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成女兒,陸良姐姐,殺人啦~”
老婦人涕淚橫流,嚎叫聲越來越大,彷彿不是捱了一巴掌,而是捱了一刀,整個人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陸雅,你竟然敢打我媽。”
林文靜怒目圓睜,雙眸噴火,心裡僅存的一點點理虧,也在此時煙消雲散。
這一刻,她接受自己是受害者的身份,無論如何都要跟陸家跟陸良討回一個公道。
此時,一位身高175,滿臉橫肉的壯漢擋在母女倆面前:“陸大姐,知道你是本地的,但我們榆木村也不是好欺負的。”
林文靜母女敢在新房喬遷宴,來到別人村裡鬧事,自然不是隻有兩人過來,她們也帶了幾個幫手。
四男一女,紛紛站了出來,都是林家的堂兄弟,或表親侄。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萬一林文靜能跟陸家要回千八百萬,他們這些過來幫忙的親朋好友,每家分幾十萬,也不算過分。
陸雅氣笑了,面對幾人,絲毫不怵:“我欺負你們?這話也真能說得出口,不就是以前嫌我弟沒錢,現在看到他有錢了,就想着過來,看看能不能分點。”
既然選擇在今天過來鬧事,無非就是想鬧得人盡皆知,也好讓他們花錢消災。
但她又怎麼可能會隨他們的願,因爲這不止是錢的事,還關乎弟弟的名聲。
陸雅就毫不留情,戳穿他們的心思。
話音落下,林文靜以及她的親屬們,一個個臉面都有點掛不住。
要錢,講究巧立名目。
陸雅把話講明,把他們的後路堵死,現在就算佔理也沒用,何況他們還不佔理。
175壯漢率先忍不住,擡手就要打人,怒罵道:“我去伱嗎的,講那麼多屁話。”
陸雅來不及反應,只能閉上眼睛,已經做好捱打的準備。
村支書目赤欲裂:“臥槽泥馬,住手,還敢在我們村打人。”
陸良小時候在村裡還算比較活躍,但自從讀書以後,就漸漸淡出村民的視野。
現在有錢了,村民們也只會說,鐵錘兒在外面發財,陸鐵錘以後可以享清福了。
除了一些關係比較好的親屬好友,其實很少人記得,鐵錘兒的大名叫陸良,陸鐵錘的大名叫陸建成。
前段時間,村支書在城裡工作的兒子,給他發來一張照片。
一張模糊的偷拍照,也是至今爲止,可以被確定的陸良本尊正面照。
雖然有點糊,背景也有點昏暗,但村支書過年剛跟陸良打過交道,一眼就能認出。
兒子就跟他科普,有關陸良的種種。
傳聞幾十億身家,掌管幾百億資金,時下大火的抖音是他投資的,鎮上隨處可見的小黃車,小紅車也是他投資的,當今首富的獨子,只是他的小跟班。
村支書當時被驚得不輕,他不清楚幾十億幾百億具體是幾位數,但他知道,前年老王來過他們城裡考察。
提前三天搞衛生,除了沒有封路、全城警戒之外,簡直就像領導親臨。
老王這麼牛逼,小王作爲他的獨子,甘願當陸良的跟班,陸良的實力,就算沒有老王的一半,也有十之一二。
他家喬遷新屋,在這個大喜的日子,有人上門鬧事,他的親姐姐還被人打了。
村支書都不敢深想,感覺天要塌了。
忽然一道如小山般身影,從人羣殺出,宛如天上魔主,人間太歲。
175壯漢很壯,但在195壯漢面前,就像只瘦弱的小雞仔,直接就被撞飛。
方世宇衝出來,擋在陸雅面前,不怒自威,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
只是突然咧嘴一笑,就暴露了老實憨厚的本質:“阿雅姐,我跟阿良哥回來了。”
“鐵錘兒回來了?”
