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了幾句推門進入到病房裡,紀母晚上不會留在這裡,接李時鈺回來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要不要吃?”時鈺從口袋裡拿出來兩個石榴,以律笑:“不賣了?”
“賣是賣,給你吃的總還是有的,我剝開這樣吃還是榨成汁?”
“我想喝汁。”
李時鈺起身去小廚房,廚房就在陽臺上,這邊的病房陽臺很大,紀母都快要把這裡給打造成小型的家了,應有盡有,該買的全部都買全了,等李時鈺出去,紀母瞪了兒子一眼:“她現在懷孕呢……”
你想喝,怎麼我在的時候你不說?
這不同。
以律和時鈺之間他們是夫妻,用李時鈺的話說,你只要能保持這樣,在醫院躺一輩子我就照顧你一輩子,說得出做得到她現在的事業正在發展當中,不是不辛苦,辛苦都對他說,有時候累的不行了也會握着他的手,說自己挺累的,爲什麼堅持,不僅僅是她的自尊,還有她愛以律的一顆心,她掏出來的是百分之九十的真心,以律就回給她百分之百,在她能力承受範圍之內。
她是自己的妻子。
“她晚上平時都要下去散步的……”
紀母一聽就不放心了,從來都沒聽他們說,這樣的天下去散步,都這麼晚了,這要是出點什麼事兒誰負責?
李時鈺下樓散步,以律就會從病牀上轉移到挨着窗戶的那張牀,他能看到她在走路,能注意到她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她不回來他就躺在這裡看,一直看。
其實生病的人心態就非常不好,以律不是特殊,他也會怕,不是怕自己會死掉而是怕李時鈺跑了,好在他的擔心說出來之前李時鈺直接就推心置腹的談了,她怎麼想的就和他怎麼說的,那以律聽李時鈺的話,說了就化解開了。
時鈺將榨汁機拿了出來,現在生活條件好,韓國的榨汁機是出了名的,很多人都買過有些想買但是不確定是不是正品,就不敢下手,李時鈺最近在想這件事情呢。
做生意其實一個做通了,你的腦子就變靈了,特別在有支撐的情況下,想起步沒有想象當中的難,人家都在抱怨難做她卻做的很好。
端着杯子端出來,紀母進去清洗着機器。
“媽,你放着,我來洗。”李時鈺扯着脖子對着陽臺說。
“我就順手做了。”紀母還是給清洗乾淨了,上次小兒子和她說,她回家就給紀極說了,公司你不想讓她待就算了,現在他們倆就小打小鬧玩個淘寶,這才能賺多少錢,穩穩定定的日子差不多就得了,別在逼下去了,現在她也翻不出來什麼風浪,還懷孕呢,紀母沒有提以律開口的事情,紀極只是以爲紀母開始心軟了。
“好喝嗎?”她坐在牀邊,喂着他喝,也別說這個丈夫什麼用都沒有,以律只是不能出院,現在比前幾天好多了,據說小時候也是這樣的,一年到頭怎麼也得進醫院住兩次院,身體尚可的時候就幫着時鈺接單子,晚上會陪她說說話,幫她捏捏手。
“好喝,你要不要喝?有點甜。”他說。
“不喝了,喝了會長肉的,到時候不好生。”
恐怕她到時候會提前生產的,醫生都說了雙胞胎都是這樣的。
紀母看着那夫妻倆心裡有些感慨,自己是不是真的把人想的就太壞了?紀極想的東西比較深,紀母叫他住手的時候,紀極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他說李時鈺的懷孕到底是碰巧還是契機?是自然懷孕還是吃過什麼東西?
話沒有說的太過於通透,但是那意思已經表示出來了,現在真的是所謂的生子丸,好不好用不敢說但是有人信,也有真的吃了能懷雙胞胎的,你說家裡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她一下懷倆,大家得多高興?
