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木問出口後,電話那頭的夏薇在猶豫之後才說道:“我站在真理這邊。”
聽到夏薇這回答,輕輕笑了下的徐木道:“聽起來是站在我這邊,但我知道你其實是有些動搖了。估計是和她相處太久的緣故,你真的把她當成了你姐姐了吧。我也知道拋開撒謊和出軌這兩點,她其他方面確實都挺好的。但作爲男人而言,最在乎的其實就是老婆有沒有背叛自己。一旦遭到背叛,那就和被判了死刑沒什麼區別。”
“你是不是有新的發現?”
“沒,”已經不確定夏薇站在哪邊的徐木道,“就是因爲她被king上過的事有感而發罷了。”
“反正你相信她就好,她真的挺好的。”
“嗯,沒錯,確實如此,”鼻息變重的徐木道,“就先這樣吧,她好像在叫我了。”
“記得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
掛機後,徐木將手機擱在了窗戶上,並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喝酒抽菸是男人煩躁時用來消愁的兩種方式,而徐木偏愛抽菸。他腦子裡都是那張照片,罪惡的幻想也在他腦子裡一遍又一遍播放着。他不想將妻子想得那麼墮落,可如果那天下午他妻子沒有被那個胖子進出的話,他妻子有必要受制於劉明浩嗎?
想得越多,徐木越是煩躁,所以煙還沒抽完,徐木直接將煙扔進了馬桶,並使勁踢了下馬桶。
隨後,徐木走出衛生間,並坐在沙發上發呆。
就這樣熬到足足十一點,困得不行的徐木這纔回主臥室。
當徐木躺下時,他那睡熟的妻子本能地依偎在了他身上,如同曾經。
第二天早上醒來,徐木發覺妻子並沒有在牀上。因昨晚有做惡夢,夢到妻子走進黑暗後就沒有再出現,所以彷彿惡夢變爲現實的徐木急忙喊了幾聲。可都沒有人迴應他,更別說是他妻子了。所以徐木急忙下了牀,並走出主臥室。
客廳沒有人,廚房也沒有人,徐木直接往衛生間走去。
推開那虛掩着的門,徐木看到妻子正坐在馬桶上。由於裙襬卷着放在腿上的緣故,所以徐木看到妻子那白得有些刺眼的雪臀。加上他妻子穿的是黑色內褲,而此時黑色內褲又掛在膝蓋上,所以那種黑白交織所產生的視覺衝擊讓徐木愣了下。
更何況,此時他妻子的頭髮亂糟糟的,給人一種略顯得墮落的錯覺。
當然,徐木知道這是醉酒後的正常表現。
“我剛剛還以爲你走了。”
“我頭很疼,早知道就不喝那麼多了,”揉着額頭並嘖了兩聲的唐璐道,“只要睜開眼睛,我就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搖來搖去,就好像置身在八級地震中似的。要是閉上眼睛啊,又會覺得自己在搖晃,站都站不穩。老公,你先出去,我還沒有尿完呢。”
看着狀態如此差的妻子,沒有說話的徐木拉門而出。
過了約五分鐘,他妻子才走出來。
將剛倒好的溫開水遞給妻子後,徐木道:“都喝掉,這樣會好一些。”
“我剛剛起來就已經喝了一杯了。”
唐璐嘴上是這麼說,但她還是接過並喝了一大口,之後纔將水杯放在茶几上。坐在丈夫旁邊後,唐璐直接靠在了丈夫肩上,並輕輕揉着額頭那還有些紅腫的地方。
“好疼,”唐璐道,“昨晚我去給你開門的時候撞了,你也不給我揉揉。”
“給我開門?”
“對啊,你忘記了嗎?”
“我是自己拿鑰匙開的門,”徐木道,“後面走進房間看你的時候,你的額頭已經是這樣了。我還想着是不是你自己撞到牀頭了。”
“但我記得我是去給你開門撞的。”
“你都醉成那樣子了,怎麼可能還去開門?”臉上沒什麼表情的徐木道,“反正我跟你說,什麼去給我開門,這肯定是你在做夢。昨晚回來的時候,我還聽到你在說胡說,說什麼沒有洗乾淨,讓我別這樣之類的。”
丈夫這麼一說,唐璐的臉當即紅了。
輕輕捶了下丈夫的大腿後,唐璐道:“就是做了個夢罷了。”
“還是春夢,對吧?”
“偶爾做一下春夢也很正常,難道不是嗎?”
“夢裡的人是我嗎?”
