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和餘曉慧如此相處,突然就有了種戀愛的感覺。
對此,餘曉慧當然是非常地享受其中。
即便是陳鋒也不排斥這種感覺,雖然他不怎麼想結婚,也不可能跟餘曉慧結婚,但談情說愛是人類的本能,也是人生的一大樂趣,他沒有道理不喜歡。
與此同時,就在陳鋒兩人居住的玉京大酒店樓下大廳裡,之前盯梢的兩人就等在這裡。
一個名叫陳大龍,一個名叫張躍勝。
兩人都是正兒八經的大學本科畢業生,而且都有着不錯的計算機專業水平。
兩人都是在兩年前被向榮國際金融服務公司高薪招聘,這家公司的名字很唬人,說是國際公司,但實際上就是林南當地的一個金融借貸公司。
當初他們是在秀州那邊被招聘的,等他們被通知錄取的時候,才被告知要去林南這邊上班,一開始他們是不願意的,但奈何這家公司給的實在太多。
他們當時做爲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即使有着還算不錯的計算機專業水平,但這也是相對來說的,現在每年這麼多大學畢業生,找不到工作,找到工作但待遇很低的不在少數。
而他們這邊被錄取後,對方直接開出了一萬二的月薪,外加包吃包住,幹好了還有年底分紅和各種津貼補貼。
他們沒有猶豫多久就直接趕來林南這邊上班了。
憑心而論這家公司雖然規模不大,明面上的員工人數也不過十幾個人,但實際上實力卻是相當不弱。
一開始他們在知道這是一家“高利貸”公司後,內心裡還有點排斥和不安,但在他們拿到第一個月一萬多的工資和獎金之後,這種心理就越來越淡了。
在公司裡面呆了幾個月後,他們也慢慢的融入了這家金融公司,成爲這家盈利相當豐厚的公司一員。
起初兩人主要從事的是辦公室工作,陳大龍負責維護一下公司的網站和小程序,張躍勝負責給公司設計各種宣傳海報、傳單、名片,以及進行一些網絡宣傳。
後來隨着公司本地業務量的增多,他們慢慢地被抓去當壯丁進行外派,當起了類似調查員和狗仔的角色,隨之他們的工資也是不斷上漲,到了現在他們每月工資加補助加津貼加提成,能夠拿到兩萬多,年底若是公司業績好還能拿到好幾萬的分紅獎金。
這一下子就能年入二三十萬,這對剛畢業才兩三年的大學生來說,當然算得上是非常出息了。
所以,他們兩人現在都很珍惜現在這份工作,至於良心不安之類的,早就沒有了。
而且隨着“調查員”工作越做越熟練,賺錢越來越多,他們都開始熱愛起了這份工作。
即便像現在這樣,他們兩人在酒店大廳乾等了快一個多小時了,他們也都沒有多少急躁,氣定神閒的很。
“那邊怎麼說?”
陳大龍一邊玩着手機,一邊詢問張躍勝。
兩人經常搭當合作,張躍勝年紀稍大,行動能力稍強,就以他爲首。“沒說什麼,就是讓我們繼續盯着。依我看他們今晚八成是不下樓了。”張躍勝回答道。
陳大龍建議道:“那我們乾脆輪流等吧。要不你回去把車子開過來,我們輪流交換回車子休息。”
張躍勝剛想說什麼,就看到了他們老闆卞向榮給他發來了微信,意思是公司會派人來接手,等那來人到了他們就可以回去了。
張躍勝將手機遞給陳大龍看了下,兩人都是不由露出了笑容,相視一笑。
他們加入公司後,除了開始幾個月都坐辦公室工作,後來大部分的時間卻都是當調查員,跑外面,負責盯梢找人跟蹤查人這些輔助類的工作。
有時候他們一跟就是好幾天,跟那些跟拍明星的狗仔一樣,都是非常辛苦的。
就像現在這樣,陳鋒和餘曉慧在酒店房間風流快活,他們最多就只能輪流着去車裡休息,生怕跟丟了人,真的很辛苦。
能回去舒舒服服地睡覺,他們當然不願意在這邊熬夜蹲守。
兩人又等了十幾分鍾後,就收到了消息,他們可以撤了。
於是兩人高興地從酒店出來,很容易就在酒店大門對面的馬路邊看到了那輛咖啡色的五菱宏光。
這輛車是他們公司的外勤人員專用車,一次能拉好幾人,機動性也強。
兩人朝那邊齊齊擺了擺手,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就向着左邊兩人停靠在路邊的摩托車走去。
兩人手裡各自提着一個頭盔,剛剛走到車邊要戴上,就被突然出現的好幾人給圍住了。
這幾人都是年紀不大的小青年,一個個穿着前衛時尚,其中還有兩個染髮帶耳釘的,還有一個看着才十七八歲的戴鼻環的女孩。
“尼瑪的,上次是不是你?”
