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佳這明顯是在諷刺徐木結過兩次婚,但徐木知道遊佳是在氣頭上。 而且,和紀瀾合租併發生了關係確實是他的錯,所以他沒有和遊佳吵嘴。在聽到他們兄妹倆出門的聲響後,走到全身鏡前的徐木拿開了紙巾。用鼻孔稍微噴了噴氣,確定已經沒有鼻血流出來後,徐木將紙巾搓成團,並塞住了兩個鼻孔。
做完這一步,徐木還特意拿出鑰匙打開遊佳存放着首飾的抽屜。
見抽屜裡只剩下幾個空盒子,徐木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看樣子,遊佳整理得挺乾淨的……
在顯得有些亂的家裡待了五分鐘後,徐木鎖門離開。
當徐木來到民政局前時,遊佳遊浩早已在門口等候。
徐木走過去之際,遊佳立馬轉身走進去。
徐木和遊浩擦身而過之際,遊浩小聲道:“以後不要再聯繫我妹妹,否則我會跑來把你的腿給打斷了。”
徐木理都沒理。
在用電腦查詢徐木遊佳的婚姻紀錄時,工作人員嚇了一跳。在看了看徐木遊佳後,這名工作人員站起身往後面走去,並和另一名顯然職務高的領導耳語着。現在有些人爲了出境,會拿婚姻當兒戲。而因徐木遊佳都結過兩次婚,這次又是第二次離婚,所以他們難免會有所懷疑。懷疑歸懷疑,在沒有確切證據的前提下,他們也不能說什麼。所以在領導的授意下,工作人員還是爲徐木遊佳辦理了離婚手續。
在印章蓋在離婚證上的那一刻,遊佳用眼角餘光瞥了徐木一眼。見徐木表情一直沒有變過,知道徐木確實沒有愛過的遊佳不免露出一絲苦笑。對遊佳來說,她是真的想和徐木在一起,她提出暫時分居的原因也是如此。可讓遊佳沒料到的是,徐木竟然和另一個女人同居了。或許因爲沒有愛過她,所以纔會毫無顧忌地和另一個女人睡在一起吧。
反正,離婚也算是一種解脫。
既然徐木不愛她,再將兩人強行綁在一塊的話,那對兩個人來說都是煎熬。而對她而言,那就意味着她還要受更多的苦,到時候結局可能依舊如此。
“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嗎?”向徐木伸出手的遊佳道,“第一次見面氣氛不是很好,但我不希望最後一次見面還是在不愉快中結束。握個手吧,然後就可以說再見了。”
握住遊佳的手後,徐木道:“以後有空我會去看望思霓的。”
“假如她忘記了你,那我就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笑出聲的遊佳道,“因爲我不想重蹈覆轍。要是我們沒有去福州,沒有碰到小璐,那就算你不愛我,至少你也會安心和我過日子。或許如果我們不吵架,你更不會和那隻狐狸精睡在一起。再見,再也不見。”
鬆開手後,遊佳轉身而走。
遊佳走出民政局後,看着徐木的遊浩道:“每個月打兩萬給我妹妹!要不然我就去告你!”
說完,遊浩追上了往停車處走去的妹妹。
待他們駕車離開,徐木這才走出民政局。
點上一根菸後,如釋重負的徐木吐出了個菸圈。
徐木能輕易放下游佳,但他卻放不下思霓,所以他真擔心思霓過得不好。反正以後有空的時候就打電話給遊佳,詢問思霓近況如何。要是遊佳連電話都不接,那隻能是希望她們母女倆一切安好了。
站在民政局旁抽菸時,徐木還聽到三個工作人員在聊着。
因爲遊佳之前是在民政局裡說他出軌一事,所以工作人員已經將徐木當成了負心漢。其實工作人員給徐木安上這頭銜完全不爲過。這兩年遊佳確實付出了不少,可他自始自終沒有對遊佳敞開過心扉。就連這次離婚,也沒有在他心裡蕩起多大的漣漪。這足以說明他是個負心漢,可他不希望再去辜負其他人。所以在他和前妻的關係沒有完全確定時,他不希望紀瀾捲進來。
扔掉差點燙到手的菸頭,徐木坐上了車。
車子還沒開動,他的手機已經響了,是紀瀾打來的。
“哥,你和嫂子的事怎麼樣了?”
“離了。”
“有什麼感覺嗎?”
“已經經歷過一次,所以沒太大的感覺,”徐木如實道,“只是因爲曾經一塊生活過,所以心裡難免還是會有一些失落。以前看電視劇裡那種鬧得死去活來的離婚,我還以爲我和佳佳也會如此,沒想到就這樣平平淡淡結束了。其實我一直沒有把她當成我的老婆,所以我連這兩個字都不想對她說。我這樣說你可能會覺得我沒有良心,但真實情況就是這樣。或許是因爲當初的結合本來就是一個錯誤。你呢?還在家裡吧?”