紀母當時冰着臉告訴老大停止這一切吧,現在時鈺做什麼好像都是帶着目地,這樣以後還怎麼相處?就連懷孕也被拿出來做文章,你不是狗仔爲什麼要這樣的去想問題?覺得自己對兒媳婦是有點過火。
“距離生還遠着呢,我得早點好,到時候還要給你坐月子呢。”
李時鈺接過他手裡的杯子放到一邊,自己笑:“你能把自己照顧好了,我就滿足了,我你就別擔心了。我下樓去散步了嗯。”
李時鈺拿過來大衣,以律喊她:“手套和圍巾戴上。”
每天早上醒過來他會和她說早安,晚上會說晚安,她早上會給他一個早安吻,晚上又有一個晚安吻,不是沒人背後說閒話,丈夫這樣的情況,妻子在外面打拼,是,看着這家條件肯定不能差,嫁個這樣的人圖什麼?好看不能當飯吃,這在醫院一住就是多久,現在恐怕就連最基本的丈夫的義務都承擔不起來,他敢運動嗎?真不知道這樣選擇是幸還是不幸,反正她們如果有女兒的話,是絕絕對對的不會叫女兒嫁給這樣的人,當然想要錢的,貪錢的除外,等人一死,東西就都是你們家的了。
李時鈺每天快十點半左右有時候是十一點下去,回來的通常都比較晚,總有忙不完的事情,現在三個人都不足以支撐起來店裡的運轉,在請人吧,有些不划算,不請人吧,真的是很慢。
紀母陪着李時鈺下樓去的,陪着她一直散完步把人給送上來,自己才離開。
時鈺給以律換着衣服,以律拍拍自己的牀。
“晚上在這裡睡吧。”
“不行,牀太窄了,真的摔了,就完蛋了。”她說着。
病人躺的牀就那麼大,她上去兩個人都不能平躺只能側着躺,加上她現在懷孕,半夜睡覺翻身,一個沒弄好真的摔倒地上那後果就嚴重了,她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就睡這兒吧,我睡覺不會動的。”
再辛苦自己也願意和她睡在一起。
李時鈺拒絕了幾次,不忍心,感情這東西吧就是這樣的,你付出了就好像錢口袋一樣,打開了就合不上了,口子越來越大,她側着身體挨着牆,沒有辦法,她是真的怕摔下去,現在這個時間估計護士已經不會進來了,明天一早大概七點多或者你喊,那邊就會立刻的進來。
以律挨着她的後背,他就抱着她,聞着她頭髮的味道,單手蓋在她的肚子上。
“過兩天要進獼猴桃嗎?”
以律也很關心店裡,店裡的流程他全部都知曉,和李時鈺講着,如果長遠的打算做這個,那就得找個冷庫,水果這東西真的是嬌,還有一個是什麼呢,那就是你人手不夠,打包裝東西過來了,你不可能在兩天之內將水果全部派出去,賣的時間越長對自己就越吃虧,加上庫房有一個是有暖氣的,沒暖氣,人根本沒辦法在裡面待着,更何況是全天呢。
“在找合適的,我現在就是猶豫,這個庫房我們找大的還是找小的……”
“找大的,我媽有錢。”以律不要臉的笑着,自己似乎把自己給說高興了:“我媽聽見了肯定特難過,不過她說了要入股的,以後多給她點分紅就行了,說不定我們將來就有錢了呢。”
以律的夢想就是她很有錢很有錢,這樣他們就日子好過了。
時鈺到不會像是以律這樣考慮問題,還是很頭疼。
以律的手原本是在她的腹部摩挲的,慢慢的手就貼着她的肚皮,是可以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的,手繼續向上,自己想着,這回可以睡了。
一大早,方歌過來給送飯,你就是不讓她送也不行,除非叫她過來給做,方歌是想什麼呢,在醫院做飯怎麼樣的都有味道,這有個病人和孕婦,不合適去聞這些,叫酒店送,紀母說是認識的,絕對不會放那些雜七雜八的,可方歌不放心啊,覺得就自己做的最好。
方歌推門進來,知道他們倆肯定不會這麼早醒,但是沒合計能睡一塊去,就這麼大點的牀,你說這兩孩子得多任性啊?多不知道分寸啊?
