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陳在接陸枋的路上,就偷摸給許向農發了消息。
剛到聽竹軒,林陳就將吃飯的地址發給了許向農。
他可是等着要看好戲。
邢立巖熟門熟路的進了聽竹軒,應該是老熟人,老闆笑着將三人迎了進去,在看到邢立巖攬在懷裡的女人時,不由的多看了兩眼。
好奇歸好奇,邢立巖帶來的人,他們也不敢太放肆。
“邢總,今天照舊?”將人帶進包廂,老闆是一個胖乎乎的胖子,那張臉一笑,堆滿了肉。
“今天菜色全部換成重口味的。”邢立巖將凳子拉開,讓陸枋坐下。
這紳士溫柔的樣子,讓老闆微微一驚。
面前的女人身份定不簡單。
走在後面進來的林陳一聽,驚訝的看着邢立巖。
“邢立巖,我們不都喜歡清淡的嗎?”
邢立巖淡淡的撇他一眼:“要吃什麼自己點。”言下之意,關他什麼事。
林陳今天總是被邢立巖嗆的說不上話,不由面色有些難看。
重色輕友!!!
陸枋慵懶散漫的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
邢立巖抓着她另一隻手,把玩着她的手指。
陸枋不着痕跡的收回自己的手,邪邪的看他一眼:“還沒玩夠?”聲音有些清冷。
邢立巖眼角帶笑:“沒有。”
陸枋翻了個白眼,不想再搭理他。
這時,陸枋突然起身:“上個洗手間。”
邢立巖見她要出去,出聲提醒她:“包廂裡有衛生間。”
陸枋眉眼有些冷,頭也不回地說道:“不喜歡。”
看着已經出了包廂的陸枋,邢立巖眸色加深。
林陳見他這個模樣,不由打趣道:“這姑娘有點意思。”
“你太老。”邢立巖看都沒看他,直接回道。
林陳有些懵:“什麼意思?”這和他老不老什麼關係?
邢立巖滿含深意的看他一眼,沒解釋。
半晌後,林陳總算反應過來他這句話什麼意思。
“邢立巖,你當我什麼人,會打朋友妻的主意嗎!”後半句,又不像你。
邢立巖勾脣笑了笑:“沒有最好。”那副嘴臉,讓林陳忍不住翻白眼。
懶得理他,索性拿出手機翻信息。
陸枋走出包廂後,眼眸在周圍掃了一圈,直接走向最裡面。
一個包廂,掩着門。
陸枋動作粗魯的推開門,包廂內坐着一個男人。
烏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氣的鼻子,脣色微微泛白。
一頭及腰的長髮,鬆散的披在身後,那張臉長的有些美,顯得有些陰柔。
若不是他棱角分明的臉,和那分明的喉結,或許別人會以爲是一位美人。
“來了。”男人溫和的說道,那張漂亮的臉上帶着隱隱的笑意。
看着陸枋時,眼裡盛滿深情。
陸枋看到男人,一張臉變得陰沉而可怖。
一腳將門踹過去,關上。
腳步極快的往前走了幾步,一隻手揪起男人的衣領。
“老孃說過不準來!”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男人嘴角的笑意凝在臉上,但沒有因爲陸枋的動作而生氣,緩緩說道:“擔心你。”
陸枋大力推開他,嗤笑一聲:“擔心我?擔心我殺了你?”眼神裡的殺氣,不似作假。
男人漂亮的眉眼無奈的看着她:“阿枋,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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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翹起腿,語氣不善:“談你媽。”
“我沒媽,你知道的。”男人不惱,依舊耐心的說道。
“裴言,你覺得我脾氣很好?”陸枋微眯着眼,明亮的燈光幾乎能照到她額角跳動的血管。
坐在圓桌對面的男人,就是克萊爾之前在電話裡提到的裴言,將邢立巖公司安全系統黑了的那個。
裴言抿脣,看着陸枋目空一切的姿態,眼底劃過一抹無奈。
“阿枋,玩夠了就回家。”裴言的聲音不同於邢立巖的乾淨利落,叫陸枋的時候帶着一絲繾綣。
陸枋似乎很不喜他這麼叫自己,額角微微跳動,強忍着怒氣。
“你什麼時候離開冥流,我就什麼時候回去。”陸枋斜着眉眼看他,眸底深沉。
裴言擡手扶額,眼裡透着無奈。
“怎樣你才肯回去?要我殺了那個男人?”裴言說這話的時候,仔細打量着陸枋的神色。
果不其然,陸枋在聽到那個男人時,眼底閃過寒光。雖然掩飾的很快,但還是被他發現了。
“你調查我?”
