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我想您了。”
太田令抿着嘴,緊緊握着陸良的手,有種媳婦熬成婆的感動。
最近一兩月日經指數,漲幅超2000點,而他們手握近百億美元,卻只能眼睜睜看着。
堂堂東京三大商業銀行、世界十大商業銀行之一的三井住友,竟然在本國金融市場踏空。
這讓他壓力很大,也受到董事會一些人的質疑,稍微處理不好,來年的輪值會長恐怕不保。
“太田先生,我這不來了嗎。”
陸良面露微笑,帶來一個好消息。
據他觀察,這一波大行情估計在這幾天啓動,最遲不超過十天。只是這次他們合作的方式,恐怕要稍微的改變一下。
太田令眉頭一緊:“怎麼改變?”
陸良招手喚來門外的溫超,介紹道:“太田先生,這位是溫超。”
“認識,溫先生負責管理您的資產。”
溫超來東京的這段時間,太田令跟他時有接觸,兩人的關係不算陌生。
甚至還邀請過他,參加東京人接待規格最高的家宴,只是被婉言拒絕了。
“太田先生或許不知道,溫超是被我當成接班人來培養,在來東京之前,還曾是我們私募的副總,實際上的真正管理者。”
聽到這話,太田令頓感不妙。
下一秒陸良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想:“我希望溫超能以非正式顧問的名義,加入你們三井住友的投資部門。”
“想來太田先生也知道,前幾日,私募發行第四期基金,募集資金30億美元。”
“三期基金的近80億美元,其中的大部分流動資金,本次我們動用的資金不少。”
“爲了不造成資金衝突,也爲了讓都有錢賺,我的建議是資金合流,聚點發力。”
陸良嘴角帶笑,提出善意的建議,也不強求,至於採不採納,全由三井住友決定。
太田令眉頭緊鎖,詢問:“陸先生,假如我們公開倉位,那你們呢?”
“既然大家的資金合流,自然不能有秘密,我們天星私募也理應公開。”
陸良大義凜然,頓了頓又說:“只是市場情況瞬息萬變,難免會有些許的延遲。”
太田令臉色一黑,差點脫口而出,陸良打了一手好算盤。
所謂的資金合流,原來就是讓他們單方面的公開倉位。
假如陸良判斷失誤,他們恐怕被賣了還要幫他數錢。
因爲有一點,陸良說的沒錯,市場行情瞬息萬變。
可能上一秒,做空市場能賺錢,下一秒就會虧錢。
特別是他說的些許延遲,假如大家做空合力做空一個市場。
到時候,天星覺得行情到底,平倉跑了,勢必會引起反彈,因爲所謂的延遲,他們套現不及時,直接被掩埋在裡面。
所以每家機構的資金倉位,就是最大秘密,因爲可以通過倉位判斷,目前是盈是虧,假如在某個價位平倉,能不能盈利,虧損又有多少。
機構如果確定平倉能夠盈利,那麼這一波行情大概是要走到頭。
機構如果確定也要平倉虧損,那麼大概率還有一波上漲的行情。
機構不像散戶,不是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是絕對不會割肉止損。
割肉就代表浮虧變成實際的虧損,不割只是賬面的虧損,可能還會回本。
陸良嚴肅說:“太田先生,我們是合作伙伴,不拋棄,不放棄,這是原則問題。”
“陸先生的原則性之強,令人動容,只是我們還需要再考慮一下。”
太田令很想把41碼的皮鞋,印在陸良43碼的臉上,但還是剋制住心中的衝動。
陸良點頭:“不過希望太田先生儘早決定,溫超也能早點加入,並去熟悉情況。”
後續兩人交談幾句,太田令道了聲告辭,匆匆離去,他需要跟董事會商量一下。
陸良溫超站在公司門口,目送他的離去,溫超突然問:“陸總,太田令會同意嗎?”
