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不知道對方的用意是什麼,所以抱有戒心的他道:“我剛剛出獄,我不想再惹麻煩,所以什麼重建俱樂部,什麼報復唐璐,這些你要幹就自己去幹,我纔不會再趟這趟渾水。 我告訴你,坐牢的時候我知道自由有多麼可貴,所以我纔不會傻得再把自己送進去一次。”
“還真是另人失望的回答,呵呵。”
“別用這種自以爲是的語氣和我說話!你和king都是這樣!所以我討厭你們!”
“這是個人習慣,並非自以爲是,”對方道,“既然你對兩者都沒有興趣,那我也就不會再勉強你了。”
“你爲什麼想這麼做?”趙銘道,“現在和俱樂部有關的話題在市裡都非常敏感,尤其是政客富商之間。再加上政府那邊也在擔心會死而復生,所以只要有誰泄漏了你想重建俱樂部一事,那你肯定會倒黴的。”
“請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被對方這麼一問,趙銘愣住了。
說實話,認識到現在,趙銘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只知道是俱樂部成員之一。以前只在電話裡交談過,現實中從來沒有見過面。準確來說,趙銘知道這人有在聚會的時候出現過,但從來沒有面對面交流過,更沒有在聚會期間聽到過對方的聲音。
加上對方曾說在市裡擔任要職,不願意透露更多私人信息,而這人又和king交往很深,深到無需上交身份等信息的地步。所以自始自終,對於這個人,趙銘能知道的訊息非常非常少。
在想起對方和king交往頗深後,趙銘問道:“你是打算替king報仇嗎?”
“無聊的人才幹這種無聊的事。”
“那到底是爲了什麼?”
“或許我就是一個無聊的人呢?呵呵。”
嘟……嘟……
趙銘還想繼續追問,可對方已經掛機了。
趙銘收起手機的同時,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馬靜雅問道:“打電話的是誰?”
“我也想知道。”
“我有聽到什麼重建俱樂部,那應該也是俱樂部成員,你怎麼可能會不認識?”
“我確實不認識,”趙銘道,“這個人代號伯爵,算是創始人之一吧。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類型,所以我自始自終不知道他的長相名字,甚至連體形都不知道。你也知道俱樂部採取的是分級制度,有一些和king關係要好的人的身份信息是完全保密,並沒有在成員表格上。這樣的人有些很早就退出了俱樂部,有些還一直活躍着,伯爵就是其中一個。反正因爲身份信息保密的緣故,所以上次這樣的人算是逃過了一劫,要不然也得服刑。他說想重建俱樂部,但我估計他還是打算身居背後,拿我當傀儡使,就像當初的king。我不是笨蛋,我纔不會讓他擺佈。”
“我蠻懷念俱樂部存在時期的生活。”
“你可以去法國,法國是一個非常開放的國家,這樣的俱樂部多的是,那邊有些地方每週還會在固定場所舉辦比我們舉辦過的聚會還盛大百倍的千人甚至萬人聚會,而且大部分的參與者都彬彬有禮,不會強迫女方。以前我和唐欣去巴黎度蜜月的時候,我朋友就說巴黎是個美麗的城市,但必須看好自己的老婆。要是中途丟了,她可能就是被法國男人勾走。可能在找到她之前,她已經有了一次跨國的親密之旅了。”
“真搞笑的國家。”
“聽起來確實很搞笑,但巴黎確實是一個浪漫之都。”
“那那次你有弄丟她嗎?”
“有。”
“有沒有發生什麼?”
“或許有吧,我不是太清楚,”臉上難得出現笑容的趙銘道,“那時候很信任她,不論她以什麼樣的藉口離開我,我都不會去懷疑。信任經常會成爲對方背叛的籌碼,每對戀人都一樣。男朋友很信任你,你在外面就可以肆無忌憚。男朋友不信任你,你在外面反而會比較注意。”
“這就像張信哲唱的那首《過火》,”清了下嗓子後,馬靜雅輕聲哼道,“怎麼忍心怪你犯了錯,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讓你更寂寞,纔會陷入感情漩渦。”
“估計寫詞的人也經歷過類似的事。”
說完後,收斂笑容的趙銘發動車子往出口的方向開去。
當天晚上十點半左右,徐木回到了家中。
徐木原以爲遊佳已經睡下,沒想到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看了眼關上的次臥室的門,徐木問道:“思霓回來了?”
