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沒想到會在秦氏門口碰見安逸辰。而且,他的車停在那裡,自己靠在車邊。似乎並不是路過,而是專門找她來的。
“安先生?”秦歌疑惑的看着安逸辰。安逸辰笑臉迎上來:“秦小姐。”
他熱絡的樣子讓秦歌不好拒絕。正好她也想擺脫秦妙兒,便也走向安逸辰,主動提出:“安先生,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這裡不方便。”
她是怕被秦妙兒追上來,又纏着她說些不乾不淨的話。所以乾脆離那個瘋子遠遠的。
安逸辰聽她這麼一說,連忙應下,轉身回到車邊打開了門,並且很紳士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安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上了車。秦歌就直白的問了出來。
安逸辰倒也爽快,笑了笑,直言不諱:“好久沒見秦小姐了,今天剛好路過這裡,就過來等等看,沒想到真讓我等到你了。”
“你專門等我?”秦歌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這話聽着怎麼那麼驚悚?她跟他很熟嗎?要專門來等她幹什麼?
安逸辰點點頭,故意笑着瞪大眼睛反問:“是啊,我專門等你。怎麼了?我不能等你嗎?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他的眼神和表情都很乾淨,沒什麼惡意,更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這樣一來,倒像是她自己想多了。
秦歌也尷尬的笑笑:“我只是有些意外罷了。那麼,你找我是有事嗎?”
“沒事,就是看看你。順便,請你陪我吃個飯。可以嗎?”安逸辰道。
秦歌有些不想應下來,又覺得對方畢竟幫過她二次。請她吃個飯都拒絕的話好像有些不近人情。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
“好吧,不過應該是我請你纔對。你幫了我,我都沒有正式跟你說聲謝謝。”秦歌莞爾一笑。
安逸辰眨了眨眼:“好啊,隨便。”貞縱醫技。
接着他就把車開出了停車場。找了一家看上去不錯的西餐廳。
點了餐之後,秦歌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便依舊無聊的翻着菜單。
“秦歌,恩。我可以叫你小歌嗎?”
安逸辰誠懇的表情問道。秦歌怔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恩。可以。安先生。”
“那你叫我逸辰好了。省的拘束。”
“那好吧。”秦歌淡淡的回了一句,隨後笑笑目光又放到了菜單上。
安逸辰的目光一直凝在秦歌的身上,見她低頭不語,只看菜單心知她肯定是拘束。便開口問道:“這段時間你在忙什麼?”
“啊?”秦歌擡起頭,“哦,我上班,剛去公司。要熟悉的事情很多。”
“那你比我好。”安逸辰笑道,:“我爸爸三令五申的要求我進公司幫忙,可我都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了。這不,實在躲不過去幹脆來中國了。”
他皺着眉,一副故作出的煩惱樣子逗樂了秦歌。她心裡那份拘謹也散去了一些,神態自然多了。
“那你再躲也終究要回去的。難道能躲一輩子嗎?”她笑他,一雙晶亮的眸散出碎鑽一樣的光芒。
安逸辰挑挑眉。不以爲然道:“躲一輩子有什麼的?反正我才懶得回去處理那些煩人的事情,整天開會,視察工廠,那不是工作那是自虐。”
他露出一個ohmygod的表情,秦歌差點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這就是典型的富二代形象。不過這倒也怪了,他的口氣,彷彿他家裡很了不起。他和安娜是一家,那麼安娜的家世可想而知。那麼好的家世怎會看上沐雲帆那個屌絲?
一絲疑惑劃過心間,她神色怔了一下,微微有些失神。
“你怎麼了?”安逸辰敏感的捕捉到了秦歌表情變化,問道。
秦歌這纔回神:“沒,沒什麼。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想事情?”安逸辰蹙了蹙眉:“是雲帆嗎?”
秦歌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心裡咯噔一下,語塞了。
安逸辰見狀以爲她反感他的問題,忙道:“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就是隨口一問,不好意思,讓你爲難了。”
“沒什麼。你誤會了。”秦歌淺淺的笑笑,“我沒想誰。就是想到自己之前一些事情。有點走神。”
見她又露出笑容,安逸辰才鬆了一口氣。這時候服務員剛好端了食物上來,二人也都暫時沉默了。
沒話可說的時候,秦歌的腦子裡竟然盪出了那天晚上收到的那張照片。那張曾經深深刺痛她心的的照片。
一想到那張照片,她的心裡莫名的有浮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打那天起,沐雲帆是不是就一直住在那邊?和安娜住在一起,睡在一張牀上?
