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不知道你們男人心裡都在想些什麼,那麼傷害過你女兒的,你竟然就喜歡他,是不是認爲這種傷害不算是傷害?”不知情的都要認爲鶴來是他兒子了,這樣的偏袒。
老季但笑不語。
卓君看着女朋友的臉色有些不好,拉着她的手,嘆口氣。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生氣的,當着你媽的面我這樣說,換了我聽了也會覺得不高興。”
季丹陽嘴角一抽。
其實結婚不結婚的,她倒是沒那麼着急,就是卓君……
“卓君,你想和我結婚嗎?”
“想啊,傻丫頭,我怎麼會不想和你結婚?”
“但是我卻沒有感覺到,從你回國開始,你就變得很忙,你總是在忙……”
推掉她所有的約會,推掉她家裡的邀約,這些難道不重要嗎?這些都是她看重的,她可以不要一個婚期,因爲結婚這事兒其實就是水到渠成的,帶點逼迫的意味就沒意思了。卓君隱約有些明白了,她是怪自己陪她的時間太少。
“丹陽你也知道我現在正是事業穩定上升的階段,我做的一切……”他做的一切不都是爲了季丹陽好嗎?
有了優渥的條件,他們生活在一起,纔會幸福快樂,他和紀鶴來不一樣,紀鶴來出身就好,自己則是需要靠後天的努力。
丹陽看着自己的右手,她下午要陪媽媽去看一個畫展,所以打扮了一下,那枚戒指很貴,在陽光下熠熠閃閃。
“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些的……”
“可是我在乎。”
一個男人如果就連這麼一點基本的都做不到,他還能有什麼意思,她可以不在乎,但自己沒有辦法不去在乎。
季丹陽隱約就明白了,他們倆感情很好,卓君對她更是沒說的,但問題就在這上面,她需要的,卓君卻不能給。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樣談戀愛,半個月都見不上一次面,感情會不會出現問題?”
你就這樣確定我不會變嗎?
“我相信你。”
丹陽心裡笑笑,她覺得有些無力,她是不相信自己。
紀鶴來約朋友一起吃個飯,朋友當然是個大美女,前前女友,到了本地自然需要他來請客作陪,把女性友人逗的呵呵大笑,覺得他貧,永遠都是這樣,她和鶴來已經分手很久了,卻沒恨過他,相反的很是感激他,因爲和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真誠的把自己當成公主一樣的看待。丹陽進餐廳就看見那個大爛人了,原本想離開的,看見他就倒盡了胃口。
不過他已經發現自己了,要是自己在離開就彷彿顯得自己好像心虛一樣的,丹陽還是勉強坐了下來,她腳上的涼鞋壞掉了,沒有辦法走路,正在想要不要給媽媽打通電話,讓媽媽給她帶雙鞋來,或者讓哪個店給自己送一雙?
丹陽拿着手機。
“紀,你在看什麼?”
鶴來笑笑,依舊一身的紳士:“在看美女。”
前前女友一笑,他就是這樣,風流成性。
“這小姑娘一看就辣。”
鶴來心想,我喜歡的就是她的辣。
和女性友人準備離開,季丹陽倒是有點緊張,他要是過來和自己說話,自己要不要理他?不太想搭理他,但餐廳這麼多的人,就在胡思亂想的期間紀鶴來和人已經離開餐廳了,丹陽擔心的也就不怕要發生了,自己喘口氣,看着窗外。
鶴來也就前後十分鐘又返了回來,徑直走向季丹陽的位置,手裡捧着一束花,很大的一束,配合上他的一身和這張臉,倒是有人覺得這人長得很面善,是不是那個誰誰誰啊。
大中午能在這裡用餐的,差不多也多多少少都能認出來有名的人,不巧鶴來就屬於有名的那一種。
走到季丹陽的眼前,將花塞到她的懷裡,自己蹲下,拿着鞋盒從裡面將涼鞋提了出來。
“你幹嘛……”
季丹陽吼着,將手裡的花扔到一邊,弄了自己一身的花瓣,她的動作還是太粗魯了。
低着頭,鶴來按着她的腳,將涼鞋給她套上。
“你今天很美。”
兩隻都穿好,然後翩然起身在她的臉上落了一吻,對着季丹陽擠擠眼睛就離開了,一如他來的時候,周邊的一些女的都在偷笑,可能覺得季丹陽很幸福吧,亦或者覺得她很出風頭。
丹陽腳上的鞋如果能穿着走,她早就在看見紀鶴來的那一刻就走了,現在是扔掉他買的鞋,換上自己壞的那雙?
