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很好。”
聽到夏薇的回答,徐木問道:“那你呢?”
“我當然也過得很好,我老公可疼我了,”電話那頭的夏薇道,“我們以前雖然是戀人,但我早就已經把你放下。其實每個人結婚之前總是會有過一次兩次或者多次的戀愛,如果都放不下的話,那這社會就要亂套了。所以我的意思是,哪怕你今天真的見到了小璐,以後也請不要打擾她。她現在和她老公過得很好,你可別破壞了她現在的家庭。”
“剛剛路上碰到的時候,小璐說阿杰是她老公,和你的版本對不上,所以我知道她還沒有結婚。”
“就算她沒有結婚又如何?”夏薇道,“如果你打算去傷害遊佳以及小璐,那隨便你。”
嘟……嘟……
夏薇主動掛機後,將手機放進口袋的徐木狠狠抽了兩口煙。
徐木原以爲夏薇會敘舊,不成想竟然這麼絕情。
與其說是絕情,還不如說是不想再產生感情糾葛,至少徐木是這麼認爲的。
畢竟,他和夏薇是彼此的初戀,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放下。
猛地,徐木想到了一件事。
當初和夏薇分手後,夏薇整整七年沒有找男朋友,那兩年說要和男朋友去上海定居是不是假的?按照夏薇的說話語氣,她明顯是在護着唐璐,所以她們兩個應該相識挺長時間的。這就意味着,夏薇很可能一開始就沒有去上海,而是來了福州,並和唐璐呆在一塊。
這是徐木的假設,但他總覺得這個假設成立的可能性實在是太高了。
要是她們兩個都還沒有結婚……
徐木不知道自己腦子裡在想什麼,所以他也不知道下一句話到底是什麼。
在長長嘆了口氣後,徐木給自己點上了第二根菸。
徐木其實想聯繫前妻,但想起夏薇說過的那些話,徐木還是決定不再聯繫。儘管他和遊佳的感情並不是很深,但至少遊佳這兩年把兩個女兒照顧得非常好,家也是打理得井井有條,所以徐木沒有理由去辜負遊佳。
這想法讓徐木如釋重負,但他並不知道,他和前妻之間的故事沒有就此結束。
下午三點多,徐木載着遊佳以及兩個女兒離開了福州,於晚上七點出頭到了家中。
吃過遊佳做的雞蛋線面後,徐木以去店裡爲由離開了家。
徐木原先做的是傢俬生意,可因爲互聯網購買大件商品的興起,實體店生意越來越差,所以去年徐木將傢俬店轉讓,和朋友合開了一家頗爲高檔的湘菜館。兩人各出資六十萬,徐木自己是掏了四十萬,餘下的二十萬則是遊佳向家裡人借來的。當然,目前已經將二十萬還給了遊佳的家人,所以湘菜館投資的六十萬就等於是徐木自己掏的錢。
和徐木一起開店的男人叫柳雄,是徐木的大學同學。去年徐木前去參加同學聚會時,有聽柳雄聊起想開店的事。剛好徐木也想把傢俬店盤出去,結果兩人一拍即合。
走進店裡,見柳雄正一邊摸着光頭腦袋一邊看着賬本,走過去的徐木問道:“怎麼愁眉不展的?”
擡頭看了眼徐木,長得和零點樂隊主唱周曉鷗有點像的柳雄道:“還剩七天這個月就過了,但營業額還沒有上個月的一半,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夏天,怕上火。”
“這算哪門子理由啊?”
“做生意都這樣,起起落落,有必要這麼擔心嗎?像以前我開的傢俬店,最後半年都沒什麼人關顧,我不還是熬了下來?”遞了一根菸給柳雄後,徐木繼續道,“其實跟以前賺的錢比起來,現在算是好多了。”
見柳雄還是愁眉不展的,想起柳雄經常會去搓麻將的徐木小聲問道:“輸了多少?”
柳雄沒有吭聲,只是豎起了兩根手指?
“兩千?”
“如果是兩千,我有必要在這裡唉聲嘆氣的嗎?”
“兩萬?”
“廢話!”
“你就不怕被你老婆削了?”知道柳雄老婆是母老虎的徐木道,“雄哥,我跟你說,這賭博就是無底洞,輸了一點你就別再沾,越沾你會輸得越慘。而且我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那幫人肯定是在坑你的錢,要不然怎麼可能每次都你輸?”
“也不是每次,就是偶爾。”
“輸的時候輸得很大,贏的時候贏得很少,我沒有說錯吧?”
“是我自己運氣不行,怪不得別人,”翻着賬本,柳雄嘆氣道,“看樣子得收手幾天了。”
聽到這話,臉色微變的徐木道:“雄哥,我跟你說,如果你敢再向上次那樣把店裡的錢拿去賭,我肯定會跟你媳婦告狀的。上個月你交太少的錢給你媳婦,結果你媳婦特意來查賬單。幸好我矇混過關,要不然你就等着跪搓衣板吧。對了,你媳婦呢?她是老闆娘,店裡可不能少了非常會吆喝的她。”
“說是去做個美甲,都快一個小時了。”
“反正我就是過來溜達一下,”徐木道,“我要走了,要是我老婆有問你我有沒有過來,你知道該怎麼說的。”
“曉得。”
“今晚的上座率怎麼樣?”
