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男人看着教室中發生的一切,眼眸流轉,閃過精光。
呵,還真是...恩愛啊!
轉身,離開高三一班的教室。
路過走廊時,將那束血紅的玫瑰花扔到了垃圾桶裡。
單手插兜,眼眸中帶着邪氣,消失在了走廊深處。
邢立巖的目光從教室外收回,不知道在想什麼。
此時帝高校門口。
路邊停靠着一輛加長型轎車,車身幽黑,猶如暗夜幽靈。
眼鏡男從學校裡走出來,徑直走向那輛車,打開車門,上車。
當看到車內坐着的男人時,他微微勾脣。
男人側身坐着,臉對着窗外,並沒有看他。
“人家夫妻倆不收。”眼鏡男取下鼻樑上架着的那副眼鏡,放在襯衣衣角擦了擦。
坐在車內的男人有些嫌棄的往旁邊挪了幾釐米,皺着眉,似乎很不悅。
“唐大少,您就別用這幅態度對我,花我送了,存在感也刷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眼鏡男聲音輕佻,和剛纔在教室外說話的那人好似不是同一個人。
坐在另一邊的男人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男人擡手,微彎的指關節抵着薄脣,看着車窗外。
“走吧。”聲音有些沙啞,就像機械聲,聽的人頭皮發麻。
但眼鏡男好似已經習慣,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車緩緩啓動,離開了帝高門口,緩緩隱進車流中。
“就這麼走了?”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這麼輕易就放棄,可不是他唐大少會做的事。
唐澤,F洲新晉軍火商,都說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殺伐果斷,性格陰晴不定。
若不是有炎盟從中作梗,F洲將會是唐澤的天下。
不過也因爲唐澤,讓炎盟在F洲無法一家獨大。
“L,你很吵。”唐澤偏頭,那張臉直直撞進眼鏡男眼中。
驚爲天人。
眼鏡男一早就見過邢立巖和陸枋的照片,感嘆於兩人的顏值都是妖孽。
但唐澤和他們兩人的長相大不相同。
邢立巖和陸枋的長相,太過張揚,讓人無法忽視。
但唐澤的長相,卻是讓人感嘆於他的美,卻永遠覺得隔着一層東西。
唐澤留了一頭長髮,如綢緞般順滑。
肌膚白皙細嫩,卻有不似病態般蒼白,而是如玉般溫婉,晶瑩無暇,秀氣的柳眉似劍飛揚,精緻卻不失英氣。
雌雄模辯的俊美容顏,美的令人心顫。
狹長的鳳眼帶着東方特有的高貴與典雅,卻又因此時皺起的雙眉,略顯妖嬈魅惑。
那雙眸子,卻是藍色,帶着冷意與殺意。
比女人還美的容顏,即使L見過很多次,還是會忍不住被他所迷。
“唐大少,別用你那雙含情眼盯着我,否則我會愛上你的。”L湊過去,還沒湊近,就有冰冷堅硬的東西抵住了他的身體。
L往下看,就看到了漆黑的槍管,正抵在他的心口。
L往坐直身體,拉開自己和唐澤的距離。
臉上掛着笑:“開個玩笑。”
唐澤收起槍,眼裡滿滿的嫌棄。
L知道,他的嫌棄,是真的嫌棄他。
“邢立巖也在?”唐澤的聲音就像不是從嗓子裡發出來的,更像是從腹腔付出的聲音,因爲那張嘴,就像從未張開過。
L聽出了唐澤在說邢立巖三個字時的恨意,輕嗤一聲:“你要真這麼恨他,不如直接一槍崩了他,何必設這麼大的局。”
唐澤沒看他,雙眼一直盯着車窗外疾馳的風景。
“死,太便宜他。”濃濃的恨意,帶着嫌棄。
L看着唐澤的側臉,有微微的熟悉感,但說不清在哪裡見過。
“既然是恨邢立巖,爲什麼還要連帶着將他身邊的女人拉下水?”想起那張驚豔的小臉,L不由好奇的問道。
“因爲她會讓邢立巖生不如死。”說到這個,唐澤顯然心情好了一些,聲音雖然還是沙啞,但卻能聽出一絲興奮。
L不再問下去,因爲他知道唐澤的意思。
邢立巖有軟肋,而那個軟肋,就是他的小妻子。
陸枋。
自從跟在唐澤身邊,他就開始調查邢立巖的所有資料。
誰也不會想到,M洲最大的軍火商,在華國竟然只是一個落魄家族的集團總裁。
當初唐澤突然要在F洲插手軍火的事,他就覺得有些奇怪。
爲什麼那麼多軍火地區,偏偏選擇了F洲。
直到和炎盟的人打的火熱,他才知道是因爲什麼。
唐澤最恨的人,叫邢立巖。
而邢立巖,是炎盟這一代的當家人。
唐澤要對付的,不是什麼炎盟,也不是什麼邢氏集團,只是邢立巖。
僅此而已。
否則他不會大費周章的回到華國,調查邢立巖身邊的所有人。
然後一步步出現在他們面前。
“D國那邊的人怎麼樣?”唐澤問道。
L:“澤,你真願意相信那兩人?”
其實他很不解,唐澤選人,從來不看過往,但那種被驅逐出組織的人,肯定是因爲犯了大錯。
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出現在唐澤身邊。
“他們對我有用。”唐澤並沒有過多解釋。
L皺眉:“但冥流對兩人的追殺令並沒有解除,若是這時候我們把他們招進來,會不會引火燒身?”
前一段時間本來他還覺得那兩人沒有問題,但突然之間冥流就發出了對兩人的追殺令。
冥流的追殺令,不殺死對方,絕不會收回。
“若是用他們,聯繫上幽冥,那對我們而言,百利而無一害。”唐澤的眸子泛着精光,看起來有些詭異。
L想到至今沒查到任何線索的冥流掌權人,幽冥。
冥流其實和他們並沒有利益上的衝突,但在M洲,若他們想要分一杯羹,就必須要和冥流打好關係。
而且冥流是整個M洲唯一能和炎盟抗衡的組織,若是他們和冥流的人有來往,那對於收拾炎盟,肯定是一大助力。
“原來你已經安排好了這麼多。”L不由揶揄的看着他。
雖然他很不爽那兩人,但既然唐澤已經決定讓對方加入,他也沒辦法反對。
而且唐澤說的不錯,若是搭上冥流這條線,或許對他們而言,收拾炎盟時,會更加萬無一失。
畢竟炎盟,也沒他們調查的那麼簡單,否則炎盟也不可能在M洲存在那麼久,無人可撼動。
“因爲我的仇人,強大到我必須認真對待。”唐澤靠在後座,微微闔上藍眸,斂住滔天的恨意。
恨嗎?
肯定是恨的。
恨邢立巖搶走了本該屬於他的一切,恨邢立巖擁有了他從未擁有的一切,恨邢立巖活在這個世上。
他恨,只恨邢立巖。
若沒有邢立巖,或許他不會死。
若沒有邢立巖,或許他現在會陪在他身邊。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邢立巖。
他一定會讓邢立巖生不如死,要讓他失去所有。
不管是愛他的,還是他愛的,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們成爲他唐澤一個人的所有物!
他要將這麼多年的恨,統統發泄在邢立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