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謝謝你愛過我
微微的怔愣了那麼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還是想到了那地方?
我沒說話看着張東旭的眼睛專注了一會,轉開臉又望向的璀璨的星空,張東旭,就當是我欠你的,也只能下輩子還你了。
感覺到被張東旭扣着的手用力了很多,我才斂動了雙眼轉過頭看着看着我的張東旭,恍惚的覺得張東旭的眼睛裡有一層薄薄的水霧,可還來不及看清張東旭就將我拉進了懷裡,用力的親吻了起來。
晚風輕輕地吹拂着我的衣襟,張東旭將我緊緊的摟在了懷裡,一刻都不肯分離的親吻着我。
我眨動的雙眼慢慢的閉上了,張東旭突然的停止了親吻,粗喘的氣息都撲在了我的臉上,有些發癢也有些發熱。
想要睜開眼看一眼張東旭,嘴脣上又傳來了舌尖的溼潤,張東旭是怎麼都不肯讓我喘上一口氣了,親吻了都不知道是多久我才睜開了一雙眼睛,張東旭突然的將我摟抱在了懷裡,不肯放開我,也不曾說過一句話。
摟抱了我很久張東旭才放開了我,拉着我張東旭沒有回去張家的別墅裡,而是帶着我在別墅的外面散步。
月色下張東旭這是第一次拉着我的手走在別墅的外面,走在秋天的風裡,走在秋天的蕭瑟裡。
張東旭拉着我的手輕輕的親了一下,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我說我不冷,張東旭卻沒把外套拿走,而是給我裹了裹。
我看着張東旭,張東旭就親我一下,我轉開頭忍不住的發笑,張東旭卻說我笑的難看。
牽着我的手張東旭帶着我走了很久,感覺夜風不冷,秋天也都不那麼的蕭瑟了,即便是新月都變得明亮了不知道多少。
從前總是以爲幸福來的很不容易,可當擁有了才明白,不是幸福沒有來過,而是我在時間裡不小心的錯過了幸福。
回去的時候我有些困了,走着路都在迷糊,張東旭就蹲在了我的身前,我注視着端在身前的張東旭許久才趴了上去。
張東旭還是那麼的有力氣,背起我就像是揹着一個孩子,可背起我的那一刻張東旭卻安靜了很多,話都不說一句了。
我將頭枕在了張東旭的背上,張東旭揹着我一路回了張家,進門的時候我睡着了,所以連面對張東旭父母的尷尬都沒有了。
被張東旭放在牀上的時候我睜開眼睛醒了,看着給我脫着身上衣服的張東旭我勾起脣笑了笑,張東旭看到我睜開了眼睛馬上親了我的嘴脣一下。
“不困了?”張東旭一邊問我,一邊給我脫着腳上的鞋子,腳上的襪子,摸着我的腳是不是涼了。
我搖了搖頭,身體向着牀裡面縮了縮,張東旭放開了我的腳轉身去了浴室裡,看着關上的門迷迷糊糊的就又睡了。
感覺到張東旭上了牀就想睜開眼睛看看張東旭,可半夢半醒中的我醒不過來,只能感覺張東旭上了牀,感覺張東旭在身邊沒離開。
感覺張東旭將我拉了起來,而且解開了我身上的衣服脫了去,連褲子也都沒放過。
似乎已經開始習慣了張東旭脫我的衣服,我連一點起碼的害羞都沒有了。
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感覺張東旭摟着我躺在了牀上,蓋上了被子我朝着張東旭懷裡靠了靠,張東旭在耳邊輕輕的親吻了一會,我就睡着了。
又是睡了一夜,早上醒的時候張東旭已經不再牀上了,我起來刷了牙,洗了臉換上了放在牀邊上乾淨的衣物纔打算出去,可猛然的想起了什麼我又回了浴室裡,推開了浴室的門我看向了浴室的窗口那裡。
把門推開了我走了進去,仰起頭看着已經洗過的內衣內褲,還有襪子,心口竟有種酸酸甜甜的感覺,或許還有點發澀。
內衣還在滴答滴答的滴着水,想起這還是張東旭第一次給我洗這種東西,以前都沒有過。
看了一會我轉身離開了浴室,關上了浴室的燈,關好了門才離開了房間。
推開門我直接去了樓下,我又餓了。
客廳裡只有張東旭一個人,張東旭的父母都不在,聽見我走下樓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的張東旭擡起頭看向了我。
看我走下了樓張東旭放下了手裡的報紙站起身走去了廚房,我連想都不想就跟着張東旭去了廚房。
一前一後的進了廚房,張東旭把瓦斯打開了,我站在廚房的門口看着張東旭把湯給我熱了,又把微波爐裡的一些肉菜熱了熱給我端到了桌子上。
我拿了碗盛了一碗飯坐在桌子上吃了不少,張東旭就站在一旁依靠着冰箱看着我吃,吃了一碗飯和一些肉菜,我又喝了一碗牛肉湯。
吃飽了也喝飽了,我起身開始收拾桌子,張東旭一直看着我收拾完了廚房才拉着我離開了張家。
車子不疾不徐的開在公路上,似曾相識的路讓我都已經快不記得了,或許是不想記得了,下車的時候我看着那片海又看着身邊的張東旭,張東旭拉着我走下了臺階,靠近了那片海。
天氣有些冷,張東旭給我帶了一件大一出來,裹在身上在被張東旭摟在懷裡全然不覺得這是一個秋天,似乎是覺得是春天要來。
沙灘上依舊是去年的樣子什麼都沒有改變,就連曾經消失了的那個破木船也都回來了。
看見破木船的時候我停頓了一下腳步,多少的有些吃驚,倒也不是破木船還在,而是張東旭的記性真好,連破木船上面的字體是什麼樣的都記得。
‘Together’在一起。
注視着破木船上的一串東倒西歪的英文字母,心裡是五味雜陳,張東旭是什麼時候弄得?
“王瀟然。”就在我看着破木船的時候,身邊摟着我的張東旭放開了我,我轉過頭看着張東旭,張東旭轉身走去了破木船的那裡,繞過了破木船在破木船的後面拿了一捧白色的玫瑰出來。
轉過身低垂着一雙眼睛走了過來,走到了面前擡起眼看向了我,我微微的愣了一下,完全的沒有想到張東旭會這麼做,會在這裡……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張東旭把手裡的白色玫瑰硬是塞進了我的手裡,而且拉了我的左手過去,把一枚款式很簡單的鑽戒戴在了我左右的無名指上。
目及手指上的鑽戒我怔愣了很久,怎麼也沒有想到張東旭又把鑽戒拿了回來。
不由的皺眉擡起手看向了張東旭冷峻的臉,張東旭低頭親了我的嘴脣一下,離開了嘴脣便去了我的耳邊,告訴我:“我就知道你會把鑽戒給你弟弟,這個纔是貨真價實的原裝。”
我突然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人真比猴子都精了!