一個是病人,一個是孕婦,能叫她每天往醫院跑就不錯了,還離的那麼近,摔了呢?
紀以律先醒過來的,李時鈺睡的沉每天起牀都要七點以後,七點之前爬不起來,現在懶了。
身體是一方面原因,心裡也有佔了幾層原因。
方歌將保溫桶放在桌子上,把鵝蛋拿出來,一大早在家裡給煮好的。
“不聽話。”小聲的看着以律說着。
以律只當自己沒有聽見,看看自己老婆的睡臉,今天晚上就不敢了,她睡的不舒服,不敢亂動,這樣對她不好,是自己任性了,笑眯眯的看着方歌,方歌懶得看他,就是不聽話。
“你餓了沒?要不要先吃?”
方歌打水要給以律洗臉,她真是一個不錯的丈母孃,她什麼都能上手,什麼都能做,但是她忘記了,雖然是女婿,男女還是有分別的,紀以律能接受李時鈺給自己擦臉給自己換衣服扶着他到處轉轉,但是方歌不行,現在就算是說紀母要給以律換褲子,以律也是不幹的,不習慣。
成家了就是不一樣了,很多東西都發生改變了。
“媽,我先不吃……”
李時鈺動動,才睡着一會兒,早上很早就醒了,在他懷裡動動,以律對着方歌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方歌趕緊的去衛生間收拾收拾,有紀以律和李時鈺脫下來的衣服,她還沒來得及洗呢,原本想着今天用洗衣機給攪了,她現在的情況可真是自己上手洗不起。
送洗的話,怕人家洗的不乾淨。
方歌端着盆,盆放的很低,不讓以律看見,拿着就出門了,往水房的方向去,上面的病房水房都是自帶冷熱水的,想要冷水熱水就自己調,將盆放在一邊,自己上手就嘩嘩的開始搓。
方歌這輩子自己的衣服都不洗,李國偉潔癖接受不了別人給他洗衣服,你就是洗了他也得上手去洗第二次,覺得你洗得不乾淨,家裡索性洗衣服收拾屋子的活兒都交給他了,現在她站在水房裡嘩嘩的給女兒女婿洗衣服呢。
李時鈺從牀上起來,以律用手撐住她的後背,撐了一把。
“沒睡好?”自己試着起來在她嘴角上吻了一口,時鈺揉揉自己的脖子:“不舒服,晚上我還是自己睡,你也沒睡好。”
他估計晚上就根本沒怎麼睡,都沒感覺出來他翻身,肯定就是沒敢。
“還行,我就是怕你睡不好,我睡得好睡不好抱着你就行。”
李時鈺上手去擰着他的臉皮:“看看這臉皮有多厚,一大早的就開始撒甜言蜜語。”
以律說媽來了,過來給送飯的。
說着呢,方歌端着空盆回來了,衣服都掛起來了,需要烘乾的也拿回來了。
“媽,我都說了不用你洗……”李時鈺就說,這樣的事情她真是說了多少遍了,你不要上手不要上手,放在那裡的她找機會就洗了,她都結婚了,能不能別給她當牛做馬的?
“就順手洗了,能有多累,你的衣服是今天穿啊?”
