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唯唯諾諾的看了女人一眼,最終還是鬆開了手,也不曾多說一句話。
“你一個撿回來的,哪裡配得上我們岑東?你以爲爬上了岑東的牀就真當自己是楚家的少夫人了?可以無法無天的橫行霸道了?一點禮數都沒有,真是有娘生沒娘教。”
方裳容煞白了一張臉的看着楚粵,張了張嘴卻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
站在一旁的楚岑東黑了一張臉的看着楚粵,他沒想到帶着方裳容回家過年,面對的竟然會是這樣咄咄逼人的家人。
“三姑……”
“那也比你生了個兒子,養成了個二世祖強。”方裳容邁步,從楚岑東的身邊離開,緩緩的走到楚粵的面前,“我是有娘生沒娘教,但是我至少知道拼着自己的本事生活,你兒子呢?沒有你那點在林胥集團的股份,吃着林胥集團的分紅,你還能夠像現在這樣光鮮亮麗嘛。”
楚粵是從小到大橫向霸道習慣了的,楚家原本就是幾代富商的下來,即便楚粵在林胥集團沒有任何的職務和權利,但是隻是因爲她姓楚,就足夠她在許多人面前耀武揚威。
楚粵萬萬沒想到,方裳容竟然會膽大包天的直接和自己對着幹,甚至直接扭着七寸打。
楚岑東也沒想到,方裳容竟然會直接以牙還牙的回過去,一時之間反倒是覺得自己輕視了她的。
“你十年沒回到過老宅,爲什麼?不過是因爲氣爺爺指給你股份不給你職務。”方裳容停在了兩步開外的地方,冷笑的看着坐在那裡顯然是有些坐立難安了的人,“你現在,這個時候回來,又是爲了什麼?”
“我爲了什麼?”楚粵硬着頭皮,仰着頭,惡聲惡氣的反問道。
“你我心裡頭清楚的很,不過是想要你那個不成氣候的兒子,有個前程而已。”
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甚至被人直言不諱的給說出來,楚粵的臉上面上都是掛不住的。
正準備發作,卻沒想到一天沒露面,就是吃午飯的時候都沒有出來的楚老爺子,這會兒拄着柺杖慢慢悠悠的下了樓,楚粵來不及發作只能是硬生生的把到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
“岑東和裳容回來了?”楚老爺子微笑的同兩個人打了聲招呼,“年底挺忙的還得趕過來,先去樓上休息一下吧,看着東西都還沒有放下呢。”
方裳容同楚岑東聽了楚老爺子的話,楚岑東是趕緊的拉着方裳容,離開了這邊的是非之地。
方裳容回過頭,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楚粵,楚粵亦是惡狠狠的瞪着被楚岑東拽着離開的方裳容。
楚老爺子將兩人之間的模樣淨收眼底,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自然楚老爺子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然也不至於出現的這麼的及時了。
“楚粵。”何管家扶着楚老爺子在沙發上坐下,一時之間客廳裡面所有人,除了楚老爺子就全都是站着的。
“大伯。”楚粵是楚老爺子二弟的女兒,楚二爺十幾年前就亡故了。
“裳容是我選定的孫媳婦,是我給岑東挑的妻子。”
楚老爺子這句話說出了口,就是所有人都愣在了哪裡。外頭傳言楚老爺子對這個十多年前撿來的孩子寵愛有加,即便是後來方家的人認回了這個女兒,也依舊是養在楚家老宅的。
後來,方裳容嫁給了楚岑東,外頭的人不知道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方裳容這個楚家養大的方家的小女兒嫁給了楚家的大少爺。
背地裡頭,是有不少人說着話的,說是方裳容是楚老爺子養的孫媳婦,打小就是當着孫媳婦養的。
但是,過去所有的話,都不過是大家背地裡頭的猜測而已,即便是言辭鑿鑿,當事人不說不認那就不是確定一定的事情。
可是如今楚老爺子將這話說出了口,就完全不一樣了。
對於如今而言,任何人質疑方裳容,貶低方裳容,質疑的貶低的都是楚老爺子。
楚粵是怎麼都沒想到的,自己這個侄女,竟然比不上一個撿回來的外姓丫頭。
“行了,你們年輕人自己聊吧,我回去歇着了。”
楚老爺子這來去匆匆的模樣,擺明了就是過來爲了說這麼幾句話的,這擺明了是對方裳容的維護和偏袒,如果再有人認不清楚形式,就是真的傻得無藥可救了。
方裳容叫楚岑東拉拽着回到了房間,屋子自然已經被收拾妥當了的,一些該放着的水果零食之類的都已經放上了,頗有幾分過年了的意味。