她知道自己這個念頭有些荒誕,可是,這念頭又好像毒草一樣,一旦冒了出來,就開始肆意的在自己的腦中生長,怎麼拔都拔不掉。
到最後,這念頭折磨的她竟好像不能控制自己的嘴一樣直接對着安逸辰問了出來。
“安先生,沐雲帆是不是最近一直都住在你們那裡?”
安逸辰是來找安娜的,在本地又沒有住處,那肯定也和安娜住在一起,也就是王璃那邊。所以,沐雲帆有沒有在那裡,他應該一清二楚。
問出了口,秦歌的心緊張的揪成了一團,目光也忐忑不安的盯着安逸辰。事實上,連她自己也沒搞清楚爲什麼會這麼緊張。彷彿生怕從安逸辰的嘴裡聽到什麼她不想聽到的話一樣。
安逸辰那神色也微微一凝,沒有回答秦歌的話,反倒另問了一句:“你很喜歡雲帆嗎?”
喜歡?秦歌的心尖彷彿什麼東西戳了一下似的,輕輕一顫。
喜歡,她是喜歡嗎?不,她怎麼可能喜歡那個男人?這是她的第一反應,產生了這個念頭之後她立即回道:“喜歡?談不上吧。”她也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是她的私事,又牽涉到遺產的事情,她更加懶得多提。
安逸辰認真的盯着秦歌的臉,沒有漏掉她眼裡那一閃而過的慌亂情緒。
既然真不喜歡,何必慌亂?這是自欺欺人。他心裡想到。
不過,這些話他沒有說出來。他只是故作淡然的笑笑:“雲帆這個人有些事情處理的確實有問題。你要是真不喜歡他也好。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大概也知道一點點。我只希望你不要受傷害。自己把握好自己的心意最重要。”
沐雲帆爲了復仇娶秦歌的事情他當然不可能直接告訴秦歌。所以也只能把話說的這麼晦澀。雖然才見過秦歌幾次,但是他同情眼前這個女孩子,從沐雲帆的口中他基本瞭解了秦歌的家庭狀況,知道她從小就是個不受待見的小可憐。那麼現在呢?小可憐長大了,在他眼裡直接變成了大可憐。不但要應付那麼一家子吸血鬼似的家人,還要被沐雲帆所欺騙。
那些都是上輩子的恩怨,與她本身並沒有什麼關係,可她卻要承受這一切,這對她是多麼的不公平?
安逸辰也不知道自己心裡爲什麼會對秦歌有這麼深的同情。總之,在第二次見她哭着從沐家跑出來的時候,他就覺得他想幫助這個女孩。
他的目光很真誠,真誠的讓人心生感動。
只不過,秦歌心裡還惦記着那個磨人的猜想。所以,她開口道:“這麼說,他每天都回去?”
“是的。”那晚之後,王璃一到下班的時候就會給沐雲帆打電話用盡各種方法讓他回那邊去住。沐雲帆雖然回去了,但是一直沒再碰過安娜。只是這些事情,安逸辰知道的沒那麼仔細,他只知道幾乎每天都能看見沐雲帆回來。所以便實話實說。
他卻不知道這二個字聽到了秦歌的眼裡,意味就變了。每天都回去,在她看來就是每天都和安娜同牀共枕。否則,他回去幹什麼?
哼,果然還是那句話說的好,自古男兒皆薄倖。強佔了她的身體才幾天?這邊他就開始和安娜夜夜纏綿了。
秦歌覺得自己無話可說了。雙眸也暗淡下來,只淡淡的說了一個字:“哦”,就低下了頭,拿起鋼叉,胡亂的叉向了面前的牛排。
“小歌。”安逸辰直接換了稱呼,“你是不是覺得不舒服了?其實你誤會了,雲帆他不是很喜歡我姐姐。”
不知爲何,他就是不想看見秦歌神色黯然的樣子,所以竟說出了對自己姐姐不利的話。
可秦歌並沒有將他這話當真,反倒覺得他只是在勸慰她。
她擡眸神色蒼白的笑了笑:“我沒有不舒服,其實你也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也都是爲了某些事情。他喜歡誰,不喜歡誰,跟我沒什麼關係。”
“這樣嗎?”安逸辰蹙眉,似乎很不相信她的話。
秦歌故作俏皮的一笑:“不然呢?我會喜歡他?開玩笑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是他。”
“什麼?”
安逸辰驚訝的看着秦歌,幾乎同時,他的身後響起一個聲音:“逸辰,你怎麼會在這裡?還和她在一起?”
二人都嚇了一跳,看過去,就見安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門外拐了進來,正瞪大眼睛,目光頗有些不悅的盯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