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我說你這一大早的請假出來幹什麼呢?原來是跑這裡來偷窺來了。”秦妙兒攔住了秦歌陰陽怪氣的道。
秦歌本身情緒就不好,一看見秦妙兒就更加不好。
“讓開。我今天不想吵架。”連問都不用問,就知道這個秦妙兒是一定閒的沒事跟蹤她到這裡來的。
秦妙兒就是這樣的人,尤其是對秦歌,越是秦歌難受的她越要說。
“誰要跟你吵架了。我這是關心你。怎麼了?沐雲帆帶人來這種地方你心裡什麼感覺?婦幼保健院哦。難道那女人懷孕了?哈哈,秦歌你們結婚才幾天?你都沒懷上吧,到讓人家搶先了。你可真夠沒用的。還跟從前一樣一點長進都沒有。”
秦妙兒誇張的笑着,一口白牙在耀眼的太陽光下晃出道道刺眼的光芒,秦歌看着眼前這張得意的彷彿妖精附體一般的臉,突然覺得一陣頭昏目眩。
越是覺得不舒服秦歌就越懶得跟秦妙兒爭什麼口舌。她知道秦妙兒那嘴厲害,索性她就乾脆閉了嘴,不說話。把頭一低就越過了秦妙兒朝前面走去。
哪知道秦妙兒不但追了過來,還伸手扯住了她,譏諷的話語更是毫不吝嗇的全部丟向了她。
“別走了,我說的對不對啊?那女人是不是懷孕了?瞧那樣子好像連沐雲帆媽都認可了。秦歌啊。不是我貶低你,你也真是沒用,都已經結了婚的,怎麼到現在弄的小三懷孕,老公不愛,婆婆更嫌棄你呢?你那個死去的奶奶要是知道你今天這麼沒用,恐怕都要給氣活了。哈哈。”
秦妙兒的心情今天是出了奇的好,笑聲都停不住。她說別的還好,可是提到了奶奶,秦歌就不能忍受了。
“秦妙兒。你給我閉嘴。”秦歌低吼一聲,臉色煞白緊緊攥着拳頭。
秦妙兒冷笑一聲:“幹嘛?我說話都不能說了?還是我的話戳到你心裡去了?”她竟一伸手戳上了秦歌的胸口。
秦歌本來就被她剛纔的話氣的不輕,現在又被她這麼一戳,當即還手推了她一把。
“秦妙兒,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在我面前詆譭我奶奶。”
“哈哈?不許?你憑什麼不許。我就說,你怎麼着?樑鳳儀就是賤人,賤人。”
秦妙兒往後退一步。站穩了就開始用惡毒的言語反擊秦歌剛纔那一推。她知道樑鳳儀就是秦歌的軟肋,所以她就故意找難聽的話說,越難聽秦歌這心裡就越難受,她越難受,自己就越舒坦。
想着,秦妙兒那臉上笑就越發的惡毒起來。
秦歌的腦子被那‘賤人’二個字充斥着,瞬間就轟的一聲炸開了。“秦妙兒,你這個混蛋,不許罵我奶奶。”
她吼着。像發了瘋一樣舉起拳頭就衝秦妙兒砸了過來。
“打死你,不許罵我奶奶。”一邊砸着秦妙兒,她還一邊低吼着。秦妙兒剛開始捱了她二下有些發矇,待反應過來,哪能不還手?
一時間,二人竟然再路邊扭打到了一起。平時論體力秦歌跟秦妙兒也算不相上下,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被前後這二件事給氣昏了頭,沒一會竟然體力不支,眼前秦妙兒的臉就漸漸模糊了。
秦妙兒沒注意到秦歌的異狀,只覺得她的拳頭越來越沒有力氣。這樣更好,她打起秦歌來更加賣力了。貞土在劃。
“去死吧,賤人。”
最後,秦歌的身體一晃之際,秦妙兒一拳塞過去,正打在秦歌的胸口上。秦歌眼前一黑,就這麼倒在了地上。
她倒地之後,秦妙兒還踢了她二腳:“喂,起來啊,你不是囂張嗎?不是還打人嗎?有本事你給我起來啊。”
見秦歌竟然沒動靜,她才蹲下身體,扒拉過秦歌的頭查看。
這一看,她嚇了一跳。秦歌竟然緊緊的閉着眼睛,一點生氣都沒有,那樣子就跟死了一樣。
她伸手在秦歌的鼻子下面一探,隨後站了起來,冷笑一聲:“真遺憾,你怎麼不乾脆死了算了?”