“嗯,晚上八點半的時候送到的,”合上書的遊佳道,“小霓說在福州玩得非常開心,還說看到了好多好多會頂球的海豚。雖然不太喜歡唐璐,但至少她給了小霓美好的回憶。老公,你先去洗把臉,我拿夜宵給你吃。”
“什麼夜宵?”
“洗完臉你就知道了。”
“聽起來挺神秘的,”淡淡一笑後,將外套扔在沙發上的徐木往衛生間走去。
當徐木走出衛生間時,他被餐桌那邊飄來的香味給吸引住,所以他急忙走過去。
拿開砂鍋的蓋子後,徐木笑道:“土豆燉牛雜,好久沒有吃過了。”
“我給你裝。”
待遊佳將一碗滿滿的美味擺在徐木面前後,嚐了一口的徐木道:“其實我覺得你有些喜怒無常。我這樣評價你,你可能會生氣,但最近的感覺就是如此吧。早上和下午我們吵了兩次架,晚上回來你卻做了好吃的給我。”
“這不是賠罪,你可別想多了,”眯着眼睛的遊佳道,“我下午有在電話裡說想和你談談心,所以其實就是想通了很多事。以前我一直覺得感情這事真的不能勉強,可身在其中時,卻又很想去勉強。所以我不希望你和唐璐恢復聯繫,也不希望你們再產生感情糾葛。不是我小氣,是我在捍衛自己目前擁有的一切。但想通之後呢,確實知道感情這種事不能勉強,所以爲了讓你搞清楚自己心裡的想法,也爲了不讓趙銘有機可乘,所以我打算暫時和你分居。”
看到徐木那錯愕的表情,笑出聲的遊佳道:“你放心,我不是因爲生氣才做出這樣的決定,我這個決定完全就是爲了兩個人好。如果你要和她復婚,那我會選擇退出。如果你要和她當朋友,那我自然也是支持你的。反正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如果是復婚,那就當我是將你還給了她吧。她以前說如果她死了,希望我能照顧你們父女倆,我做到了,只是做得沒有她好。現在她要是想拿回去,我自然也不會說什麼。人其實是很奇怪的動物,在短短的時間差裡可能會做出截然相反的決定,我就是如此。”
嘆了口氣後,遊佳道:“其實我也知道假如你沒有和她在一起的想法,但我這樣喋喋不休地和你吵架的話,你肯定會產生和她復婚的想法。要真這樣,那就等於是我將你推給了她。所以啊,我給你自由,給你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梳理自己的想法。決定權在你手上,我會尊重你的任何決定。”
聽完遊佳這話後,徐木道:“現在的感覺很好,讓我有種回到咱們結婚前後那段時間的錯覺。那時候的你也是善解人意,算是我最愛你的時期吧。”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愛過我,但至少我有愛過你。”
“愛過還是愛着?”
“誰知道呢!”笑出聲的遊佳道,“反正愛這種東西其實很虛,像我們這種結過兩次婚的人基本上不會太在意。我們在意的就是相處融洽不融洽,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婚姻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維持下去了。”
“你的轉變真的很大,有人開導過你嗎?”
“我自己,”遊佳道,“晚上我有站在鏡子前,像被鬼附身了般和自己交流,然後就得出剛剛和你說的那些結論了。老公,我不會再問你到底還有沒有愛着唐璐或者夏薇,我只希望在分居的某天你能做出一輩子都不會再反悔的決定。當初我們兩個結婚完全沒有感情基礎,是因爲上過牀,而你又和唐璐剛剛離婚,處於感情低谷。”
“其實你挺好的,又是蕾蕾親媽。”
“謝謝誇張啊,”遊佳笑道,“老公,我跟你說哦。從明天開始,咱們正式分居。你搬到外面去住,我和思霓住在這邊。你隨時都可以回來,但我不會留你在這裡過夜,除非你哪天做出了決定。要是你沒有作出決定啊,我都會覺得你是想做噯的時候纔想跟我睡在一塊。”
“你今晚是和我敞開心扉聊天嗎?”
“如果不是敞開心扉,我會說這麼多嗎?”夾了一塊牛雜送到徐木嘴裡後,遊佳道,“愛一個人不是想着去擁有,而是希望對方過得好。顯而易見,最近你過得很不好,而起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