季丹陽從位置上起來,花並沒有去拿,就結賬離開了,倒是結賬的時候老闆笑呵呵的說着她的花還在。
“我不認識那個人,他是神經病,他的花我自然不要。、”
送花逗女人開心這種事兒對於鶴來就是家常便飯,他信手拈來的,回到公司還送了秘書一朵花。
“你今天的衣服選的很漂亮。”
好在紀鶴來的秘書今年已經四十多了,到了這把年紀,男人的皮相就是再好她也不會多給分,而且她對玫瑰花過敏,噴嚏打個不停,只覺得自己老闆今天抽風。
“徐姐這是怎麼了?”
安娜看着徐姐的鼻子紅紅的,遞了一張面巾紙過去,徐姐和安娜抱怨,她陪着老闆來開會,她都要被自己老闆給整死了。
“不知道又哪裡風流去了,回來的時候剩了一朵花就給我了,明知道我對玫瑰過敏。”
安娜聽了沒忍住笑了出來,果然是鶴來的風格。
這小子經常就會幹這樣的事情,弄的人哭笑不得。
“去洗把臉吧,我說說他。”
徐姐點頭,安娜看着走過來意氣風發的鶴來,她承認鶴來的皮相真的是很好,很容易招女人喜歡。
“姐……”鶴來看見安娜打着招呼。
“送徐姐花了?”
鶴來挑着眉頭,徐姐太不可愛了,這是幫自己來仇恨值呢。
安娜看着鶴來的領帶很漂亮,她一眼就看上了,當然了這東西要是掛在自己男人的脖子上會覺得更好,更加襯氣質。
“領帶挺好看的。”
“那是,什麼東西放在我的身上有不好看過的時候。”
紀禹的面相偏霸氣,鶴來呢,安娜就認爲有點小白臉的樣子,和紀先生一樣,紀先生現在這樣的年紀,每次走出去好多人都會認爲他是紀太太養的小白臉,鶴來是遺傳到了他父親的美的那部分。“徐姐對玫瑰花過敏。”
紀鶴來:……
他就說嘛,是個女人就臣服在他的西褲之下了,偏徐姐一直不肯,就覺得有問題,原來問題就出在這裡。
兩個人說笑之間,下面秘書慌慌張張的進來,在安娜的耳邊說了一句,安娜的臉色變了變,即刻就出去了。
紀禹被請去喝茶了,原因不明。
人是從公司被請去的,對方也是便衣,可這樣被請走,難免公司立馬就有了議論,老闆到底是怎麼了?
安娜在聯繫律師,聯繫自己的朋友,在給紀禹想辦法的找退路。
紀禹倒是很配合警方,不過就是請他來問問話而已,他又沒有做什麼不能見人的事情,就算是做了,也絕對不會留給警察來找他,留個尾巴向來就不會是他能做的事情。
公司的風聲先壓住,一旦紀先生或者紀太太要找老闆,總要有個說法的,秘書室統一口徑,畢竟紀先生現在人在醫院,還有醫院那邊讓人看着一點,進出的人都要注意一下,不該說的就不要說,目前應該沒有那麼快會傳出去,安娜只是提前準備,凡事準備好了就不用擔心了。
會議是鶴來主持的,鶴來很淡定,能說能笑的還開了幾位高層的玩笑,漫不經心,下面的一些人看着他的臉試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一些什麼,但是太難了,不知道這次事件是不是就是兄弟奪權的開始呢?