低頭的時候張東旭又親了我一下,我卻看着無名指上的鑽戒呆滯了一會,張東旭一把打橫抱起了我,轉身抱着我走去了公路的方向。
我靠在張東旭的懷裡,低着頭笑了。
回去的車上張東旭告訴我,已經把婚禮的日子訂下了,就訂在下個月的八號,還說已經請人給看過了。
聽到張東旭說,我低頭計算着還有多少天,計算過了才知道只有十幾天了。
這婚就這麼的訂下了,而張東旭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纔跟我求的婚,或許我該說張東旭是早有預謀的跟我求了婚。
回去路上我又睡着了,是張東旭抱着我下的車,睡了一會覺晚上九十點鐘的時候張東旭叫醒了我,我睜開眼看着趴在我身上的張東旭,眨了眨雙眼纔看清了張東旭得樣子。
張東旭洗了頭,頭髮有點溼,身上也洗了,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檸檬,又像是牛奶的香氣。
“還不醒?”張東旭親了我一下,拉着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肩上,按着我的手輕輕的磨挲,我向上動了動身體想要起來,可剛一動張東旭就親了上來,有了開始就不想結束了。
剛剛睡醒,加上張東旭身上有檸檬味道我精神了不少,沒有每次一樣迷糊的睡着。
張東旭不敢大多的用力,連擁有都很輕,就好像我是個易碎的玻璃球,不小心就會把我碰碎了一樣。
張東旭喝了酒,雖然臉上沒有什麼痕跡,可張東旭的嘴裡卻有很濃的酒香。
記憶裡這一次是張東旭給予的最輕的一次了,可我還是有些疲憊的不想動一下,感覺自己不是沒有力氣,而是很懶很懶。
離開的張東旭在身後沿着我的肩膀一次次的親吻着,我眯着眼睛懶得動一下,張東旭手輕輕的撫摸……
“累了?”張東旭一邊親吻我,一邊問我。
“嗯……”我纔剛剛的答應了一聲,張東旭就快速的把我的臉扳了過去,用力的吮吸我的嘴脣,吮吸我的舌尖……
歡愛過後張東旭起身離開了牀,抱着我去了浴室,洗了洗身上留下的曖昧氣味纔給我裹了浴巾離開了浴室。
躺在了牀上我注視着站在面前只裹了一條浴巾了張東旭,覺得對不起他。
可我對不起張東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離婚這麼長的時間都幾次了,前前後後的我騙也騙了,躲也躲了,走也走了,最後的這一次也不差放一回鴿子害一回他了。
張東旭趴在了身邊,拿了吹風筒給我吹着頭上的髮絲,我搖了搖頭不願意,我覺得有點熱,可張東旭卻低頭親吻着我,不讓我搖頭。
被張東旭親吻着我閉上了眼睛,張東旭上面給我吹着頭上的頭髮,下面親吻着我。
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的不真實,吹乾了頭上的頭髮張東旭才起身離開,我跟着轉過頭看向了張東旭。
隨便的張東旭把自己的頭髮吹乾了,顯得有些凌亂,回身看了我一眼去了衣櫃的地方,拿了睡衣很快就套在了身上,轉身拿了一件睡衣拉着我扯開了我身上的浴巾,拉着我到了懷裡給我套在了身上。
是件銀白色的帶着蕾絲邊的睡衣,是那種很普通的樣子,但質地很好,摸上去手感很好。
張東旭摟着我扯過傳單裹在了我的身上,在耳邊問我:“餓不餓?”
“餓了。”原本就有些餓,被張東旭一問更覺得餓了。
聽到我說張東旭親了我一下,下牀抱起了我,抱着我去了門口,我突然想起樓下還有張東旭的父母就想着要下來,張東旭卻低頭看了我一眼沒放開我。
下了樓才知道張東旭的父母根本就不再,我也是聽到了張東旭的電話才知道,張東旭的父母去了何家提親。
張東旭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我這個人跟着他結婚,跟着他一起去民政局了。
提起民政局我記得第一次的時候,張東旭連糖都沒有買,倒也不是不想買,而是張東旭根本就沒有想起來。
吃過了飯張東旭又帶着我去了外面看星星,看到了我困了就揹着我回來。
那幾天我一直都很安靜的在張東旭身邊,什麼都沒有去想,也什麼都沒有做,直到去照婚紗照的時候我才把一些東西送去了檢察院。
張東旭一直都形影不離的跟着我,可去照婚紗照的那天我趁着張東旭換衣服的空檔出去了一會,就是那一會的時間我把手裡的東西寄了出去。
回去的時候張東旭就在婚紗館裡等着我,看到我進了門張東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狹長的丹鳳眼就像是能夠看穿我所有的心思一樣,只是看着我就讓我心虛。
可當時的張東旭一身白色婚服灼了我的眼球,我站在婚紗館的門口完全的怔愣了,張東旭走來的時候看着我,平靜的臉上完全看不出有過情緒的樣子。
走到了面前卻摟住了我的腰,將我摟在了懷裡,在耳邊低低的問我:“好看麼?”
