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這是自分手以後第一次看見季丹陽,她氣色不錯,眼睛裡有亮光,可見過的很滋潤。
他不是不知道季丹陽有人追,但覺得那時候的自己身上總少了一些什麼,現在稍稍能好一些,如果現在和丹陽繼續前緣,他可能腰板會挺的更加直一些。
“你呢,也是過來吃飯,你朋友?”
丹陽介紹:“我三嫂,三嫂這是卓君。”
卓君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冒出來了一個三嫂,他和她交往的並沒有聽說過,難不成是堂兄的?
“你好。”
柳絮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卓君軟聲軟語:“我能和你談談嗎?”
“行呀,三嫂你先自己吃。”
柳絮擺擺手,意思讓丹陽去,自己沒有關係的。
季丹陽和卓君一前一後的出來,卓君不知道該怎麼去開這個口,當初是他沒有珍惜,現在想要挽回,有幾分的把握?
“你堂哥家的嫂子?”試圖先以輕鬆的氣氛緩緩場子。
“紀鶴來他三嫂。”
丹陽沒打算瞞着卓君,這事兒自己不說他早晚也會知道的,既然做了選擇,就痛痛快快的。
卓君聽了這話心頭一跳,他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季丹陽會走回頭路,紀鶴來那樣傷害過她,她恨紀鶴來又恨成那樣,倒是現在自己張嘴也晚了,只能不動聲色。
“他對你好嗎?”
“挺好的,不好,我甩他。”
丹陽沒心沒肺的說着。
卓君只覺得吃了一嘴的苦茶,現在想張都張不開。
他同事當中也有一些關注時尚圈的,對季丹陽也不陌生,這女的總露臉,長得也好看,就是搞不清她到底是做什麼的,一點詳細的資料都沒,但是有些明星也賣她面子,看樣子也不像是愁吃喝的人,成天就是玩樂。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外圍?
不過想來也是,有一張漂亮的臉蛋,能起多大的作用。
倒是有些女同事說並不是的,這女的好像結過婚,老公非常的有錢,人家長得漂亮,老公寵的很,拿着錢給玩被,不然有幾個能這樣成天敗家的?聽他們那樣說,卓君只覺得好笑,季丹陽自己家的條件就非常突出,哪裡還能用得上別人來養,所謂的老公都是沒有影子的事情,他和季丹陽是什麼樣的關係?
但卓君到今天才明白,原來他知道的真是沒有公司小妹知道的多,那個所謂的隱形老公是真的有,不過沒有變成真正的老公而已。
“沒有事情我就回去了,我嫂子懷孕。”
卓君微笑着點頭。
當男人這點氣度還是要有的。
丹陽回到位置上,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前男友?”柳絮一針見血。
“嫂子,我沒發現原來你這樣的八卦,怎麼看出來的、”季丹陽覺得很神奇,難不成她眼睛裡還寫了什麼眷戀?不然柳絮是怎麼看出來的是前男友的?
“猜的。”
柳絮真是猜的,覺得不像是朋友。
“嫂子拜託你一件事,不要和鶴來講,你要是說了,我就死定了。”
柳絮沒忍住,拿着紙巾擦着嘴角:“原來你還怕鶴來呀?”