“四分之一。”
“勉勉強強吧,那我走了。”
“你走吧,留我獨自哀傷就好。”
柳雄是一個比較風趣的人,這是徐木最欣賞的一點。至於他自己呢,壓根學不會風趣幽默,這也難怪當初馬靜雅會稱呼他爲木頭。當然因爲柳雄這傢伙愛賭,所以偶爾看到柳雄,徐木都有些頭疼。就拿上個月來說,負責存錢的柳雄竟然拿走一部分去賭。要不是柳雄答應不再犯,徐木還真想把存錢這差事攬過來。其實自從和前妻離婚後,徐木經常會沒什麼幹勁,所以湘菜館基本上都是柳雄夫妻倆在操持着。
當然,柳雄夫妻倆也有拿工資。
當初徐木想讓遊佳來當老闆娘,但遊佳不喜歡拋頭露面,所以只好由柳雄妻子負責當湘菜館的活招牌。
而自從他和遊佳結婚後,遊佳就辭了職,當起了全職太太。
離開店鋪,坐上車的徐木往建設路開去。
駛進建設路並往前行駛了一段路後,徐木將小車停在了一家名爲品軒閣的茶葉店前。
下車並走進品軒閣,徐木看到紀瀾正在整理貨物。
見狀,徐木笑道:“看來我來得比較及時。”
聽到徐木的聲音,忙得出了不少香汗,但依舊笑得很溫和的紀瀾道:“大力士,趕緊着,我的手可酸了。”
“你休息,告訴我該擺哪裡就好。”
“大部分是要放到倉庫去,只有一小部分是要擺在格子上。我這樣說你可能不太清楚,反正你幫我把地上那些還沒有拆開的統統搬到倉庫去,那些已經拆開的就是要擺上格子。”
“明白了。”
花了十來分鐘,徐木總算將貨物都搬到了紀瀾指定的位置。
隨後,身穿緊身旗袍的紀瀾泡起了茶。
徐木和紀瀾是在一年前認識的,那時徐木開着車路過這條路,並透過車窗看到了正站在茶葉店錢失神的紀瀾。徐木看到紀瀾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和他與前妻第一次見面時差不多。也就是說,紀瀾外表雖然和他前妻不一樣,但兩人透露出的氣質極爲接近。也正因爲此,徐木下車買了茶葉,之後還經常往這邊跑。
熟了之後,徐木還將自己和前妻的事說給了紀瀾聽。
紀瀾是那種善解人意的女人,所以每次心情壓抑的時候,徐木都喜歡往紀瀾這邊跑。
當然,他和紀瀾只能算是朋友,並沒有越軌之舉。
徐木一直想知道紀瀾丈夫是誰,但每次問起時,紀瀾都是笑着搖頭。次數多了之後,學乖的徐木也就不再追問。
品了口茶後,徐木道:“茶藝越來越好了。”
“熟能生巧罷了,並不是技藝進步了,”兩手輕輕搭在大腿上的紀瀾道,“在我印象裡,你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纔會往我這邊跑。說吧,又有什麼煩心事了。”
“就是過來喝杯茶。”
豎起食指輕輕搖了搖頭,笑眯眯的紀瀾道:“這個藉口在我這裡可不管用了哦。”
“今天和我老婆孩子去福州的時候,我碰到了我前妻。”
“這種概率很小的。”
“我知道概率很小,但還是碰到了。”
“然後有沒有發生什麼?”
“隨便聊幾句就散了。”
“就應該這樣,”紀瀾道,“你已經有老婆,所以就別和前妻再擦出火花來。我沒有見過你前妻,但通過你的描述,我知道她很優秀,也知道如果不撒謊的話,她是爲人妻母的最佳選擇。可你都說你不可能再信任她,所以就別再想着她了。你不是說我氣質上和你前妻很相近嗎?那你就想着我唄!”
“想着你?那不是會被你老公打死?”
紀瀾之前還笑眯眯的,可徐木這話讓紀瀾的神色暗淡了不少,但這只是一瞬間的事。
恢復常態後,輕輕拍了下徐木肩膀的紀瀾道:“哥,我跟你說,想着我總比想着你前妻好。因爲咱們兩個只有友情沒有愛情,之間也沒有產生過情感糾葛。所以要是你想着我,那最多就是想到我能和你聊天解悶。但如果你想着你前妻,那肯定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了。爲了你的現任着想,還是早點放下吧。要是你現任知道你到現在都沒有放下,那她肯定會生氣吃醋的。”
“我知道,”品了口茶後,徐木道,“滿上。”
“反正你別忘記我和你說過的話就好。”
“會一直記得的,”瞥了眼紀瀾那躲藏在高開叉旗袍下的美腿後,徐木像喝酒那樣將紀瀾倒上的龍井一口氣喝完。
見狀,紀瀾道:“這不是酒,這是茶,茶要慢品才能品出其中滋味,所以你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你還真是囉嗦。”
“我這叫就事論事。”
“好吧,那我認錯。”
“這纔對嘛!”
徐木和紀瀾聊天之際,身在福州的唐璐正裹着浴巾走出浴室,e罩杯雪峰還隨着步調搖顫着,那纖纖細腰更是一手可握。可惜的是,這近乎完美的身體已經有兩年沒有被男人碰觸過。
看着正蹲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夏薇,唐璐道:“我洗完了,輪你了。”
“我先把這集看完先。”
“嗯。”
走進主臥室並找到電風吹後,唐璐坐在牀邊吹起了頭髮。此時的她只裹着浴巾,並沒有穿內衣內褲,所以當她的雙腿微微打開時,些許美麗風景已經呈現。因這套房只有她和夏薇兩個人住,而夏薇又將注意力放在娛樂節目上,所以唐璐是打算吹乾頭髮再穿內褲。
正吹着,她的手機突然響了。
瞥了眼放在牀上的手機,見是陌生號碼,唐璐隨手拿了起來。
“喂,您好。”
“好久不見了,小璐。”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沙啞聲音,眉頭一皺的唐璐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