說完這句,她就邁開大步,走了。這裡雖然人來人往也比較多。也有不少人看到剛纔她們二人的爭執,可是這年頭個人都是自掃門前雪的。誰還會管一個陌生人是不是被打的倒地不起?所以,秦妙兒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沒人阻攔她。
幸好這是醫院門口,值班的門衛注意到這邊之後看秦歌倒地不起,就好心的把她擡起來送進了醫院裡面。
秦歌醒來的時候,自己正靠在輸液室的椅子上。她看了看頭頂上的吊瓶,叫住了一個正好進來給其他人換藥的護士。
“護士小姐,麻煩問一下,這給我吊的是什麼?”
她想起來昏倒的事情了。並沒多想,只覺得自己一定是被秦妙兒給氣的昏倒,而她並不想在醫院多呆,所以問一下吊瓶裡是什麼,如果是無關緊要的東西她就打算不弔水直接回去了。
哪知道護士看了她一眼之後說出了這樣的話:“這裡面是營養素,你懷孕了,身體情況不好。吊點營養素增強體質。”
後面的話,秦歌根本沒有聽進去。她只聽到四個字:你懷孕了。
她懷孕了?她懷孕了?這怎麼可能?這……
她想起了那個晚上,那個她被沐雲奪去了第一次的晚上。那個晚上到現在一個多月了。難道就那麼一次,就中了?
該死,該死的秦歌,你怎麼回事啊!例假沒來你也沒注意,那天事後你也沒想起來有懷孕這碼事,更沒有去吃避孕藥。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秦歌真的要瘋了,她發狂一樣舉着拳頭就自己的腦袋上砸。那護士見狀慌忙抓住她的胳膊:“哎,你幹什麼?怎麼了這是?”
秦歌瞪眼看了她一眼,突然抓住她的手:“你剛纔騙我的是不是?我沒有懷孕是不是?”
護士被她這個樣子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忙甩開她的手:“你怎麼了?懷孕不好嗎?你在外面昏倒,門衛把你送進來,檢查過後確實就是懷孕了。怎麼,你不想懷孕啊?”
這護士年輕,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秦歌就來了興趣想八卦點什麼。可是秦歌聽了她的話腦子裡就成了一片空白,除了懷孕二個字,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真的懷孕了。她該怎麼辦?
仰頭看着頭頂的吊瓶,秦歌覺得周身冰冷,那種冷彷彿是發自心裡深處的,那種寒意讓她無法逃避。
突然,她扯了手上的針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甩開腿發瘋一樣的跑了出去。
護士在身後追着她喊了幾聲,她也彷彿完全沒聽見一樣不理不辭,只是沒命的往前跑,一直跑出了醫院。
來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沒有力氣的秦歌才扶在一顆大樹上停了下來。
這世界真是太諷刺了,今天她本來是驗證安娜懷孕這件事的,結果呢?倒查出來自己懷孕了。真是太可笑了。
那護士說的言之鑿鑿,本來她也該去再做檢查親眼看到那個結果。可是,現在她根本不敢再進醫院,她害怕,害怕看到懷孕那二個字。
趴在樹上,喘了好一會的粗氣之後,她才虛脫的靠在樹上,雙目無神呆滯的盯着面前的車來車往。
之前剛剛看了沐雲帆三人駕車離去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過不再跟沐雲帆賭氣,直接把離婚手續給辦了,以後各走各的路,各人過各人的生活,互不干涉。可是現在,上天竟然安排她懷了沐雲帆的孩子。只那麼一夜,她竟然有了孩子。這……真是造化弄人。
她就這麼靠在這顆樹上一動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好心的大媽過來問她一句:“丫頭,你怎麼了?沒事吧?”
秦歌這纔回過神來,胡亂的回了一句:“沒,沒事。謝謝。”
她不敢再在這裡停留,謝過好心人之後,就朝着前面踉踉蹌蹌的走了。
好不容易纔攔到一輛出租車,上了車直接告訴司機送她回了家裡。
一進家門,她就奔進臥室,一頭仰倒在了牀上。可是,她當然是睡不着的,只能睜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
她的腦子現在亂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總還是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她就是想不明白,怎麼就一夜就懷孕了?
手不自覺的滑向了小腹位置,那裡還是柔軟平坦的。誰能想到,這裡竟然有一個小生命?
那麼現在,這個小生命真的來了,她該怎麼辦?打掉他?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這個念頭滑過心尖的時候,她的心狠狠的顫動了,接着剛纔那股徹骨的寒意就瀰漫到了整個心間。
爲什麼這個念頭讓她覺得這麼冷?從小她就是個不受待見的孩子。她知道父母在她出生之後一定是恨不得她從來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那麼現在呢?她自己的孩子也要重蹈她命運的覆轍?
光想到這一點,秦歌就覺得鼻子泛酸,很想哭。從出生到現在,她已經夠可憐了。爲什麼上天還要讓這種可憐繼續延續下去,延續到她的孩子身上?
可是,不打掉,留着孩子嗎?那會如何?
這個問題讓秦歌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