她還以爲是鶴來怕她呢。
“我哪裡是怕他,我就是給他面子而已,呵呵。”季丹陽笑的有些不自然。
紀鶴來那就是個神經病,能說清楚的事情到了他眼前都說不清楚了,自己是不想自找麻煩而已。
柳絮的嘴巴很嚴,她自然是不會說的,但季丹陽自己大咧咧的,晚上和紀鶴來還待在老宅看電視呢,丹陽自己就說出來了。
“我中午和嫂子一起吃飯,遇上卓君了。”
然後鶴來就變得陰陽怪氣的,季丹陽說話他就堵着她說,季丹陽讓家裡的傭人幫自己倒杯茶。
“你自己是沒長手還是沒長腳?自己下去倒去。”
完了送了季丹陽一個動作,手臂使勁的一推,把人從沙發椅背上直接就給兜了下去,丹陽是大頭朝下摔下去的,摔的紀以律和李時鈺都傻眼了。
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這鬧大了。
果然季丹陽摔下去,她這是沒摔到脖子,立馬就翻兒了。
“你幹什麼呀你,沒完了是吧。”
鶴來覺得肝顫,他就是手那麼一欠,誰知道她和沒有骨頭似的,自己沒坐好還怪別人,他爸媽還都在呢,就這樣的鬧。
“起來起來吧……”
上手去拉季丹陽,可人家壓根不領情,拽着鶴來一直給拽到地上,另外的那兩個老的只當看不見,都習慣了,三天一大鬧,兩天一小鬧的,習以爲常了。
鶴來也摔地上,覺得這就算是打平得了。
“阿姨,叔叔,我走了,以後你們多保重。”
“季丹陽你給我站住,你這是什麼意思?”紀鶴來跳腳,什麼叫以後多保重?
“什麼意思你不知道?意思就是我和你拜拜,再見了。”
跑上樓拿着包,李時鈺是有心想勸,但自己怎麼勸?真的最好的方式方法就是不吭聲,隨他們倆折騰去,小四能哄得住的。
季丹陽就因爲摔這麼一下子,死活就鬧分手,回家和她媽說,她媽聽了都頭大。
也勸閨女,咱不能遇上點事情就鬧分手呀,你在他家住都住這麼久了,當着人家父母面,要是真的打算分手,你回來,爸媽養着你完全沒問題,關鍵,你想分嗎?
真心的想分嗎?
這兩孩子就作,作的他們老的跟着都眼睛疼。
季丹陽一生氣就跑了,紀鶴來也坐在沙發上抱着胳膊生氣呢。
“你不去追?”紀以律恨不得給兒子一腳。
父子倆怎麼鬧怎麼吵,就說不讓他回來了,過後就算了,哪裡有隔夜仇。
“我追什麼追,你自己看看她那脾氣,是人脾氣嗎?分就分,誰怕誰。”
李時鈺沒忍住,聽了兒子的話脣角向上,這就是虛話假話,分?
當初是誰死乞白賴追人家,每次吵架不是他去哄的?就單說她看着季丹陽擡着下巴叫他把她背進屋子裡都見過多少次了?鶴來每次不是心甘情願的?
“能忍得住才行,對,這就是我兒子,怎麼能被一個女人壓倒呢,撐着,爸給你打氣。”
李時鈺白了丈夫一眼,你這是在看熱鬧的不怕熱鬧大是吧?
鶴來哪裡能不知道自己爸說的是什麼話,嘴上剛剛嚷嚷着,必須給季丹陽一點嚴肅看看,轉身就出去,想着怎麼去哄了。
“這點出息。”紀以律搖着頭,要麼你就別說,說出來又做不到。
紀鶴來連大門都沒進去,季丹陽說了,要是她媽把人給放進來,那就是和她過不去。
“你們倆這一天到晚的吵,煩不煩呀?”
她都覺得煩,吵完就在外面解決吧,偏不,非要回家來解決,害得她心情都跟着壞了,這不正打算躲出去,她惹不起能躲得起。
“不讓給你開門,你自己想辦法哄吧。”
“媽,你要出去打牌嗎?”
季丹陽她媽就受不了紀鶴來這張嘴,反正能把你給哄的服服帖帖的,但是對他們這倆選手,她真是一點信心都沒。
“媽多贏點,放心吧。”
鶴來借了梯子,不讓走進去,那隻能爬進去了。
季丹陽在屋子裡趴着呢,她也覺得吧,自己特沒骨氣,你說哪次不是被他氣的半死?今天就算是自己嘴賤,她不是和他沒有心眼纔會什麼都說的嘛,結果你看看他的臉,還把自己給推下去了,有沒有點男人的意思?