律師這側陪在紀禹的身邊,紀禹這人狂不只是對外,對着警察也是有點囂雜,律師推推自己的鏡框,有時候他也很想給紀禹兩拳,實在是太拽了,但沒有辦法,自己爲他工作的。
安娜託的人很快就起了作用,在上方轉了一圈,原本也是合該紀禹沒事兒,問題不在他的身上,請他回來配合而已,有個女明星死了,現在有些證據矛頭指向了紀禹身上,不是那麼明顯,因爲好像他和那個女明星有接觸過。
現在來講,一點線索都沒有,警察就把目光對準了紀禹身上,有錢人嘛,覺得花點錢所有事情都能推的,加上紀禹這個囂張的態度,更是惹火了一些人。
安娜就在門口等着,紀禹由律師陪着出來。
“我不想我媽聽見這些,明天的報紙你懂的。”
律師點頭,他收了錢就會幫着他善後的,這是一定的。
但這新聞恐怕是壓不住的,只能儘量減低影響,或者忽略這樣子。
安娜遞給紀禹電話,電話是鶴來打過來的,他有朋友這方面多少有些關係,他是不知道大哥和這事兒有沒有關係,但最壞的結果就算是有,鶴來也得保住老大,因爲這是大哥,一個媽生的。
當然了,他覺得紀禹也不會那麼蠢,但人要是走背運的話,什麼事兒都有可能遇上的。
紀禹接過來電話,安娜爲他開着車門,紀禹解着西裝釦子坐了進去,這邊跟着他出來的警察看着他這副樣子,覺得還真是,他們會找出來殺人兇手的。
“紀先生請你最近不要隨意的出國,如果我們有需要還是會請你回來做客的。”
安娜帶上車門,她一身的黑色西裝,黑色的眼鏡倒是顯得有些古板,看了眼前的人一眼:“有證據歡迎你們告死他,沒有證據的話,我希望你們能早日找到證據,還我們一個清白。”
警察看着安娜這樣,心裡罵了一聲,現在這是怎麼了?
因爲他有錢,你們爲他工作,就替他講話,誰能證明他確實沒有關係?
“小姐你要認清人的……”
安娜翹脣:“我認的比誰都清。”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到底還是沒有掀起來太大的風浪,倒是有人在幕後不知道想借着這最後的一次機會還是什麼在興風作浪,似乎一定要夾帶上紀禹。
某富豪的做派很多人都有聽聞過,他是變態的,之前因爲他,A某幾次進了醫院,說的吞吞吐吐的,然後報紙就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上面竟然說A某爲某富豪流產過幾次,最後惹得富豪反目,是自殺還是他殺未有定論。
紀禹將報紙拍在桌子上。
“你們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他花錢請人不是爲了讓他們來看熱鬧的,這樣的狗屁新聞都能登上去?
助理垂着臉,這事兒他們是沒預防到。
“安娜人呢?”
助理表示自己不清楚,他也不是安娜的跟班,怎麼可能時時刻刻的都跟在安娜的身後呢。
安娜此刻……
人在醫院。
“是真的還是假的?”李時鈺的反應淡淡的,就因爲是她兒子,她纔不信的。
安娜搖頭:“那天他出去應酬了,是有人證的,他和對方並沒有深入的接觸過,流產一說不成立。”
這點她敢保證。
時鈺擡頭看着安娜,她不知道安娜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來這樣的話的,就這樣放任紀禹去玩去鬧,從來沒有懷疑過嗎?
紀以律不吭聲,他吭聲也沒用,自己也解決不了,這婆媳來……
安娜雖然沒嫁給紀禹,但他也拿安娜當兒媳婦看了,都是能辦成事情的人。
“你信他?”
