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現在很想拿個錘子把自己腦袋給狠狠的敲一頓。她怎麼忘了自己住的這個房間跟奶奶那個房間陽臺是想通的?前門倒是被她鎖死了,可陽臺的玻璃門大開着,沐雲帆怎會進不來?
沐雲帆長腿一屈便坐在了牀邊。小夜燈曖昧昏黃的光芒給秦歌的臉蒙上一層淡淡的光暈,晶亮的眼眸更折射出細碎輕閃的眸光。
他盯着秦歌的臉,這女人的五官乍看上去並沒有驚爲天人的感覺,但是很賴看,越看越能撥動人心底某根弦。
“看什麼看。走開。”秦歌一聲厲吼打斷了沐雲帆的遐思。她氣惱的推着他,這人太過分了。白天才像模像樣的簽了協議,晚上就把白天的話當成放屁了。
“老婆,你好凶。”
沐雲帆怨念的道。人卻使勁往秦歌身邊湊。
“沐雲帆,你說話等於放屁啊?我們說好的,你我結婚是協議。你不許碰我,”
狂怒之下,什麼素質都顧不上了。秦歌瞪着眼,心卻撲通撲通越跳越快。
沐雲帆挑挑眉,似笑非笑:“誰跟你說好的?我好像什麼都沒說。”
秦歌怒氣一滯,想起白天籤協議的過程。好像這死男人是一句話都沒親口答應她什麼。
“你簽了字的。協議上寫的清清楚楚。你想抵賴?錢你也不要了?”
關鍵時刻秦歌還是決定用錢來壓制沐雲帆。果不其然。這話一拋出,沐雲帆似乎怔了一下。
秦歌剛要鬆口氣,沐雲帆又突然湊的更緊,幾乎與她鼻尖碰上鼻尖。
“錢我要,你我也要。”
他伸手挑起秦歌的下巴,粉脣剛好碰到他的脣。
男人脣上微微的熱氣傳過來,秦歌打了個哆嗦,“你,你幹什麼?”
稍顯暗淡的光線裡,她覺得沐雲帆眸簡直散發出了野獸一樣的光芒。男人的這種目光,她就算不是很熟悉也能想象的出來他想幹什麼。
“沐雲帆。你別亂來。否則,我保證你一分錢拿不到。”
秦歌甩開他的手,壓抑着狂跳的心,繼續‘威脅’着沐雲帆。
哪知。沐雲帆只輕飄飄一句話就將秦歌打下了十八層地獄。
“老婆,我們結婚了,你的錢當然也是我的錢,因爲……”他頓了一下,齜牙咧嘴的一笑,“你忘了籤婚前財產公證。”
沐雲帆覺得他還是高估了這女人的智商。四天前她在秦家那一番表現,他還以爲她從前是深藏不露,以爲她聰明睿智到足以掌控那一大筆財富,應付周圍這一大堆如狼似虎的人。
現在看來,她聰明歸聰明,到底還是欠缺了一點,這一慌一忙間,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看着秦歌驚訝的臉,沐雲帆心裡無比的愉悅。
“婚前財產公證?”秦歌呢喃一句。該死的,她真的把這碼事給忘了。那現在怎麼辦?瞧着男人一臉奸計得逞的陰相,顯然,他早就想到了卻沒提醒她,他就坐等着看她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他好在上面填幾下土。
“沐雲帆,你混蛋。”
她氣瘋了,從後面抄起枕頭就朝沐雲帆砸過去。
沐雲帆一手架住綿軟的枕頭,一手攬過秦歌的脖子,戲謔道:“我怎麼混蛋了?只能怪你太笨。”
女人嘛,太笨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他微微低頭,在她粉嫩的脣上輕啜一下。他本是淺嘗,卻沒能輒止,沾染了上她的甜蜜之後,他的吻便肆無忌憚的深入了。
“唔……你……混蛋……”
秦歌抗議支離破碎。手上拿來做武器的那隻枕頭也被沐雲帆很快丟在了地下。男人的手緊緊的圈住她的脖子,火熱的舌在她的口中上下翻騰,霸道的汲取她每一寸的甘甜。
在他肆意的掠奪之下,秦歌覺得腦袋越來越空了。起初她還竭力的掙扎,沒一會她的掙扎也越來越沒有效用,身體越來越軟,胸腔裡的氣體彷彿都快被他這種緊密的擁抱給擠空了,她快要窒息了。
懷中的女人已經軟成了一灘水,沐雲帆黑曜石般的眼眸在昏黃的燈光中綻放出妖冶的光芒,身體裡似乎有個聲音在狂肆的叫囂,叫囂着促使着他去佔有這個女人。
他不是聖人,甚至連好人都算不上。所以很快他便不滿足於這種親吻。他的手開始不規矩的在她的身上廝磨,不斷的探索着,企圖開發新的戰場。
男人的手彷彿一塊火種,所到之處燃起無數的火苗,灼熱燙人。
這種感覺對秦歌來說是陌生的。那是一種令她羞澀,想抗拒又似乎無力抗拒的感覺。這種感覺越強,她的心越發的說不清什麼滋味。
難道今晚,她就要失身與這個男人嘛?