正在發悶呢,有人敲窗戶,季丹陽冷笑一聲,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走到窗子前,眼珠子一轉,故意的使勁推開。
鶴來鼻子一疼。
手上感覺黏黏的,出血了。
“你這個女人真是狠心,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誰是我親夫?就你?”丹陽心裡也有點害怕,這鼻子出這麼多的血,但嘴上還是硬。
“你就嘴硬吧,我媽都生氣了。”鶴來瞎掰。
“你媽生氣幹我什麼事兒?”季丹陽就知道肯定會這樣的。
她媽都說,兒媳婦和婆婆是很特別的存在,過去她和鶴來鬧,她媽就總說這是她未來婆婆脾氣好,不然當着人家的面這樣和人兒子吵,有幾個能不生氣的?
今天自己也是有點作過頭了,但當時實在是因爲太疼了。
“不幹就不幹吧,吵架以後能不能當着我媽的面,你給我留點面子?別說摔臉子就摔臉子,當着他們二老,你讓他們心裡怎麼去想?你當着我說什麼都不要緊,你當着我爸媽面說分手……”
鶴來說的就和真的一樣。
季丹陽一聽,真的生氣了?這下搞大了。
把未來婆婆給得罪了。
“那你怪我嗎?我坐的好好的,你就把我給推地上去了,我要是一個不小心,我就死在那塊了,有沒有你這樣開玩笑的?”
“我錯我錯,都是我錯,不過你能不能先給我一條毛巾?我這血還不停……你說我會不會是有什麼毛病?”
季丹陽把他人給拉進來,拿着熱毛巾給擦,讓他仰着。
“我是不是得什麼絕症了?”
“趕緊呸,怎麼還會有人盼着自己身體不好的。”
兩個人沒一會兒又膩到一起去了,季丹陽她媽出門才發現錢包沒拿,讓司機送自己回來,才進門,只覺得眼前一道光,刺的自己眼睛都睜不開,那倆摟着的人是誰?
她就來氣了,你說這臭孩子,你生氣你倒是多堅持一會兒啊?回回人家一鬨,你就好了,你怎麼那麼好哄呢?生氣就拿出來一個生氣的樣子,你這樣……
“我肩膀疼,你給我捏捏。”
丹陽給鶴來捏着,好的時候什麼都行,不好的時候兩個人就拉着驢臉。
季丹陽是真的怕李時鈺生自己的氣了,晚上和紀鶴來就住在自己家愣是沒敢回去,按道理來講,他們沒結婚,就算是結了婚也輪不到他們和老人一起住,但鶴來和她複合之後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陪着他父母住,丹陽這孩子也沒什麼心眼,願意住就住被。
住了幾天,鶴來又嚇唬她。
“我媽昨天還問到你呢,說是我把給坑了,要來和你父母道歉呢。”
丹陽那杯牛奶沒有喝好,全部都卡在嗓子眼了,翻着白眼,她差點就咳過去了。
“別……”
到底還是跟着鶴來回去了,你說時鈺也是提着心,不知道他們倆是和好了還是沒和好,季丹陽這頭就一直低着,拖着鶴來的手。
“你這是臉上生瘡了?”
季丹陽用腳狠狠攆着鶴來的,鶴來嗷了一聲。
“你踩我幹什麼?”