在他看來,陸良的條件稍微有點離譜,基本是讓太田令脫光了跳果舞。
甚至還不如讓他脫光了跳果舞,畢竟東京的男性,有時酒到興起,穿着大褲衩,在酒桌上面跳阿波戰舞,他也不是沒見過。
“放心吧,你就做好接受顧問職務的準備吧。”陸良眯着眼睛,嘴角帶笑。
他想太田令應該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爲他們已經付出了一個月的沉沒成本。
恰逢遇上最近日經指數大漲,假如他們計劃動用百億美元,現在起碼虧損5%。
少賺就是等於虧,雖然多少有點不講道理,但企業計算盈虧方式,卻一貫如此。
入夜,不如陸良所料,太田令打來電話,告知他們願意接受陸良的建議。
只是陸良的電話,包括秘書徐嘉偉的電話,他都沒有打通,只能找到溫超。
“太田先生,陸總讓我替他跟您說聲抱歉,剛有急事,已經踏上回國的航班。”
溫超的話,讓太田令措不及防,他趕忙問道:“陸先生有說,後續怎麼合作嗎?”
追漲殺跌是人的通病,假如陸良很殷勤,他或許還會懷疑,是不是打算坑他們。
但陸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走就走,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讓他覺得胸有成竹。
甚至都開始自我cpu,陸良想要知道他們的倉位信息,應該只是想讓資金的掌控力更強一點,讓他們到時也能多賺一點。
畢竟他們也會像上次,拿出淨收益的20%贈予陸良,對他來說,這是一筆不容忽視的海外資金。
到了現在,太田令也明白陸良的意圖,他們限制陸良在東京的資產不外流,陸良反手就找來老美製衡。
只是陸良這麼做,不亞於與虎謀皮,因爲他付出的代價,是跟特總承諾未來五年,在底特律陸續投資50億美元。
目前只投了2億美元,還有48億美元。
以老特的秉性,如果陸良敢食言,肯定會天天被他掛在嘴邊,當着全世界的面,一直嘲諷,甚至還會採取制裁的措施。
這個過程,大概會持續七年之久。
老特雖然是政治素人,但執政第一年的成績很不錯,保持下去,絕對能夠連任。
陸良不想動用他在國內的資產,所以缺錢,只能幫他們多賺,多分紅。
太田令思來想去,陸良專門做局坑他們的概率很小,值得賭一賭。
“太田先生,陸總讓我全權負責,所有消息都會在第一時間告知於我。”
溫超忍不住看向窗外,似乎能透過雲層,看到那趟飛往愛丁堡的航班。
眼底露出濃濃的敬佩之情,這是在欲擒故縱,但卻不是誰都有這種底氣。
第二天,凌晨四點的愛丁堡機場。
“你就不能選個稍微陽間點時間嗎?”
陸雅跟卓一帆過來接機,親姐姐臉上不加掩飾的嫌棄,說歸說,罵歸罵,但陸良過來,她不過來,估計也睡不踏實。
“其實陽間,只是時差跟航班的問題。”
陸良精神萎靡,面露惆悵,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迫切的希望擁有私人飛機。
國際航班雖然有頭等艙,但十幾個小時的航行,被侷限在幾平米的座位,讓他感覺很難受。
只是他的龐巴迪雖然預定了,還要四個多月才能正式交付,想到過幾天又要回國十來個小時,頓感頭大。
“呵呵,早點讓小玉回國,以後不就不用兩頭跑。”陸雅沒好氣,導致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陸良自己。
“這不是還得靠我姐。”
陸良擠眉弄眼,滿臉堆笑:“最近跟她思想工作,做的怎麼樣了?”
“只要你跟你那個小女友分手,基本就可以了。”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陸良眉頭緊鎖,爲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這種事情,他做不到。
“要不是你是我弟弟,我早就一巴掌扇死你了。”陸雅眼神不善。
她長嘆口氣:“也不是沒有,還要等吧,等到小玉的學業完成。”
“就知道我姐最好了。”陸良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