“好看。”這次我是真的沒有說謊,聽到我說張東旭轉開頭笑了,笑着轉回頭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
張東旭沒有問我去了那裡,即便是攝影師問我婚紗下面的裙襬怎麼弄髒了,張東旭都沒有聽見的樣子,只是坐在一旁配合着我的姿勢站等着拍照。
我謊說不太清楚,張東旭就像是聽不見的樣子,親了我一下將我從後面摟進了懷裡。
婚紗照拍了三天的時間,室內拍攝用了一天的時間,外景拍攝用了兩天的時間,我一直犯困張東旭卻不厭其煩的等着我。
在野外取景的時候我困了,張東旭就摟着我坐在黃色的草地裡,讓我枕在他的懷裡睡覺。
所有的人都等着我一個人,我醒過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攝影師說不適合在取景了,張東旭卻說就取暮色西陲的景。
去外地取景的那天我在飛機上就睡着了,張東旭就在飛機上一直的抱着我,下飛機的時候所有人都在身後羨慕我。
在薰衣草莊園的那組婚紗照我最喜歡的,那幾張是我穿着白色的婚紗走在前面,張東旭跟在身後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一邊跟着我,一邊看着我專注的樣子。
我覺得那一組是最真實的一組了,別人都以爲是張東旭是在刻意的擺出那個樣子,可我知道張東旭是擔心我摔倒在薰衣草的花海里。
我沒有見過那個男人這麼的有耐心,拍婚紗照一直都不疲不倦。
照完了婚紗照張東旭帶着我在外面休息了一天,隔天又帶着我去了法國的珠寶展會,張東旭帶着我在珠寶展上選了一套首飾,是水晶的,張東旭還問我以前的那套那去了,我卻沒有告訴張東旭被我捐出去了。
離開的時候張東旭還選了一對婚戒,我說已經有了,可張東旭說有的那是嫁妝,不是他送的。
我拗不過張東旭只能由着張東旭,可付賬的時候我卻看到張東旭用何家勁的卡刷的卡,我有些奇怪,張東旭卻沒跟我解釋。
沒有馬上的離開法國,張東旭還帶着我去了幾個地方,走過了幾條繁華的街道。
張東旭帶着我去過牧漁的海邊,帶着我去過有風車的山頂,帶着我去過鋪滿落葉的小吊橋,還有釀製美酒的葡萄酒莊園。
去葡萄酒莊園的那天張東旭是揹着我離開的,我喝醉了,而且是醉的不醒人事。
日子很快就經過了那是幾天,離結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回國後休息了一天的時間,張東旭帶着我去了市中心的商場,帶着我買了一些衣服,我突然的發現張東旭買了很多秋冬的衣服給我。
“我不要這麼多,以後再買。”我覺得還沒有到季節,不用提前都買回去,而且我不知道我要怎麼帶走。
“以後要是我沒時間呢?”張東旭一邊說一邊把錢夾裡的卡拿了出來給了售貨的小姐。
“以前的還都能穿。”我藉口的那麼一說,張東旭回頭看了我一眼,勾起脣笑了笑親了我一下,轉身收起了卡摟着我腰便繼續的狂商場。
我說過不要這麼多的東西,可張東旭還是買了滿滿的一車,讓我意外的是張東旭把東西都打包送去了何家。
我不解的問張東旭是在幹什麼,張東旭卻說是這規矩,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夫家給新婚妻子辦嫁妝的。
那幾天我過的很疲累,每天的早晨都很晚的起來,吃過飯張東旭就會帶着我出門,總有做不完的事情。
張家發了很多的喜帖出去,我每天我都能夠看到馮秘書坐在張家客廳的沙發上寫請帖寫到手軟。
聽說馮秘書做爸爸了,整個人看上去都神采奕奕,聽說是個男孩,還聽說馮秘書也打算要結婚,只是對方還想要上學,所以一直都沒有答應。
“這麼多的請帖看來要來很多人。”我坐在沙發上的時候馮秘書擡起頭看着我說,我看着馮秘書許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在說什麼?”張東旭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我看向了坐在我對面的馮秘書。
“沒什麼。”馮秘書低頭繼續寫請帖沒有告訴張東旭他說了什麼。
結婚的前一天張家來了很多的親朋好友,其中有些人都是我見過的人,有周亞泰和妖媚兒,有葛鑫和溫心怡,其他的人都是些上了年紀的男人,張東旭並沒給我介紹,但我很意外小弟也回來了。
東雪和小弟是一前一後進了張家,看到小弟推着坐在輪椅上沒什麼反應的藍玲,我突然的轉身看向了身邊的張東旭,張東旭低頭親了我一下,在耳邊告訴我:“上一次欠下的,這一次都給你補回來。”
張東旭的話讓我完全的怔愣在了原地,小弟推着藍玲走來的時候看着我叫了一聲姐,我突然的回了神答應了一聲。
“祝福你。”小弟放開了推着藍玲的輪椅,走到了我的面前將我摟在了懷裡,在我的耳邊很小的聲音說。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小弟放開了我退後到了一邊,看着張東旭了一會,卻什麼都沒有說就推着藍玲去了房子的裡面。
張東旭和我都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小弟,小弟卻沒有回頭看我們一眼推着藍玲去了別墅的裡面。
臨近晚上的時候何家勁過來了,並告訴我何家的人已經在慕容燼留給我的別墅裡等着我了。
那時候其實我已經開始後悔了,後悔不該把張東旭推進萬劫不復的深淵,爲了自己的私心沒心沒肺的害了張東旭,害了張家。
可我都已經把東西寄出去了,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
“已經準備好了,按照老規矩你要先回去孃家,明天早上新郎上門在把你接走,我是過來接你的。”何家勁坐下了纔看着我說,我沒說話一直都在沉默着,其實我是捨不得張東旭。
我擡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張東旭,張東旭摟着我的腰將我摟進了懷裡,在臉上親了一下,才說:“先過去住一晚,家裡人多晚上我也照顧不了你。”
就這樣我跟着何家勁去了慕容燼給我的別墅,小弟是孃家人自然是也跟着我去了那裡。
小弟是第一次見沈曼雲,第一次見何家的人,可進了門卻毫無陌生可言,自然的像是一家人,進了門就叫了沈曼雲一聲祖母,不僅僅是如此,還叫了何耀輝何耀文大伯二伯。
初次的見面小弟和何家的人相談甚歡,而且還一直提起我小時候的事情,雖然很多都是我沒出息哭鼻子的事情,可看的出來小弟並不是刻意的在討好何家的人,只是想要讓何家的人知道我一直都是他的姐姐,而且在以後的日子裡也不會改變。
沈曼雲是個精明的女人,怎麼會聽不出小弟的言外之意,當天的晚上就說喜歡小弟,還說以後想讓小弟和我們一起生活。
但是小弟拒絕了,小弟還說以後會把小豪也接走。
面對小弟的坦然與絕然,沈曼雲只是呵呵的笑了笑,並沒有說過其他的話。
當天的晚上我早早的就回去了房間,十一點鐘的時候小弟敲了我的房門,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嗜睡的我,今天卻出奇的精神,坐在房間的牀上一直都沒有睏意。
聽見了小弟敲門的聲音我直接走去了門口開了門,看到門口的人是小弟我讓開了身體,小弟直接走進了門。
關上了門我轉身去了小弟的面前,小弟坐到了牀上轉過頭看向了我。
“你怎麼知道的?”坐到了牀上我纔開口問小弟,其實心裡早就已經有了答案,可不問就不能確定纔會問小弟。
“周亞泰和妖媚兒親自登門拜訪了我,請我過來。”想也是這樣,周亞泰是張東旭的親哥哥,這種事情理應是周亞泰去做。
聽到小弟的話我沉默了,一直安靜的坐在牀上默不作聲。
“你這麼做想過後果麼?”房間裡安靜了一會小弟才語重心長的問我,我低着頭依舊沉默。
“張東旭不管之前做過什麼,可現在他對你是真心以待,你真要親手毀了他?”小弟竟然知道了,我有些吃驚,卻沒有回答小弟的話,依舊保持着我的沉默。
“爲了白浩凡?”小弟沉默了一會問我,我沒有說話又低了低頭。
“人死不能復生,你爲了一個已死之人,讓活着的人葬盡一生你覺得值得麼?”人死是不能復生,讓活着的人爲了已死之人葬盡一生是不值得,可我沒有其他的辦法,畢竟白浩凡是白浩宇的弟弟,我總不能去掘了白家的墳墓。
“張家已經把喜帖發到了世界各地,你這是在毀了張東旭,是在踐踏張東旭對你的情。”小弟說的話我都懂,可我沒有其他的辦法,我答應過白浩凡要帶着他回去,別人我已經顧不上了。
“到什麼時候你才能明白,愛不是傷害,也不是固執,而是真心的去感受,難道姐現在都感受不到這裡不舒服麼?”小弟擡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微微的愣了一下,才擡起頭注視着小弟的胸口。
舒服?怎麼會舒服?親手把所愛的人送進牢獄,斷了前程,我能舒服麼?
