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指摩擦着這粉色的疤痕,昊浩天慵懶的雙眸,眸色驟然加深。
伸手繞過她的身子,在落入她的背部之際,他可笑地發現,他的手竟帶着不可壓抑的低顫。
深呼吸努力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昊浩天抿脣,伸手捏着她背後的衣鏈,用力一拉。
衣鏈譁拉拉地拉下,在途中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然,昊浩天卻感覺到有雷嗚般的振動在耳際響起。
翻身躍過她的身子,昊浩天的手顫抖着將她的衣裳拉開,粉嫩的紅將她的肌膚稱得越發地嬌美,如凝脂般在燈光的映射下泛着令人迷醉的光澤。
昊浩天的目光並沒有膠在這上面,只是途徑它,直直地往下掃,當沿着她細膩的背脊落到接近胸口下方的位置,他的目光猛然一滯。
……
“這位小姐的輪廓非常精美,而且帶着少見的古典特質,之前她的髮型完全將這份美麗掩蓋了,現在只要稍稍打造一下,效果就相當驚人。”髮型師在一側讚歎。
……
當夏雪惜身穿第一套服裝出來時,昊浩天從沙發緩緩擡頭,然在對上的那一刻,他臉上慵懶的笑意凝結了。
……
“你知道嗎?紅豆冰有種溫暖人心的作用。”
夏雪惜寂靜的低喃,再次在他腦海中回播。
他的眉驟然收緊。
“誰告訴你?”他的聲音似有一絲的觸動,然而,她並沒有留意到,只是這樣漫不經心地將視線停落在桌前木板的紋路。
“沒人告訴我,這是我自己的感覺,很傻,對嗎?”低笑着將吸管拿離雙脣,她卻突然低下了頭。
……
伸出雙手,遞至他的面前,她沒好氣地道:“給你。”
昊浩天微怔,目光懶懶向下掃,只見她的手裡不知何時端着一杯微微冒着熱氣的牛奶。
……
無數的情景在腦內紛飛,這刻昊浩天只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顫抖着接近,指尖在碰觸到她細膩的肌膚時,彷彿被火燒般,猛然一縮。
眼中閃過濃郁的情感,昊浩天俯身,密密地抱住了弓成一小團的她。
忽而,室內響起了一絲的聲音,昊浩天驚醒回神,伸手迅速拉起一側的被單,將她柔軟的身軀密密裹住,扭頭看向大門,只見祈振俞扭開門把,震驚地楞在原地。
“出去。”昊浩天抿脣,眼中有着幽光微閃。
“呃……”祈振俞尷尬地立在門口,擡眸緊瞅前面的昊浩天,只見,這傢伙這刻的神情是他從未見過,側目,目光輕輕撇至那個小小的身軀,這刻,她纖細的身體被被單密密裹住,快成蠶蛹。
發生什麼事了?
疑惑在心中盤旋,昊浩天的態度變化得太快,快得令他措手不及。
抿脣凝向那個這刻猶瞪視着他的男人,祈振俞啞然失笑,這真的是昊浩天?那個彷彿什麼亦不在意的男人?
擡眸正對那雙本是常年慵懶不堪的眼眸,這刻它帶着陰涼的冷意,令祈振俞下意識地一縮。
呃……不就是個棕嘛?
不看就不看。有必要擺出這種恐怖的眼神嗎?