聲音不大,但很多人都聽到,圍觀的賓客村民,臉上紛紛露出激動的神色。
拋棄糟糠之妻,孃家人上門鬧事,主人家大姐反擊,現在本尊現身。
臥槽,這比單純的吃席精彩多了。
今天過後,這件事起碼能在村裡流傳三五個月,成爲家家戶戶茶餘飯後的談資。
陸良面露笑意,從容且淡定。
他從人羣走出,看都不帶看一眼躺在地上撒潑的婦人,以及一臉震驚的林文靜。
陸良走到陸雅面前,笑吟吟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阿雅姐,簡直太帥了。”
陸雅沒好氣瞪了一眼,也沒有多說,走到兩個孩子旁邊,拍拍他們的小腦袋,輕聲說道:“別怕別怕,舅舅回來了。”
陸良不在家,有人上門鬧事,她作爲長女就要站出來,免得被人說他們家沒人。
現在陸良回來了,她自然功成身退。
“想說什麼就繼續說,現在我回來了,有什麼事,索性就都攤開來講。”
陸良無視衆人的目光,徑直走到林文靜面前,神態平靜的就像面對一個陌生人。
氣場是一種感覺,它是一個人獨一無二的精神名片,看不見摸不着卻真實存在。
陸良雖然只管着一百多號人,但過去一整年,能讓他低頭服軟的事情,幾乎沒有。
而且所見之人,都要遷就他,言行舉止都很小心,生怕一個不注意惹得他不開心。
長期如此,整個人就顯得特別自信。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
只是相較自信從容的陸良,林文靜顯得有些狼狽,硬着頭皮,怒吼道:“我跟我媽今天過來,就是想找你要個說法。”
“什麼說法?”陸良問。
“當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發財了,爲了跟我離婚才裝窮?”
林文靜怒氣衝衝,大喊大叫,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變得更有底氣。
陸良輕笑:“不是。”
“那你錢哪來的?”
“不說清楚,這事沒完。”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歹毒的人。”
“不要以爲這裡是你們村,我們就會怕你。”
看出林文靜正處於弱勢,一旁的親屬們眼見不妙,紛紛不懼方世宇,站出來聲援。
林文靜跟陸家要不到錢,他們的出場費也沒有着落,爲了自身利益,說什麼也不能讓她服軟。
“聒噪。”
陸良臉色漸冷,看向衆人,只有好像兩個眼熟,其他人都不知道是哪找來的。
此時屋外響起汽車的轟鳴。
陸良看向屋外,溫超回來了,跟着他一起回來的,還有當地的幾輛執法車。
民警隊長從人羣中擠出來,大聲怒喝:“誰在這裡鬧事?”
陸良神色平靜,指着眼前林文靜的親屬們:“今天我們家新房喬遷擺席,這些人不知道爲什麼就跑過來鬧事。”
他雖然在老家沒有投資項目,也沒有人脈關係,但他的合作者有,就是他有。
前年,老王計劃在市裡投資15億,新建一座萬達廣場。
雖然只是商業廣場,但萬達集團的影響力很大,萬達廣場也被譽爲城市中心、城市新地標。
特別是對一些,沒名勝,沒風景,沒商業的三無小城來說,增幅更是無比巨大。
因爲能帶動周邊一系列的樓盤上漲,賣地又往往佔據小城全年近一半的財政收入。
所以市裡領導班子集體出動,陪着老王在遊玩小半天,最終才把項目確定下來。
陸良就讓溫超聯繫小王,小王去聯繫老王,老王再聯繫當地萬達廣場的負責人。
過程不算複雜,也就三通電話。
用時可能都不到三分鐘。
溫超在民警隊長耳邊低語,民警隊長看向陸良的眼神肅然起敬。
他板着臉,擺出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指着鬧事衆人:“全部都帶走。”
剛剛他準備吃飯,突然市裡的領導打來電話,直接找到他們所長。
於是,溫超還沒到派出所,他們就整裝待發,跟着他就一起過來了。
圍觀衆人都愣住了,看向陸良,眼底流露出一絲敬畏。
領隊者雖然看起來像民警隊長,但陸良能一句話,就讓他們把人帶走。
對方還一點異議都沒有,足以說明,陸良認識更高職務的領導。
有錢跟有權,完全不能一概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