“在看電視,待會兒你要回來嗎?”
“你要我去接你的話,我就回去一趟。算了,我回去一趟吧,我想和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
“到了再說。就先這樣吧,我在開車。”
“嗯,好。”
掛機後,倒車完畢的徐木往大路開去。
回到和紀瀾合租的套房後,徐木將在路邊買的一杯鮮榨豆漿,送到了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的紀瀾手裡。在給自己倒了杯溫開水後,徐木坐在了紀瀾旁邊。從進屋到現在的三分鐘裡,紀瀾只是對着他笑了幾次,並沒有開口過。
而,紀瀾一直不敢和他對視。
喝了口溫開水後,徐木問道:“你在害怕什麼?”
“我在看電視呢,不知道哥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你心裡很害怕,害怕我要和你談的事,”徐木道,“我們兩個住在一起其實不怎麼合適,畢竟又不是小孩子。現在我和佳佳離了婚,所以我打算搬回去住。這邊的話,就暫時你一個人住,房租我會幫你出。如果你覺得一個人太無聊,你可以到本體論壇招租,找個性格好的女孩子合租。要不然就再等個幾天。現在店裡還缺人手,我準備再招兩個到三個服務員,到時候我安排一個住在這邊。小瀾,你看怎麼樣?”
紀瀾沒有做聲,只是在吸了口豆漿後輕輕點了點頭。
全程紀瀾都是盯着電視,表情看上去也沒有什麼變化。
“抱歉,這對你對我來說都是最好的。”
“那你準備去挽回你前妻了嗎?”
聽出紀瀾聲音裡的顫抖後,徐木道:“我暫時想一個人過,清靜清靜。自從在福州見到我前妻後,我的思緒一直很亂,有時候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感情關係。”
“挺好的。”
“對不起。”
“好端端的幹嘛和我說對不起啊?”紀瀾笑眯眯道,“其實我一直都想一個人住,畢竟沒有誰喜歡當保姆啊。你不住這邊的話,我可以少幹很多家務,也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安排作息習慣,所以挺好的。就是以後上下班沒有人一塊走。哦,不對,馬上就會有新員工和我一塊住了,真好。”
看着笑得嘴角都出現梨渦的紀瀾,徐木眉頭微微皺緊。
因爲,他又從紀瀾身上看到了前妻的影子。
移開視線後,徐木道:“我去整理一下東西,待會兒直接扔到後備箱去。”
“嗯。”
整理完後,徐木和紀瀾一塊離開了住處。
在前往店鋪的路上,徐木還將鑰匙交給紀瀾。紀瀾並沒有接過,而是讓徐木自己放着。還說要是哪天她的鑰匙落在家裡或者丟失,剛好可以找徐木要。
在接下來的一週多時間裡,徐木的生活基本上就是兩點一線,在家和店鋪之間奔波着。至於他和紀瀾的關係,基本上和以前差不多,只是私底下很少聯繫罷了。而在徐木將一名新請來的服務員安排到紀瀾那邊去住後,兩人晚上下班過後就沒有再聯繫過。
徐木是打算讓自己和紀瀾的關係回到從前,也就是紀瀾還沒有喪夫之前。那時他們的關係很簡單,拿起放下都非常容易。而要是繼續和紀瀾同居甚至繼續發生關係,以後他和紀瀾的關係肯定非常難處理。畢竟,紀瀾只是他前妻的影子,他不可能選擇和紀瀾過一輩子。
當斷則斷,不斷則亂。
週五早上,徐木接到了前妻打來的電話。準確來說,是蕾蕾用他前妻的手機打來的電話。除了問候以外,蕾蕾還讓他這個週末到福州玩,還讓他帶上思霓,說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思霓了。儘管徐木不知道該如何和前妻相處,但這一週多他都是一個人生活,偶爾還喝悶酒,所以他答應週六早上會去福州。畢竟,他真的很想女兒了。
在囑咐女兒要乖乖聽媽媽的話後,徐木這才掛機。
當天中午,徐木突然接到了前妻打來的電話,說是蕾蕾發高燒住院,讓他趕緊去福州一趟。
蕾蕾是徐木的心頭肉,所以在和紀瀾交代了一番後,徐木立馬駕車前往福州。
幸好車程只有三個小時,要是在更遠的地方,那徐木絕對會急死。
在高速路上,徐木又接到了前妻打來的電話。除了說蕾蕾高燒不退以外,還將蕾蕾所在的醫院及病房都告訴給了徐木。
三點出頭,徐木跑進了武警醫院。
找到住院部,又擠着電梯上了十樓,徐木這才找到病房。
見夏薇正坐在牀邊的椅子上,走進去的徐木忙問道:“蕾蕾情況怎麼樣了?”
向徐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後,夏薇小聲道:“纔剛剛睡着,你小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