其中一個染着黃毛的小青年用手指着陳大龍大聲質問。
這位黃毛青年大概也就二十來歲年紀,五官倒是長得還可以,但可惜眼神狠戾,神態囂張,一看就是性格乖張的主兒。
陳大龍被這黃毛伸手指着當然很不爽,同時也是很莫名其妙,冷着臉反問:“你特麼說什麼呢?什麼上次不上次的?我都不認識你。”
“你特麼不認識我?老子也不認識你,但老子認識你這輛車,川崎Z900,還有這牌照,老子更是記得很清楚。”
陳大龍一愣,看向張躍勝,這輛摩托車是張躍勝前幾天買來的二手車。
別看是二手,但張躍勝也花了七萬多,這還是原車主開了大半年的價格,不然原價要十二三萬。
張躍勝接過話皺眉說:“這輛摩托車是我的,不過我是前幾天從原車主那裡買來的,你若是跟原車主有什麼過節去找他,不要找我們。你找錯人了。”
黃毛嘿嘿冷笑道:“你以爲老子會信你的話嗎?你特麼當時就戴着這頂頭盔,紅色的,上面有條龍,還有你身材身高也差不多,哪有這麼巧的事?”
張躍勝儘管很不爽這黃毛,但也不想替人背黑鍋,只能忍着怒氣說:“這頭盔是我買車的時候那人贈送給我的,我身材身高跟那人是差不多,但我跟他真不是同一個人。你搞錯了!”
只是張躍勝越是否認,這黃毛就越是認定了他,他越是解釋,越是讓黃毛火冒三丈,罵道:“草泥瑪,你以爲老子這麼好騙嗎?”
說完,這黃毛小青年就是一巴掌朝張躍勝臉上招呼了過去。
張躍勝雖然早有防備,也躲了,但還是被對方的指甲刮到了臉,頓時就是火辣辣的一陣疼。
“草擬嗎的!”
張躍勝氣得飛起一腳將黃毛踢倒在地。
他也是有脾氣的,何況現在高利貸公司工作,一大幫的同事都是打手,如今他也算是在工作期間內,有公司做後盾,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更不用說這夥小年輕最大也就不過二十來歲,小的看着才十八九,一看就沒多少戰鬥力。
對方總共五人,其中一個還是女孩,真要幹起來,二對四,張躍勝自信自己這邊兩人還是能完勝的。
另外,不遠處的五菱宏光車裡,還有他們公司的專業打手,真抵不過往那邊一跑,就能反敗爲勝。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這次是對方故意挑釁,他佔理,而且後面有“強大”的公司做後盾和靠山,即使警察過來把他抓進去,他也能很快就被公司派人撈出來。
之前他們公司那些負責催債的同事,很多就是這麼操作的。
只是他這一反擊,事情完全朝着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方向發展了。
張躍勝剛剛將黃毛踢倒在地,就被對方另外兩個小年輕衝上來給圍毆了,而且一看對方打人的架勢居然還挺熟練的,而且配合默契,出招非常陰狠,他一個不注意胯下就捱了對方一腳,慘嚎一聲痛得當場跪倒。
另一邊的陳大龍完全沒料到雙方會這麼突然打起來,他完全是被殃及池魚,即使他不想動手,也被另外兩個小年輕衝過來圍毆了。
他的戰鬥力要高過張躍勝不少,畢竟大學時候學過散打,體格也壯實,衝上來要圍毆他的兩人很快就被他打倒在地。
正當他跑過去要救援張躍勝的時候,突然感覺後腰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轉頭看去,就看到那張畫着煙燻妝,戴着鼻環的年輕女孩面孔。
卻是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女孩,用匕首在他後腰處捅了一刀。
草!