李時鈺從牀上下來,方歌虛扶了她一把,三個人吃着早餐,李時鈺的電話響,以律接了過來。
“是二哥……”
知道是誰她就放心了,他接就是了,自己還得吃早餐呢,以律那邊和二哥通着話,二哥其實和以律的關係雖然不遠但照比着親兄弟還是遠了一點的。
“以律也吃啊。”方歌給這個夾菜給那個夾菜,反正是能看出來這絕對是她的親女兒親姑爺,怎麼看都對着很好很熱情。
李時鈺準備要去庫房那邊,紀母來接班,方歌就要和女兒一起走,她不喜歡和紀母待在一起,不是有什麼說法說道,純粹的就是不願意,人家母子倆說點什麼還得顧忌自己,加上她是想過去幫幫女兒,不是說今天有彌猴桃運過來嘛。
方歌心裡很鬱悶,好好的工作不要,去做淘寶了,這兩種工作能放在一起比較的嗎?
有時候真的就不是賺到錢的就是好工作,工作也分很多種,作爲一個母親來講,她更希望李時鈺坐在辦公室裡,而不是坐在庫房裡,後者看着不協調,她也有勸過,問題時鈺不聽啊,這孩子主意正着呢。
李時鈺從來沒有對母親講過自己身上的那些事情,有些事兒哪怕父母就是再親也不要說,除非你已經打算認定了要離婚,不然你說出來了那就是一根刺,會永遠的埋藏在肉裡,時不時的發作一次,叫自己叫大家都難受。
“親家你要走嘛、”
紀母送方歌給送到樓下,在婆婆的面前李時鈺沒說自己媽,等方歌真的要跟着她的時候,她就開口了。
“媽,你也不是我的奴隸,別每天的時間都花在我身上,跑這麼遠給送飯,你吃飯了嗎?你不欠我任何的東西,我也沒有給你開工資,我婆婆都不去,你也別來。”
婆婆和媽媽都是一樣,她真的累了自己就請人了,她現在既然還能猶豫要不要請人當中,證明她還是能行的,老舅和舅媽那邊,她會換種方式去感謝的。
“你說你,我幫着你乾點活也不對勁了……”
“你身體好嗎?”
方歌被問的啞口無言,就說給人當媽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你付出人家還不領情呢,一生氣就跑孃家去了,對着自己媽嘚嘚嘚的抱怨,她多付出點還不對了?
方奶奶沒好氣的看着方歌:“你就是賤的,我以前怎麼說的?就你有孩子,就你生孩子了,刷牙洗臉水都給倒好,這是對孩子好嗎?孩子沒有長歪你就萬幸去吧,不是面面俱到就是好,你做到這份兒上,叫人婆婆做什麼?就算是不爲了給人看,那你閒的呀?自己有心臟病不知道嘛?一天挨累不夠……”
說過她多少次了,家裡不是沒錢,你買點好衣服穿,孩子都有出息了,她自己能照顧自己,你看看她這穿的,青春年華都在節省當中虛度了,人家翻出來曾經的照片看看自己,年輕的時候還挺好看的,你說她翻出來照片能看見什麼?
方姥姥就指着方歌開訓,一點都不像是自己,該做你做,不該做就離遠點,女兒女婿也都是外人,放過去那結婚了就不是你家的人了,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你可倒好,恨不得把潑出去的水都放到自己家的缸裡。
“孩子不讓你管這就對了,你總管什麼?你有閒心沒有地方扔,你無聊,商場那麼大你每天逛商場多好,女婿知道你疼也別天天就盯醫院去,人家煩不煩?”做什麼都得有個度,一旦超過了這個度那就是犯錯了。
“他現在身體不好,時鈺還忙……”她還能當沒看見呀?
“人家有自己媽,晚上有老婆,你一個丈母孃天天和事兒似的,歌兒啊你就聽媽的話,時鈺自己都能管好了,不用你去插手,孩子這麼大了,你永遠不放心,人什麼用你了?沒用你也照樣唸書上大學了,照樣畢業工作嫁人懷孕了,用你了反倒是糟心,你說說你給找的那叫什麼破對象,我都懶得說你……”
方姥姥一說就火大,就你們非着急,催啊,說什麼馬上就過生育的最佳年齡了,這回好,把女兒給坑了,都急哪門子的?後面有狼追着你攆啊?