我低着頭一直沉默不語,小弟突然的站起身離開了,門口的時候小弟突然的轉身看着我,告訴我:“這不是愛,是自私。”
房門被很用力的關上了,我突然的擡起頭看向了房門的地方眼眶裡的淚水就忍不住的流。
我知道我這是自私,也知道我這麼做是在害人,可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退路早就給我斷了,回頭還有路可尋麼?
就在我哭着的時候門口又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忙着去了門口,本以爲是何家的什麼人,可開了門門口卻站着張東旭。
突然的就愣住了,張東旭怎麼來了?
張東旭的身後站着兩個人,一個是馮秘書,一個是阿靖。
“你怎麼來了?”愣了一下我馬上的回神問張東旭,張東旭卻看着我的雙眼緊緊的皺起了兩條刀刻的眉。
“哭什麼?”張東旭不理會我的話,拉着我的手進了門,關了門便拉着我坐到了牀上。
“沒沒哭。”我也有說謊說的不好的時候,竟然還有點慌張的不敢看張東旭。
“沒哭眼睛怎麼了?”張東旭伸手擡起了我剛低下的下巴,硬是擡起了我的下巴皺眉看着我的眼睛。
“你怎麼來了,不是不讓見面麼?”我故意繞開了話題,張東旭瞪着我就不再說話了,眼神犀利的刀子一樣的瞪着我。
我有些不自在轉開頭看向了一邊,張東旭卻突然的一句:“現在是十二點鐘已經是今天了。”
言下之意是他只是來的早了,不是早來了一天。
“那也沒聽說過夜裡就來接親的。”我好笑的說。
“這不就聽說了。”張東旭有點小孩的執拗口氣,我突然想起了張東旭喝醉了酒的時候,轉過頭看着張東旭,張東旭突然的親了我一下,本打算要躲開,張東旭卻一把將我抱到了腿上,手快速的按在了我的後腦上就親了上來。
就得像是一場夢一樣,夢醒了一切也就都消失了,可是我願意在這夢還沒醒的時候把一切都給張東旭。
結婚前的這一晚張東旭來了,而且是披星戴月而來,留在了我的牀上。
早上四點鐘的時候張東旭就起來了,抱着我去浴室洗了澡,叫人進門把妝給我化好,我穿婚紗的時候張東旭才被馮秘書拉着離開,離開的時候張東旭把在法國買的那套水晶的首飾給我戴在了身上,告訴我水晶會給我帶來一生的好運,再不能捐出去了,捐出去就是把好運也給他捐出去了。
我沒有說話,看着張東旭被馮秘書拉了出去,看着關上門,看着站在面前面無表情的小弟,看着鏡子裡花一樣的美麗女人,看着脖頸上張東旭親手帶上的水晶項鍊,心裡是說不出的酸澀。
可我卻像是個妖精,連半點的情緒都沒有表現出來。
換上了婚紗我站在鏡子的面前看着婀娜的自己,怎麼覺得自己最近的氣色好了很多,特別是皮膚都紅潤了。
一旁的小弟轉身離開了,似乎是不願意看到我此時的樣子。
很快張東旭就來了門口,其實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我聽說就在別墅的外面走了幾步便轉過身來了別墅的門口。
別墅裡何家的人都在看着我,一一的擁抱之後我纔去門口,何家沒有女孩,所以門很輕易的就給張東旭打開了,張東旭不等我看清他抱起我轉身就走。
雙腳很突然的就離開了地面,身體騰空而起被張東旭抱在了懷裡,張東旭連頭都沒有回抱着我就去了車上,一邊走一邊告訴我:“不許回頭。”
從來沒聽說過結婚的時候新娘子不許回頭,可張東旭說不許我就聽話的真的沒有回頭。
把我放到了車上,張東旭隨後便坐到了車上,我這時候才發現車子的後面停了無數輛黑色的車子,竟連頭都看不到。
坐上車的張東旭突然的親了我,所有車子的喇叭突然間都響了,車子隨後就開了。
放開了我張東旭便把我摟在了懷裡,在耳邊輕聲的說:“我愛你王瀟然永遠。”
那一刻我的心突然的要停止了跳動一樣,我轉過頭專注的看着張東旭,張東旭卻很輕的親了我一下又將我摟在了懷裡。
我閉上了眼睛,讓張東旭將我緊緊的摟在了懷裡,長龍的車隊從整個城市的中心穿過,繞過了整個城市的外環纔去了教堂。
下車的時候時間剛剛好,教堂外有人在等着我和張東旭,可張東旭下了車先把我從車裡抱了出來,轉身的時候小弟已經走到了張東旭的面前。
淡然的目光如水一樣的看向了張東旭,少了以往的輕視,竟多了幾分由衷的敬重。
“會交給你。”難得小弟會先開口和張東旭說話,像是在討好張東旭一樣,張東旭淡然的笑了笑低頭看了我一眼,之後才把我交給了小弟。
“還有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讓她睡一會。”張東旭把我交到了小弟的手上,小弟低頭看了我一眼,在什麼也沒說轉身抱着我去了教堂的後面。
到了教堂的後面小弟便放下了我,叫人給我補了妝,看了下時間才問我要不要睡一會。
“我不困。”從昨晚到現在我都不覺得困,一點都不覺得困。
聽我說小弟坐到了椅子上,一身深色的禮服格外的養眼,我靠着小弟坐下了,坐下開始就一句話都不說。
時間像是很快就過去了一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後小弟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站起身把手給了我,我擡起頭看着小弟把手交給了小弟,小弟把我手放在了手臂上帶着我去了教堂的前面。
教堂裡坐滿了人,可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身白衣轉身看向我的張東旭,短短的一個小時竟然是恍如隔世一般的漫長,見不到張東旭的時候完全的不覺得,可見到了竟然像是經歷了幾個世紀那樣的漫長。
結婚的進行曲在耳邊縈繞着,小豪和佑琳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的身後,竟然兩個人都扯了我婚紗的一角跟在我的身後。
張東旭的身邊站着妖媚兒和周亞泰兩個人,可我走過去的時候卻只把張東旭看進了眼中。
張東旭看着我,手裡捧着白色的玫瑰,專注的眼神一直從我進了教堂開始就看着我,淡淡的目光卻滿滿的寵愛。
“我把她交給你了,我祝福你們。”走到了張東旭的面前,小弟毫不猶豫的把我的手給了張東旭,張東旭拉着我的手握在了手心裡,朝着小弟很誠懇的說:“我會好好待她,謝謝你的祝福。”
小弟看了我一眼轉身去了一旁,張東旭看着我將我的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轉身面向了牧師。
教堂裡一片安靜,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一樣,似乎我只聽見了張東旭和我的呼吸。
我竟然有些緊張,好像我真的要嫁給了張東旭,可我不是連民政局都沒去麼?
