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炎盟已經答應和梅塞爾家族會面,時間定在明日下午兩點。”
維德點頭,眼底劃過一抹深思。
他沒料到對方的動作會怎麼快,他這邊還沒有梟的消息,對方就已經得手了。
但是維德是誰,能爬上科利爾繼承人的位置,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
“雖然是炎盟答應的,但並不能確定梟也會出面。勞倫,你速速派人去聯繫炎盟如今的掌事人,邢肆,告訴他,科利爾家族求見盟主。”維德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很明顯,他的腦袋比他那個做哥哥的要好用許多。
勞倫點頭,很快就吩咐下去,開始聯繫炎盟的人。
而此時炎盟。
邢肆看着屬下新傳來的消息,忍不住扶額,覺得有些頭疼。
這老大是覺得還不夠熱鬧嗎,又招來一家。
這次對方要求見的人,顯然不是他這個炎盟掌事人,所以他也不能直接決定。
想了想,還是給邢立巖撥了個電話過去。
邢立巖的私人號碼,也就那麼幾個人知道,但電話響起的時候,他腦海裡瞬間想起家裡的那個小姑娘。
也不知道他離開這麼多天,小姑娘有沒有想他。
拿出電話,當看到上面那串電話號碼時,邢立巖本還有些愉悅的眉間,瞬時皺了起來。
有些不耐的接起。
“說。”
邢肆一聽到自家老大略顯不滿的語氣,暗暗心驚。
自己這是哪又得罪這位爺了?
“老大。”即使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或許心情不太好,邢肆也只能硬着頭皮開口。
“說。”語氣冰冷。
“老大,科利爾家族的繼承人,科利爾.維德,希望見你一面。”邢肆語速極快的將事情告訴了邢立巖。
他可不想被老大冰冷的語氣給凍死。
電話那頭的人沉吟半晌,就在邢肆以爲他會掛電話時,聲音響起:“告訴他,今晚十二點,我會去他的府邸。”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邢肆收起電話,腦子裡回想起剛剛聽到的話。
這...老大在M洲?
怎麼他什麼風聲都沒聽到,而且老大回來了怎麼沒回基地來看看。
一腦子的疑問,但邢肆知道這些都不該自己過問。
“回覆科利爾.維德,讓他在家中等待。”邢肆有些腹黑的沒說具體時間,既然想見老大,自然是需要吃點苦的。
果不其然,維德在聽到勞倫傳回來的消息後,坐立難安。
誰都知道這一屆的炎盟盟主行蹤詭秘,性格陰晴不定,手段狠厲。所以能不得罪,自然沒人想得罪。
但對方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和他見面,讓維德心裡有些忐忑,摸不準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且並沒有說具體見面時間,難道讓他一直待在家裡?
“勞倫,你說梟是什麼意思?”維德緊鎖着眉頭,只能詢問一旁的男人。
勞倫沉思片刻,開口道:“先生,對方畢竟是炎盟盟主,如此行事,自是有他的考量。既然對方說了讓我們等,那我們安心等便是。”
維德聞言,覺得他說的也對,神情有些懨懨的點點頭。
而此時他們口中的炎盟盟主,不在別處,正在科利爾.凱雷的莊園內。
整個地下會議室裡,一片靜默,只能聽見輕淺的呼吸聲。
凱雷的眼神不停的落在對面的男人身上,那緊蹙的眉頭就沒緩和下來過。
他本以爲梟並不在M洲,結果還不等聯繫對方,對方竟然自己上門了。
看到梟時,他都驚訝了半晌。
但梟的到來,也讓他想起了自己的計劃,所以還是規規矩矩的將人請進了會議室。
可兩人在會議室裡坐了半晌,那個男人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的坐着。
“炎盟主,老夫已經將那不爭氣的逆子逐出科利爾家族,要殺要剮,都隨你。”凱雷突然開口打破沉默,一臉的義憤填膺,眼中隱隱還有悲痛與決絕之色。
邢立巖擡起頭,看向他。
“哦?伯爵大人這是要大義滅親?”語氣漫不經心,帶着一絲調侃。
凱雷神情怔楞了兩秒,不過很快就掩飾住了自己的神色,笑着點頭:“炎盟主,我們科利爾家族世代侍奉炎盟,自然不會做出有損炎盟的事情。既然犬子做錯了,自然要接受懲罰,只不過......”凱雷適時止了口,表情有些糾結和爲難,但那眼神,卻在偷偷打量着對面的男人。
邢立巖嘴角微勾,挑了挑眉:“伯爵大人有什麼儘管說。”似乎並未察覺到對方的異樣。
凱雷一聽,頓時喜上眉梢,急忙說道:“炎盟主,實不相瞞,當年我們科利爾家族與炎盟締結契約,是以家族的名義,並不是私人。所以若是炎盟有任何懲罰,也只能懲罰我們科利爾家族,不能單指一個人。現在德森已經不是我科利爾家族的人,你看這...有些難辦了。”
邢立巖一聽,冷嗤一聲:“伯爵大人這是想推卸?”
凱雷聞言,急忙解釋道:“這是哪兒的話,老夫只是將事情原委說清楚罷了。畢竟有些事,還希望炎盟主能三思而後行。”
若說前一句話凱雷還帶着一絲試探,那後一句,可就是十足的威脅了。
邢立巖面色未變,只是那雙黑眸猶如深潭,一瞬不瞬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