方歌在自己媽前說不出來別的話,沒人站在自己的這邊,她就不愛去商場,就愛去醫院侍候人。
方歌從自己媽家走,去市場買了幾斤蘋果給老太太送過去,李時鈺現在顧慮不上她奶,畢竟丈夫還在醫院呢,一邊自己又懷孕,哪怕就是想也顧不上了,方歌拎着袋子打算過去看看。
老姑在家裡呢,和自己媽說着話,聽見有人敲門,走出去一推開。
方歌一見眼前的人,都有馬上想轉身離開的心思,到底還得給老太太面子,和李奶奶說了幾句。
“孩子現在挺忙的,她懷孕以律又住院了……”東西放下,方歌就走了,她屁股就連坐都沒有坐,她不能叫婆婆不去認人家自己的女兒,但是她和小姑子不能共存,說以後不走動就絕對不走動。
李奶奶想出去送送,叫老姑給按住了。
“我上輩子就欠你們的,看看你們幾個,沒一個好的……”李奶奶罵着,三兄妹就挑不出來一個好的,她的人生也是夠精彩的了,自己上輩子一定就是做了太多的孽。
老姑不會按照方歌說的去想,你李時鈺真的就那麼忙?一個小時也抽不出來了?到你奶家站一腳就能累壞你了?如果有心怎麼都來了,就那個媽給灌輸的,從小灌輸這些教壞了。
方兆南晚上一直在庫房待到了十二點多,真是想回去,他是又累又困,但是看着孩子還挺着呢,當老舅的就不能走。
七點多是盧嘉麗給送的飯,李時鈺都訂好了,盧嘉麗叫她打電話給推了,外面做的再好吃也沒自己做的好吃,晚飯就是大白菜燉豆腐裡面加的肉,還別說大家坐在一起吃的挺香,也許就是因爲餓了,打了兩袋鹹菜,就這樣的一鍋飯都給吃了,反正也是,店裡的都是男員工,能吃。
盧嘉麗幫着打包,一邊打還一邊說呢,這肯定就是賺呀,因爲國內的獼猴桃賣的沒有李時鈺賣的這個價格,她就是好奇,真的有人買嗎?
“有啊,舅媽你打開一個嚐嚐就知道了,味道不一樣的,這個很甜。”
李時鈺接單子就接了一千多,你就可想而知她得忙成什麼樣,盧嘉麗真的嚐了,味道也確實好,和自己在水果超市買的那種味道差別很大,問題這纔多少個?就賣這麼貴,都快要比進口果貴了,水果超市進口的獼猴桃要爛,就是特別軟的時候,沒有壞也一樣吃,味道還好呢,才四塊多一個。當然也是綠果。她是沒有辦法去理解現在的這些小年輕,爲了吃什麼錢都敢花,擱她,她也捨不得。
一天肯定是做不完的,方兆南說明天自己歇班過來在幫着幹一天,他單位可以請假,也不是很忙,就是長時間不去不行。
李時鈺鎖門,方兆南和盧嘉麗回家,在路上方兆南就說自己累。
他也不是鐵人,白天上班晚上過來幫忙,能不累嗎?誰都能偷懶唯獨他不可以,爲什麼?這是他姐的女兒,這是他親外甥女。
就是看過去盧嘉麗給李時鈺介紹的那個對象,自己也得補償,他姐沒怪自己就不錯了。
方兆南也不愛幹活,也願意當一個懶漢,問題現在當不成啊,有點嘰歪,不能當着方歌和李時鈺的面說,就只能嘮叨盧嘉麗了。
“那你說怎麼辦?孩子現在懷孕呢,還是兩,以律在醫院裡,你就眼睜睜的看着不管?我住院你姐可是把家底都給掏出來了,別說累了,就是要命你也得往前衝。”
方兆南也就是嘮叨嘮叨。
這邊時鈺到醫院,以律就提到老舅和舅媽的事兒了。
“店裡沒有人肯定不行,我是這樣想的……”以律就想讓方兆南和盧嘉麗把工作辭掉,或者就辦個什麼手續的能保留住工作不開工資,他和李時鈺這邊現在還賺錢,都是親戚,老舅和舅媽是什麼人他也清楚,能信得過。
李時鈺猶豫,舅舅和舅媽的工作都是很穩定的,恐怕會有難度。
“怎麼突然想到這個了?”