“我信。”
以律聽着她們倆的對話,覺得有點跑偏,現在懷疑你兒子逼死人了,你不好奇警察爲什麼來找你兒子,竟然問安娜信不信大禹,這是重點嗎?
“警察是怎麼說的?”紀以律一臉的八卦。
安娜撐額,如果紀禹看見他爸此刻的表情估計又要暴走了,親生兒子的熱鬧也要看,人才啊。
公司上上下下依舊還是這樣,外界吹什麼風颳什麼風對於四海來說不會產生任何的影響,紀禹依舊還是那樣,該去什麼場合一樣的出現,倒是紀禹身後的這個女人慢慢的開始進入一些人的眼簾當中。
湯子葉挺欣賞安娜的,試着透過中間人想要約安娜吃個午餐,卻被對方給拒絕了。
對於他來講,越是有挑戰的,他越是喜歡。
對老闆忠誠的員工,他永遠都是喜歡的。
安娜最近很忙,一些人對她很感興趣,提出來了很多很好的條件,自己有時候看見了會覺得挺誘惑的,但是她已經賣身了,沒有辦法在賣一次了。
鶴來不專心上班,就趴在安娜的桌子上擰着眉頭。
“你就不信那新聞說的是真的?我哥難道沒有能搞大女人肚子的功能?”
安娜推開他的臉。
“借過……”
“我說真的,姐你要是看臉的話,不會覺得每天起牀看見我的臉都是一種享受嗎?”
他自己是這樣認爲的,並且經常被自己給驚豔到,人長得好不少有,少有的是每天都長得比前一天好,這纔是無敵的。
“你要是嫁給我了,就會出現在我家的戶口本上,多好。”
“我覺得一點都不好。”
“哪裡不好?”
“哪裡都不好,你不要在這裡打擾我工作,我還在忙。”
鶴來心裡陰暗的想着,紀禹一定是給你下降頭了,不然你幹嘛這麼死心塌地的對他?
怎麼就沒一個女人被自己狠狠傷害過了,然後回頭還對着他誠心誠意。
*
下午三點多突然下起來了雨,雨勢有點急,公司很多人就在抱怨,這天早上看着怎麼都不像是有雨的樣兒,天氣預報也沒有報有雨,現在爲什麼雨就落了下來,下的讓人心煩,樓下的保安和打掃衛生的大嬸門開始將雨傘放在門口,方便一會兒下班之後沒有帶傘的人,不過公司的庫存就是這些的,不是每個人最後都能拿到的。
以爲這就是一場雷陣雨,下一會兒也就停了,畢竟天空當中還能看見太陽呢,卻不想,這場雨下下來就沒有完,過了一刻左右整個天空沉了下來,天空上方就像是挖了一個口子,滾滾烏雲將太陽牢牢靠靠的遮住。
豆大的雨點開始急速的降落。
季丹陽正巧在路上,車壞了,好在並沒有橫在中間,電話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包裡並沒有,她將包翻了一個遍,有些沮喪的看着車窗外。
卓君你會出現嗎?
季丹陽覺得自己的想法都不現實,卓君的公司不在這附近,他怎麼會出現?自己又沒有聯繫他,現在手機又找不到了。
真是倒黴的一天,萬事不順。
季丹陽準備冒雨跑出去借個電話,她不可能永遠都坐在車裡,看樣子應該是不會停了,準備推車門,褲子卻撕拉一聲。
恨恨咒罵了一聲。
讓不讓人活了?
好好的褲子,卻從中間扯開了,她覺得老天都在玩自己,這褲子是她最喜歡的,穿的次數雖然多點,也不至於質量就脆成這樣吧?她現在這樣還能出去嗎?