丹陽就想無聲無息的進了屋子裡,然後趕緊跑到樓上去,誰都不要和她打招呼就好,讓她緩衝一下。
李時鈺纔給紀以律做的蛋卷,以律看着蛋卷倒是想起來安安,說是安安現在可出息了,會叫人了。
“把安安接回來吧。”
時鈺其實自己就特別不願意帶孩子,她真是生孩子帶孩子都帶傷了,雖然大部分都不用她管,安安纔去她外公外婆那邊小半年,人家還沒喜歡夠呢,你就給往回接。
“這是新買的蛋卷機?上面都沒花紋。”
時鈺擰着眉頭,我能給你做就不錯了,你還要求有什麼花紋。
正說着呢,季丹陽跟在鶴來的後面就回來了,鶴來一臉的神氣,那樣子好像是再說,你看她還是跟我回來了,捨不得我吧,這不是我去接的。
“丹陽過來吃蛋卷。”
季丹陽就怕別人叫她,偏就叫了,自己紅着一張小臉蛋不太好意思的磨磨唧唧的坐了過去,雙腿並着手老老實實的放在腿上。
“你看着蛋卷長得太普通了。”
紀以律吃東西也是墨跡,給做了你就吃吧,偏今天就是說道多,嫌棄上面沒有花紋,李時鈺也火大,她能給做,就證明她已經用心思了,你知道學做這個東西看着不難,但是不好弄的,她也不是專業幹這個的,做這些她就是手腳不協調,結果這人一直說一直說,說的她心裡冒火。
“不愛吃就別吃。”
把盤子搶了過來,送到丹陽的眼前,季丹陽一看,這情況有些不妙,伸手想去抓,然後誇一誇,鶴來就和她說,他媽基本就是十項全能,唯一就是廚藝拿不出手。
沒等丹陽的手碰到呢,紀以律又把盤子給扯了回來,他抓了起來,但還是覺得有點花紋什麼的好看,吃起來也是賞心悅目。
“不是應該有那種,上面帶條條的機器,你怎麼就偏買什麼花紋都沒有的?”
家裡的傭人擰着眉頭,覺得紀先生要踩地雷了。
李時鈺和家裡傭人一起出去的,當時傭人說要買那個帶條紋的,是李時鈺堅持,說紀以律不喜歡吃帶條紋的東西,結果現在……
時鈺從以律的手裡將雞蛋卷搶了過來,三下兩下就給捏碎扔到了盤子裡。
“誰都不用吃了。”
自己從沙發起來就上樓去了。
留下三個人大眼對小眼,紀以律吞吞口水,你看看,他就是實話實說,覺得那樣挺好的,上手一口一口吃着碎渣,這時候把人給氣走了,他倒是默默的吃上了。
季丹陽:……
她覺得阿姨的脾氣可真是不好,太火爆了,說翻臉就翻臉了,叔叔也是夠可憐的。
丹陽和鶴來一前一後的上樓,丹陽小聲嘟囔:“你爸可真慘。”
鶴來倒是見怪不怪了,覺得自己爸也是,叫紀太太給悶了一頓,他就渾身舒坦了,人家給你做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你真以爲他媽脾氣那麼好呢?
摟着季丹陽,季丹陽用胳膊肘往他胸口一撞,鶴來裝受傷。
這頭李時鈺推門出來,正好就看見了,季丹陽立馬就把鶴來給推一邊去了,一臉的一本正經。
“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季丹陽恭恭敬敬的。
不知道怎麼搞的,李時鈺一搬起來臉她也害怕。
這倆晚上不睡,幾點睡的也沒人知道,大半夜的說是季丹陽嘴饞,她正是好時候,怎麼吃就不胖,揣着鶴來,讓他起來和自己出去烤肉吃,紀鶴來這睡的也晚,吃就吃,誰怕誰。
反正家裡人多,讓傭人把東西都給準備好,兩個人特有閒情逸致的出去吃上了,還叫上了紀以律,李時鈺早就休息了。
“阿姨不下來吃?”丹陽是覺得都在吃,就扔下一個,好像顯得有些不好。
“她老了。”紀以律說。
鶴來挑着眉頭,調侃自己爸,勾肩搭背,弄了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我爸,你說真話了吧,你嫌棄我媽老了,我明天就去告訴她去。”
“我什麼時候嫌棄她老了?”
“剛剛不是你說的……”
“誰聽見了?”
“季丹陽,你聽見了沒?”鶴來摟着丹陽,對着自己爸爸得意,這是他老婆,你說她能向着誰?
以律也不說話,季丹陽捂着臉,公公不能得罪,老公就是用來犧牲的。
“我什麼都聽見。”
以律傲嬌了。
“蠢兒子,你還差得遠呢,你問問丹陽,得罪公公可不是哄兩句就能哄好的,我天天給她小鞋穿,是不是丹陽?”