以律就說以後規模只會越來越大的,沒有人不行啊,特別是她現在懷孕,庫房也不能就那樣扔着不管。
“也對,我哪天問問吧。”
紀以律等方歌來醫院和方歌談的,方歌是不願意,爲什麼不願意?
這就是做生意,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個小販,女兒都當小販了,還讓自己弟弟和弟妹都辭職?方歌覺得不穩妥,真的失敗了怎麼辦?方兆南和盧嘉麗的工作再不好也會按時發工資的,並且這班上着不累,家裡還有個咪咪呢,賺錢不是絕對的,孩子關鍵的時候,得有人看着孩子,所以不行。
“我考慮的有點欠妥。”以律撓撓頭。
“也不是欠妥,我們這一代人和你們現在的這代人想法不一樣,有個正式工作還是比較好的,有保障。”
以律點頭,這事兒還是沒說成,別說方歌不同意,就連盧嘉麗也是不同意的,錢誰都喜歡賺,可她現在的目地不是爲了賺錢,而是要看住咪咪,把孩子培養出來,有沒有錢都無所謂,別讓孩子以後遊手好閒的,至於方兆南的工作,再不好那都是鐵飯碗,說扔就扔啊。
這樣衝動的事情肯定就不能做。
人李時鈺和以律兩個人凡事有商有量,一個坐鎮電腦,一個坐鎮庫房那邊,兩個人搭配的很好,時鈺呢現在摩挲出來門道了,也蹚出來路子了。
“你丈母孃今天沒來?”紀母進門就問了這麼一句。
她挺感謝方歌的,但是方歌待在醫院她也不願意來了,兩個人坐在一起你說說點什麼吧?沒有可說的,她也不清楚李時鈺到底是和她媽說了沒說,自己有點多心就覺得方歌有時候說的話是另有深意,反正紀母就是覺得尷尬。
自己做的這點事兒吧,怎麼說呢,不是很光明正大,李時鈺能把自己未說完的話都猜到,說明這孩子腦子轉的還是快,那自己在當中起了什麼樣的作用,她能不知道嘛,現在人家不吭聲,自己就得裝着不知道,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紀母現在看見李時鈺就心虛,李時鈺店裡生意那麼好,不僅僅是她自己的本事,紀極在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紀極的人脈廣,紀母也逼着老大去幫忙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在難爲人孩子了。
以律說了,原本就是他自己高攀,他現在這樣子書肯定是讀不成了,學歷上也不行,本事自己身上沒什麼本事,處處都是不如時鈺,加上現在李時鈺懷孕,真的不想過了,看着他就煩,到那時候怎麼辦?
說的紀母跟着憂心忡忡,怕李時鈺事業上創新高,真的很擔心,人一旦很成功,會接觸到一些以前沒接觸過的人或者圈子,你說爲什麼有些人把持不住?除了錢就是因爲心裡的那點心思,遇上合適的,會哄會騙的,以律能算得上是什麼?除了長得好看,一無是處,她也不想這樣說自己兒子,但沒有辦法,把自己兒子誇的和天花似的,那就是真的?