“我只是擔心你,那個男人一無是處,除了有間破公司,別的什麼也沒有,阿枋,你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說起邢立巖,裴言臉上全是嫌棄。
“他有我。”陸枋輕笑一聲。
裴言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眼裡閃過一抹狠毒。
“我可以讓他失去你。”
“裴言,你想和我來個你死我活?”女人目光黑氣沉沉,眼裡裹挾着寒氣,身上迸發出強勢的壓迫感。
“我不想死,自然也不會讓你死。”男人不爲所動。
“呵,行,你厲害。我們可以試試,看是你先死,還是他先有事。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我不介意讓你生不如死。”陸枋嘴角帶着笑,但笑不達眼底,寒意從她的眼裡流出。
裴言面色一僵,嘴角的笑也收了起來。
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陸枋,似是要弄清楚她這話裡的真假。
“我只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我在機場等你。如果你不來,克萊爾那裡,我也不好交代。”裴言的語氣很淡,但裹挾着的威脅確實顯而易見。
“你威脅我?”陸枋眯着眼,帶着殺氣。
裴言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阿枋,我怎麼捨得威脅你,我只是想讓你回去。”
陸枋低垂着眉眼,似乎在思考。
半晌,陸枋擡頭,眼裡帶着寒意:“我自己回去。”扔下一句話,也不管裴言什麼反應,直接起身,離開了包廂。
出來太久,再不回去,邢立巖該擔心了。
裴言看着她離開的身影,眼底浮現一抹苦澀,久久無法散開。
陸枋回到邢立巖他們的包廂時,菜已經上了桌。
邢立巖看着一臉冷意的陸枋,有些擔憂的問道:“怎麼了?”
“沒事。”陸枋搖搖頭。
邢立巖伸手拉住她的手,一片冰涼。
看着陸枋的眼神,漸漸變得深邃複雜。
“我明天有事,出趟遠門。”女人坐下後,往後一靠,頭枕在椅框上,面朝上。
邢立巖皺眉:“去哪?”
“有事。”沒解釋。
邢立巖默了半晌,纔回了一聲好。
一直被忽略的林陳無聊的翻看着手機,沒發現有趣的事,就側耳聽着兩人說話。
這姑娘性子真烈。
“小姑娘,你多大了?”林陳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
陸枋看過去,中間隔着邢立巖,所以對於林陳的表情看的並不清楚。
見陸枋沒說話,林陳往前湊了湊,望過去。冷着一張臉,好似要給陸枋一個下馬威。
陸枋淡淡的掃他一眼,精緻的眉眼半斂着,眼底裹挾着刺骨的寒意:“關你屁事。”
並不文雅的話從一個漂亮小姑娘嘴裡蹦出來,屬實讓林陳有些驚訝,臉色也不好看。
好歹他是邢立巖的朋友,年紀也比她大,基本的尊重人都不會。
“她脾氣不好。”邢立巖輕描淡寫的幾個字,讓林陳變了臉色。
這是真護着。
還不等林陳說什麼,門嘭的一聲被推開。
“石頭,你們吃飯怎麼不叫我?”許向農風風火火的進來,帶着一股熱氣。
邢立巖不悅的皺眉,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閒。
許向農眼眸一轉,看見邢立巖身旁的陸枋,屁顛屁顛的湊過去。
“枋姐,你也來了啊。”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陸枋沒理她,她現在心情很不爽。
林陳激動的看着許向農,就等着他上前和邢立巖撕起來。
結果……
許向農一屁股坐到他身邊,看了他兩秒,纔不情不願的喚了一聲林叔。
自以爲能看好戲的林陳:“……”
這是兩男爭一女的戲碼?
他眼瞎,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