季丹陽:……
她絕對不是瞧出來公公是個小心眼的人,所以才決定幫着公公的。
那兩小的吃過之後就回房間去睡了,這個老的,回房間被人給踢下牀了,理由是影響她睡覺了。
人老了睡眠就不是特別好,這要是有個人推門關門的,她這一夜就不用睡了,李時鈺是把方歌的那點毛病都給遺傳到了,你說現在纔剛剛一點,剩下的時間她就都要睜着眼睛,她也扛不住的。
一大早五點多,他就吃上早餐了,李時鈺出去散步了,沒有帶着他去,這是因爲昨天他回來的晚,害得她沒的睡懲罰,並且提出來了,現在要一人一個房間睡,正好有氣沒有地方撒呢。
“他們倆還沒起呢?這都幾點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傭人上來去敲門,這個點讓鶴來起牀,就等於叫他去死,掙扎了半響,季丹陽扯過來被子把自己給蒙得嚴嚴實實的,大長腿在外面扔着呢,鶴來坐了起來,敲門聲就持續不斷,他覺得自己很快也許就要英年早逝了。
他衣服扔哪裡去了?
趴在季丹陽的大腿上,摸了兩把。
“我衣服呢?你給扯哪兒去了?”
季丹陽上腳蹬他,這個點她根本就爬不起來,頭都要疼死了。
鶴來從牀上爬了起來,找到自己的衣服套上,光着腳去開門,盯着黑眼圈看着傭人。
“紀先生叫你下樓去吃早餐。”
鶴來有些嘰歪,但一聽這是他爸讓的,他就知道老紀肚子裡都是壞水,怎麼就看不上自己?處處和自己過不去。
他一定就是撿的。
唧唧歪歪的下樓,他爸吃的早餐這個豐富,一桌子的蛋卷,都是條紋的。
鶴來立馬就興奮了。
“爸,我媽給你做的。”
各種各樣的蛋卷,看的以律這個想吐,什麼好東西也架不住出一桌子。
“你媽說做給我們倆吃的,趕緊坐下。”
鶴來纔不信呢,昨天把老太太得罪的人不是你嗎?你還來晃點我。
“我胃不好,可不能吃這些。”
“紀鶴來……”
“我知道了,你不用特意的來喊我的名字,我知道我是你兒子。”
這父子倆你一口我一口的,鶴來就敢肯定,這輩子看見和蛋有關係的,他都會繞着走的。
季丹陽睡到上午十點,這才幽幽轉醒,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來。
很奇怪,你說李時鈺板着臉,丹陽說害怕她,但是她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她就從來沒害怕過。
弄完這張臉,下樓都快十一點了,一身的清爽,模樣那是真的很好看,自己也會收拾自己,那小腰給你勒的,不堪一握,年輕就是資本嘛,不怪人家有和鶴來叫囂的本事。
家裡傭人問她要吃什麼,李時鈺正在喝茶呢,丹陽陪着她說了兩句話,她吃飯用了半個多小時,鶴來來電話,讓她去公司。
“阿姨,我去公司了。”
“去吧。”
季丹陽幾乎每天差不多都是很晚起來,有時候有事兒的話,她也會起的比較早,更是到處飛,有時候想抓影子都抓不到,但李時鈺沒說過她,一回都沒說過,哪怕就是住在 一起,你們想怎麼折騰是你們的事兒,我不管。
季丹陽上了車,照照自己的小臉蛋,開車就走人了,約會去了。
鶴來人就在公司門口等着呢,見她車過來,直接上車。
紀鶴來有個女朋友,女朋友長得好看這是公司之內人盡皆知的秘密,原本就是嘛,有錢的男人有幾個能看上長得不好的?這年頭講究感覺的人少了很多。
兩個人吃飯在包廂裡你摟着我摟着你的,季丹陽那裙子穿的有些短,鶴來的西裝蓋在她的腿上,自己另外的一隻手替她揉捏着。
結賬出門,不巧又遇上卓君了。
卓君也是尷尬,自己是打招呼還是不打?
