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 039嘴硬
只是，那怎麼可能？
我有些不自然的眼神閃躲着，轉開頭看向了船板上。
‘Together’在一起？
原來這纔是相愛的含義，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
我沉默了，沉默的笑着低下了頭。如果愛，又怎麼會不奢望在一起？
“失望了？”張東旭放開了牽着我的手，改成了一雙手握在我的雙肩上，將我的身體轉向了他的方向。
我搖了搖並沒有擡起的頭，只是說：“有些意外。”
“就因爲不是我愛你？”張東旭的聲音有些低啞，可我卻沒有擡頭去看一眼張東旭，而是轉身脫離了張東旭放在肩上的雙手走向了海水捲起浪花的地方。
張東旭的聲音很好聽，卻刺痛了我的心，是啊！就是因爲不是你愛我！
我沒回答只是在沙灘上走着，聽着海哭的聲音，那聲音是深沉憂鬱的藍，是靜默悽黯的美。
海水是地球的眼淚，是夢和傳說，所以海是一個很大的搖籃，承載了很多的東西。
與海相比人類的愛也就微不足道了。
張東旭並沒有平時那樣失去耐心，不耐煩的問我爲什麼不回答，而是無言的跟在我的身後，腳步悠然平靜。
風揚起了我耳邊的髮絲，吹拂着我身上的白色裙子，海水一次次拍打在踩進沙子的雙腳，天空下男人像是愛人一樣跟在女人的身邊——
如果，時間能夠停留，我想我寧願失去所有留住這一刻。
可我知道，我能留住的只有記憶而已。
走了一會我有些累，就找了個地方坐了一會，張東旭看着我一直不說話，與平時相比張東旭不知道安靜了多少，安靜的我都有些不習慣。
想找點什麼話說，可我習慣了被動，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看着一步步靠近然後坐在身邊的張東旭我轉開臉看向了海上，卻因此聽到了張東旭不冷不淡的聲音。
“我就長的這麼難以入目，讓你一看到就轉開臉？”難以入目？聽到張東旭的話我轉過臉看了張東旭一眼，眼神在張東旭有些氣色的俊臉上徘徊而過，如果張東旭的這張臉長得難看到難以入目，那這個世界上或許就找不到不難看的人了。
“王瀟然，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就這麼不入你的眼？多看一眼都不願意？”張東旭的脾氣還真是喜怒無常，跟海上的風浪一樣，前一秒還風平浪靜，後一秒就波濤洶涌的。
有些無理取鬧的意味，我只是不習慣專注的看着他而已，難道說這也有錯麼？
而且我是什麼表情了，我也只是轉開了臉，這樣也不行了？
無心去理會張東旭無常的情緒，低頭雙手堆起了沙子，張東旭更氣了，伸手將我堆起的小沙丘搗毀了。
我錯愕的注視着兩手間被張東旭攤平的小沙丘，竟一時間氣憤難平，擡起手就推了張東旭一把。
張東旭應該是沒有想到我會推他，身體差點就倒在了沙灘上，我看着張東旭卻全然沒有發現自己在生氣，只是瞪着手掌支撐在了沙灘上的張東旭，他真討厭。
“王瀟然。”是張東旭突然的大吼讓我發現了自己在生氣，所以愣了一下。
“你敢推我？”張東旭那難看的臉就好像是我先找了他的麻煩，而不是他無理取鬧在先。
我咬了咬嘴脣負氣的轉開了臉，張東旭越來越不可理喻了，明明是他的——
“唔——”身體突然被張東旭轉了過去，心口猛然間被重物撞了一樣，一顆心開始慌亂的跳動。
圓凳的雙眼注視着張東旭已經放大的輪廓，雙手用力的抓緊了張東旭雙肩的襯衫，口中難以承受的疼痛，讓我眉頭深鎖用力的搖着頭想要離開張東旭的親吻，張東旭卻雙手突然將我的脊背護緊，任我如何的掙扎都沒有一點用。
我的力氣在掙扎中慢慢的消失了，脣舌也已經不再拒絕張東旭野蠻的糾纏，可張東旭仍舊不肯放開瞪着我，直到我閉上雙眼張東旭才慢慢的離開了我。
得到自由的我睜開了雙眼注視着看着我發呆的張東旭，想要起身離開卻被張東旭硬是拉住不肯放開。
不安的情緒再一次襲上心頭，如果再這樣下去，我真怕離開的那天會放不開。
“王瀟然你的初吻給了誰？”原本我是要轉開頭，卻聽到了張東旭這種話，我真不知道我該如何的去看待張東旭了。
他都不在乎我的人，還問我的初吻給了誰做什麼？
看着張東旭愈發難看的表情我沉吟了一會才說：“早就不記得了。”
“什麼？”張東旭那張臉更加的難看了，而且像是大雨來臨的前夕，陰雲密佈愈發的冷森。
“太久了我忘記了。”其實我清楚的記得張東旭第一次吻我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是我二十三歲的深秋，張東旭突然的推開門進了臥室，當時我剛洗了澡從浴室裡走出來，門是鎖着的所以我不知道張東旭會進門，沒有一點的防備。
喝醉了的張東旭看到我直接就走了過來，沒給我任何緩衝的機會，初吻就那麼輕易的給了張東旭。
想起來，張東旭給了我很長的一個吻，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別人口中的法式熱吻。
“王瀟然，你到底有過幾個男朋友，竟然連初吻都忘記給了誰？”張東旭用力的將我摟進了懷裡，咬着牙瞪着那雙寒慄的眸子，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
真想說我還沒有過男朋友，可我有什麼必要解釋給張東旭聽，而張東旭會相信麼？
“不記得了。”我轉開頭看向了海上，張東旭現在的樣子真像是個在吃醋的男人，可誰會爲了一個不在乎的人吃醋？
“不記得了？”張東旭咬牙的聲音我都感覺到了，恨不得咬碎了一樣。
“是不記得了。”我轉過頭，平靜的看着張東旭陰冷的臉。
“王瀟然你就給我嘴——”張東旭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話也就說了一半。
張東旭摟抱着我的一雙手改成了單手摟着我，另一隻手在褲子的口袋裡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兩條好看的眉輕蹙，看了我一眼才接了電話。
－－－－－－題外話－－－－－－
特別感謝：
往事如煙田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