張躍勝面容扭曲、睚眥欲裂,轉身就要狠狠給這女孩一拳,後腰卻是劇疼難忍,一下跪倒在地,腦袋一陣陣的眩暈感傳來,差點就要暈過去。
這女孩此時才反應過來,像是受了驚嚇般,連忙鬆開插在他身上的匕首,後退了好幾步。
“玲玲,幹得漂亮!”
卻是剛纔被踢到的黃毛從地上爬起來,朝那女孩大聲表揚了一聲。
黃毛走到陳大龍面前,一臉戲謔地居高臨下看着他,就像是一隻貓看着一隻快死的老鼠。
這神情有多可惡就有多可惡。
“要怪就只能怪你那位朋友。”黃毛笑眯眯地對他說道,“上次老子在橫海路那邊跟一幫人飆車,他開着那輛破川崎突然直插進來,害得老子差點翻車掛掉。這樣也就罷了,他居然還朝老子豎了根中指,你說我能忍嗎?”
黃毛還想再說什麼,卻突然聽到一旁傳來一陣風聲,剛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大塊頭如重型坦克般朝他衝了過來,一腳狠踹在他肋骨上,直接將他踹飛好幾米遠,摔倒在地的時候,腦袋還重重磕在馬路牙子上,頓時頭破血流,腦袋嗡嗡作響,嘴裡也是不由吐出一口血沫來。
黃毛感覺自己的肋骨斷了,痛得哇哇叫,身體卻是動彈不得。
他斜眼看去,就見到了兩個大塊頭和一個矮壯光頭男子,秋風掃落葉般將他這幫小夥伴全部打倒在地,包括玲玲也被那光頭一個大嘴巴子打得慘叫一聲,捂臉坐倒在地。
然後,就見兩個大塊頭擡起中刀的陳大龍朝那輛五菱宏光快速走去,而矮壯光頭則伸手過去一把扯住玲玲的頭髮拖着她朝那輛車走,玲玲還想叫喚,又重重捱了兩記耳光後,頓時就老實了,不敢再叫喚,只能嗚嗚哭着流淚,將她那張煙燻臉都哭花了,更是鬼一樣。
剛剛躺在地上被拳打腳踢好一會兒的張躍勝,這會兒倒是還能站起來,走在那夥人最後面,他不解氣地踢了剛纔打他的兩個小年輕幾腳,才匆忙小跑着跟上自己那幾個同事。
等到那幾人一起上了五菱宏光很快開走後,黃毛才顫抖着手從褲子口袋裡摸出手機,先給他老媽打去了電話。
“媽,救我,嗚嗚,我被人打了,肋骨斷了,吐血了,嗚嗚……快來救我。”
……
卞向榮很快就知道了陳大龍被人捅了一刀的事情,好在那把匕首刺入不深,但也存在一定的生命危險,尤其那血嘩啦啦一直流。
光頭強領着兩個小弟第一時間用最快速度送去了醫院急救,總算是將陳大龍這條命給救回來了。
只是他們三人忙着開車送陳大龍去醫院搶救,原本要盯梢陳鋒和找機會修理他一頓的事情,只能先放一邊了。
今晚發生這樣的事情只能說莫名其妙,飛來橫禍。起因居然是幾天前,張躍勝找人買了一輛二手摩托車。
尤其對陳大龍來說,居然莫名其妙地被一個小姑娘捅了一刀,他完全是被殃及池魚了,想埋怨張躍勝也好像沒有什麼道理,畢竟張躍勝也是受害者,也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的,也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光頭強這邊三人知道事情起因之後,也是一陣的面面相覷,有些難以置信。
“你特孃的什麼車不能買,偏偏就買了這輛。”
光頭強沒好氣地用力拍了張躍勝肩膀一下,痛得他齜牙咧嘴,連忙轉開話題問道:“強哥,那娘們怎麼辦?我們這樣把她綁在車裡,有些不好吧?”
光頭強朝他一瞪眼,說:“她捅了阿勝一刀,別的不說,醫藥費總得付吧?另外什麼誤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還有就是封口費。不然,這事一報警,她至少也得坐個兩三年牢。總之,這事沒個一百萬不能完。”
張躍勝有些擔心道:“那要是那幾個小年輕報警了呢?”
光頭強自信一笑道:“他們報警就報警唄,我們三人是見義勇爲,你們兩個跟他們最多是互毆。我們抓這女的,也是抓行兇者抓罪犯,怕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