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功夫安娜就見到了秦妙兒。一看見秦妙兒,她就不解的皺了眉頭。
“你這是怎麼了?”她隨手指着秦妙兒嘴邊的烏青。
秦妙兒擡手摸了一下脣角,目光恨毒:“還能怎麼了?還不都是秦歌那個賤人?”
這安娜跟秦妙兒本來八竿子都打不着。自從之前安娜親口把秦歌回來的事情告訴秦妙兒之後,她們的關係就緊密起來了。這纔有了之後秦妙兒大鬧開業典禮的事情。
在秦歌的問題上,安娜想明白了,靠她一個人總是孤軍奮戰不如找個同盟更好。而秦妙兒當然是最好的同盟軍。
秦妙兒神色怨憤,提到秦歌就是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安娜瞧着她那個樣子,噗嗤一笑:“你總不會跟她打架了吧?你現在可不是那女人的對手。這幾年,她可今非昔比了。”
“誰跟她打架?”秦妙兒冷哼一聲,“都是正林,他又去找那賤人。我跟他吵了幾句。”
秦妙兒也知道安娜跟她境遇差不多,沐雲帆心裡也想着秦歌,對她頂多只能算禮遇。絕談不上深情厚愛。所以,她倒也不介意在安娜面前暴露自己的囧境。
安娜端起桌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搖搖頭:“哎,你這樣可不行。男人是你越吵越鬧他跑的越遠的。你這樣豈不是把樂正林往秦歌懷裡送?”
“那你說怎麼辦?”秦妙兒氣道。
安娜頓了一下。才說:“我想過了,要除掉那個女人太急了不行要從長計議。現在樂正林和雲帆都向着她,我們要找她的麻煩可沒那麼容易。所以,還是要從別的方面下手。”
“別的方面是什麼方面?”
秦妙兒被她的話挑起了興趣,安娜笑了笑:“這我暫時可沒想好,這不是找你來商量嗎?”
“你都沒想好還找我商量什麼?”秦妙兒一聽就泄了氣。
安娜這才話鋒一轉:“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想好。有個想法,過來聽聽你的意見。”
“你說。”
“你想想,這四年她都生活在別的城市,我們對她的生活和經歷一無所知。如果我們能知道一點她的過去,是不是就主動一點了?”
“你的意思是?”
秦妙兒蹙起眉頭若有所思。安娜往她面前湊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找人去查查她這四年裡都幹了什麼。如果其中有什麼能利用的豈不是更好?”
秦妙兒沒吭聲想着她這話,安娜頓了一下接着又道:“四年前的事情雲帆和你的樂正林都知道。現在的事情我們也都知道。唯獨這四年中間的事情,我們。他們都不知道。我總覺得也許能在這裡面找到什麼突破口。”
“你說的沒錯。”秦妙兒肯定又佩服的看了看安娜。安娜脣邊笑意散開,心中有些鄙視眼前這個空有美貌沒什麼頭腦的女人。
不過現在,還不是她嫌棄秦妙兒的時候,她還有更重要的話沒說。
“妙兒,這件事還得拜託你。”她對秦妙兒道,秦妙兒沒聽懂她的意思又皺了眉。
安娜解釋道:“是這樣的,我本來可以自己請人去調查她。不過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並不好,雲帆盯我盯的很緊,所以這件事還是要你出面請人去做。我想這個對你來說沒什麼難的吧?”
秦妙兒一聽就這事,立即點了頭:“當然,這算什麼事?那好吧,這件事我去安排好了。”
這事本身確實不難,所以她就一口答應了。而對於安娜來說,這也就是她找秦妙兒的用意。有些事情,她不便出面,正好讓這個笨女人去做。到時候就算讓沐雲帆或者秦歌知道了,她也可以推的一乾二淨。這纔是她的真正用意。
跟秦妙兒分開之後,安娜本來打算直接回去照顧沐浩宇,想了想又掉頭轉去了m.k。
一進沐雲帆的辦公室,她就覺得不太對勁。
“雲帆,你在幹什麼?”
她很好奇沐雲帆怎麼這時候在收拾東西,“你要搬這些東西去哪?”
她可沒聽說公司的地址要更換,再說了這棟大樓本來就是m.k自己蓋的大樓,而且在申城已經成了地標性的建築,沐雲帆他還能搬去哪呢?
安娜很疑惑的看着沐雲帆。沐雲帆停下收拾文件的動作,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去小歌那裡。”
“什麼?你要去秦歌那?你把公司都搬到那裡去?”她驚訝的叫道。
沐雲帆對她這種高分貝說話很反感,皺了皺眉頭:“不是公司,只是我一個人。你,當然還留在這裡。”
他把她接下來的話都堵了回去。安娜心裡的恨意又涌了出來。
想了想她還是壓抑住了心頭的怨氣,好言好語勸道:“可是這樣辦公會不會太不方便?再說了,你讓公司的員工怎麼想?”
