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丈夫這麼一吼,唐璐驚愕得都說不出話來,她更是後退了兩步。她的眼神變得不安,就像犯了錯的孩童般。她更是認爲丈夫這句話是在貶低她,就好像把她看得非常低賤似的。她知道自己那晚全身上下都被那個男人摸了一遍,甚至連那兒也被碰觸過,但這真是她一個人的過錯嗎?
她想辯解,卻不知該如何辯解,因爲就像她丈夫所說的,她確實被摸了。
想起那晚的遭遇,唐璐整張臉都火辣辣的,就好像被人連續扇了好幾巴掌似的。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後,唐璐問道:“老公,你真的覺得那晚的事,是我一個人的錯嗎?”
“我沒有說是你一個人的錯,因爲我也有一部分的責任,”徐木道,“但我想和你說的是,要是你一開始就和我坦白,那之後會發生那麼多的事嗎?”
“關鍵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你知道那時候你說蕾蕾可能不是你親生的,還讓我在合約上簽字,我的心有多難受嗎?”
“我之所以懷疑蕾蕾不是親生是因爲你不肯說實話,”徐木道,“就連到了現在,你依舊不肯承認你被那個胖子拖進巷子過,依舊還一口咬定褲襪是你自己撕破的。你知道你的行爲就像什麼嗎?就像媽媽發現女兒偷了鄰居的東西,這個女兒卻死都不肯承認。偷東西是已經確定的事實,但這個女兒還是一直搖頭,說東西不是她偷的,是自己跑到她口袋裡去的。隨着媽媽的每次詢問,而女兒都是一樣的回答,這個媽媽也就變得越來越絕望,甚至覺得這怎麼可能會是她的女兒呢?一點誠信都沒有!而且臉皮比豬皮還來得厚!”
“我們換一個話題,”改爲望着墨色夜空後,唐璐問道,“唐強被定罪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不清楚,”身心疲憊的徐木道,“他不知道是誰敲暈了他,所以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辦案民警了。要是他們能確定當時還有另一個人進出過案發現場,並且能把這個人抓住的話,那你爸爸或許會被判輕一點。因爲綁架劉啓昌的人確實是他,所以肯定還是要坐牢的。”
“你說劉啓昌和我姐是一夥的,那殺害劉啓昌的人會不會就是我姐那邊的人?”
“殺人滅口是有這可能,但我搞不懂兇手怎麼會知道地點,明明知道地點的人就那麼幾個。”
說到這裡,徐木突然身軀一震。
知道藏人地點的人除了他和唐強以外,就只有唐強叫來的幾個昔日兄弟知道。這麼說起來,問題是出在了唐強那幾個兄弟身上?要說其中有一個人是king的內應,這也太誇張了點吧?假設是因爲這樣才讓king知道了劉啓昌的下落,那爲什麼king不是把劉啓昌帶走,而是直接殺了劉啓昌?劉啓昌是他那邊的人,如果貿然殺掉的話,豈不是會連累到king?
假如真的是king那邊的人動的手,那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那就是king那邊認定警方找不出真兇,認定會直接將唐強當作真兇處理了。
只有堅信這點,那才能果斷殺掉劉啓昌。
如此一來,不僅可以把會壞他們好事的唐強給處理了,更能確保劉啓昌不會說出king的真實身份!
一箭雙鵰?
這確實是一箭雙鵰的好辦法,畢竟水泥廠處於郊外,幾乎沒有人走動。所以只要沒有目擊證人,並且沒有在案發現場留下指紋之類的,那唐強被定罪的可能性實在是太高了。
想得越深入,徐木越是害怕。
在這法治國家能隨意殺掉一個人,那這個人要麼是瘋子,要麼是權可遮天的官。
不管是哪種可能性,有一點徐木已經清楚了。
那就是如果惹怒對方的話,他或者他身邊的人可能都要遭殃。
看了眼妻子後,徐木往後望去。
他望的方向是次臥室,是他寶貝女兒睡覺的地方,他還真怕寶貝女兒會出事。
見丈夫沉默了這麼久,唐璐問道:“老公,你怎麼了?”