牧師是個中年的男人,看到我點了下頭,沒有正常別人結婚時候的哪些程序,少了會衆默禱,少了播放音樂,少了衆立,少了新郎新娘的自我介紹,也少了牧師宣召及禱告……
幾乎是所有的正常結婚時候的有牧師所擔任的任務都少掉了,唯一沒有少掉的就是交換信物,和交換誓言。
牧師問張東旭願意娶我爲妻麼?無論貧窮富貴,疾病困苦……
聽到牧師問話的時候張東旭轉過頭看向了我,朝着我淺淺的勾起脣笑了笑,對着我說:“我願意。”
我有些忍不住的眼睛紅了,淚水模糊了視線,感覺就要掉下來了一樣。
“那你呢?我的孩子?”中年的牧師也問了我,卻沒有麻煩的問我什麼貧窮富貴,疾病困苦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問話的牧師,轉過頭看着張東旭說:“你真不怪我?”
“我不想聽這句話。”張東旭看着我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還對着我淺淺的笑着。
我忍不住眼裡的眼淚,突然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要我跪下?”張東旭壓低了聲音問我,我看着張東旭搖了搖頭,可就在我搖頭的時候張東旭卻單膝跪在了地上。
“我配不上你。”心一急忙着就說了,單膝跪在地上看着我的張東旭卻勾起脣輕笑了。
“你起來。”我彎腰想要扶起張東旭,張東旭卻連另一條腿也跪在了地上,我突然的就慌了,整個人都驚呆了。
“王瀟然我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嫁給我張東旭爲妻,一生一世與我白首不相離,不論貧窮富貴,不論疾病困苦?”看着我張東旭情深意濃的問我,聲音不帶絲毫的猶豫。
“我願意。”我願意的三個字就這麼被張東旭逼着說了,看着張東旭我突然的就哭了,張東旭不等我彎腰扶他自己就站起來了,身後的周亞泰把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婚戒交給了張東旭。
與別人不同的是,別人的婚戒是戴在手上的,而張東旭準備的確實戴在勃頸上的。
婚戒的上面掛着一條銀色的鏈子,很精細的一條鉑金鍊子,張東旭打開了項鍊的扣子給我戴在了脖頸上,低頭親了我一下才把手拿開。
我身後的妖媚兒也把一條墜着婚戒的項鍊給了我,相對的比戴在我勃頸上的粗了一點,我解開了釦子張東旭便低頭過來,雙手環在了我的腰上靠近了我一步。
給張東旭戴上的項鍊我就要離開,張東旭卻沒放開我而是擡起頭看着我,我突然明白了張東旭的意思,他都親了我了我就也得親他。
擡起頭本想要親一下張東旭,張東旭卻把剛剛還低着的頭擡了起來,讓我不踮起腳尖根本就親不到。
我並沒覺得丟人,只是覺得有點難爲情,畢竟教堂裡坐滿了人,可我還是踮起腳尖親了張東旭。
然而只是親了一下張東旭卻覺得不夠,我踮起了腳尖張東旭便手臂向上提了一下,摟緊了我不肯放開。
我的臉熱了也紅了,不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迴應張東旭,結果張東旭就不肯放開了,想要推又推不開,最後也只能迴應了張東旭,得到了我的迴應張東旭才肯放開我,看着我擡起手拇指擦了一下我的嘴角。
一旁的牧師馬上拿出了兩份文件夾,我轉過頭的時候不由的皺緊了眉,心裡隱約的覺得不對勁。
可我還沒來得及轉過頭看張東旭一旁就有人把桌子搬到了一旁,放上了椅子,張東旭拉着我直接去了椅子那裡,不等我開口問,張東旭便按着我坐到了椅子上。
隨後一旁走來了兩個年輕的女人,手裡拿着一些曾在民政局見到過的東西。
被張東旭握在手裡的手一下就要離開,可張東旭卻不肯給我機會一下就改成了十指相扣。
我馬上看向了張東旭,張東旭也看向了我,“糖我都買好了,就等着你了。”
“張東旭你明知道……”
“不好意思我們是檢察院的,要見……”就在我說話的時候教堂的外面很快的停了幾輛車子,前前後後的停了幾輛就不清楚了,可我卻知道確實是停了車子,而隨後教堂的門口便出現了幾個穿着檢察院制服的男人和女人。
我猛然的擡起頭看向了教堂的門口,張東旭卻完全的沒有理會教堂門口進來的人,教堂裡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教堂的門口,而教堂的門口很快就走出來了一些穿着禮服的男人和女人,不等檢察院的人靠近就堵住了檢察院人的靠近。
教堂的門口因此變得混亂了,完全的分辨不清檢察院的人還在說些什麼,唯一聽見的就是結婚進行曲。
張東旭轉面向我,教堂裡的所有賓客也都轉過頭看向了我,讓我突然見的明白了,這一刻我已經是張東旭的妻子了。
我坐在了椅子上,張東旭也坐在了椅子上,一旁的周亞泰和妖媚兒把手裡的筆給了我和張東旭,牧師把兩份結婚協議書放在了桌子上,一旁的兩個紅色的結婚證也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周亞泰把兩張我和張東旭不知道什麼時候照的兩寸照片交給了,剛剛拿出了結婚證的年輕女人,我親眼看到上面蓋了印章。
張東旭低頭從容的在結婚協議書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把手中的文件推到了我的面前,我握着手裡的筆卻遲遲沒有落下。
教堂的門口喧鬧異常,教堂裡觀禮的人都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小弟就坐在觀禮席的第一排看着我,臉上沒有任何的吃驚表情,拉着藍玲的手看着我。
這一切真的就像是一場夢一樣,我轉過頭看向了一直都在等我的張東旭,我問他:“你一點都不怪我?”