壓着她吧,又怕她反彈,中間還有一個就是,老小不配合,紀母也有跟兒子講過這裡面的糾結點,紀以律是一句都不肯聽,娶了就是對她放心的,絕對不會憑白的懷疑李時鈺,弄的紀母好像裡外不是人,又擔心兒子和兒媳婦說,那兒媳婦會不會認爲,你這婆婆老不正經的,我嫁你兒子就夠委屈的了,結果你還挑唆。
“嗯,今天說是不過來了。”
紀母給兒子的牀按了上來,叫他靠着坐一會兒,不能總躺着。
“今天還行?”
“挺好的。”
“我上午以爲她會過來呢,我就沒過來,中午吃的什麼?”早知道就過來了,叫孩子自己待在醫院裡。
“她中午回來我倆一起吃的,十點多她吃了一根玉米,怕中午吃的太多……”李時鈺怎麼去吃,全部都是紀以律說了算,他雖然人躺在醫院裡但是生活節奏還是由他控制的,李時鈺中午就是在忙也會抽時間回來陪他一起吃口飯,事業要做,家庭也要兼顧。
紀母就有些不贊同這個,來回的溜李時鈺,她的身體情況原本就不同,方歌也是說過了,你們倆怎麼好,不差這一會兒的,晚上不也還是能見到面,這天實在不是很方便,叫車去接吧,李時鈺不幹。
方歌因爲這個就沒少說女兒, 你開不了車,還不能叫你爸送?在一個她也實在沒搞懂,懷孕了就不能開車了?
李時鈺一天都吃什麼了,他保證比別人都知道的清楚。
“你和時鈺好好說說,不用你哥的車,我找個司機接送她,今天又飄雪花了……”最近的天就是不正常,前幾天地面都化開了然後下雪又化反反覆覆的,這路面有些打滑。
以律擺手:“她自己要是不能坐車就說了,現在坐車打車都挺方便的。”
李時鈺不是一個會對自己摳起來的人,該打車就打車了,打車比開車方便的多,她自己也有說過,懷孕當初不就是身上沒力氣嘛,紀以律不知道的是,李時鈺是有自己的考量,她第一次懷孕的時候身體情況非常的不好,這回就注意了一些,這些話呢她不能當着以律去說,她一點都不想提起來。
“說你喜歡她吧,哪裡看着像,我說這個你們就說那個,什麼都不肯聽我的,我說請個阿姨去家裡照顧她,或者她就搬回來和我一起住,懷孕到後期,她自己能行嗎?”
現在獨生子女,哪一個不是父母手掌心裡的明珠,捧着長大的,呵護關愛都不夠呢,到了自己家這裡可好了,弄的好像他們不在乎似的,她在乎啊,可兩人就是不聽自己的。
“不是沒到那時候呢,也許那時候我就出院了。”
紀以律就是各種推脫,絕對不能叫老婆住到自己家去。
自己家不管做了什麼都好,他還是裝着不知道,既然這是他們所希望的,他沒資格對着任何人蹦躂,包括他老婆也想要保持現在的這種平衡,但在怎麼退讓,他不會叫李時鈺再受一點委屈。
公司幹不了,我們就另闢蹊徑,這個還不行的話,他就是把臉皮都捨出去他也要爲妻子找個未來,她所希望的自己全部都支持。
紀母這就不能在繼續說下去了,反正現在還真是說了也白說。
“她有沒有反應?”
她接觸的還是少,不是每天每天都待在一起,沒見過李時鈺說想吃什麼,也沒看見她吐。
孕期反應這個她還沒開始出現呢,或者說腦子裡都裝着很多事情沒有機會去想。
“沒有。”
“那挺好的,希望以後也能這樣,女人懷孕就是遭罪,有些從懷孕吐到生。”
“以後別住在一起了,就這麼大的牀,你們兩個人住不開,你要是實在想和她睡在一起,媽想辦法換張牀?”
