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的血緣至親,被這一句話就斬斷了。秦歌的臉瞬間成了白瓷,雙眸也染上痛楚的血色。
沒等她說話,柳姐就抱着一隻大箱子,扔在她的腳下。那箱子連拉都沒有拉上,一扔之下她的衣服破布一樣的散落了一地。
看來他們早已經準備好了,在她沒有回來之前就已經把她的東西收拾好扔雜物間去了。
秦歌低頭看着自己的東西慢慢蹲下身子,一件一件的把衣服拾起來放進箱子裡。
撿到最後一件的時候,秦妙兒走過來,精緻的鞋子正好踩在那件衣服上。
“小歌,你以後再外面可別提你是我們秦家的人。免得外面不知道情況的人以爲我們秦家苛待你。”
“妙兒這話說的對。”
一直沒吭聲的秦穆陽這時候也緊跟着點了頭。
秦歌擡頭看了秦妙兒一眼,手上突然發力,使勁一扯那件衣服,秦妙兒往後退了一個踉蹌差點倒下去。
“你還敢囂張?”
秦妙兒齜牙咧嘴的瞪着秦歌。
秦歌提起箱子,脣邊漾起絲絲譏諷的冷笑:“你可別這麼對我說話,否認讓人看到了,又以爲你們苛待我。”
說完,她就提着笨重的箱子轉過身,艱難的往前面挪着步子。她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甚至不想再多看父母一眼。事已至此,她還有什麼 好說好看的?
沐雲帆看了看秦家的人,譏誚的冷笑一下,並無多話,只轉身將秦歌手中的箱子接了過來。
“就這麼讓她走了?我們皓雪的賬還沒算你。”
身後周月氣的叫起來,沈嵐冷漠的掃她一眼:“反正她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秦家的人了,你想怎麼找她算賬我們都管不着。”
沈嵐轉身走進房中,周月氣的指着秦歌的背影叫囂:“你等着瞧,我們不會這樣就算了的。”
只是,她那怪獸一般淒厲的聲音秦歌已經聽不到了。她的腦子裡空白一片,木偶人一樣機械的跟着沐雲帆上了車。
“送我去學校。”
汽車發動起來的那一刻,她才轉過清冷如水的目光,命令他。
沐雲帆蹙了蹙眉,竟然罕見的沒有跟她鬥嘴,直接轉了方向盤轉去了去她學校的那條道。
到了地方下了車,秦歌自己提着箱子拒絕了沐雲帆的幫忙,甚至不讓他下車。沐雲帆坐在車上,望着那抹吃力的背影,幽深的眸中掠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半個小時之後,某高檔私人會所內。
顧霖瑞瞪大眼睛看着沐雲帆:“你就這樣任由他們把她趕出家門了?”
沐雲帆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緩緩擱下,挑眉淺笑:“不用擔心,秦家很快就會請她回去了。”
“請她回去?”
顧霖瑞又呆了一下。沐雲帆點點頭,俊朗的臉部輪廓在包廂暗沉的燈光下顯出了一種妖冶的魅惑力。
“很快,不出一個禮拜,你等着瞧。”
“你做什麼了?”
顧霖瑞桃花眼中放出賊兮兮的光芒。
沐雲帆無辜的聳聳肩:“我可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相比秦穆陽來說,我可是良民。”
他面含輕笑,可那雙暗眸卻在提到秦穆陽的時候,掠出了一抹狠戾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