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穿了最爲保暖的大衣等物,但狂風還是吹飛了她用以遮雨的外套,大雨還是淋溼了她全身,外界盛傳嫁得簡直不要太好的荊家少夫人,就是這麼一個落魄模樣。
一模一樣的兩姐妹就這麼隔着茶几對望,一個漂亮精緻,一個狼狽不堪。
唐念初這次離開是有計劃的,憑着一顆不屈的心,她硬是在那片鳥不拉屎的別墅區找到了路出來,幸好有一輛出租車經過,她就這麼回來了。
沉默許久之後,唐若儀終於開了口:“姐……”
“若儀,老公沒了可以再找,親妹妹卻只有一個,你什麼也不用說了,我不要的破鞋,你喜歡就送你了。”
說罷,唐念初站起身來,咬緊牙根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匆匆上樓,楊娟正端着一碗熱湯過來,一見唐念初上樓了,楊娟深深地看了一眼唐若儀,這就跟着上去了。
*
唐念初輾轉反側。
唐若儀在門外敲了幾次門,她實在懶得開門,也不想開門,就這麼窩在自己的房間裡。
再後來,唐念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許多個焦灼的噩夢。
在夢裡她不斷地找水喝,乾渴煎熬。
等唐念初幾乎要裂開的雙脣沾到了清甜的水時,她欣喜若狂地汲取着,全然不管這水是從哪裡來的。
待口渴的症狀好了些許,她又翻了個身,緊緊地抱着身邊溫暖的物體滿足地睡着。
這一刻,坐在她身邊的荊鶴東能感受到太多太多的感覺……
胸悶、不爽、甚至還有些微微酸澀。
他吸了口氣,眼眶有些灼熱地低頭看着癱軟在懷裡的女人。
他讓她好好養病,她偏偏不聽,硬是這麼跑了回來,一個人在裡面病得都快
失去意識了也不肯開門。
從前他竟沒有看出,唐念初還是這麼一個有骨氣的女人。
“鶴東哥……”一邊的唐若儀目光怯怯地看着荊鶴東,“我也不知道念初姐生病了,我們還以爲她是生悶氣呢……”
說着,她雪白的兩隻小手無措地在身後絞動着,醋意在心中翻騰,她並沒有多加掩飾。
淺色的脣線微微抿着,昭示着她對眼前的一切很不滿意。
荊鶴東剛纔一來,就讓人拿來了備用鑰匙打開了唐念初的房門,在發現唐念初生病了後,他立即親自去倒水去找藥,直到唐念初能夠抱着他安睡,他才放心。
此情此景,讓唐若儀不得不吃醋。
她辛辛苦苦地等了整整三年,併爲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不是爲了回來看荊鶴東對唐念初有多好的。
而且這三年裡,他一直保證,說絕對不會對唐念初動心。
但現在,荊鶴東對唐念初的好,有些超出她的想象。
“你姐姐昨天晚上就病了,所以我纔會急着去找她,就是怕她出事兒。就算要離婚,我也不能夠送回一個傷痕累累的女人,至少要保證她的健康。”荊鶴東姿勢有些彆扭地靠坐在牀頭,懷裡抱着已經熟睡的唐念初,她的腦袋重重地壓在荊鶴東的胳膊上,令他有些不適。
“念初姐也就是淋了雨發燒而已,吃了藥睡一覺就會好的,明早我會安排人送她去醫院,你不用太過擔心。你也難得來家裡一趟,怎麼能讓你在這裡照顧病人?還是讓念初姐好好地睡一會兒,我們先下去坐坐吧?”
雖然心裡嫉妒得發狂,唐若儀還是努力地緩和心情,讓自己的雙眸又恢復了往常的純真。
唐若儀說的很有道理,現在唐念初已經回到了唐家,作爲唐家最受寵的
女兒,她也不可能再吃什麼苦了。
荊鶴東輕輕動了動身,想要把手臂抽出來讓唐念初躺着,可她好像是察覺到身邊的人要走,便抱得更緊了。
其實唐念初並不知道,多少個夜裡當她做了噩夢後,也是這麼無意識的緊緊抱着荊鶴東。
也只有在那種時候,荊鶴東纔不會厭煩的把她推開。
“你先去休息吧,不早了,晚上我來照顧她,免得你們麻煩。”荊鶴東看着唐若儀的眼睛,坦然地說:“你才做手術不久,正是需要休養的時候,我不想你累。乖,聽話,去睡覺吧。”
唐若儀雙腳像被502膠水黏住似得挪不開,但荊鶴東暖情的話語讓她忽然有了安全感,她眼中流光溢彩,這就點點頭,乖巧地離開了。
等她走後,荊鶴東輕嘆一口氣。
他低頭,在臺燈的照耀下仔細地打量着這個和他結婚了三年的女人。
她臉色慘白,即使是睡着了,也眉頭深鎖。
荊鶴東陷入莫名的深思,忽然,唐念初眼皮輕輕一動,長長的睫毛顫動起來,他以爲她會醒,心裡忍不住慌亂起來,想着若是她醒了他要怎麼說。
最終,唐念初只是翻個了身,又緊挨着他繼續睡,殊不知她小小的動作撩動了他的心絃。
他小心地掀開被子,躺在了她的身邊。
從身後攬着她不堪一握的纖腰,他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對女人有興致了,這兩天,簡直是走火入魔一般的想要。
而且,他清楚地明白,他想要的是唐念初,而不是唐若儀。
荊鶴東忽然有那麼一點點後悔。
如果在這三年裡,唐念初懷孕了,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可惜,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如果。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