“接下去的一段時間,你就別考慮上班,一直陪着咱們女兒吧,”徐木道,“我不清楚陷害你爸爸的人勢力有多大,但我清楚這些喪心病狂的人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要是你不一直陪在蕾蕾身邊,我真怕蕾蕾會被人搶走。”
“那我明天開始就陪着她去幼兒園,”唐璐道,“剛好園長是我的高中同學,她昨天還和我說想招一批幼師,我乾脆去應聘得了。這樣的話,除了睡覺時間,我其他時間都可以陪着咱們女兒。”
“嗯,就這麼決定吧,”頓了頓,徐木道,“你現在打個電話給唐欣,探一探她的口風,順便錄音。算了,你把她的手機號碼給我,我直接打電話給她。要是能讓她說漏嘴,或許你爸爸就有救了。”
“他是死是活和我無關。”
“你別這麼小家子氣行不行?”變得很煩躁的徐木道,“我不管他以前對你做過什麼,我現在想做的就是不能讓他被冤枉。這社會上冤假錯案太多,要是我冷眼旁觀的話,那被判死刑的概率幾乎是百分百。劉啓昌他爸爸是官,都說民不與官鬥,現在官的兒子死了,嫌疑人又是曾經混過黑道的,你說在他們找不到真兇的前提下,會不會直接把你爸當作兇手給判刑了?”
“我去拿手機。”
過了片刻,唐璐將手機遞給了丈夫。
在丈夫撥出電話並開始錄音後,唐璐道:“我原來沒有我姐的手機號碼,是前幾天唐強發給我的。說雖然我姐以前有陷害我,但我們兩個終究還是有血緣關係,所以讓我有空給我姐打打電話,看能不能讓她回心轉意。因爲我已經對我姐失望了,所以我是沒有打過電話。”
電話通了之後,徐木示意妻子別說話。
“小璐,是你吧?”
“我是她老公。”
“哦,原來是徐木徐妹夫啊,”電話那頭的唐欣笑道,“是什麼風兒把你吹得都會打電話給我呢?難道是我妹妹滿足不了你,所以你要讓我這個性經驗豐富的姐姐來滿足你嗎?”
“你們爲什麼要殺了劉啓昌?”
“殺了劉啓昌?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唐欣道,“你要清楚,劉啓昌是我的好朋友,我怎麼可能會殺他呢?在傍晚我得知他的噩耗後,我都哭了一個小時呢。我告訴你,如果你想找替罪羔羊,那你這如意算盤就打錯了。人是我那親愛的爸爸殺的,所以償命的應該是他。”
“你們怕king的身份被查出來,所以就直接殺人滅口,對不對?”
“喂喂喂,別亂往我身上安插罪名,我這人最討厭這個了。就算king的身份被你們知道,那又如何?反正他又沒有做過犯法的事。所以呢,他絕對不可能去殺劉啓昌。假如你是king,你也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吧?”
“我問你,伯爵到底是誰?”
“看樣子劉啓昌的小嘴比他的吊還不可靠啊,”電話那頭的唐欣笑呵呵道,“我不知道伯爵是誰,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真是的,你爲什麼老是問我這種良家少婦聽都聽不懂的問題呢?”
聽到唐欣那嗲裡嗲氣的笑聲,渾身不舒服的徐木道:“你就別裝傻充愣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
“咱們各自拿着手機,彼此都不知道對方那邊的情況,你也好意思說只有兩個人?最起碼你拿着我妹妹的手機打電話給我,那我妹妹肯定是在你旁邊。這樣吧,如果你想讓我回答一些比較敏感的問題呢,你就來找我。我現在就在趙銘別墅這邊,你開車過來的話挺快的。而且呢,這邊房間很多,你晚上要過夜都可以。親愛的妹夫,我和我妹妹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但因爲我和她的性格不一樣,所以玩起來會更爽的。來吧,保證讓你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