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分鐘,見沒有人開門,唐強又用力敲了敲門,但依舊沒有人給他敲門。
就在唐強準備繼續敲下去之際,門突然被拉開,裹着浴袍,長髮還溼答答的肖櫻出現在了唐強面前。由於浴袍沒有裹得很緊,所以肖櫻真可謂是酥胸半露。在看了唐強一眼後,肖櫻往回走去。坐在沙發前,雙腿儘量張開,並彎着腰的肖櫻讓長髮上的水分滴在地面上,同時還不停地用毛巾搓着長髮。
“阿銘呢?”
“還沒回來。”
“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我可不確定,”肖櫻道,“我只是給他看房子的,沒權利也不會去幹涉他的私生活。如果你是要找他的話,你直接打電話給他吧。不過你可以和我說你想知道的事,有些事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只要你的出發點是爲了他們姐妹倆。”
“你叫什麼名字?”
“肖櫻。”
“我聽小璐提起過你,說是你幫了她,要不然她可能已經出事了。”
“其實我不是想幫她,我只是想幫小欣罷了。小璐很像沒有墮落前的小欣,這是我和她第一次相處時的感覺,”瞥了已經走進主臥室的唐強一眼後,肖櫻道,“正因爲她很像,所以我纔會幫她的。你不用找了,他確實沒有回來。如果他有在家裡,那我也不可能給你開門,引狼入室這道理誰都懂。”
走出主臥室,見肖櫻微露的頸部一下有瘀傷,唐強問道:“是阿銘乾的?”
“什麼?”
“你身上的傷。”
被唐強這麼一說,肖櫻本能地低下頭。瞥了雪峰稍上方的瘀傷一眼,肖櫻忙拉緊領口。接着,肖櫻又假裝不在意地將浴袍下襬往下拉了些許。她的身體都不知道被多少個男人看過玩過,所以她不是擔心春光乍泄,她只是不想讓唐強看到被趙銘馬靜雅造成的傷口罷了。
“自己弄的,”說罷,肖櫻起身往主臥室走去。
見狀,唐強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坐在了沙發上。
唐強原本還想去檢查次臥室,但考慮到趙銘如果在的話,是絕對不會讓肖櫻開門,所以他打消了繼續檢查的打算,改爲和肖櫻好好聊一聊。
走進主臥室,肖櫻瞬間拉上了門。
看着門鎖,原本打算反鎖的肖櫻還是打消了這念頭。
褪下浴袍放在牀頭櫃上,肖櫻拿起了牀上的內褲套上。在調整了下內褲邊緣以讓自己覺得更加舒適後,肖櫻這才戴上文胸。將手伸進文胸內調整了下後,肖櫻穿上了一件白色連衣裙。以前她很討厭白色調的衣服,現在卻頗爲喜歡。因爲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污濁不堪,但如果穿上白色調的衣服的話,那會讓她覺得自己稍微乾淨了些。
這就是所謂的自欺欺人。
按照平時的步驟,接下來她應該是要吹頭髮。但因唐強在外面,肖櫻是直接拿着大發夾盤好頭髮後走出去。之前已經用毛巾擦拭得差不多,基本上不會再滴水了。
“要不要喝茶?”
“有的話自然好,沒有的話給我來杯白開水也可以。”
“你是準備等到趙總回來嗎?”
“只是想和你聊一聊,你也是俱樂部的成員之一。”
“明白了。”
給唐強泡了杯熱茶後,肖櫻坐在了唐強邊上。
見茶水還冒着熱氣,唐強直接將茶水擺在了茶几上,並道:“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哪個?”
“那個將阿銘小欣他們兩個引入歧途的人,”唐強道,“阿銘有提起過,但沒有和我說過那個人的名字。現在小欣和那個人走得最近,所以我覺得如果我能找到那個人,那或許有機會挽救小欣。小欣的性格其實和我很像,認準了一件事就不會聽進別人的話。她現在執意要報仇,所以和她說再多也沒意義。但如果能找到那個人,搞清楚那個人是用什麼樣的手段控制了小欣,或許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
“控制?什麼意思?”
“只是打個比方罷了,”唐強道,“總之呢,我現在想找出這個躲在黑暗中的傢伙。”
“我沒有見過他,但我知道他的存在。在我的印象裡,他從來不參與遊戲。或者說他有可能參加,但我並不知道,因爲大家都戴着面具,所以哪怕他混在裡面,只要不說自己的身份,那誰也不知道。當初第一次戴上面具時,我的想法差不多就是這樣,覺得反正我現在變成了無名氏,那我要多麼瘋狂多麼放縱多麼墮落都沒事。反正呢,等我摘下面具之後,我又可以變回原來那個我了。可是呢,不管有沒有戴面具,有些事發生之後就沒辦法撇乾淨,所以就像陷入泥沼般怎麼也離不開了。”
“也就是說,在你的印象裡,你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對。”
“那你有沒有聽小欣或者阿銘提起過?”
“自從小欣從保福寺回來後,我和她幾乎就沒有了交流,因爲她變得就像是一隻動物,只是到索取。所以當趙總和我說,說小欣其實一直在裝,我還真的不敢相信。後面我是去問了她,她親口承認,我才肯相信的。按照伯父你的說法,小欣是被那個男人控制了,那我還是有些不相信。或者說,那個男人的能力太大了,竟然能蠱惑小欣。”
“我是確定小欣是因爲那個人才決定要報復我和我小女兒,所以我必須把他揪出來!”