“簽了字就能發喜糖了,下面的人都等着。”張東旭最終也沒有說其他的話,可我看得出來張東旭用眼睛告訴了我,他沒怪過我。
忍不住我又掉眼淚了,轉開臉眼裡的淚落在了結婚協議書上,在上面簽上了我的名字。
張東旭把簽了名的結婚協議書拿了過去,皺了皺眉嫌棄我字難看的樣子,簽了自己的名字,我又在另一份結婚協議書上籤了自己的名字。
周亞泰收了我和張東旭簽過名的結婚協議書,把蓋過章的兩本結婚證也收了起來,才轉身看向了一旁一直站在臺下的一個男人,男人馬上去了教堂的門口,而我卻突然的就慌了。
我看着張東旭一把就抓住了張東旭的手,張東旭轉過頭看着我,卻是湊上臉親了我一下。
“有什麼事情阿靖會照顧你,我不再你一個人小心點。”張東旭親了我,便站起了身,我急着也跟着站起了身。
注視着張東旭眼裡的淚水就突然的滑落了,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別哭,哭花了不好看。”張東旭用手給我輕輕的擦着臉上的淚水,教堂門口擋住檢察院人的人也很快就散開了,檢察院被擋住的幾個人很快就走了過來。
走來的幾個人我都不認識,不等檢察院的人開口,張東旭便看了一眼我,彎腰在一旁剛剛送上來的袋子裡抓了一把糖給我。
“不許你跟着出來,這些糖都給我送出去。”這是張東旭臨走時候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我眼睜睜看着張東旭給人拷上了手銬,跟着那幾個穿着檢察院衣服的人離開了。
滿堂的賓客沒有一個人離開過原來的位子,都只是看了一眼被帶走的張東旭便轉過頭看着我,馮秘書和周亞泰和葛鑫三個人隨後跟了出去,妖媚兒和溫心怡走上臺便幫着把袋子裡的喜糖扔了出去。
很快教堂裡便有了熱鬧的氣息,而我卻坐在了椅子上雙眼無神的注視着自己的手。
小弟走上來的時候我就看着自己帶着戒指的手,我看着小弟的雙腳擡起頭看着小弟,看着他問:“他早就知道我回來是爲了什麼?”
小弟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看着我安靜的不說話。
“他寧可身敗名裂,寧可毀了自己也要讓我如願以償?”我看着小弟早就分不清是在問小弟,還是在問我自己了。
小弟看着我仍舊不說話,臺下的賓客走了大半,剩下的不是張家的人就是何家的人,卻沒有一個是在埋怨我,似乎結果他們早就已經知道,只有我傻子一樣自編自導着這場鬧劇。
張鐸和沈曼雲說了幾句話便帶着沈淑玲離開了,離開之前沈淑玲還安慰我不會有事。
連東雪都勸我沒事,一切都會沒事,我看着東雪嬌俏的臉,整個人都呆滯的沒有了其他的反應。
教堂裡的人陸續的都走光了,剩下的幾個人除了小弟和妖媚兒溫心怡就是坐在臺下沒有任何反應的藍玲了。
我坐在椅子上完全的失去了反應,是小弟將我摟在了懷裡,拍着我的肩膀,沉沉的我閉上了雙眼,張東旭爲了我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值得麼?
離開的時候我在地上撿了一塊糖放在了嘴裡,覺得也不是那麼的苦澀,畢竟是我和張東旭結婚的喜糖,怎麼會全都是苦澀?
一路上我沒有說過一句話,阿靖開着車子直接送我回去了張家的別墅,可我有什麼臉進去。
我叫阿靖又把車子開回了慕容燼送給我的那套別墅,下了車便進了別墅換下了身上的婚紗,換下婚紗的那一刻彷彿是看見了站在身邊一身白色禮服的張東旭。
張東旭穿着白色禮服的樣子算是印刻在了我的腦海裡,我想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想起第一次和張東旭走進教堂的時候,那次的張東旭穿着其他顏色的禮服,打着領結,卻沒什麼溫柔的表情。
我收起了脖頸上戴着的水晶項鍊,收起了手腕上帶着的水晶手鍊,水晶的耳墜,水晶的腳鏈,婚紗也放到了行李箱裡。
換上了衣服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坐上車叫阿靖開車帶着我去了一個地方,回來之後就已經是下午的四點鐘了。
下了車我看着白家的別墅有一會才叫阿靖去敲門,門口的門衛看到我馬上回去告訴了白浩宇,很快白浩宇就放我進去了白家的別墅。
阿靖在身後一直都寸步不離的跟着我,我知道着一定是張東旭事先就做過安排了。
進了別墅我直接去了客廳裡,而白浩宇就坐在客廳裡喝着咖啡,我走了過去白浩宇連擡起頭看我一眼都沒有,我坐下的時候白浩宇才擡起頭看了我一眼。
“你要我做的我已經做到了,現在你該把浩凡的骨灰給我了。”我看着白浩宇與白浩凡相似的臉,沒有任何遲疑開門見山的說。
白浩宇起初都沒有理會我,低頭一邊喝着咖啡一邊勾起脣淡淡的笑了笑,睨了我一眼便低頭喝咖啡。
我等了一會,可白浩宇仍舊沒有說話,我纔再一次的質問白浩宇:“你故意陷害張東旭,那些簽字根本就不是張東旭的親筆簽名,都是你僞造的。”
聽到我的話喝着咖啡的白浩宇突然頓了一下,擡頭看着露齒笑了。
“你覺得現在你說這些有用麼?”白浩宇果然是騙了我。
“我相信公道。”我看着白浩宇,覺得他的臉和姚靜雅的臉沒有什麼區別,都是醜陋的毒蛇。
“公道?”白浩宇輕蔑的看着我,擡起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阿靖才放下了手裡的咖啡看着我,蹙眉:“這世界什麼都不缺,就是缺少公道。”
“你陷害張東旭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就爲了白浩凡?可要是爲了白浩凡白浩宇就該去找姚靜雅,是姚靜雅害了白浩凡。
“好處自然是有,可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對你而言知不知道又重要麼?”
“你昏迷植物人也不是張東旭所謂,你是故意裝成植物人,是你要陷害張東旭。”聽到我說白浩宇輕笑的看着我,卻什麼都沒說,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過頭看了一眼樓上的地方。
我跟着也看了一眼樓上的地方,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我恨張東旭,從開始就恨。”從開始?我不禁皺眉看着白浩宇,白浩凡勾起脣角輕蔑的笑了笑,看了一眼站在我身邊的阿靖,我回頭看了一眼阿靖。
“阿靖你去外面等我。”聽到我的話阿靖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我身後不動如山的站着,看着阿靖我的眼神冷了,阿靖才邁步走去了別墅的門口。
看着阿靖離開去了別墅的門口我纔看着白浩宇問:“你能說了?”
