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天天去做啊?”柳雄樂呵呵道,“我家那婆娘說跟姐妹去逛街,還說待會兒挑件衣服給我。 ”
“你媳婦對你還是挺貼心的。”
“貼心是貼心,就是兇了點,”柳雄道,“要是她能像你家那位那樣溫柔,那我這輩子可就享福了。我跟你說,上次我叫幾個哥們到家裡搓麻將,她都不給我哥們好臉色看,結果後面我叫我哥們去我家搓麻將,他們都不敢來,說我家婆娘那眼神會吃人。”
“她不愛你賭,這個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去你家吃飯,她哪次有給過我臉色看?還不是熱情招待我。對了,雄哥,待會兒你媳婦來了,我想商量一件事。”
“商量啥子?”
“等你媳婦來了再說吧。”
“你該不會是要,將上個月我拿店裡錢去賭的事說出來吧?”有些慌張的柳雄道,“我說阿木,這種坑哥們的事你可不能做,要不然咱們這兄弟可就不能做了。”
“雄哥你想哪去了?”瞥了眼幾個陸續上樓的客人後,徐木繼續道,“咱們是兄弟,兄弟怎麼可能做出賣兄弟的事?其實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管賬的人也差不多該換一換了。這大半年的你真的很辛苦,所以我想着幫你分擔分擔。管賬這事由我來接手,等半年後再由你來接手,咱們這樣輪班,你看如何?”
“不用,不用,”搖了搖手的柳雄道,“我這人沒啥愛好,就是喜歡看着錢。而且你要是不讓我管賬,那我來店裡待着多無聊。反正你大可不必來店裡,店鋪的事我和我媳婦就能照顧得過來。你就在家裡多陪陪老婆孩子,這不是很好嗎?”
見柳雄拒絕得如此迅速,有些擔心的徐木道:“要不然這樣,以後咱們兩個一塊對賬,再一塊去銀行存錢,你看如何?”
“你這就不夠哥們了吧,”故意裝出一臉嚴肅的柳雄道,“我知道你是啥意思,不就是因爲我上個月拿了點錢去賭嗎?我拿的是屬於我的那部分錢,並沒有動你的錢,所以你真的沒有必要對我耍心眼。要是你覺得我以後還會動店鋪的錢,那你有空就學我家那婆娘來查賬就是了。”
說完後,柳雄還故意重重嘆了口氣。
徐木其實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和熟人談錢總是容易傷感情。可因爲昨晚柳雄說又輸了兩萬元,要是繼續再這樣放任下去,徐木真擔心某天柳雄會把他那部分錢也坑了。
想到此,徐木道:“我知道雄哥你戒不了賭,所以這賬不能再由你管下去。要是你不想讓我插手,那就由你媳婦來管。”
“不行,不行。”
“要不然我只能和你媳婦商量了。”
“我說阿木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我是爲了你好,”徐木道,“要是你再繼續賭下去,非得傾家蕩產不可。我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阿楠那幫人就是在坑人,結果你還把他們當兄弟來對待。你剛剛說你媳婦不給他們好臉色看,我覺得你媳婦這麼做是對的。你媳婦這人雖然霸道了點,但她看人很準。雄哥,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你自己看着辦。”
徐木這語氣有些強硬,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柳雄乾脆翹起二郎腿抽着煙。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柳雄道:“要不你看這樣行不,咱們一個月一個月換着來。等這個月結束了,下個月再由你來管賬。我跟你說,我媳婦那人神經特大條,你讓她招呼客人沒問題,讓她管賬啊,那肯定是漏洞百出,所以這事咱們兩個商量就好。”
“行吧,就這麼決定了。”
“這樣就對了,多和諧,你說是不是?”
徐木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裡有問題,所以對着柳雄笑了笑後,徐木自顧自地抽着煙喝着茶。要是有客人經過,徐木也會和客人問候,遞煙給客人之類的。這家湘菜館雖然開的時間不是很長,但因爲有一位湘菜大廚坐鎮,所以做出的湘菜都比較地道。一傳十,十傳百的,所以生意還不錯。只是,最近這兩個月營業額下滑得有些厲害。但在徐木印象裡,客源並沒有相應的減少。
八點半出頭,柳雄接到了妻子打來的電話,說晚上要和姐妹逛街到挺晚,沒辦法趕來店裡。
徐木和柳雄挨着坐的徐木有聽到他們夫妻倆的對話。
或許是因爲前妻曾經撒過不少的謊,所以當徐木聽到柳雄妻子說沒辦法來店裡時,徐木總覺得有些奇怪。最近這兩週,柳雄妻子晚上不是晚來就是乾脆不來,或者是提早離開。
徐木很想讓柳雄多留個心眼,但他又怕是自己搞錯了。
畢竟,他以前就誤會過前妻不少次。
就這樣待到差不多九點,接到遊佳打來電話的徐木離開了店鋪,並開車回家。
開車路過一家酒吧時,徐木看到柳雄妻子和一個男人往裡走去。
徐木確信自己沒有看錯,所以找了個位置停車的他直接往酒吧裡走。
柳雄的妻子名爲陶月潔,是一個很懂得穿衣打扮的女人。長相一般,身材很好,而化妝技術一流。加上那眼神經常像是在放電,所以初期陶月潔就像是湘菜館的活招牌,給不少客人留下了好印象。其實在徐木看來,所謂的好印象也就是讓客人覺得有些好親近罷了。
走進酒吧,聽着那震耳欲聾的音樂,徐木像獵人一樣搜尋着目標。
繞了半圈,徐木總算看到陶月潔。
見陶月潔正在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玩骰子,偶爾還會互相湊到對方耳邊說話,徐木看得有些不舒服。雖然他很討厭柳雄那嗜賭如命的性格,但他更討厭背叛丈夫的女人。只是,這裡這麼的吵,聊個天確實有必要附到對方耳朵上。但關鍵是,陶月潔說是和姐妹逛街,難道這個男人就是陶月潔所說的姐妹?
遲疑了下,徐木還是往前走去。
坐在陶月潔對面後,徐木道:“嫂子,好久不見了。”
留着波浪長髮的陶月潔原本還笑哈哈的,可看到突然出現的徐木,陶月潔的笑容立馬凝固。在附到男人耳邊說了兩句後,向徐木勾了下手指的陶月潔當即往外走去。
走到通往酒吧門口的走廊上,兩手交叉在胸前的陶月潔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