“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我可以幫你向趙總打聽。”
“你爲什麼會和他住在一起?他應該算是你的仇人吧?”
被唐強這麼一問,肖櫻沉默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肖櫻才笑眯眯地開口道:“昨天晚上他有和我掏心掏肺地聊過,說是給我自由,讓我自己選擇想去的地方。那時候我的第一個想法是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城市重新開始生活,但後面我注意到趙總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寂寞,所以我又決定和他在一起。估計你很討厭趙總,但我不討厭他,我反而覺得他也是個受害者。一直以爲小欣是被你害,所以一直想着報仇。沒想到,那是小欣自己選擇的路,而他也只不過是小欣的棋子罷了。反正我現在就充當着安慰他這樣的角色。至於以後會怎麼樣,我暫時不去關心,活在當下,沒必要想得那麼遙遠。”
“我以爲你們兩個是同居並準備結婚了。”
“這怎麼可能啊?”笑出聲的肖櫻道,“我和他都乾淨不到哪裡去,如果想有個美好並且穩定的未來,那應該是找一個不瞭解自己過去的人,不可能找一個曾經目睹過自己和其他人墮落的人。我是沒有和趙總結婚的打算,估計他也沒有。他的心思其實還是放在小欣身上,還在等着小欣迴歸,所以他估計也就是把我當作消解寂寞的工具罷了。”
“相濡以沫嗎?”
“或許吧,但誰在乎這些呢,反正我蠻喜歡現在的生活的。”
“反正你不認識那個人,對不對?”
“嗯。”
“俱樂部到底是誰創建的?”
“就是那個人,”肖櫻道,“要是我沒有記錯,在趙總取得那個人的信任後,那個人就將俱樂部交由趙總管理,自己則退到了幕後。但我好像有聽趙總說過,說他經常在別墅舉行派對只是在選擇能夠絕對信任的夫妻,再將這些人推薦給那個人。感覺這就像是《中國好聲音》,先是海選,接着是淘汰賽。”
“其實我真的很想報警,這傢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
“除非趙總倒戈,要不然你拿那個人沒辦法的,”肖櫻道,“他幾乎沒有出現過,所以對於很多人來說就是個不存在的角色。所以哪怕你報警,只要趙總不肯供出他來,你也拿他沒辦法。再說了,就算你報警,趙總也不會承認的。如果他承認了,他將面臨少則五年多則幾十年的牢獄之災。”
“這個我有考慮過,加上我不希望小欣出事,所以我纔打算自己來查,沒有想過去報警。但如果真的到了我無法忍受的那天,我會選擇報警,大不了玉石俱焚吧。”
“等趙總回來後,我幫你打聽打聽。”
“謝謝了,”說着,唐強站起了身。
“茶還沒喝呢。”
“不喝了,我不想碰到阿銘,我知道他是不可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的,”往門口走去的唐強道,“不要說我出現過,但如果他問晚上有誰來過,你就直接說是我吧。他這人很精明,一旦問起,那就說明他其實已經知道了。對了,小櫻,不要太相信阿銘。他現在雖然是隻受了心理創傷的老虎,但一旦狠起來,待在他身邊的你也會出事的。”
“謝謝伯父關心,我記住了。伯父,你得給我你的手機號碼,要不然我聯繫不到你。”
將手機號碼報給肖櫻,又待肖櫻打電話過來後,存了名片的唐強這才離開。
走出福達小區,看着有些冷清的街道,重重嘆了口氣的唐強往右側走去。
而此時,徐木和唐璐已經洗完鴛鴦浴,並躺在牀上聊天。
“老公,後天咱們去哪裡啊?”
“隨便吧。”
“去遊樂園還是爬山?”
“現在太熱,還是去游泳吧,順便培養培養蕾蕾的水性,”徐木道,“不過我不太喜歡比較熱門的海灘,也不喜歡室內或者室外游泳池,所以找個乾淨的小河或者小溪游泳,順便帶點吃的去,就當是野餐。”
其實在說這話的時候,徐木第一個想到的人是馬靜雅,因爲當初他有和馬靜雅在河壩上游過泳。他當然不是想念馬靜雅,他到現在都有點恨馬靜雅。他想起的只是那個河壩罷了。
“聽起來挺不錯的,那有合適的地方嗎?”
“暫時沒有想到,等明天再看吧。累了,先睡覺吧。”
“那好。”
關了牀頭燈後,徐木像往常那樣摟着妻子,但他怎麼也睡不着。他今晚表現得非常愛他的妻子,但事實上真是這樣嗎?只要沒有找出那個將他妻子拉進巷子裡的胖子,徐木根本不會再像曾經那樣愛着他妻子。他今晚這麼做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讓妻子放鬆戒備。其實,這還是夏薇教他的。只有讓一個人放鬆戒備,那這個人才有可能露出馬腳。當然他這麼做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不想再讓蕾蕾過着單親家庭般的生活了。想起王思霓,徐木不免有些擔心,他真不想讓親生女兒王思霓在單親環境中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