她的鼻子一酸,淚就這麼毫無預警的滑了下來。
冰涼的液體沾染到沐雲帆的臉頰,他的動作停滯了。圈住她的手鬆開,凝神看向秦歌。
“你哭了。”
沐雲帆蹙起了劍眉。莫名其妙的,他相當的討厭這女人的眼淚。尤其是她現在的眸光看上去那麼脆弱,那麼無助,無端的讓造成她落淚的人覺得自己好像禽獸一樣。
這種感覺對沐雲帆來講很不美妙,莫名的煩躁襲上心頭,他索性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秦歌。
“說話,爲什麼哭?”
語氣中那種輕佻屌絲般的口吻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帝王般的冷凝和霸氣。
秦歌仰頭看着他。這男人的臉在這不明朗的燈光下顯得相當的黯淡,他輕蹙着眉,眸光中隱隱浮動着一層怒氣。
“沐雲帆,你若是強迫我,我會恨你一輩子。”
秦歌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擠出這句話。說完了,她突然又覺得自己很可笑。她恨不恨他,他會在意嗎?只有擁有真心真愛的人才會在意對方恨或者不恨。
而自己與沐雲帆,有的無非是相互利用,頂多再加點他對她身體的非分之想。這樣的男人怎會在意她恨不恨?
她的眸光突然暗了下來。她覺得自己好像錯了。不該爲了儘快接管財產就這麼慌忙的跟這個男人領了結婚證。
就像他剛纔譏笑她的那樣,她太笨,很多事情還沒有想清楚,沒有預見好將來是什麼樣子,她就貿然的做了決定,結果卻是設了個牢籠把自己給困住了。
秦歌不再說話。悶頭不語的呆坐在牀上。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結婚證都領回來了,現在的她是不但要和秦家人周旋,還要和沐雲帆周旋。未來的日子可想而知。
她心裡痛罵着自己的天真,沐雲帆盯着她,腦子裡反覆迴盪着她剛纔的話。
各自沉默了許久,沐雲帆突然轉身朝門邊走去。秦歌怔了一下,擡眸看着他略顯晦暗的背影。
這時候,沐雲帆的手機響了。靜謐的夜裡,這聲音聽着相當的刺耳。
她見他接起來,卻不知道里面說了什麼,更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只是,接聽了電話之後,他出去的腳步加快了。島共狀才。
“砰”的一聲,那門開了又關,秦歌的心跟着咯噔了一下。這一夜,她自是徹夜無眠。
而沐雲帆出了房門之後,連夜也離開了這裡。他回到了自己家。那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二居室。
“雲帆,這麼晚了,你上哪去了?”
母親王璃的突然駕臨讓沐雲帆有些意外。不過他很快扯出了一絲輕笑,應付道:“媽,這麼晚了,您不在家好好休息,怎麼到我這裡來了?”
他早在申城另置了房產,那本已經是個很隱秘的住所,但他還是怕引起秦家人的懷疑所以沒去住。王璃來了之後,她自己住在那裡。
這麼晚了王璃還過來,又是這幅怒氣衝衝的臉色,沐雲帆隨便一想也大概能猜到了些。
果然,王璃也不跟他囉嗦,直接質問道:“我問你,你今天是不是跟那個秦歌去民政局了?”
沐雲帆眸光微閃,也沒否認:“媽,您消息可真靈通。”
他自己的媽自己清楚,許多時候在她面前否認是沒用的。她雖然並不怎麼插手他的事情,但是他卻知道他媽自己有自己的消息網。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不如爽快的承認。
王璃聽了這話,臉色霎時一變,半天都沒吭聲。
過了好長時間,她纔打開隨身帶來的手袋,從裡面掏出一樣東西,直接甩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雲帆,這個你沒忘吧?”
王璃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硬。她看向沐雲帆的目光中也夾雜了星星點點的恨意。
當然,她的恨意並不是衝着沐雲帆。沐雲帆是她的兒子,再怎麼樣她都不會恨。她的恨意是衝着別人去的。
沐雲帆低頭看着茶几上的東西,眸光倏然一凝。
“媽,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你還會問我幹什麼?雲帆?你是不是已經忘了你爸的仇?你怎麼可以真的跟秦家的那個女人結婚?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適可而止。結果你呢?你現在真的跟她結婚了。”
王璃氣惱道。上次在秦家撞見秦歌和霍剛的那一幕,她就一直耿耿於懷,回來竭力的勸說沐雲帆改變計劃。結果她這個兒子在這個問題上一直就跟她打哈哈,沒給她歌準確的答覆。她還在想能有什麼辦法勸說他改變心意呢。哪知道情況急轉直下,今天她突然就得了消息她的兒子更仇人真的領證結婚了。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雲帆,我希望你今天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沐雲帆不吭聲,王璃又寒着臉,催促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