“張東旭搶了我的女人,你覺得我該不該恨張東旭?”張東旭搶了白浩宇的女人?我不明白的看着白浩宇,誰是白浩宇的女人?
張東旭自始至終有過糾纏的女人也只有我和姚靜雅,而我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屬於過白浩宇,那……?
我突然的想到了姚靜雅,手心裡出了汗。
“怎麼想到了誰?”白浩宇看着我依舊笑着,一手放在身後依靠着的皮沙發靠背上,一手在交疊起的腿上輕輕的有節奏的敲打。
“張東旭根本就沒有搶過誰,是她自己一廂情願。”雖然這句話說的有點牽強,可我卻覺得這時候說出這種話,而我而言是一份獎勵,起碼能讓我心裡舒服。
然而白浩宇卻突然的打斷了我的話,冷冷的打斷了我。
“住口。”白浩宇冷冷的目光襲來,我閉上嘴看着白浩宇。
“如果不是張東旭突然的出現我的孩子現在已經六七歲了,你知道這以爲這什麼麼?”六七歲?白浩宇和姚靜雅有過孩子?而且還六七歲那麼久?
我有些吃驚,更加的不知道如何的相信,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要不是當年張東旭去而復返,小雅早已經是我孩子的母親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了,你覺得我還不該恨張東旭麼?”
“所以你就謀劃了一場陰謀,把我也脫下了水,把浩凡也算在了其中?”爲了報復,把自己的弟弟都葬送了,值得麼?
我看着白浩宇想起白浩凡臨死時侯連提起白浩宇都沒有過,難道?
“浩凡知道麼?”如果是不知道,爲什麼白浩凡死前都沒有提過白浩宇,爲什麼連一句都沒有過?
“知不知道又能怎麼樣?人都沒了。”白浩宇忽地低頭輕笑了一聲,轉開臉仰起頭呵呵的笑了,笑的滿臉悲涼。
“可他是你弟弟,是你一手帶大的弟弟,你難道就沒想過這麼做對他有多不公平麼?你就沒有想過他的感受麼?”畢竟是兄弟,白浩宇怎麼就狠得下心。
“我說過,你們不適合,是他一意孤行,是他不聽勸告。”白浩宇突然的聲音冷了,注視着我目光如炬,醞釀着多少的怒火。
“他是你弟弟。”我看着白浩宇許久才說,白浩宇卻突然的安靜了,看着我一直都不在說話。
“你難道都沒有自責過要不是你故意陷害張東旭,裝成植物人,故意將我脫下了水,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麼?或許你和姚靜雅早已經在一起了。”我看着白浩宇已經蒼白的臉,何必要淪落到孤單一人?
“你不會明白,你也不會懂,失去親生骨肉卻無能爲力,還要強顏着歡笑告訴心愛的女人我願意,我什麼都願意的滋味。
我願意,我願意,呵呵……哈哈哈……我願意!”白浩宇突然的仰起頭哈哈的大笑不止,笑的刀削的面容都有了幾分的猙獰,幾分的駭人。
“小雅給我懷上孩子的那年我只有二十三歲,小雅就告訴我張東旭回來了,孩子留不下了,我問小雅能不能再想想,小雅卻告訴我別無選擇。
那是我第一個孩子,我覺得該是個兒子纔對。
隔年的春天小雅又給我懷了一個孩子,我做夢都夢見是個女兒,可那孩子卻因爲一場車禍流掉了,而更大的悲哀還不止這些,小雅還要因爲那場車禍嫁給慕容燼。
小雅說她愛張東旭,問我願不願意陪着她等。
我等了,可等到的是什麼?等到了小雅離婚時侯又做掉了我的孩子。”白浩宇看向了我,即便是猙獰也無法掩飾他落敗的眼神。
“可這一切和張東旭毫無關係,是姚靜雅在騙你,在糊弄你。”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怎麼會和另一個男人魚水情歡,口口聲聲說愛,卻要和另一個男人行男女之事,這就是姚靜雅口中所謂的愛麼?
一直以爲姚靜雅只是糾纏在張東旭和慕容燼之間,可現在才明白,姚靜雅還有白浩宇,還給白浩宇懷過孩子……
“沒關係嗎?呵呵……如果張東旭能夠快刀斬亂麻,給小雅一個痛快,你覺得還會有今天的我麼?
醫生說小雅流過太多次的產,根本就不能再生育了,你說我這輩子還會有孩子麼?”看着我白浩宇的面部表情沉靜了,我突然的發現白浩宇竟是個可憐的人,被姚靜雅騙了這麼久還沒有看清姚靜雅的面目,到了這個時候還執迷不悔,不肯幡然醒悟。
“即便是張東旭沒有快刀斬亂麻,可你也不應該做這麼錯事,還一味的縱容姚靜雅,要不是你將我牽連其中,又一步步的讓浩凡和我接近,怎麼會出現今天的局面?
浩凡對我的癡迷難道不是你故意的利用,難道我和浩凡的第一次見面不是你刻意安排?怎麼會那麼的巧合我和浩凡剛剛見過面你就出了事情?難道這一切不是你的刻意安排麼?”現在想起來我才明白,當初白浩宇說過的那些話無非是想要博取我的好感,完全是在欺騙我,讓我好因爲愧對一步步步進他的圈套。
“我一直都以爲浩凡的性子不會當真,無非是玩玩就算了,卻沒想到……”白浩宇說着沉默了,眼神迷茫的看向了窗口的地方。
沒想到,白浩宇竟然把感情當兒戲,只是一句沒想到就把白浩凡此生的所有的情所有的愛都當成了玩玩的兒戲。
白浩宇他有什麼資格白白浩凡的感情當成是玩玩,當成是兒戲,他都不覺得他看輕了白浩凡麼?
“姚靜雅她傷害浩凡,逼着浩凡就範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看着白浩宇,心裡也只是猜測,可白浩宇卻用沉默告訴了我,他知道。
我突然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茶几上的一個杯子拿起來就扔了過去,白浩宇卻只是輕輕的一躲就躲了過去,看着我什麼都沒有說。
“他是你弟弟,你怎麼能這麼做,讓他和你所愛的女人做做……”下面的話我說不下去,卻忍不住眼角有晶瑩的液體流出。
白浩宇就是這麼傷害了白浩凡,讓白浩凡臨死滿心的傷痕累累,想到白浩凡似得時候眼角的淚水就忍不住的滑落。
白浩宇看着我一直都沒說過話,一直的看着我。
我突然的坐到了沙發上,雙眼注視着看着我的白浩宇用力的擦了臉上的淚水,問白浩宇:“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應該放在心裡一輩子。”
“覺得說出來心裡頭舒服。”白浩宇的一句話讓我沉默了,是麼?說出來就舒服了,那慘淡收場的白浩凡呢?他又把白浩凡放在了何處?
