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袁灲幾人緊張的感覺也漸漸消失。
吃完飯,進入正題。
整個大廳裡的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
“什麼?!陸同學,這種事不能開玩笑!”袁灲臉色有些沉,看着陸枋的目光變得忌憚。
“我只有這一個條件,至於進入哪個專業,都隨便。”陸枋聲音寡淡,半眯着眼,慢吞吞的開口。
胡安和夏森眼中盛滿了疑惑,他們完全沒聽懂兩人之間說的是什麼意思。
袁灲眸色深沉,低着頭,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陸枋的問題。
陸枋的條件太過突然,涉及的東西也太過隱秘,所以他並不能馬上做出決定。
“帝大可以開出更優厚的條件,但是你說的條件,我們沒辦法答應。”雖然知道或許陸枋不會鬆口,但是袁灲也有他的無奈。
那東西事關整個帝大的未來,他不知道陸枋是怎麼查到那東西在帝大的,但是他沒辦法答應陸枋的條件。
陸枋翹着的腿收起來,目光幽深,裹挾着寒意。
“進不進帝大無所謂,我想要的東西,我會自己想辦法。”話語暗藏威脅。
袁灲自然聽得懂她的意思,臉色有些難看。
看來他真的是小瞧了這個小姑娘。
能讓他們進入海河莊園,還知道那個東西的,想來也不是簡單之輩。
“這件事我需要和上面的人商量一下。雖然東西在我們帝大,但我們帝大隻是代人保管,並不能做主。所以陸同學不用抱太大的希望,也可以想想換一個條件。”袁灲神色有些嚴肅,此時面對陸枋的態度也沒那麼溫和。
胡安和夏森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明白兩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什麼基因,什麼保管,爲什麼他們一句也沒聽懂。
袁灲起身,他知道今天的面試得不到任何結果。
若是他不答應陸枋的要求,那麼他們就完全沒有機會將兩人招進帝大。
“陸同學,希望你多考慮考慮,我們就先告辭了。”
胡安和夏森兩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被袁灲連拖帶拽的拉出了院子。
管事的已經候在門外,似乎知道他們要走。
袁灲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管事,一言不發的上了車。
胡安還想說什麼,但看着管事那張帶笑的臉,還是將話嚥了回去。
三人到了大廈大廳,那些教授已經吃過午飯在大廳裡等待着。
此時見他們出來,急忙上前。
“老袁,那孩子同意進哪個專業?”工商管理專業的教授急切的問道。
袁灲臉色有些不好看,擺擺手:“先回去。”
衆人一陣疑惑,不知道怎麼回事。
但見三人面色都有些難看,索性也不再繼續追問。
管事將幾人送上直升機,目送着他們離開。
“老闆,人走了。”轉身,管事的就給邢立巖打了個電話。
“他們什麼態度?”男人沉聲問道。
管事的想到袁灲那張有些難看的臉,一五一十的將事情交代給邢立巖聽。
“嗯,那不用管他們。把枋枋照顧好,我一會兒過來。”看了眼桌上所剩無幾的文件,邢立巖說道。
管事的恭敬的應了好,然後掛了電話。
看着已經漸行漸遠的直升機,搖頭,然後往回走去。
陸淮站在陸枋身後,眼神有些複雜,不知道該不該問。
“你想說什麼?”陸枋偏頭,看着他。
“姐,我們去帝大,就是爲了那個東西?”
“嗯。”陸淮半眯着眼,懶散的回道。
陸淮眉心微蹙:“可若是知道在哪,我們可以直接去取來。”
他相信以他們的身手,還是能拿到那件東西的。
“若是有那麼好拿,我就不會大費周章的去帝大了。”陸枋手指微蜷着,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桌面上。
陸淮:“那他們會答應我們的條件嗎?”
陸枋眸底思考着:“會的。”站起身“走吧,還沒逛過這個地方,去逛逛。”
陸淮點頭,跟了上去。
......
另一邊,帝大的人全部回了學校。
本想好好問問是怎麼回事,但袁灲回學校後,直接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胡安跟着他一起。
“老袁,怎麼回事?”胡安有些嚴肅的問道。
“一個小姑娘的條件你都不能答應,那你還怎麼把人家兩姐弟招進來。”
袁灲坐在椅子上,面色愈發深沉。
一路上他都忍着沒反應,直到回了辦公室,纔算變了臉色。
胡安和他共事多年,私底下兩人又是好友,怎麼可能看不出他的異常。
“老胡,你知道我們帝大爲什麼會屹立於帝都,百年無人敢動嗎?”袁灲擡頭,看向胡安。
胡安皺眉:“當然是我們帝大的底蘊,就我核學院出來的學生,哪一個現在不是響噹噹的人物。”說到這個,胡安臉上很明顯的有些自豪。
“那麼多實驗,你覺得其他學校會給我們這個機會嗎?”袁灲突然問道。
胡安臉上的表情一滯,變得有些難看。
這麼多年,不管分配什麼資源,他們核學院都是第一個選擇。久而久之,胡安幾乎已經習慣,從來沒去想過那麼多資源是從哪兒來的。
在他看來,既然袁灲會給他,就代表有。
可現在聽袁灲這麼一說,他就知道是自己想的太過簡單了。
“老袁,我們學校不會做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被陸枋抓住把柄了吧?”胡安突然緊張的問道。
袁灲扶額,額角青筋隱隱跳動。
他怎麼就認識這麼蠢的人!
“那你覺得國家爲什麼會允許我們研發軍事上的武器?”袁灲又問。
胡安低垂着眉眼,沉思半晌。
“難道不是我們爲國家做了貢獻?”
袁灲:“......”
他很想說不認識這個人。
“還記得陸家嗎?”
胡安虎軀一震,雙眼圓睜。
陸家,到了他們這個年紀,怎麼可能不知道陸家。
當年陸家那位還在的時候,那可謂是風光無限。
可就因爲一次暗殺,陸家輝煌的時代終止。
“所有人都以爲陸家在那次暗殺中萎靡不振,也以爲陸家現在已經說不上什麼話了,但那都是對外。”袁灲走到窗邊,看着窗外廣闊的帝大校區。
“其實陸家纔是整個華國,無人能夠撼動的存在。而我們帝大,不過是因爲陸家放了個東西,以至於到今日,成了華國的第一學府。”
胡安聞言,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不認爲袁灲會拿這種事來哄騙自己,而且事關重大,他不可能開玩笑。
“可陸家這幾年確實沒什麼動靜,除了還在軍區的那位,其他人只不過謀了份職位。”胡安有些想不通。
陸家當年確實風光,但也只是當年,現在的陸家雖然也是他們這些人無法比擬的,但要和以往想比,顯然落魄很多。
“我們帝大,就是靠的那位纔有今天。”袁灲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語氣十分嚴肅。
胡安心裡一驚,滿臉的不可思議。
“對方爲什麼要幫我們帝大?”他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袁灲目光看向遠方,悠悠回道:“因爲他需要我們帝大幫他保管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需要我們給他保管?難道軍區不會更安全嗎?”他們帝大是教書育人的地方,而且涉及的專業繁多,人口自然也多。
這種環境下,怎麼可能替別人保管什麼東西。
人多眼雜,稍不注意就會弄丟。
袁灲抿着脣,語氣有些沉重:“因爲,他在替他女兒保命。”
胡安:“保命?什麼意思?”
袁灲沒接話,轉過身看着他:“反正你要知道,這件事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胡安有些不甘心,他好不容易看上兩個好苗子,難道要眼睜睜的放走嗎?
“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胡安看了他一眼,無奈的退出了辦公室。
袁灲就那麼站了半晌,然後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