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陸崬閏是想親自去找邢立巖,但想到自己出面實在是不合適,所以還是作罷。
但想起邢立巖的名字,他總覺得十分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
可陸崬閏每天公事繁忙,要記住的東西實在太多,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還不足以讓他記憶深刻。
陸豐到軍區的時候,陸崬閏正準備去食堂吃飯。
雖然軍區配備了他和其他首長專用的小廚房,但陸崬閏不喜歡搞特殊,所以每次都和自己的那些部下一起在大食堂吃飯。
陸豐看着陸崬閏手裡的不鏽鋼碗,微微皺眉。
“二爺,這是準備去吃飯?”
陸崬閏見陸豐來了,臉上多了分笑意。
“豐叔,怎麼這個點過來?走,一起去吃飯。”說罷,陸崬閏就準備拉着陸豐去食堂。
陸豐雖然早年跟着陸老爺子也是吃過苦的,但晚年早就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怎麼可能看得上食堂的飯菜。
所以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我就不去了,你交代我的事,我已經去過,所以來和你說一聲。”
陸崬閏聞言,準備走的腳步頓住,看了眼等在一旁的小胡。
“小胡,你去食堂給我炒幾個菜,我今天就不去吃了,記住,讓食堂做一道酥酔鴨。”陸豐的最愛。
小胡點頭,對着陸豐頷首,然後往食堂走去。
陸豐見此,也不好再拒絕,跟着陸崬閏進了辦公室。
陸崬閏神秘兮兮的將辦公室的門關上,然後走向飲水機,打算給陸豐泡杯茶。
他平日裡可沒那麼多閒情雅緻,所以能在他這裡喝到一杯熱茶,也算不錯。
陸豐頗有些嫌棄的看了眼他手裡的杯子,坐在椅子上沒說話。
“豐叔,快嚐嚐,這可是上個月別人送來的好茶。”陸崬閏頗有些獻寶似的將他隨便沖泡的茶水放到陸豐面前。
陸豐見冒着騰騰熱氣的茶水,再看看裡面雜亂無章的茶葉,嫌棄的撇開了頭。
“我不渴。”
陸崬閏嘿了一聲,坐到陸豐對面,此時在陸豐面前,活像個二世祖,還是上了年紀的那種。
“我說豐叔,您老來就來吧,還給我帶什麼禮物。”陸崬閏眼眸一轉,突然看到陸豐手裡拽着的那個精美包裝袋。
說完就準備伸手去拿,誰知卻被陸豐躲了過去。
見陸豐像護犢子似的攥緊了包裝袋的帶子,陸崬閏不由對那東西有些好奇。
“豐叔,您這就不厚道了,怎麼帶了禮還不給呢。”陸崬閏坐回椅子上,翹着腿,有些老氣橫秋的說道。
陸豐瞪了他一眼,坐直身體,但手卻沒鬆,依舊攥着帶子。
陸崬閏也不再調侃老爺子,摸出包裡的煙,拿出一支點上。
“豐叔,您見到人了?”煙霧瀰漫,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嗯,他不知道那件事。”陸豐淡淡的說道,
“嗯?”陸崬閏瞬間坐直身體,蹙眉。
“那孩子連邢老爺子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據說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國外待着,直到邢老爺子去世纔回來。”
陸崬閏聞言,面露異色,有些懷疑。
那件事對華國有多重要,沒有人比他清楚。
若邢老爺子真把這件事帶進了棺材裡,那他們陸家就成了最後知曉的人,而他們也沒有可以制衡邢家的法子。
“豐叔,這也只是那小子的一面之詞,您怎麼敢確定他不是在匡你。”
陸豐聞言一愣,但想到他見到的那人,瞬間就打消了懷疑。
“二爺,你是說老夫眼瞎耳聾?”陸豐沉聲問道。
陸崬閏被這麼一將,頓時說不出話來。
他好歹是面前的老人看着長大的,對方什麼脾氣,他還會不知道嗎。
而且和陸老爺子比起來,他還更怕陸豐一些。
陸崬閏趕緊賠笑道:“豐叔,瞧你說的什麼話,我這不是以防萬一嗎,畢竟現在的年輕人,花花腸子多,萬一他隨便說些話哄騙你,那不就得不償失嗎。”
陸豐冷哼一聲,不打算再和陸崬閏掰扯下去。
“二爺,既然你交代的事老夫已經做了,那還望二爺不要食言,這個週末回家陪老爺子吃頓飯。”
陸崬閏一聽,頓時苦了臉。
不過現在不是得罪陸豐的時候,他只好笑着應好。
人一走,陸崬閏頓時氣的在原地走來走去,穩不住心神。
“這邢家小子還真是好樣的,幾句話就把豐叔給打發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三頭六臂。”
這個時候,陸崬閏心裡對邢立巖的印象大打折扣,因爲他壓根不信邢立巖對那件事絲毫不知情。
而陸豐之所以會這樣,一定是他使了什麼計,讓老頭子願意幫着他說話。
哼,他倒要看看,對方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