“我會帶走浩凡。”起身的時候我只說了這麼一句話,毫不猶豫的我走去了別墅的門口,門口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白家別墅的樓上,說這些真的就有用麼?
離開了別墅我直接去了外面,阿靖跟着我拉開了別墅外面的車子,離開了白家的別墅我直接會了慕容燼留給我的別墅,回到了別墅我就開始了坐立不安。
白浩宇的樓上有人,雖然我不敢確定樓上的人就是姚靜雅,可我總感覺姚靜雅沒死,要是姚靜雅沒死姚靜雅能藏身的地方在哪裡?除了白浩宇我已經想不出其他的地方了。
我叫阿靖派人連夜去了白家的墓地,把白浩凡的骨灰帶了出來,而且還叮囑了阿靖放進去了空的骨灰盒,該告訴阿靖不要讓外人看出來有人動過手腳。
白浩凡的骨灰夜裡的十點鐘就被阿靖帶了回來,看着臧紅色雕花的骨灰盒我久久都沒有一點的反應,看着站在面前阿靖手裡的骨灰盒,彷彿有看到了白浩凡那張驚豔的臉。
我走的有些慢,走過去把白浩凡的骨灰盒抱在了懷裡輕輕的撫摸了一會,竟會哭了。
轉身我回了樓上,回了房間把抱着白浩凡的骨灰盒坐了一個多小時才放下。
離開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放在牀上的骨灰盒,把手裡的錄音筆給了阿靖,阿靖卻不解的注視着我。
“這裡是我在白家錄下的和白浩宇的談話,我懷疑姚靜雅還沒死,張東旭一定也有所察覺,不然臨走的時候不可能讓你寸步不離的跟着我,除了姚靜雅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人會傷害我了。
你去叫人盯着白浩宇的別墅,姚靜雅要是沒死不會這麼安靜,特別是今天我還去了白家的別墅,姚靜雅一定會再謀害我。
你順便通知何家叫何家小心一點,還有張家,現在張東旭不再,你必須派人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盯着,千萬別再這時候出點什麼事情,不然我就是死一萬次都沒法彌補給張東旭了。”聽到我說阿靖把我手裡的錄音筆拿走了,轉身離開了別墅。
阿靖離開別墅後我便轉身看向了樓上的地方,我以爲小弟走了,沒想到小弟竟然沒有離開。
“我姐長大了?”小弟從樓上走了下來,一步步的走下了樓梯,走到了我的面前。
“可我弟弟早就已經長大了。”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在長不大,我這輩子也長不大了。
“想去那裡?”果然是我弟弟,竟然精明成了這樣子,看着小弟不由的笑了。
小弟帶着我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的兩點鐘了,這時候其實那裡也不能去,可要是不去怎麼知道姚靜雅是不是活着。
小弟帶着我去了度假村那裡,而且住進了度假村裡,當天的晚上小弟開車裡離開了,而我卻一個人留在了度假村裡。
在度假村裡我睡到了早上八點鐘的時候,醒來的時候太陽都已經高高的升起了。
是個不錯的天氣,秋高氣爽,晴空萬里。
很早我就吃了不少的東西,帶着骨灰盒去了白浩凡離開的山頂,到了山頂我就站在山崖上看風景。
最近總覺的身體很沒力氣,而且很嗜睡,就連昨天晚上我也睡了一個好覺,可以說是躺在牀上就睡着了。
總覺得我的日子不多了,總覺得在不了結我心中的這個結,我就沒有時間了。
我站在山崖的邊上,轉過頭看了一眼臧紅色的骨灰盒,你也來了,浩凡你要是在天有靈就幫幫我。
不是我的心壞了,而是姚靜雅這種人活在世上只會害了更多的人。
姚靜雅已經害了你,害了東雪,害了……
我不能讓姚靜雅在害別人,要是一命償一命,我就把我的命嘗給姚靜雅,可姚靜雅的命卻要嘗給你,姚靜雅欠你的就要還給你。
秋天原本就是一個冷暖不一的季節,早上開始很暖的天氣很快就不暖了,讓站在山崖上的我也感覺到了刺骨的冷寒。
我裹了裹身上的穿着的大衣,身上的手機卻突兀的響了,驚擾了秋日裡難得的晴朗。
我伸手接了身上的手機,我希望這個電話是張東旭打過來的,阿靖應該已經把錄音筆送到了檢察院纔對,況且就是沒有送到張東旭應該也有辦法。
從來我都相信張東旭,張東旭那麼多的本事,我怎麼會不相信?
檢察院的老楊和張東旭是朋友,張東旭應該不會受委屈才對,何況張東旭既然是知道我爲了補償他纔去找他,他就一定是事先有所準備,即便是把一切都交給了我,讓我毀了他,他也應該還留有後手,昨天來度假村的路上我纔想起來,這麼多天張東旭一直都沒有用過自己的卡,給我買了那麼多的東西都是用的何家的卡,用的何家勁的錢。
何家勁那裡來的那麼多錢?一套首飾都要七百多萬,何家勁就是大方張東旭用着也不見得手不會軟,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纔對。
我接起了電話,電話裡果然傳來了張東旭的聲音,雖然是一直都有所期待,可我還是因爲電話裡的聲音微微的愣了一下,沉默了。
“在哪裡?你在哪裡?”張東旭在電話裡突來的聲音有着急切,有着怒氣,更有着寵愛。
“張東旭,對不起。”我沉默了一會很突然的說,電話的對面突然的安靜了,可這安靜竟也只是幾面鍾而已,幾面鍾之後電話的對面又突然的傳來了張東旭的聲音。
“不許你胡來,我這就過去,我已經在路上了,等着我。”張東旭是知道我在那裡了?我不由的皺了皺眉,望着眼前藍色的一片海低頭笑了笑,轉身的時候一邊走一邊對着電話裡說:“又拖累你了,我這麼笨沒有其他的辦法,張東旭又對不起你了。”
我說着笑了,擡起頭迎着耳邊的風看向了周圍,這地方不算陡峭,沒有躲藏的地方,姚靜雅那麼的厲害,真的來了我沒有勝算,我是不是該好好的想想該如何制敵?
“我不想聽,王瀟然你要是出了事,我絕饒不了你弟弟。”張東旭讓我想起了剛剛離婚是後的他,總是不斷的威脅我,總是拿威脅我做樂子。
“張東旭。”我突然很安靜的叫了一聲張東旭,電話的那頭卻沒有迴應,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低頭笑了笑,“謝謝你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