紀鶴來送徐姐回家,徐姐就住在這附近的位置,她讓鶴來靠邊,將自己放下就好,能讓老闆親自來送,這也算是一種殊榮,老闆是個不錯的人,如果不那麼喜歡美,不那麼風流,她倒是覺得鶴來能算是個人。
當然算是個人這話沒有別的意思,這也不是一種貶低的意思。
鶴來瞧着那輛車像是紀丹陽的,他打電話,對方沒有接,那車就停在路邊,停着看着有了好一會兒,鶴來冒着雨跑到她的車前,伸出手瞧瞧她的車窗。
季丹陽有些不耐煩的降下車窗。
“車壞了?”
季丹陽不吭聲,別開臉。
“用得着嗎,你只是討厭我的人,連帶着我的幫忙也不需要?季丹陽我是喜歡你,我現在也是在追求你……”
“我不用你追,我有男朋友。”丹陽擰着眉頭。
鶴來試着想要拉開車門,奈何拉不開,她已經早就做了準備。
“我不管你怎麼想我,是我的問題我認,但你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嗎?你和卓君合適嗎?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有和我一起痛快嗎?”
雨是越下越大,他身上的西裝已經被澆的透透的,現在鶴來反倒是不着急跑回去了,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更狼狽嗎?
分手是她提的,也許因爲這個原因,他一直放不下。
放不下他就追,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可恥的。
“我和他合適不合適,輪不到你來管,你別以爲我和誰在一起就是爲了氣你,你沒這麼大的面子。”
紀鶴來抹了一把臉,臉上都是雨水。
“我下車來找你,是因爲我放不下你,同樣的我回到車上會幫你去打電話叫拖車,反倒是你,丹陽你心裡如果沒有我的話,你爲什麼總是躲着我?見到朋友招呼一聲不是一件稀鬆正常的事情,你心裡恨我就證明你更加愛我。”
“神經病!”
紀鶴來轉過臉就離開了,他是真的生氣了。
他承認自己有不對,但禍是兩個人闖出來的,那種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婚姻這種東西,不能因爲一時的過錯就怪他一輩子,他們分手的原因很可笑,是因爲季丹陽懷疑他對安娜有意思。
鶴來回到家的時候就是這幅落湯雞的樣子,他媽人在家呢,今天回來休息一下,難得看見小兒子這樣的狼狽,她真想問問,這人是誰啊?把她兒子給欺負成這樣了,看着心裡怎麼就這麼歡樂呢?
拖車的很快就來了,在拖車的人來之前,徐姐拎着袋子,舉着雨傘走到車邊,在車玻璃上輕輕敲了一下。
季丹陽並不認識徐姐。
“我是紀鶴來先生的秘書,這是他囑咐我送過來的。”
徐姐將袋子遞了過來,丹陽還是接了,她現在沒有辦法出去,一會兒拖車的來了,她總不能這樣子吧。
拿着錢夾要給徐姐錢,徐姐笑笑,說她兒子喊自己了,那錢自然也就沒要。
丹陽回到家洗了澡,給卓君打電話,卓君接的有些三心二意的。
“你很忙嗎?”
“嗯,我稍晚一點再打給你。”
季丹陽聽着掛線的電話,雙眼無神,卓君你知道嗎?
紀鶴來有一句說的是對的,她心裡如果真的沒有那個人,她就不會處處躲着他,記恨着他,卓君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會心軟。
丹陽不想心軟,因爲覺得自己和紀鶴來不合適,哪怕因爲誤會,那他之後一句解釋都沒有和別人就一起了,她心理上沒有辦法接受,她試着去愛卓君,對卓君也是真的有愛,但這份愛現在在慢慢的減少當中。
丹陽等卓君的電話,一直到她睡着都沒有等到。
李時鈺遞給兒子浴巾,替他擦這頭。
“弄的這麼狼狽,泡妞泡的?”
鶴來苦笑:“媽,你是我親媽,能不能不要露出來這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你兒子被人甩啊,我怎麼對她好,她都不領情。”
“是原先的那個?”