不打顯得自己有些小肚雞腸的打的話,他心裡又覺得不太甘願。
他多少有點弄不明白季丹陽,以爲她會等自己的,沒想到竟然還是回到鶴來的懷裡了,明知道他就是什麼人。
丹陽扯扯鶴來的袖子,畢竟看見了,誰知道這世界爲什麼這麼巧?
他們倆才和好,又遇上了。
“好久沒見了。”
卓君給面子的笑笑,唸書的時候不一樣,大家都是同等的,現在工作了就不同了。
講了沒有兩句,就分開了,卓君走到自己車的旁邊,回頭又看了一眼。
那兩個人黏在一起接吻呢,季丹陽推他,沒給推開,就在大門口都看着呢,她是覺得丟人,錘了他兩下,也知道這人,你要是和他擰着來,那就沒完沒了了,糊弄的親了他兩口,鶴來這纔算是放過她了。
“真是的,我的口紅都被你弄掉了……”
“賠你一車。”
季丹陽翻着大白眼,正想湊他兩句,有人走了過來,試探的問了一句:“你是季丹陽吧?”
季丹陽和對方拍了合照,和紀鶴來才離開。
她對着誰到都是客客氣氣的,有點傻大姐的風格,其實又好像不是,遠遠看着覺得是女神吧,畢竟喜歡她的人也不可能近距離的觀察她,回去到是在網上誇了誇,男朋友長得可真是帥氣,金童玉女,真般配。
卓君上了車,開車離開,滿腦子裡都是季丹陽的那張臉,你說他後悔嗎?
後悔是有,但那個時候重新給他選擇,他依舊還是這樣的選。
他也不是一個想靠女人的人,但如果自己真的和季丹陽有個一定,無論他爬到什麼樣的位置,等以後難免會有人講,他是靠着妻子的,換成紀鶴來就不會了,因爲他完全可以不在乎這些。
這就是緣分吧。
斷了念想也好,他可以收心了,找個合適自己的人,安安心心的生活。
丹陽上車,認真的看着紀鶴來的臉,鶴來在開車,能感受到她的視線。
“看我做什麼?覺得我太帥了?愛我愛的不行?”
丹陽一副很想吐的表情:“我是想看看吃醋的人到底是什麼表情。”
“吃醋?爲你?”鶴來上手將季丹陽的臉給推到一邊去,丹陽喊着,她臉上的妝,她的假睫毛,這個混蛋,他能不能把自己當成女人看?
“就是爲我,上次是誰,因爲我說了一句,就不爽的?”
“我不爽那是因爲我當時心情不好,和吃醋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我吃一個沒有胸人的醋、”
季丹陽的最大的硬傷就是她的胸,真的平的可以,這也不怪她,說平其實多少還是有點的,但每次他出口都針對自己,說擠擠誰都行,他要是肯擠擠的話,估計會比她還壯觀。
“我哪沒有了,我大的很……”
季丹陽參加一些場合的時候化妝配着裙子的效果,看着也是波瀾壯闊的。
鶴來撇撇嘴,車開到公司樓下,沒讓她走,就待在自己辦公室裡,看看時尚雜誌,叫秘書給她買兩塊糕點,吃飽了她可以休息一下,然後晚上一起下班,或者一起去喝一杯,或者直接回家恩愛去。
鶴來工作,她就一會兒一來鬧騰他,非要讓他揹着自己,試試他體力。
“你昨天不是才試完嘛,今天又要試?”
“和你說正經的……”
季丹陽趴在他後背上,鶴來也是有耐性,背了好一會兒,一直到她睡着了,把人給送到休息室去,放下看着那張臉,其實真不是因爲她長得好看纔不捨得放手的,人嘛,處時間想了就會有感情的,以前可能年輕,說放手就放手了,也沒有帶多少的遺憾,但現在不同了,就認準這麼一個女人,把她給哄好了,弄好了就行了。
摸摸季丹陽的臉,他對她好,其實她也對他很好的,她朋友那麼多,但是他講一句,立馬就會扔下朋友陪着他的。
鶴來覺得這樣就挺好的。
自己帶上門出去辦公。
晚上兩個人在外面吃過了以後纔回家的,見天的回來,李時鈺現在鬧心什麼?
