人嘛,難免會有讓下半*身做主的時候,就算不能天天做,過過手癮,過過嘴癮,他覺得也是舒服的。
夏默就覺得,他怎麼整天都在想這事兒?
所以,當回去吃了午飯,在牀上午睡的時候,顧明軒的狼爪又伸過來的時候,被夏默啪一聲打開了。
顧明軒一臉受傷一臉委屈地看她:“寶貝兒……”
夏默瞪了他一眼,翻身背對着他:“睡覺。”
“就摸一下,又不做什麼。”顧明軒又靠過來,大手環過她的腰身,直接握住她的豐滿:“好像又大了……唔……”
夏默用手肘搗了他一下:“沒完了是吧?”
顧明軒繼續嬉皮笑臉
:“老婆,生氣了啊?”
夏默不說話。
顧明軒爬起來,從她身上躍過去,和她面對面躺下:“真生氣了啊?我不摸了還不行嗎?咱們睡覺,睡覺啊。”
“顧明軒。”夏默突然睜眼叫他。
顧明軒有點緊張地看她:“老婆,對不起嘛,你別生氣了。”
他也知道,夏默最近情緒變化有點大,或許和天氣有關係,他呢,又實在是管不住自己——沒辦法,之前禁慾了好幾個月,現在好不容易開葷了,他能忍住嗎?
“你去客房睡一段時間怎麼樣?”夏默問他。
顧明軒直接就愣住了。
夏默又說:“我擔心孩子,真的,可我……”
她咬了咬下脣,可有些話,不好啓齒也要說:“你摸我,我就有感覺,很難受你知道嗎?”
顧明軒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老婆……”
夏默輕輕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知道你也不好受,與其兩個人都難受,還不如暫時分開一段時間。”
“我不要。”顧明軒直接否定了這個想法:“大不了,我不碰你就是了。”
“真的?”夏默有點不信。
顧明軒開始討價還價:“一個禮拜,兩次?”
“那是正常人。”夏默白他一眼:“一次。”
顧明軒能說什麼,只能點頭。
夏默這下安心睡覺了。
剩下顧明軒,碰也不敢碰夏默,只能眼睜睜看着,怎麼也睡不着。
他覺得自己現在有點體會徐朗的心情了——現在孩子還沒出生,自己就是這個待遇,那孩子出來了,會不會更慘?
這個問題,徐朗確實深有體會。
齊若溪身體方便了以後,全部精力就幾乎放在了孩子身上,每隔一個小時要餵奶,其他換尿布什麼的不用她管,但她也不閒着,抱着逗一會兒,趴着看他睡覺,好像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徐朗那心啊,就跟被放到無人的大沙漠一樣,孤獨又寂寞,好幾次湊過去叫老婆,都被齊若溪一巴掌給推開。
如此反覆,再好脾氣的人都受不了,更何況徐朗本來就不是好脾氣。
“我是你老公!”他吼:“我都多少天沒親你了?”
齊若溪跟看神經病似的看他:“你不會這麼禽獸吧?我這還沒出月子呢。”
“我又沒說要幹什麼。”徐朗覺得委屈極了:“不就是想抱抱你,親親你,你出院以後,你都沒看我一眼。”
“我看你不看你的,你不就那模樣?”齊若溪嘴上從來不留情:“這是你兒子,你親兒子,你跟他吃什麼醋啊?”
“我不是吃醋。”徐朗努力解釋:“我就是希望你能把精力分給我一點兒,我也需要你啊。”
“你是看我累得不夠是吧?”齊若溪也火了:“我一天到晚累死了,你還讓我照顧你,你到底多大了?”
徐家人聽到動靜,進來一看,不問青紅皁白就把徐朗罵了一頓,老爺子那柺杖差點就打到他身上了。
徐朗一生氣,出門喝酒去了,還不忘叫了顧明軒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