“我還需要看別人怎麼想?”沐雲帆不羈的笑笑,彷彿安娜的話出奇的可笑。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怕這樣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不過既然你決定了,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
她不想刺激沐雲帆,所以又刻意順從起來。沐雲帆垂下目光不再看她,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貞廳歡圾。
安娜看了一會,又試探的道:“那,我也跟你一起去吧。本來我就是你的助理。現在過去幫忙也是應該的。”
“不用。”
她的話剛完,沐雲帆就冷硬的打斷了她。
安娜神色僵了一下,“雲帆,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可是你放心我不會跟秦小姐再有什麼矛盾的。我都是爲了工作着想。”
沐雲帆擡頭看着她,眸光比剛纔更多了幾分涼薄:“我說了不用。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
多餘的話一句都沒有。安娜目光閃了閃,臉上顯出委屈的神情:“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我知道你不愛我,可就算不愛,看在我好歹爲你生了個孩子的份上,你對我難道不能稍微好一點?”
安娜?子一酸,淚光就開始在眼眶中閃動。沐雲帆蹙眉,把最後一份文件放進箱子裡擡眼看着她。
“安娜,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所以呢?你現在就要迫不及待的糾正這個錯誤?把我這個錯誤甩掉?”
安娜忍不住哭起來。沐雲帆蓋上箱子,冷聲道:“既然是個錯誤就沒有再進行下去的必要了。這樣對你,對我,對孩子都好。”
“不,不是這樣的。”安娜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沐雲帆的眉頭也越蹙越深,他看了安娜一眼,提起箱子就往外走,頭也不回,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那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的時候,安娜彷彿背瞬間抽走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一樣,癱軟在地上。
雲帆,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就不肯分半點愛給我?是秦歌,都是那個該死的秦歌,她那麼自私的霸佔了雲帆的心,一絲一毫都不留給別人。
安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公司的,她就像丟了魂一樣的好不容易飄到了家。一進門,聽見的就是沐浩宇撕心裂肺的哭聲。
保姆哄不好孩子,只得抱着他在客廳到處晃,安娜本來心情煩躁,見了哭啼不止的沐浩宇更加煩躁。
“又怎麼了?”她二話不說上前搶過沐浩宇,對着他的腦門就‘啪,啪’的拍了二巴掌,“哭,哭,你就知道哭,哭能把你爸爸哭回來?”
安娜狂躁的衝孩子吼着,保姆嚇了一跳,立在旁邊不敢說話。沐浩宇本來就是看媽媽不在身邊急的哭,見安娜回來剛把哭聲放小一點想擁抱媽媽哪知道捱了安娜這二巴掌,一時間又被嚇的哇哇大哭,怎麼都停不下來。
“該死的。”安娜低吼一聲,把孩子又扔到了保姆的懷裡,罵起了保姆:“花錢請你們來難道就是吃飯的?哄個孩子都哄不好。”
保姆知道這段時間安娜心情都不好,也不敢說什麼,低着頭摟着沐浩宇輕輕的拍着他的背安撫他。
過了一會,保姆才怯怯的說:“我給孩子喂藥去了。”
之前肺炎出院之後醫生還開了不少藥,這幾天都在吃。保姆正想借着喂藥的空趕緊離開,免得安娜又沒事找事衝她發火。
哪知道安娜一聽喂藥二個字,臉又沉了下來:“喂藥,喂什麼喂?把藥給我拿來。”
保姆楞了一下,安娜瞪她一眼:“還不快去?”
她這才抱着沐浩宇去取了藥來遞給安娜,安娜把那些藥都拿在手裡看了看,突然又遞給保姆:“把這些都給我扔了。”
“啊?”
保姆沒反應過來,安娜把眼睛瞪圓了看她:“叫你扔你就扔,啊什麼啊?對了,扔乾脆點,別讓先生看見了。”
“可是,這樣孩子的病怎麼辦啊?”這保姆是個老實人,沒想那麼多,只想着這沐浩宇的病都沒有好透,藥就斷了恐怕不好。
哪知道安娜一聽她回嘴火氣就來了,騰地一下站起來,把藥瓶子砸在地上:“在這個家裡聽你的還是聽我的?你不過一個小小的保姆也敢跟我頂嘴了?叫你扔你就扔,哪來那麼多廢話?不想幹趁早給我滾。”
這麼吼了一通,保姆也嚇的不輕,悶着不再吭聲。
“撿起來,扔了。”安娜催促一聲,保姆才放下嚇傻了的沐浩宇,彎腰把藥瓶子都撿起來。
剛準備走,就聽安娜又道:“等一下打電話給先生,就說浩宇又開始哭鬧了,吵着要爸爸,讓他晚上一定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