方裳容這會兒回到了房間,沒有了剛纔的場面,有些傻愣愣的坐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眼,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
“剛纔挺有勇氣的,怎麼現在就傻了?”楚岑東笑着看着方裳容,對於方裳容的反應多半都是無奈的。
“我剛纔實在是……太有勇氣了。”方裳容說着便是滿臉的懊惱。
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直接就這麼開口堵了回去,這會兒想想覺得自己其實多半有些衝動了的。
楚岑東瞧着滿臉懊惱的方裳容,也是無奈的,畢竟這個時候說什麼衝動是魔鬼完全就是廢話。
方裳容將楚岑東是神情收在眼底,躺在了牀上,慢慢悠悠的閉上了雙眼。
自己剛纔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衝上前得罪人,楚岑東不知道楚老爺子不知道,方裳容自己心裡面卻是再明白不過的,她爲的不過是楚岑東之後的不要爲難。
她剛纔將所有的話都挑明瞭放在明面上,楚粵這次過來就是爲了她的兒子能夠在林胥集團謀求一官半職,被方裳容這麼一攪和,但凡她要點面子就不會再把這事兒說出口。
如果沒有剛纔方裳容的話,那麼楚粵勢必是要找個藉口尋個時機講這話說出口的,到時候只怕是最後爲難的是人楚岑東了。
因爲怎麼說,楚粵都是楚家的人,按理說安排一個親戚並沒有什麼不對,更何況對於楚岑東而言楚粵是長輩,沒有理由拒絕的。
“先換身衣服再睡吧。”楚岑東推了一把躺在被窩裡頭的人,輕笑着說道。
方裳容有些迷糊的坐起身來,半睜着雙眼看着楚岑東,而後迷迷
糊糊的點了點頭,迷迷糊糊的起了牀去找睡衣。
楚岑東看着方裳容犯迷糊的樣子,便是覺得好笑,將手上早已經準備好的衣服交給她。
晚飯自然是回來的人一起吃的,飯廳裡一張大圓桌。
楚岑東領着剛睡醒的方裳容下的樓,大夥兒大多都已經在客廳坐着了,只等着人全到齊之後開飯。
楚粵忿忿不平的看着方裳容,對於因爲方裳容一個人沒睡醒而讓大夥兒一起等她的事情,她自然是愈發的看不慣的,憑什麼這個野丫頭要讓大夥兒一起等着。
“開飯吧。”楚老爺子看了一眼衆人,而後微笑的望了方裳容一眼,輕笑着說道:“裳容還沒睡醒吧。”
方裳容有些遲疑的擡頭看向楚老爺子,而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明顯一副還犯着迷糊的樣子。
楚岑東把人擱在自己的身邊:“知道大家都在等着開飯,才爬起來了,不然估計得睡到晚上七八點都不一定能醒了。”
“怎麼這麼辛苦?”楚老爺子有些難以理解的看着兩人,“公司沒人了嘛?”
“也不是沒人了,只是有人使絆子出了些事情,她爲了彌補之間的錯漏熬了幾天加了班。”說這話的時候,楚岑東特意將目光落在了一直都不曾說過花的楚帷身上。
當日,楚老爺子說說的,楚岑東的堂弟,就是這個楚帷。夏輝和楚帷相識十幾年,是十幾年的好兄弟,是摯友。
楚帷的臉色自然算不上多麼的好看,從夏輝被辭職,他就早已經知道自己這一仗已經敗北。
“回頭叫廚房坐着補品,熬夜傷身。”楚老爺子滿臉心疼的看着方裳容,仔仔細細的吩咐了何管家要做什麼東西,什麼時候給送過去之後,方纔帶着衆人進了飯廳的。
楚老爺子自然是坐在首座的,楚粵等人身爲子輩的自然是坐在楚老爺子邊上,而後才輪到孫子輩的楚岑東等人。
卻沒想到,楚粵剛拉開了凳子,便聽見楚老爺子開口說道:“還是叫裳容同岑東過來坐在我邊上吧,往日他們兩個時常回來陪我吃吃飯喝喝茶的,他們坐我身邊我也習慣。”
楚老爺子這話一出口,那裡有人不敢這麼做的。
方裳容沒想到老爺子竟然是講位置都調換了的。
楚家這類大的家族,長幼尊卑該是分的極爲清楚的事情,而如今楚老爺子是擺明了的就是讓方裳容楚岑東兩人踩在所有人的都上,藉着一頓飯座位的事情告誡所有的人,這個楚家這林胥集團到底是什麼人說了算的。
一頓飯,不過是做個位置,就已經吃出來了許多的計較。
方裳容同楚岑東倒是挺安然自若的,兩人便坐在楚老爺子的兩側。旁的人自然是沒能夠那麼淡定了,這是擺明了的重視和不重視啊,楚家的排名排位的一瞬之間就是清清楚楚一清二白了的。什麼人,什麼位置,什麼身份……終歸是楚岑東最高的,方裳容其次。
方裳容當然感受得到這一頓飯的不同尋常,卻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實際上心裡頭早已經翻江倒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