她發現自己家的孩子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特別的念舊。
老大這樣,老小也這樣。
“嗯,人家現在不領我情,看見我就恨不得繞着路走。”
“那也是你錯。”
“我知道是我錯,你就別傷口上撒鹽了。”
時鈺笑,他是不是真心的,她是不清楚了,不過看樣子現在好像有點喪氣呢。
季丹陽和母親一起去度假,出去了一個星期,卓君來過一次電話,聽說她和她媽一起出去玩也就放心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電話,他不是故意忽略季丹陽,而是真的很忙,幾乎都要以公司爲家了,卓君得到了一次很好的機會,只要他能抓住,忙過這一段,他就有時間,金錢上也更爲富裕,陪着她去玩,陪着她逛街購物都可以的。
這母女兩人在逛街購物,遇上了紀鶴來,他就像是幽靈一樣的,總是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回季丹陽沒有躲,是孽緣就直接無視,就像是他說的,如果自己對他沒有想法,爲什麼要躲。
鶴來送了丹陽母親一份心頭好,衣服原本是他打算訂給母親的,訂了很久,當然了鶴來不會因爲要送東西討別人的歡心就直接無視掉自己母親,李時鈺的禮物接下來會陸續的到,這份並不是最特別的。
這個牌子的衣服一直都是丹陽母親的心頭好,她固定都是在這家店消費的,不過這次是因爲人在外地,對方並不認識她,新款是要預定,總部那邊也是缺貨缺的緊,很多太太都是這牌子的擁護者,並不是有錢就能馬上買到。
季丹陽的母親進去換衣服,鶴來就站在一旁,讓刷自己的卡。
季丹陽翻着白眼,你錢多,就刷被。
季丹陽的母親從更衣間出來,丹陽眼前也是一亮,自己媽媽氣質好,長相也好這些她都是知道的,她媽也快要過生日了,一直就沒選到喜歡的衣服,好看的衣服是很多,問題不是每件穿在身上都覺得相得益彰的,在有就是,她的母親已經上了一些年齡,穿太過於漂亮的衣服總會說自己會感覺到尷尬,難得就相中這麼一件……
“好看嗎?”
“當然,我媽穿什麼都很漂亮的。”
季丹陽的母親也是有些過意不去,聽說這是他訂給他媽媽的禮物:“這樣不好吧。”
“媽,我們給他錢就是了。”
季母拍拍女兒的手,又說孩子氣的話,這是錢的事兒嗎?
紀鶴來多懂女人的心,真的不想要的話也就不會上身去試了,畢竟都說是要送給自己媽媽的衣服,他媽可不穿別人穿過的。
“阿姨這衣服就是爲你而生的,我媽也不會奪人之美的。”“你這張嘴……”
“一起吃個飯吧,讓了你母親的衣服給我,阿姨總是要請你吃一頓的。”
鶴來沒有推,因爲他需要的就是這個機會。
“媽……”
“吃頓飯而已,又不做其他的。”
去了一家還算是很出名的館子,季丹陽嗜辣,辣的越歡她越是喜歡,比較重口,她媽也是能吃辣的,地方是她選的,她這樣選擇自然有自己的目地。
鶴來在桌子上一直風度翩翩,季母承認自己過去恨不得把他踩在腳底,覺得他這樣不好那樣不好,但現在想法確實改觀了,有些人你接觸起來就會感覺到不同的。
季丹陽吃的很難受,鶴來不太喜歡吃辣,就因爲他們一起過,她才知道。
“結賬吧。”
丹陽招着手,鶴來拖下來她的手:“阿姨還在呢,我也挺喜歡吃火鍋的,結什麼賬。”
“你放開我……”
她可不是心疼他,就是覺得這樣坑人不是很好而已,是她心地善良,不是她可憐鶴來。
你能吃你就吃,吃死你。
丹陽恨恨的嚼着丸子,倒是季丹陽她媽吃的開懷,家裡丈夫也是不能吃辣,和丈夫待在一起,她就要遷就丈夫的口味,今天難得破戒,主要吃東西就要找志趣相投的人,她看着鶴來也很能吃辣。
“你父母誰喜歡吃辣嗎?”