紀母也有聽方歌說他們倆住在一起了,她不會想偏,畢竟兒子和兒媳婦現在的身體都不是能做其他事情的階段,但睡起來不舒服,真的就這麼大的牀,你在碰了她的。
“媽……”以律叫了一聲。
怎麼都來管他們倆怎麼生活啊,也沒做什麼丟人的事兒,他就是想摟着她睡一夜,結果大家都在說,他還能一點分寸都沒有嗎?他是人好吧,不是禽獸。
“你叫我也沒用,自己都要當父親了,看看哪裡有當爸爸的樣兒……”自己說着都笑了出來,這麼大點的孩子就要當爸爸了,要是他爸活着,看見了會怎麼說?估計以丈夫的個性來說恐怕不會覺得高興。
孩子太小了。
“我自己都覺得不像。”以律看着自己媽:“媽,如果她將來生的都是女兒,不要給她壓力。”
紀母沒好氣的瞪着兒子,合着在你心目當中你媽就是這樣的素質啊?
“我們家缺的就是女孩子,時鈺要是生的是女兒,她就吃香了……”
這點紀母沒有撒謊,她自己生兩個兒子,兒子生多了就不覺得兒子能怎麼樣了,喜歡軟噠噠的小女孩兒。
想着女孩兒,心裡也提不起來多大的高興勁兒,很奇怪的感覺,按道理來說她應該高興的,自己要有下一輩了,她要當奶奶了,可心裡就是高興不起來,沒有那種突然想大笑的衝動,很怪。
她看着以律也沒有說,說了老小不會願意的,那是他的孩子。
“那我們就生女兒,生什麼吃香,我們就生什麼……”
紀母照着兒子的頭給了一下:“這是你們能決定的。”
紀母坐了不到兩個小時就離開了,李時鈺回來她就走了,人家小兩口有說不完的話,自己夾在當中當電燈泡,以前沒覺得,這回兒子住院是真的發現了,吃什麼用什麼全部都要李時鈺上手,她上手不是這樣做的不對就是那樣做的不好,從小給照顧大的,竟然現在沒有下手的地方了。
晚上紀極回來的也是早,李時鈺的那批貨他才通過朋友找的人,這些網絡上的事情怎麼運作,他不清楚,欠了人情進去,誰叫這是以律的事情呢,沒有辦法。
紀母就紀極坐着就聊起來了她心裡的感受,她覺得不正常。
“從她懷孕開始除了第一次聽見這消息,我就沒覺得興奮過,你說媽這是老了還是怎麼了?”
紀極的感受卻恰恰相反,他很高興,他一直都在期盼着這兩孩子的出生,不管孩子是怎麼來的,總之李時鈺一下就懷倆,也算是成全他的心願了。
“媽,你別想的那麼多,孩子沒生出來沒有感情也是有的,等孩子一出生你看見真人了,捧在手裡就捨不得鬆手了,到時候在哪裡生?”
紀極的意思,自己媽還年輕,孩子就抱到奶奶的身邊來養,就是他也可以幫着去養,以律的身體不好,李時鈺把以律給照顧好了就行了。
紀母看着兒子。
“你覺得她會把孩子送到你的手裡嗎?”
她原來不高興的就是,她很擔心,擔心什麼?
老大對着李時鈺防備的,針對李時鈺她做的一切都覺得礙眼,都要防備,這樣下去,兄弟倆早晚都要鬧起來的,這是她不想看見的,他們哥倆沒有因爲錢,沒有因爲公司沒有因爲分不均勻家產去鬧,因爲一個女人鬧起來?
“你現在聽好我說的話,她的孩子是他們的,你不要想去抱,我也不給養,真的那麼喜歡孩子自己去生,以後你要記住時鈺和我們是一家人,我不希望一家人總藏着心眼,更加不喜歡你們兄弟翻臉,你是我兒子他也是我兒子,公司的事情就算了,我的態度也是有錯,從今以後不要對付李時鈺,不要在她的身上動腦筋,我說的話你聽清了嗎?”
紀極沒有回話。
“老大,我說的話,你聽清了嗎?”紀母沉着臉,她要老大一個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