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陸枋在一陣吵鬧中醒來。
她感覺自己腦子還有些不清醒,頭痛欲裂的感覺讓她有些犯惡心。
陸枋雙眼無神的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於昨晚的記憶,她記的斷斷續續。
她唯一記得的,就是將沈爾凱給敲暈了,至於之後的事情,她記不太清楚。
昨晚的事,一定是沈家父子倆給她做的局,而她......自己送上門的蠢貨!
一開始她就該想到,就沈家的性子,怎麼可能那麼耐心的等她回去,還好心的給她準備牛奶甜點。
她昨晚在沈家只喝過那杯牛奶,喝完後突然就覺得頭暈目眩,手腳漸漸無力。
她不是沒看過電視劇,自己怎麼了心裡很清楚,但她沒想到藥效那麼快,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侵蝕了她的腦神經。
想到昨晚的事,陸枋頓覺煩躁。大力的抓了下自己的長髮,誰知頭上卻傳來一陣痛意。
“嘶~”頭上的痛感讓她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氣。
昨晚沈爾凱將她抱進房間後,用力的將她仍在了牀上,所以疼痛感讓她有片刻的清醒。
掙扎着起身,卻逃不過沈爾凱的桎梏。
兩人在爭打之間,沈爾凱將她推倒,然後她的後腦勺生生的撞到了桌沿,一股灼痛感讓她愈發清醒,揮着拳頭打像沈爾凱。
儘管她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但藥效愈發猛烈,她覺得漸漸使不上力。
就在沈爾凱伸手想脫她衣服時,陸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來的力氣,抓過一邊的高臺燈就衝沈爾凱頭上砸去。
沈爾凱被砸的一愣神,鮮血漸漸沿着額角流向地面,他的身體也倒了下去。
沈爾凱一倒,陸枋覺得自己瞬間被抽空了力氣,癱坐在地。
後來的事....陸枋垂眸,腦海裡閃過一抹身影。
邢立巖...昨晚最後見到的,是他的身影,看來是他救了自己......
陸枋轉頭打量着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很陌生,也不是沈家。
她曾經被迫去沈爾凱的房間參觀過,所以記得他的臥室是什麼樣的。沈家別的臥室她也打掃過,很顯然也不是。
那自己現在是在哪?
忍住頭上傳來的痛意,艱難起身,想出房間去看看。
剛一起身,陸枋覺得身體傳來一股涼意,從頭到腳。
就在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時,門在這時候從外面被打開。
陸枋聽到聲響瞬間擡頭,看着門口站着的人,呆愣數秒,突然反應過來。
“臥槽!”一聲驚呼,跑上牀扯過被子捂好身體。
邢立巖只覺着眼前閃過一抹白花花的身影,反應過來自己看到了什麼,急忙轉身。
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你的衣服不能穿了,新的衣服馬上送來。”丟下一句話,門口的男人落荒而逃。
陸枋還沉浸在剛纔驚悚的一幕中,半晌沒回過神來。
她的衣服爲什麼不能穿了?她爲什麼光着身子?
難道......昨晚最後還是讓沈爾凱得逞了嗎?
陸枋慌忙的檢查着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麼異樣,那些小電影裡看過的感受也沒有。
既然什麼也沒發生,那自己爲什麼會不着寸縷?!
想到剛纔自己就那麼大赤赤的站在那,被邢立巖撞了個正着,她就想死!
能讓她死嗎?她已經不能見人了!
丟人啊!
陸枋沉浸在羞憤之中,突然,她猛的擡頭。
撩起被子往裡面看了看,確實什麼也沒穿。可是......是誰給她脫的衣服?
想到這,陸枋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整個別墅裡就她和邢立巖,她都不記得昨晚的事了,那就排除了是她自己脫掉的可能。
可如果不是她自己脫的......
不!一定不是邢立巖,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脫她的衣服。
一定是邢立巖找了鐘點工阿姨替她換的,一定是!
收起有些怪異的情緒,陸枋窩在被子裡,等着邢立巖讓人給她送衣服來。
此時別墅外鬧哄哄的聲音沒有小下來的意思,因爲太吵,所以聽不清在吵些什麼。
不過會在邢立巖的別墅外吵架的人,多少有些奇怪。
陸枋現在顧不上去看熱鬧,她現在只想快點穿上衣服,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邢立巖站在陸枋的房門口,手裡提着一袋衣服,有些躊躇,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他以爲陸枋還沒醒,所以纔會門也不敲的就進去了。
誰知道......
想起剛纔看到的那一幕,邢立巖的臉上升起一股不正常的紅暈。
“咳”輕咳一聲,還是敲響了房門。
“誰啊?”
“衣服。”邢立巖沉着聲說道。
陸枋:“???”
大哥!你難道不該去找一個女人給我送衣服嗎?你送會讓我折壽的!
陸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聲,有些緊張的捏了捏被角。
“邢先生,你把衣服放在門口吧,我自己拿。”想了想,選了個折中的辦法。
讓她現在和邢立巖面對面的,屬實有些尷尬。
門外的人沒應聲,傳來物品觸地的聲音,隨後就是一陣腳步聲離開。
陸枋裹着被子下牀,走到門邊趴在門板上仔細的聽了聽,沒有聲音。
想來應該走遠了。
開門、拿衣服‘、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待陸枋收拾完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客廳裡除了邢立巖之外,還有兩名穿着警服的警察。
這...邢立巖犯事了?
抱着疑惑的心思下了樓,客廳裡坐着的幾人對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陸枋將目光看向一邊沉着冷靜的邢立巖,邢立巖也在這時看向了她。
“過來”邢立巖深邃的眼眸看向陸枋時,讓陸枋總覺得看不透。
陸枋依言走過去,坐到了另一邊沒人的沙發上。
“坐過來”邢立巖似乎對她的行爲有些不滿,蹙眉看着她。
大哥!警察在你是要鬧哪樣?和我討論剛纔匪夷所思的見面會嗎?
陸枋坐着不動,口有些渴,還給自己倒了杯茶。
眼睛滴溜溜的轉着,就是不看邢立巖。
邢立巖看着在鬧脾氣的小女人,頗有些無奈。
“抱歉,我未婚妻膽子小。”聲音淡淡。
“噗!”陸枋剛喝進去的一口茶,全部噴了個乾淨,正好噴在坐在對面的邢立巖身上。
“......”她若說不是故意的,有人會信嗎?
“抱歉,讓你們見笑了。”邢立巖拿過一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着臉上的水,表情看不出喜樂。
一名警察搖搖頭,笑着道:“邢先生和陸小姐感情好。”
陸枋一聽,白眼都翻到了天際。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感情好了?肚臍眼嗎?
客廳裡的氛圍被陸枋這麼一打岔,反而有了些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