“肯定的啊,要不然還有誰呢?”唐璐道,“我夢到我去給你開門,之後你抱住了我,還把我扶進房間裡。再之後呢,你很溫柔地扶摸着我,還和我說着好多好多情話。在夢裡的你很溫柔很懂得討我歡心,所以我很快就有了反應。之後啊,你往下面移動,而我記得我還沒有洗澡,所以就叫你別那樣了。”
說到這裡,唐璐臉上的紅暈變得更加明顯。
幸好他妻子說夢話是在他回來之後,要是在他回來之前,他都會懷疑昨晚他妻子給可能完全不認識的男人開門,之後把那個男人當成了他。
不過按照昨晚他妻子那酩酊大醉的情況來看,所謂開門應該也只是做夢的一部分。
其實現在徐木很想拿照片給他妻子看,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因爲照片所呈現出來的結果不夠準確,所以他暫時打消了這念頭。按照他對他妻子的瞭解,在沒有確切證據的前提下,他妻子說出來的版本有可能是說因爲曾經敲詐過那胖子,所以那胖子就讓他下跪道歉。
反正就算這種說法成立的可能性不高,但確實是一種可能性,所以他妻子八成會這樣狡辯。
所以,徐木打算先和劉雨婷去一趟,看能不能找到劉明浩曾用過的那部手機。
想到此,徐木問道:“打算什麼時候回福州?”
“我聽你的。”
“要不然你先開車回去吧,”徐木道,“昨天有顧客在店裡吃飯的時候吃到了蒼蠅,又不肯接受紀瀾給出的三百元補償,所以直接打電話到了衛生局那邊。今天我得去衛生局一趟,花點錢把這事給搞定了。要是鬧大的話,輕則暫停營業,重則可能被吊銷營業執照。要是衛生局那邊搞定了,我還得把員工們叫到一塊,讓他們在衛生這方面做得好一點。所以算一算,至少也要傍晚才能搞定。”
“如果是在福州,我一個電話就能幫你搞定了。”
“可惜這邊不是福州,”徐木道,“裁員不是週一到週五嗎?所以今天明天是非常重要的日子,你最好還是待在公司。”
“這道理我知道,但我現在頭疼。”
“洗個澡會讓你清醒一點,”頓了頓,徐木繼續道,“我是差不多九點半出門,你想待到什麼時候都可以。待會兒我直接開我那輛車出去,你開你的車回福州就好。我跟你說,開車平衡感很重要,所以在你的酒勁還沒有完全消退之前,你是絕對不能開車。懂不懂?”
“懂的啦!謝謝老公!”
說完後,由坐着改爲跪着的唐璐還捧住了丈夫的臉,並嘟起嘴巴吻過去。
看着妻子那越來越接近的嘴巴,又注意到妻子是跪着,所以徐木馬上聯想到照片上的場景。這麼一聯想,一陣噁心感讓徐木有些反胃,所以他猛地用力推開了妻子。
被推開後,有些詫異的唐璐忙問道:“老公你怎麼了?”
“我……我,”勉強擠出笑容後,徐木道,“你身上的酒氣太重了,我被你薰到了。”
“嚇了我一跳呢,”打了個呵欠後,唐璐繼續道,“休息一會兒再去洗澡,現在還是太早了點。”
“我去樓下買早餐。”
“我要餛飩。”
“知道。”
走出家門後,徐木長長鬆了一口氣。
剛剛妻子想和他親熱時,他真的覺得天好像要踏下來,那種窒息感讓他格外不舒服。他是可以原諒他妻子被king進出這個事實,畢竟不是他妻子自願,更何況king已經死了。可如果他妻子真的被那胖子搞過,徐木絕對不會選擇原諒,絕對會和妻子完全斷了聯繫,比上次還來得堅決!
至於要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這一點,徐木很可能沒辦法遵守承諾了……
“要是沒有複合,或許還好點,”嘀咕了句後,徐木才往電梯口走去。
當徐木買完早餐回來時,他聽到衛生間傳來落水聲。顯然,他妻子在洗澡。
待他妻子洗完澡出來,他妻子還像之前那樣想和他親熱。他則是催妻子趕緊去吹頭髮,還說要不然餛飩都涼了。
總之,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徐木不想再和妻子有身體上的接觸,並別說是深入了。
熬到九點十五分,徐木離開了家。
九點四十出頭,徐木已經來到了林業大學的門口。
見還有二十分鐘,徐木乾脆放起歌來聽。
才聽完兩首歌,玻璃窗突然被敲響。
徐木昨晚睡眠質量很差,所以他是在打賭。
睜開眼,見站在窗外的是劉雨婷,徐木急忙搖下車窗,並道:“趕緊上車。”
待劉雨婷上車後,徐木用gps定位好了目的地,隨後往前開去。
開出了一段路後,劉雨婷道:“你猜我是怎麼和我男朋友說的。”
“你說和我去你家,難道不是這樣說的嗎?”
劉雨婷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見狀,皺了下眉頭的徐木問道:“你是怎麼和他說的?”
“你猜一下。”
“開車的時候不適合思考問題,所以還是你直接和我說吧,”見劉雨婷沒有開口,徐木繼續道,“我是希望你沒有和他撒謊,但我猜到你還是和他撒謊了,所以你直接說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