紀鶴來表情很是淡定,頭上後脖子都是汗,他其實是真的不能吃辣的,他家除了紀禹那個變態能吃辣以外,他們兄弟口都不重,都遺傳了父親。
紀以律這樣的病,他哪裡敢吃什麼太刺激的東西,李時鈺是根本就沒這個愛好。
“他們可能差點,我大哥吃的比較厲害。”
“說起來你大哥,不是個好男人啊。”
鶴來不置與否,紀禹爲人怎麼樣,還輪不到自己來評論,他就不說了,留着給別人看吧。
丹陽覺得嘴脣有點癢癢,上手抓了一下,覺得情況有點不對,癢的要死,從包裡翻出來乾粉盒子上面的鏡子一照自己的臉,嚇了一跳。
她犯病了。
季丹陽喜歡吃辣,其實又吃不得辣,因爲以前落下過病根,稍稍吃點刺激的,嘴脣就癢,現在又紅又腫的,隱隱已經見剛剛抓破的位置,她要氣死了,早知道自己來吃什麼火鍋。
“過敏了?”
鶴來抓着她的手,丹陽要推他,鶴來是男人,到底還是力氣 更大一些的,按着丹陽的手,擡高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確實是過敏了,她臉上已經開始出現了一些疙瘩,看樣子剛剛她是抓過了。
那時候她過敏正好是夏天,天氣又潮又熱,主要的就是她自己控制不了,總是上手去抓,一抓就嚴重,看過幾次醫生,醫生就說這嘴很想不想要了,季丹陽發脾氣的時候不講理,就非要把名頭安在鶴來的身上,那時候也是搞笑,兩個人蜜裡調油,什麼沒做過,又是同居的關係,她就非說他以前生活不乾淨,因爲她那個,所以現在她的嘴這樣了,鶴來當時想劈死她的心都有了。
爲了不讓她抓自己,他的後背都要被她給抓爛了。
鶴來想到了,季丹陽也同樣有想到,臉色怪怪的。
“我出去給你買藥。”
季母看着女兒的嘴:“要不要去看醫生?”
丹陽推開自己媽,有些意興闌珊:“以前看過,吃點藥就好了,我忌口就沒問題。”
“女兒啊,我看着你們的關係,我真是替你擔心……”
如果有紀鶴來這麼一個男人在身邊,那卓君是保證不夠瞧的。
她女兒現在就很危險,明顯她對這個男人也不全然像是她所說的那樣。
“媽,你別說了,我已經很煩了。”
是了,她變心了。
鶴來買回來藥見丹陽已經離開了,把藥交到季母的手裡:“她吃另外的一種藥會過敏,渾身起疙瘩,阿姨你拿給她吧。”
“我喜歡你,但是不代表我能原諒你對我的孩子做的事情。”
鶴來笑笑。
“我要是個女兒的父親,我恐怕也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那個小子。”
丹陽打電話給卓君,她需要用電話來確定一下自己的真心,她還是愛着卓君的,她和卓君也有過一些美好的時光,對的,就是這樣的。
“丹陽,怎麼了?玩的開心嗎?”
卓君的聲音很高興,沒等季丹陽說話,他就自顧自的說着,他最近受到了提拔,他覺得自己的運氣真是不錯,當然見了季丹陽的父親生意也談的很好,季叔叔似乎也能理解自己的想法和看法,對方說了,如果他在年輕個幾歲,他也會像是自己一樣的選擇。
季丹陽聽着聽着,想說的話就突然沒了。
“對了,聽我說了半天,你想和我說什麼來的?”
丹陽答:“已經沒了。”
掛了電話,她看着天空,自己披着衣服出去看月亮,無聊的人生嘛,每天就沒事找點事兒做,穿的不多。
“晚上失眠,出來看月亮?”
