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請假吧。”
陸良找出家裡的醫藥箱,泡了杯沖劑,及幾顆退燒藥,坐在牀頭,把燒的發暈,但還在傻笑的李曼麗攙扶起來。
“每晚空調都開這麼低,喜歡裸睡,睡覺不老實,你還好意思笑?”
陸良瞪了一眼,拿起李曼麗的8P,輸入解鎖密碼,打開通訊錄,問道:“你工作室那個助理叫什麼名字?”
“黃玲。”
李曼麗咧嘴,一直傻樂,躺在牀上眨着大眼睛:“因爲開心。”
“感冒發燒還開心?”
陸良一臉嫌棄,走到窗邊,打了通電話:“你好,我是陸良……”
“就是開心~”
李曼麗眯着眼睛,腳丫興奮的擺動,如果不生病,又怎麼能知道陸良這麼關心她。
幫她穿衣,拿毛巾幫她降溫,又是拿酒精擦掌心跟腳心,還泡感冒沖劑藥給她吃。
她終於可以確定,良哥很喜歡她。
“小黃待會過來,我讓她幫忙照顧你,要是中午還沒退燒,你們就去醫院看看,晚點我再過去。”
結束通話,陸良回到牀頭,把空調調到最適宜的26度,並幫李曼麗蓋好被子。
李曼麗點頭,趕忙問:“良哥,那你要去上班了嗎?”
陸良看眼時間,快九點了:“晚點吧,今天也沒什麼事。”
今天的事情不少,需要辦理交接文件,還要觀察市場的變化。
他從公募基金脫身,大概會讓最近就縮量的新能源板塊,縮的更厲害。
今天還是週五,週四週五按照慣例,市場交易情況通常不會太活躍。
週末兩天,不確定因素太多。
機構遊資散戶都被坑怕了,除非行情特別好,不然一般都是空倉度過週末,免得心驚膽戰,放假都不安穩。
“良哥,公司比較忙,你就去忙吧,反正玲玲待會就過來……”
李曼麗話說一半,直接被陸良打斷:“嘴巴跟眼睛閉上,別茶裡茶氣的。”
“沒茶~”李曼麗嘟嘴,一臉委屈,但也不再說了,乖乖的閉上眼睛。
突然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甜甜笑容,陸良話重了點,但本質還是關心她。
“邊境衝突……”
陸良坐在牀邊瀏覽新聞,去年領海爭端雖然解決了,但最近阿三又在邊境作妖。
只嘆當初的後勤力量不足,不然直接殺到新德里,現在哪還會有這些破事。
隨着藥效發揮作用,李曼麗的呼吸也逐漸沉重,臥室響起輕微的鼾聲。
陸良啞然,收起手機,把目光重新放在李曼麗精緻的臉上。
兩年多,哪怕長得再漂亮,也該膩了,只是當初的新鮮感,變成現在的責任感。
陸良其實是個很負責任的人,只要女孩們不介意,他還是很願意對她們負責。
畢竟這兩年,只有他被甩的份,沒有主動拋棄過任何一個人。
並給每個女孩,一份不錯的前程。
九點十五分,盤前競價。
陸良不在公司,只能用手機查看。
雖然沒有機構專用軟件的數據詳細,但管中窺豹,也能看出今天行情慘淡。
以比亞迪爲例,十分鐘盤前競價,最後一筆只有一萬多手,連昨天的一半都沒有。
五分鐘過後,正式開盤,基金持有的十八隻股票,無一例外,低開3-5個百分點。
“還行,不是特別多。”
陸良輕笑,忽然門鈴響起。
他收起手機,悄悄地走出臥室,告知小區門衛放行,並來到樓下。
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孩,鼻樑上戴着厚重黑框鏡,滿眼好奇打量着小區。
中樑海景壹號均價31萬,隨隨便便一套都七八千萬,破億更是稀鬆平常。
工作室的福利待遇很不錯,包吃包住月薪一萬多,但一年都買不起這裡的一平方。
忽然她看到站在樓下的陸良,趕忙小跑上前:“陸總,您好,我是黃玲。”
