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陸枋的聲音有些沙啞,說一個字都扯得嗓子疼。
但陸崬閏還是能聽出她語氣裡的森冷,以及不近人情。
陸崬閏揚起一抹苦笑,低聲道:“你剛剛進行了一場手術,而這個手術對軍區很有研究價值,所以我來旁觀一下。”
明明很想說些關心的話,但陸崬閏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若是現在挑明瞭關係,估計枋枋會很排斥。
陸枋不是傻子,而且陸崬閏從頭到尾對她都沒有惡意,甚至於她感覺陸崬閏對她比周叔他們對她還要好。
但此時聽到陸崬閏的理由,陸枋卻沒有質疑,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收回了視線。
陸崬閏只覺背後有些發涼,心裡也在暗自慶陸枋沒有懷疑。
只不過心裡終究是有些難受的,畢竟那是自己的親閨女。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門從外面打開,陸崬閏頓時激動的站直了身體。
邢立巖推開門,也沒注意門後站着的人,徑直往裡走去。
被門反過來撞到的某人:“……”頭暈眼花。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邢立巖幾個大步走到牀邊,握住陸枋纖細蒼白的小手,緊張的問道。
陸枋看着有些疲態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搖頭。
邢立巖轉過頭看向正在檢查報告上寫寫畫畫的夏森,夏森察覺到他的視線,擡起頭來。
“目前情況來看,沒什麼大礙,不過因爲她昏迷的時間太久,所以還是需要小心將養。”
這時,實驗室的門再次被推開,“砰”的一聲,陸崬閏有些慶幸自己剛剛閃的快,不然又要受一次傷。
邢妙蘭提着碩大的保溫桶站在門口,看了眼實驗室裡的情況,當看到坐在牀上一臉蒼白的陸枋時,雙眼瞬間紅透。
“我的寶貝枋枋啊,我可憐的孩子!”邢妙蘭眼角含淚,激動的跑上前,一把擠開牀邊的侄子。
邢立巖:“……”
他應該是撿來的。
陸枋剛纔說話的時候就扯得嗓子疼,現在夏森又沒說可以喝水潤潤嗓子,所以她只是看着邢妙蘭,並不打算開口。
邢妙蘭摸摸這裡,然後看看那裡,一臉的心疼。
陸枋微微勾起脣角,努力讓自己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然後搖了搖頭。
邢妙蘭見她這樣,眼尾的紅色更濃了幾分,心中忍不住開始有些酸脹。
她的枋枋爲了不讓她擔心,竟然故作堅強,而且還反過來安慰她。
都怪……
像是想到什麼,邢妙蘭轉頭,瞪了眼一旁站着的邢立巖。
“都怪你!”
莫名被cue的邢立巖……
“要不是你沒照顧好枋枋,枋枋會生病?要不是你整天跑這跑那,會沒有時間照顧枋枋?要不是你沒用,會連公司和家裡都不能兩頭兼顧?”邢妙蘭越說越氣,甚至隱隱有想動手的樣子,那眼神中氤氳着恨鐵不成鋼的怒氣。
邢立巖啞然,自己被搶了媳婦兒不說,竟然還得被一頓數落。
但對方是自己姑姑,即使再不服氣也得忍着。而且他也覺得是自己的原因,如果他早點遇見陸枋,早點發現她的問題,或許就不會是今天這個局面。
見自家侄子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邢妙蘭覺得自己到嘴邊的話有些說不下去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從頭到尾被無視的三人,只能大眼瞪小眼,誰都不敢出聲。
陸崬閏慢慢靠近門口,想先偷偷溜走。
結果還沒靠近,特製的門就自動闔上,根本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所以人聽到聲響,扭頭看向他。
做賊心虛的陸崬閏:“……”
他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