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敬臣特意咬重“親妹妹”三個字,生怕有不長腦子的歪曲事實。
“怎麼可能!”葉淺驚呼出聲,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查過樑錦的身份,她怎麼可能是京北樑家!
但很快,葉淺就反應過來。
也許正因爲是京北樑家,幫樑錦做了掩飾,所以她什麼都沒查出來。
葉淺下意識看向司寒雲,眼裡帶着擔憂。
此時,司寒雲臉色已經黑如鍋底,周身氣溫驟降。
所以,樑錦一直是隱藏身份接近他!
她的目的是什麼?
沈清又是何時和樑家搭上關係的?
葉淺的驚呼也拉回了衆人的注意,他們不可置信的看着樑錦,又看了看樑敬臣。
仔細看,會發現兩人眉眼有三分像。
不過樑敬臣看起來更加沉穩可靠,樑錦則是驕傲冷豔。
衆人得到一個驚訝的結論,他們真的是兄妹!
有人驚呼出聲:“天啊,樑錦居然是樑家幼女!我聽說樑家最是寵愛幼女,絲毫見不得她受委屈,而且樑家是出了名的護短。”
一下子,大家看向葉淺,有擔憂,有幸災樂禍。
樑錦也笑着看向葉淺,欣賞着她此時的驚慌。
葉淺心裡的確很慌,她知道得罪京北樑家代表着什麼。可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挽住了司寒雲的手。
她現在必須拽緊司寒雲這棵大樹,就算樑家要對她下手,有司家在,葉家就有喘息的機會。
樑錦看着葉淺的小動作,輕笑出聲,“葉小姐好像很害怕呢,可當初在醫院的時候,葉小姐可不是這樣的。”
“葉小姐當時說什麼來着?”
樑錦做思考狀,一下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她雖仰頭看着二樓的葉淺,可氣場卻直接碾壓,絲毫不顯弱勢。
像一朵高傲帶刺的玫瑰,叫人不敢輕易觸碰,怕弄一身血。
“哦——我想起來了。”
樑錦摸向自己的小腹,葉淺只覺得頭皮發麻,幾乎想到了她下一句會是什麼。
樑錦知道她沒有懷孕的事情!
當時她以爲樑錦沒有任何背景,不足爲懼,所以那時根本沒在意她!
就在樑錦張嘴要說的時候,葉淺突然捂住小腹,面色一瞬白了。
她拽着司寒雲的手臂,嬌弱破碎,“寒雲,我的肚子……”
司寒雲眼裡閃過一絲緊張,立馬攬住她,開口叫人過來把她帶去醫院。
“寒雲,你陪我好不好?”
她不能讓司寒雲留在這裡,萬一他聽了樑錦的話……
“你先去醫院,我稍後就來。”
司寒雲拒絕了,這是葉淺想不到的。
他好像,並沒有她想象中的喜歡她。
司寒雲有自己的考量,現在樑敬臣在這裡,樑錦身份又是樑家幼女,那他是怎麼都不能離開的。
他和樑敬臣,還有一場仗要打。
見狀,樑錦故作驚訝,動作極爲誇張的捂住嘴,道:“哎呀,葉小姐這是怎麼了,可別是禁不住刺激,要流產啊。”
樑敬臣在一旁冷笑補刀:“流了便流了,爬牀懷上的孩子,不乾不淨。”
這一句話,可謂是殺人誅心。
大家都知道葉淺爬牀的事情,可礙於葉家勢大,並沒有說出來。
樑敬臣這一下可算是揭開了葉家的遮羞布,大家看向葉淺的眼神,都變得鄙夷起來。
上流社會的人,最是懂得權衡利弊,葉家與樑家,他們深知該討好誰。
可現在葉淺身側還有一個司寒雲,讓他們一時有些左右爲難。
“樑大少慎言,樑錦又幹淨到哪兒去。”
難道樑錦就沒有出軌嗎。
司寒雲眼神直直射向樑敬臣。
兩人隔空對視着,無聲的火花霹靂四濺,氣氛一下有些壓抑沉重,誰也不敢說話。
樑錦倒是淡定自若,淺淺一笑,“老太太說的沒錯,司少連身邊人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她緩緩從包裡拿出一張摺疊的紙,俏皮的眨了眨眼,絲毫不受氣氛影響。
“這個,是葉小姐的b超檢查單,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勁兒纔拿到的。”
樑敬臣看着她手裡的紙,挑了挑眉。
這不是她下車時,隨手從他車裡那的文件紙張嗎?
呵,幾年沒見,小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會拿捏痛處。
“樑錦,你不要胡說八道!”
這一下,葉淺的肚子不疼了,也不虛弱了,快步從二樓下來,伸手就要奪走樑錦手裡的單子。
她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是樑家出手,她不敢確定了。
樑敬臣一下把樑錦護在身後,十足十的護短模樣。
樑錦故作害怕的拍了拍胸口,“葉小姐急什麼啊,難道里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樑錦作勢要打開,葉淺只覺得心臟一下被攥住,張嘴想打岔,可樑錦動作更快,又合上了,轉而看向司寒雲。
“要不,還是司少親自打開吧。”
說着,她朝司寒雲晃了晃單子。
葉淺的一顆心是落下又提起。
司寒雲已經走下來,來到葉淺身前,氣場絲毫不遜色於樑敬臣。
樑錦嬌笑,帶着十足的惡趣味,問道:“葉小姐緊張什麼呢,你知道嗎?司少。”
樑敬臣附和:“也許是緊張這個。”
兩人一唱一和,葉淺臉色難看至極。
司寒雲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兩人這般,也是當衆打他的臉。
“看來二位很關心我和葉淺的私生活,真是勞煩了。”
他語氣不溫不火,聽不出來到底生氣了沒有。
樑錦只是笑着,把單子遞了過去。
司寒雲擡手從樑錦手裡夾走單子,正要打開,葉淺突然兩眼一翻,軟軟倒了下去。
“葉淺!”
他急忙扶住葉淺,單子也掉在地上。
樑敬臣彎腰撿起單子,在司寒雲和其他人的注視下,緩緩打開。
裡面,什麼都沒有。
樑錦語氣有些幸災樂禍,“哎呀,什麼都沒有呢,也不知道葉小姐急什麼,都暈過去了。”
裝暈的葉淺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可眼下她只能裝到底。
看到這張空白紙張,司寒雲的怒意再壓抑不住,他何時被這般戲耍過?
“樑錦,你真是好樣的!”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樑錦這般咄咄逼人,性子惡劣。
樑敬臣笑容溫和,一副引以爲傲的表情格外刺眼:“我妹妹自然什麼都好,用不着司少告訴大家。”
司寒雲冷哼一聲,叫人帶葉淺去醫院檢查,自己則轉身像樑敬臣發出邀請。
“樑大少,談談?”
這個談談,可不是普通的談談。
樑敬臣但笑不語,算是默認。
司家和樑家的對抗,算是就此拉開帷幕。
司寒雲轉身上樓,樑錦看着他的背影,臉上的笑收了起來,眼神有些沉。
耳邊響起樑敬臣帶着不悅的聲音:“怎麼,還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