訕訕然轉身,祈振俞識相地關門離去。
可他前進的步伐卻非轉向他的臥室,而是昊浩天的書房。
他等着這小子的解釋。
室內自清脆的關門聲響起後,再度回覆了一室的寂靜。
昊浩天垂眸,目光中有着光澤輕晃,伸手撫向額際,他俊容微低。
身側響起了不適的聲音,昊浩天驚醒擡眸,只見夏雪惜秀眉緊皺,身子在被單中不適地扭動,看來這被單束縛着她,令她不能安然入睡。
快速伸手將緊裹住她的被單拉離,待拉開被單之際,昊浩天尷尬地側頭。只見,夏雪惜本是鬆脫的連衣裙,在被單的拉扯下,被褪落至胸側,一側的衣服更往下垂落,露出她飽滿的胸脯。
側臉,想要將她下拉的衣服拉上,卻不料在碰上的同時,低顫着瞬間縮回了手。
指尖上有着柔軟的觸感滑過,軟軟綿綿的,帶着細膩柔滑的手感,讓他的心猛然一悸。
昊浩天驟然呼吸,身體,有一股燥熱在漫上。
咬牙強忍着這股燥熱,昊浩天回頭,視線徑直盯在她安然入睡的小臉,伸手快速將她半褪的衣裳拉上,反手將她身後的拉鍊一併拉上後,昊浩天才安然呼氣。
將被單輕柔地蓋至她的身上,昊浩天凝目,雙手輕輕爬上她尖細的下巴,細細撫摸。
眼中幽光微晃,昊浩天抿脣,擡眸凝視她這刻仍舊微蹙的眉頭,他的心猛然一揪。。
尤記得初見她時,儘管她的精神未算飽滿,她臉上仍有圓潤的豐滿,可這刻,那曾圓潤的下巴早已消失不見,只剩尖尖的瘦削。
“對不起……”啞然低喃,昊浩天眸光暗離,伸手爬到她的眉峰,他輕輕按壓。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心在起着誓言,昊浩天注視着她的目光加劇。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他看了她多久,直至,昊浩天感覺到身體微微麻木之際,他才掙扎起身,深深凝遞她一眼,他才斂眉離去。
……
當昊浩天走入書房,反手關門之際,祈振俞的聲音響起。
“發生了什麼事?”
厚重的木門絲毫沒有因突起的聲音而有一點的遲疑,仍舊沉沉關上,昊浩天轉身,直往書桌走去。
伸手,打開了桌面上那臺超薄型的筆記本,他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迅速移動。
祈振俞沉默地坐在沙發之上,並沒有出聲打擾。
片刻後,昊浩天擡眸,視線徑直落在一旁的祈振俞身上。
“振俞,離開了集成這麼長時間,好嗎?”
祈振俞的眉頭驟然緊蹙。
這傢伙,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挺直了背脊,祈振俞望着他,神情凜然。
“浩,你要知道,我從不希望你將我排除在外。”
昊浩天眸光微晃,後低笑出聲,“振俞,你想太多了吧。這個計劃已實行大半,剩下的,你知道,不可能會失敗。”
“可是,你剛剛爲什麼……”眉頭微鬆,祈振俞回想剛纔所見,仍舊疑惑問出。
“。”懶懶吐出這句,昊浩天慵懶地微眯雙眼,只是,在微眯的間隙裡,掩蓋着令人畏懼的冷冽寒芒。
“你的意思是……她……”震驚擡眸,祈振俞滿臉錯楞地望向前面的昊浩天。
不會吧!
原來到頭來,他們的努力只是他人的一個算計?。
“我一定要他付出慘重的代價!”伸手緊撐在桌沿,昊浩天猛然收緊,寬大的手掌間,其紋路因巨大的張力而清晰可見。
看着昊浩天努力剋制的神態,雖他的神情變化不大,但是,祈振俞仍可清楚感受到他強烈的恨意。
抿脣垂下雙眼,祈振俞不想他再在這個話題打轉。
他知道,昊浩天絕對會說到做到。
而且,現在有一個問題更值得了解。
“她是誰?”好奇地問出口,他不會忘記,剛纔昊浩天那異樣的反應。
昊浩天垂眸,撐在桌沿的手緩緩收回。
祈振俞也不急,他清楚知道,如若昊浩天不願說,就算如何相逼,他也絕不會告知。
只是記憶中,昊浩天早已沒有了任何的親人。
這個夏雪惜,究竟會是他的誰?
單看剛纔的反應,她對於昊浩天來說,絕非簡單的關係。
“她是……我的妹妹。”低沉的聲音帶着異樣的情感響起,昊浩天伸手,輕輕撫上領口的邊緣。
祈振俞一驚。
妹妹?!
“你不是說你的親人早就不在了嗎?”