老大不結婚就算了,你老四和丹陽關係這樣的好,沒有理由不結婚吧?
結果一問,人家說什麼?
“結婚?我和她呀?”
時鈺翻着白眼,季丹陽笑呵呵的用腳踹踹他,把鶴來手裡的東西給踹掉了,他彎腰又給撿了起來,你看看這祖宗,在自己家都什麼樣了?他爸媽還坐着呢,就橫沙發上了,用腳踢她,就這貨的還用娶進門、
“還是不要了吧,我們年級小,要是結婚也應該是大哥先結婚。”
鶴來甩甩頭,覺得這話說的真是太正確了,大哥孩子都有了,不結婚耍流氓啊?
媽也是的,不去操心你大兒子的婚事,操心他幹什麼?
李時鈺要是能管得了紀禹,早就管了,問題就是管不了,所以才轉移目標來管比較好管的。
“是啊,我們不着急。”季丹陽也是站在鶴來一邊的,結婚着什麼急,他們倆現在和結婚又差在哪裡了?這不是完全一樣的,就差一張紙,他們不着急,讓別人先吧。
“我急。”
丹陽給鶴來使着眼神,那意思你的父母,你搞定。
你說家裡四個孩子,除了老三按部就班的早早就結婚了,剩下都在那閒晃呢,老大就不說了,老二現在就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這是打算一個人過到底了?以前倒是領回來過一個,不過那個據說人品不怎麼行,到底是怎麼不好,她也說不清,沒人和她講啊。
季丹陽她媽也是着急,好成這樣就結婚。
“我和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一和她說結婚,你看看她就裝聽不見,一個姑娘家都住到人家家裡了,就把證領了,行不行?
季丹陽懶洋洋的橫在沙發上,她現在真是頭疼,去到哪裡,都是逼婚的。
“我和 他現在不就是過結婚的日子嗎?”
“你要是把和他結婚,你們倆就趁早分手。”
丹陽坐了起來,一臉怪異的看着自己媽,這到底是想做什麼啊?還逼着她分上手了?
“媽,我們倆對自己的未來都有規劃,你不需要跟着操心,真的,該結婚我們就結了,他大哥還單着呢。”
“他大哥跟你們結婚不結婚有什麼關係?”
“你沒聽說過,老大不結婚,下面就不能結婚。”
“你就忽悠我吧季丹陽,你別回來了,看見你我就鬧心。”
盼着女兒回來吧,沒說上兩句就談崩了,覺得這孩子肯定不是自己生出來的,而是撿來的,不然怎麼就這麼堵心呢?
當着丈夫也沒少埋怨,就是鶴來把丹陽給帶壞的。
“紀鶴來他自己不想結婚,現在弄的丹陽也信他的。”
季丹陽她爸挑着眉頭:“你越是逼她,她越是跳的厲害,愛結不結,她好不好最後你也得用手接着她,誰讓她是你女兒了,你能見着她不好嗎?”
可問題是,道理是這個道理,她就是忍不住。
遇上老朋友了,人家說丹陽這對象人不錯,條件也不錯,怎麼不結婚呢?說的好聽的是季丹陽不結婚,說的不好聽的,背後說紀鶴來那花花心思,能讓你季丹陽給綁住了?
更何況還是一個音的姓,說什麼紀鶴來他媽挺反對這事兒的,她知道李時鈺肯定不會反對,但架不住自己聽了那話,心裡窩火。
“你們都淡定,就我不夠淡定。”
丹陽的母親約了時鈺一起喝茶,也是提這兩個小魔頭,時鈺也無奈,說什麼都不聽,你讓他們結婚,他們就給往其他的地方去扯,扯的你聽到最後,一句話都不想對他們講了,兩個人合起來夥和他們作對。
季丹陽她媽就說自己是真着急。
“我都要被這孩子給氣死了。”
人家女方媽媽既然開口了,時鈺就不能不把這個當成正經的事情去辦,和季丹陽她媽分手就去了公司,沒找小兒子,去找大兒子了。
“媽,你怎麼來了?”