“跟我來吧。”陸良微微頓首,領着黃玲來到樓上,簡單介紹一下屋內的佈局。
最後兩人來到主臥室。
陸良輕輕喚醒李曼麗:“人來了,我就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李曼麗睡得很沉,但睡意很淺,強撐着精神,往陸良臉頰啄了一口:“拜拜~”
“那就不擔心傳染給我?”陸良失笑。
李曼麗迷迷糊糊,憨笑說:“那就換我來照顧你。”
陸良輕笑,摸摸李曼麗的臉頰,走之前囑咐說:“小黃,這裡就拜託你了。”
“好的,陸總,您慢走。”
陸良走了,李曼麗突然就精神了,雖然她病了,但有些快樂還是要分享的。
她滿臉幸福說:“玲玲,你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陸總吧,感覺怎麼樣。”
黃玲想了想,羨慕說:“陸總,沒什麼架子,很體貼,也很溫柔。”
畢竟網傳,陸良跟李曼麗關係,就像小王跟那些網紅,只是隨便玩玩而已。
但牀邊的涼水盆,酒精棉,還有兩人親暱的神態,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嘿嘿~我也這麼覺得。”
……
臨近十點,陸良回到公司。
張敬跟唐彩蝶一早就在門口等候,一個是等他辦理交接,一個是等他簽字結算。
“慢慢來,彩蝶,你先等我一下,我跟張敬先把工作交接一下。”
陸良走進辦公室,張敬也緊隨其後。
他拿起桌上保溫杯,走到水吧檯,打算研磨咖啡:“現在賬上的資金多少了?”
市場的資金,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所謂蒸發,也只是流出了,不在市場裡面。
昨天新能源板塊流出的1300億,及今天上午過去半個小時,流出的212億,他們也是流出資金的其中一員。
“可用資金792億,還有30億,就觸碰到20%的空倉紅線。”張敬趕忙說道。
陸良思慮再三,沒有做出決定,擡眼笑道:“現在你是基金經理,你是怎麼想的?”
張敬一愣,他以爲自己只是傀儡,沒想到陸良竟然真打算讓他手握實權。
“很意外?”
陸良嘴角帶笑,突然冷聲道:“別告訴我,你沒有考慮過。”
張敬急忙點頭:“有有有。”
“說說吧,是怎麼打算?”
陸良低頭研究着咖啡機,他很少自己親自研磨,不太會用。
張敬沉吟片刻,小心翼翼說:“抄底,因爲我們總資產在下跌,哪怕不抄底,再跌2個點,也會觸碰到20%空倉紅線。”
“什麼時候抄?”陸良問。
張敬答道:“下午兩點以後,因爲明天就是週六,那個時段,市場的活躍度最低,我們可以用最少的資金,撬動最大的行情,從而吸引空倉過週末的散戶加入。”
陸良又問:“打算動用多少資金?”
“兩點半之前,先投入150億,一方面是測試上方價位有多大壓力,另外一方面是看看吸引的跟風者夠不夠多。”
“如果壓力大呢?”
“空倉過節,週一開盤拉昇。”
“如果上方壓力小,如果跟風者卻不夠多呢?”
“加大資金投入,爭取在收盤時候,強行拉起行情,週一再拉昇。”
張敬悄悄觀察陸良的反應,只是陸良在水吧檯鼓搗,半天沒有迴應。
突然他說道:“總算搞定了。”
陸良笑容滿面,端着一杯熱騰騰剛出爐的咖啡,遞給張敬:“嚐嚐,味道怎麼樣?”
“謝謝陸總。”張敬誠惶誠恐,吹散熱氣喝了一小口,仔細琢磨:“層次感很分明。”
“沒磨碎就沒磨碎,什麼層次感分明。”
陸良忍俊不禁,頓了頓說道:“去吧,就按你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