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老羅話到嘴邊，突然語塞。
今晚的發佈會到了尾聲，他也準備鳴謝一下，直播間打賞榜前十的老闆們。
昨晚算了一夜，金沙江7000萬元，工行1.25億元，兩筆債務共1.95億元，除非他攜一家老小跑路出國，不然根本躲不掉。
這場發佈會，本意是做個告別，如果還能賺點外快也是極好，所以他故意裝作不知道，沒有關閉直播間的打賞功能。
只是老羅看到榜一，臉色一黑。
雖然打賞了價值數百萬元的禮物，榜二隻是他的尾數，但感謝的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榜一是陸良，從發佈會開始就一直在送禮物，根本沒停過，打賞金額超過六百萬。
“難道陸良也是羅粉？”
“羅雞毛粉，估計有隱情。”
“沒看老羅臉色那麼難看。”
直播間一衆網友，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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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羅突然感覺很屈辱，罵又罵不得，誰也說不得，現在還要說謝謝。
他強撐着的笑容：“謝謝陸良的禮物，謝謝陳強的禮物，謝謝羅粉的禮物……”
飛快唸完直播間前十名字，果斷下線。
這個直播間，他是一刻也不想呆。
太他媽欺負人了！
陸良欺人太甚！
直播間突然黑屏，但輿論還在發酵。
陸良，老羅，八竿子打不着的兩人，怎麼會湊到一起，老羅的告別儀式，跟陸良又有什麼關係。
這些內幕消息，太值得深挖了。
網友們的好奇，就是媒體們的動力。
然而，根本不需要媒體記者去深挖。
隔日，老羅就以2.35億元的價格，打包出售錘子OS系統，以及所有全部專利，購買方正是天星科技。
此外，還有消息傳出，老羅正在跟阿狸移動羣負責人接洽。
打算將整個錘子，除債權外的所有資產，全部打包出售給阿狸。
“大丈夫，敢作就敢當，錘子手機雖然失敗了，但我不會逃避責任，因爲這是身爲一個企業家的擔當，只是很對不起，這些年一直信任我的用戶。”
老羅在圍脖上高調宣稱，他要保留錘子科技這個品牌，並絕對不會申請破產。
他也會獨自承當公司的所有債務，爲過去的行爲買單，絕對不會賴賬，只希望債主們能給他點賺錢的時間。
一套絲滑的道歉自省承擔責任小連招，粉絲集體高潮，已然比娛樂圈還飯圈。
“笑梗不笑人，老羅真男人。”
“老羅勇敢飛，羅粉永相隨。”
“老羅，我們等你東山再起！”
一時間，老羅成爲悲情英雄代名詞，無數網友慕名而來，圍脖粉絲暴漲幾百萬，評論區安慰之話，不絕於耳。
既得利益者的阿狸，跟天星，已然成爲逼迫悲情英雄的兩大反派黑惡勢力。
一些腦殘粉，甚至直接跑到陸良圍脖底下一通輸出，把評論區給佔領了。
小王嘴欠，只是幫忙說了幾句，突然之間成爲羅粉們輸出攻擊的目標。
主要也是陸良吃廣子成癮，沒有事情，他是絕對不會上線圍脖。
已然成爲大衆的共識。
陸良的粉絲也是佛系投資者，天天被老A割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他們想罵就讓他們罵，又不會少塊肉。
總不能佔了便宜，還不讓人罵吧。
羅粉就像對着空氣輸出，很沒有成就感，不如找小王，這位經常吃瓜的網蟲。
結果不出意外，小王破防了。
“嘖嘖，這都能在絕境中尋找生機。”
得知老羅的意圖，陸良驚歎不已，臉上寫滿了佩服。
說是本世紀最大的營銷也不爲過。
金沙江創投轉到天星名下的7000萬，還有工行1.25億的貸款，這兩筆債務，哪怕錘子公司破產，老羅絕對躲不開。
畢竟他又不是戴偉，估計剛到機場，就會被執法人員攔下來，禁止出境，可能還會被24小時監視。
老羅也是知道這一點。
哪怕申請破產，共1.95億的債務，是他打工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債。
所以本着蝨子多不怕癢的精神，索性把錘子的兩三億債務，也一起扛下來。
反正欠兩億是欠，欠五六億也是欠，但凡能賺到兩億，再賺幾億也不是難事。
不如藉此，給自己打造一個，有擔當、負責任、悲情企業家的形象，說不定以後還有翻盤的希望。
很顯然，他的計劃成功了。
ov魅族小米等手機廠商，紛紛對他發出邀請，開出不低於千萬年薪的待遇，希望他擔任產品經理。
畢竟有悲情企業家老羅的加持，一部手機多賣個千八百塊，不算過分吧？
還可以對外宣稱，這不是他們手機廠商賺的錢，而是幫老羅還債的錢。
商品有價，情懷無價，這麼多羅粉，總不能光打嘴炮，不支持吧？
不過這些邀請，都被老羅，以要處理錘子科技的後事給拒絕了。
處理錘子後事雖然是真，但更重要是他想待價而沽。
尋找一個適合圈錢的行業，不想爲了這點年薪，過度的消費自己，以及羅粉們的情懷。
他想找到一個可持續發展、可以幫他償還債務，並且可以鹹魚翻身的行業。
入夜，陸良來到徐匯的天際花園小區。
限貸限購新政下達之前，他其實買了三套房子，兩套在綠城，一套就在這裡。
徐匯這邊的房子並不貴，全款拿下只要1400萬不到，每平均價都不過十萬元。
陸良懶得出租，也不差那點錢，索性就送給大長腿記者王楚婷居住。
能不能從臨時性的戶主，變成永久性的戶主，還要看她日後的表現。
過去，陸良一直以爲，他是個堅定的非腿控者，但這一刻，他猶豫了。
紅底朝天，法力無邊，何況是搭配1.2米的超細長美腿。
一時間，化身勤勤懇懇的老黃牛，耕耘這塊新開墾的良田。
“陸總，您這幾天應該要去趟京城吧？”
事後，王楚婷雖然香汗淋漓，但依舊幫陸良點燃一根美美的事後煙。
“對。”陸良緩緩吐出煙霧，手掌搭上性感誘人的美腿上面。
錘子OS以2.35億元的價格出售，交易合同雖然談妥，但胡薇薇跟王曉峰都做不了主，需要他親自跑一趟京城。
“那您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羅總，我想採訪他。”王楚婷撒嬌賣萌，等誘惑各種計謀齊出，腳踝輕輕劃過陸良的腿毛。
老羅自從決定承當錘子的全部債務，已然成爲互聯的第一大網紅，無人能出其右。
老羅的風頭蓋過陸良，也蓋過今天上市並公佈售價，指導價只要36.39萬元至50.99萬元的特斯拉model3。
新聞界，無數媒體記者都想採訪老羅，得知他的心路歷程，拿到第一手消息。
“明天中午，到時候就跟我一起去。”
這只是小忙，陸良答應的很爽快，因爲王楚婷讓他爽了，他也會投桃報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