紀禹高興的很,過來看看他?這樣挺好的。
“你什麼時候結婚?”
紀禹掏掏自己的耳朵,是他聽錯了還是怎麼了?
“我結婚?”
是有這個打算,但是一忙起來又給扔腦後面了,他是不急,安娜就更加不急了。
“你什麼時候結婚?”李時鈺重複這一句。
“我沒打算結婚呀。”紀禹坦白。
“老四說了,上面大哥不結婚,他就沒有辦法結婚。”
紀禹:……
小四可算是找到藉口了,問題他一早就說了,他結婚要晚一些。
“媽,你這是在難爲我,你都知道的,我不想結婚。”
“不想結婚那就分手。”
紀禹:……
還沒見過老太太這樣固執呢,這是哪裡受氣了?還是怎麼着了?
“不就是想讓小四結婚嗎?我來管。”
“大禹啊,你聽媽一句,安娜是個好孩子,你這樣悠悠逛逛的到哪一天才算是終點啊?”
她看着那些報紙就眼睛疼,雖然他現在很少有這些消息了,但他身上揹負的都是什麼啊?都是一些烏漆墨黑的傳聞,有一個是講他好的嗎?
紀禹按着手機的毽子,他是扛不住了,他媽要是一個勁的說下去,最後他也沒有招了。
安娜喂了一聲,沒有聽見對方的回答又聽了一下,這下聽明白了,無語的搖搖頭,他不是很本事嗎?怎麼現在就連他自己的媽都擺不平了?
從辦公室出來,直接上了樓,紀禹的秘書指指裡面,說紀太太人在,安娜點點頭。
“我現在的樣子像是生氣嗎?”
秘書有些不解,搖搖頭。
安娜推開辦公室的門,說了兩句氣話,李時鈺一聽,這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您在這裡……”
“怎麼了?你和我說說,受委屈了?”
安娜就扯開話題,辦公室讓給她們倆,紀禹直接撤了,他接下來還有會呢,要是老媽想他了,他是不介意的把會給推了,可開可不開的,但老媽找他談結婚不結婚的,那還是算了吧,能開就開吧。給安娜打了一個眼神安娜和李時鈺在這邊正在說呢,怎麼委屈了。
這兩人是把老太太給唬的一愣一愣的,實在是因爲平時安娜很少訴苦,她有什麼都不說,更加別提委屈了。
紀禹的助理擠着眼睛,笑眯眯的,他拿着文件照着他的頭一砸。
“笑的這麼猥瑣,想什麼呢?”
“我就是覺得安娜 太偉大了,能文能武,能打架能撒潑能優雅,要啥有啥。”糊弄人也是一高手,完美!
紀禹飛着小白眼,他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來評論。
安娜很會引話題,她裝也就是裝這麼一次,下次別說紀太太了,就連自己都不信的。
話題挑着挑着又扔回到了紀鶴來的身上,紀太太擔心也是擔心小兒子不定性。
“這包我身上了。”
把紀太太給送回去,安娜折回來,紀禹已經散會了,大門一關,給安娜捏着肩膀:“也就你能對付我媽了。”
“你別講的好像我怎麼樣似的,你利用我的時候真是一點不手軟。”
說利用就利用,用完就扔了。
“老四得結婚,他要是不結婚,我媽怎麼都會尋摸到我頭上。”
爲了自己能在自由個幾天的,只能委屈老四了,你說他要是結婚,前前後後的準備也得兩年吧,不然這算是什麼結婚,哪裡能匆匆忙忙的就結,那也不是他的範兒。
“他們倆都不願意,你還能綁着他們結?”安娜聳肩,勸她是能勸,但聽不聽那就在鶴來和丹陽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