丹陽驚慌的看了過去,果然住在她隔壁的人就是紀鶴來。
兩個人一起的時候他會有這樣的驚喜,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嚇她一跳,但是那都是過去了,丹陽轉身準備進房間裡,鶴來叫住她。
“真的一次機會都不想給我了嗎?”
“鶴來,你放了我吧,你會遇到更好的。”
她不是最好的那個,她又任性,脾氣又不好。
“也許這是我的劫數……”
鶴來淡淡的開口,他沒有動,依舊趴在扶手上,看着外面,他們住的都不是很高,突然外面煙花四起,竄到最高的一點然後將屬於自己的燦爛盡數爆開。
“季丹陽我愛你。”
季丹陽站定了很久,艱難的挪着自己的步子,她躲到了房間裡去看,她承認自己很感動。
丹陽和母親出去的時候是很高興的,回來的時候卻生病了,臉色差的要死,就連司機都有發現她的狀態有些不對。
“小姐生病了?”
丹陽的母親說,她貪嘴,明明知道不能吃,自己也沒有說,吃完就這樣了。
季丹陽覺得自己很累,回到家就回房間裡去休息了,倒是季丹陽的父親知道女兒今天回來,提前從公司回到家裡,只看着妻子在樓下坐着,沒有見到愛女。
“丹陽沒回來?”
“回來了,人在樓上休息呢,生病了。”“什麼病,要緊嗎?”
“她生病的那個病不要緊,要緊的是心病。”
搖搖頭,她女兒現在心裡恐怕亂的很了吧,愛情就是這樣的,你一旦自負,給了別人可鑽的空子,問題就大了,她是不明白卓君爲什麼對自己這樣的有信心,丹陽她只是個女孩子,有些喜歡風花雪月的女孩子而已。
倒是季丹陽的父親似乎早就料到是這樣的結局了。
“最近有沒有看新聞?”
季母一愣,看什麼新聞,不過看見紀禹又再一次出現在頭條,臉部讓人看不清,但傻子都知道寫的人就是他,除了他還能有誰?種種跡象都指向了紀禹的身上。
但是殺人他不至於吧,撐死就是對方想要用孩子威脅他。
“假新聞。”
季母瞪大安靜,假的?
人沒死,還是什麼?
“我倒是有認識的一個人,對這個事情知道的內幕比較多,他這次載也是載在了他平時太過於張揚,有心人就是想將髒水扣在他的頭上,誰讓他自己的私生活這樣的精彩呢。”
季母:……
一個男人作成這樣,到底是爲了什麼?
簡直就是有蛇精病!
“我覺得他們家的人,神經都有點問題。”
季丹陽拿着電話,她想來想去,她沒打算重新接受鶴來,但她和卓君肯定是走不下去了,很多東西真的細細的想想,就發現到了其中的變化。
纔回國的時候,她並沒有這樣的感受,那時候卓君也是一樣的忙,但她覺得自己還是很幸福。
卓君正在陪客戶應酬,他喝的有點醉,他腦子裡就是想着季丹陽自己才能扛下去的,沒想到自己最後也會這樣的入鄉隨俗,好多年前就有人說過,生意並不是這樣談的。
卓君的電話響,他自己都沒聽進,現場亂糟糟的,卓君好半響從位置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到了外面,他深呼吸一口氣。
小人物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好在他有一個並不會嫌貧愛富的女朋友。
“丹陽……”
卓君就喊了一句季丹陽的名字差點吐了出來,他覺得喉嚨處全部都是酒,他很難受,他想要找小丹陽嘮叨嘮叨,他也會覺得辛苦,也會覺得很艱難的,聽見她的聲音可真是好。
“丹陽……”
“你喝酒了?”
“嗯,陪客戶呢。”
“那等你回家我再說吧。”
季丹陽不想影響他情緒,加上他現在飲了酒,狀態並不合適探討這些。
“你說吧,我想你了,很想聽聽你的聲音。”卓君呵呵的笑着,將身體靠在牆壁上,試着讓牆壁替自己分擔一些身體的重量。
“卓君,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