“直至今晚之前,我仍舊這樣認爲。”昊浩天微閉雙眼,撫上領口的手驟然一收。“可是到了剛纔,我才知道,原來她一直在這個地方生活着。”
“呃,那你打算怎麼辦?”擔憂皺眉,祈振俞看着前方雙目緊閉的昊浩天,問道。
這刻昊浩天的面容雖沒什麼變化,然而,祈振俞敢肯定,這傢伙絕對已經在自責不已。
畢竟再怎麼說,她的傷痛,差不多都是他一手造成。
但是傷害早已造成,後悔、自責又可以改變什麼。
“……我自有打算。”眉頭蹙了那麼一下,昊浩天懶懶睜眸,“振俞,你先回去吧。我不想因爲我的事,而影響了你的集團。”
“說什麼。我的集團難道會因爲我不見了幾天就垮了嗎?你也太看不起集成了吧。”拼命翻眼,祈振俞簡直無語了。
“如果是這樣,那集成也太經不起風吹雨打了。”懶懶低笑,昊浩天的神情再度恢復千年不變的笑臉,“只是,你這個老闆,在我這兒偷懶夠了,不要再用我做籍口。”
“昊浩天,你這傢伙能改一下你的壞習慣嗎?”非得要這樣損他,也不想想他天天忙得要命,偷個懶亦得給他揶揄,真不爽。
“行了,快回去吧。否則,我也不敢保證什麼。”懶懶調笑,昊浩天的眼底忽閃着亮光。
祈振俞驚得坐直了身,看着他脣角那慵懶的角度,他不滿地撇脣,“回就回,用得着用這種態度對待自己的好友嗎?”
昊浩天低笑,低低的笑聲全是慵懶至極的味道,“如果你再不走,我樂意替你安排一切。”
“走就走。”猛然從沙發上躍起,祈振俞悻悻然轉身,伸手打開房門,他卻突然扭頭,“浩,希望你沒有騙我。”
昊浩天低笑,目光裡的慵懶在門關上的剎那沉下。
“振俞,對不起……”喃喃低語,昊浩天高大的身軀漸漸向椅背仰去。
這條路,從他選擇的那一刻,便沒有回頭的機會。
俊逸的臉無力後仰,昊浩天直直閉上雙眼。
他現在可以做的,只有將一切導回正軌。
振俞,你的存在,有可能會令他的計劃產生變化。
因爲這個計劃,他絕不會同意。
可是不管怎樣,這個計劃他志在必得,所以……不論結果如何,他並不會在意。
“我只想你快樂。”緊閉的雙眼漸漸睜開,昊浩天的目光在半空暈散。
虛浮的目光在半空漸漸降落,直至,在對上桌上的手機時,他的視線一緊,伸手抄起,他迅速按下了一連串的號碼。
“豪,計劃提前。另外,幫我查查……”低沉的聲音有着猜不透的寓意,昊浩天的雙眸,在這刻透出了冷轍心肺的光澤。
…………
……
酒會進行到一半,然而,霍正東在昊浩天及夏雪惜離去後,便崩緊着身,全身無法壓抑地散發着極度的冷意,周圍的人紛紛退避三舍,以免無辜糟秧。
“我們回去吧。”身側,凡雅思凝望着他許久,而他卻連一點反應也沒有,微垂下眼,她終是道。
霍正東扭頭,目光在對上她的同時加深。
“嗯。”良久,他終究是應了這麼一聲,轉身,等着她的步伐,他們一同在酒會會場消失不見。
在通往凡雅思家中的道路時,路虎整個過程都是沉靜的,凡雅思只看着前面的道路,沉默不語。
霍正東在開着車,然而,他的神態仍舊冰冷。
當路虎到達了凡雅思的家門,凡雅思仍舊坐在副駕駛座上,只見她沉默半刻,後扭頭問道:“你將我當成她的替身了嗎?”
霍正東微愕,轉頭看她,只見她白淨的臉上,兩條細眉蹙起,脣角抿緊,像是透出了極度的壓抑。
“沒有。我從來沒有將你當成是她的替身。”眸中的溫度回暖了幾度,霍正東應道。
“可是,你根本沒有放下她,對嗎?”沒有再像平常那般沉默,凡雅思這刻打算將這曖昧不明的關係撇清。
霍正東抿脣。
“沒有放下她,爲什麼要離婚呢。”似是嘆息,又似是自語,凡雅思轉回了頭,沉寂地看着前面被車燈照亮的路。
“而且,沒有放下她,爲什麼卻要對我這麼好。”抿脣,低喃,她的目光再度轉向了他,“難道你就不怕我像其它人一般誤解嗎?”
霍正東不語,放在殆盤的手微微緊了緊。
“你不喜歡我,對嗎?”自嘲地苦笑,凡雅思的目光落在他冰冷的側面,“可是,爲什麼卻要對我這麼好?每天都陪伴着我就餐,甚至還將我調往你的樓頂,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傷了我的心嗎?還是你只在乎她,所以你並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