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機場的路上,我問夏亦寒:“美國那邊的人查不出來嗎?”要是能直接查出來,那我們就不用這樣鬼鬼祟祟的跟蹤了,直接就能知道對方的身份。。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Щ. 。
夏亦寒搖搖頭,“美國那邊監管很嚴,想要窺探,沒有成功。”
我點點頭。
到底網絡安全美國比我們重視的多,很多問題,都不是想探查清楚就能探查清楚的,現在能監聽到方笙會在今天來機場接機,這就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夏亦寒問我,“陸暻年人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總覺得夏亦寒每次提起陸暻年來,那個口氣都有些責備有些反感的樣子,從前倒也是這樣的,可現在怎麼又有與日俱增的感覺。
我琢磨着語句,想盡量說的不那麼令人厭惡,我說:“現在的股市是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所有的金融公司,都岌岌可危的,就這幾天都關‘門’了多少家了。他當然是忙的很,現在還在美國呢,想要談注資的問題。”
“什麼時候回來?”夏亦寒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我前面說的那些話,直接就問陸暻年什麼時候回來。
我噎住了,這幾天陸暻年忙的很,視頻的時候,我也不過就是讓他看看孩子,這就已經可以了,實在是沒有時間問他什麼時候回來,而且吧,我覺得我就算是問了,他自己也說不上來,談生意這個事情,哪有那麼準的,一般都是談成了,可不就回來了。
我沒說話。
夏亦寒的眉頭皺的跟什麼似的,“跟人說你不是他養在外頭的情人,都沒人信。”
“你說什麼呢?!”我叫起來。
夏亦寒開着車,臉‘色’冷的跟什麼似的,“什麼都不敢問,什麼都不敢說,我問你什麼,你都是不知道,他要是想要告訴你,還用你去問!你窩囊不窩囊!”
我滿臉通紅。
氣的想反駁他,卻有找不到理由。
只能一個人坐在副駕駛座上生悶氣,這一次夏亦寒是真的冤枉了陸暻年,他在美國,我不知道他具體忙什麼,但是每天視頻時候的狀態我是能看得見的,眼睛通紅,滿臉的疲憊,那樣子簡直累到了極點,能打起‘精’神來跟我說幾句話都已經是勉強了。
我當然心疼他,希望他能多睡一會兒,多休息一會兒。
別這麼強撐着。
再說了,我這邊還等着看方笙身後的人是誰呢,心思也是用足了,哪裡還顧得上陸暻年呢。
這麼分頭行動,我還覺得‘挺’好的。
一路不理夏亦寒,就這麼到了機場
。我看着方笙下車,看着她往機場裡去,方笙今日跟往日不同,她穿着皮衣黑‘褲’,人看起來幹練的一塌糊塗,跟我之前見過的那個穿着‘波’希米亞裙的‘女’人,實在是很有出入。
我跟夏亦寒當然是下車跟着她咯。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嗯,小心臟跳的砰砰砰的,走路都有些偷偷‘摸’‘摸’。
夏亦寒笑話我,“瞧你那樣子,滿機場的人都知道你是做賊的。”
我放下手讓自己顯得大方一點。
然後瞪了夏亦寒一眼,跟着方笙往接機的大廳走。
方笙的時間掐的非常準,她幾乎沒有用任何的等待時間,就這麼直直的往vip的出口走。
接下來,我就看到了令我震驚的一幕。
方笙直直走過去,幾乎是撲倒在地,她跪下來,那姿態明顯是哀求的,痛苦的。在機場,人來人往的地方,作出這樣的動作無疑是引人注目的,而她跪下面對的男人,更令我震驚。
是陸暻年。
我腦子有一刻是空白的。
唯一的想法是,怎麼可能是他。
他不是在美國嗎?
眼前的一幕太過於戲劇化,簡直超出了我所有的預料。虧我還沾沾自喜的以爲這一次,一定能知道方笙的‘奸’夫是誰,結果生活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耳光。
陸暻年!
我聽到夏亦寒的嗤笑聲,真的是特別大的諷刺。
我知道他在諷刺我什麼,剛纔在車上他還問我陸暻年什麼時候回來,我說不知道,因爲我真的沒有問過。但是就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陸暻年,方笙卻知道,不僅知道,還能來接機,而且還能有眼前這樣的一幕發生。
突然間覺得自己恐怕纔是那個最大的笑話。
我跟着方笙跑來,信誓旦旦的想要知道方笙背後的男人是誰?結果接到的人是陸暻年,想想自己之前在方笙面前說過的那些強硬的話,真真兒的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方笙來求陸暻年。
這種事情,明天肯定會見報。
我估計方笙也是知道的,機場常年有雜誌社的記者駐紮,一般的就是爲了拍在機場出現的明星,當然了,有這樣的大八卦,那些狗仔隊,也是不會放過的。
我就站在一百米遠的地方,看着方笙的聲淚俱下,看着陸暻年的沉默尷尬。
像個局外人。
真的。
從來沒有這麼深切的感知到,自己其實是個局外人
。陸暻年不告訴我今天他回來,卻告訴方笙,方笙來接機,也算是捏住了陸暻年的脈‘門’。
要是陸暻年不想事情鬧大,必然要接受方笙的要求,解救方笙的母親。
我突然轉過身去,背對着他們,不想看了,那是前夫前妻的糾纏,跟我其實沒有任何的關係。從來跟我就沒有什麼關係。
“我們回去吧。”我說。
那種沮喪的,恨不能大哭一場的心思,大概也只有我能明白吧。
夏亦寒除了剛開始的那聲嗤笑之後,這會兒倒是什麼都不說了,否則他的那張嘴真的要說出什麼話來,我恐怕會真的熬不住吧。
回去的路上,車裡依然很安靜。
只是這種安靜跟來的時候的那種我跟夏亦寒賭氣的安靜完全不同,我抱着手臂斜靠在真皮座椅的一側,額頭挨着玻璃,有些無力,有些涼意。
我想不明白他們之間的事情。
陸暻年爲了方笙,到現在爲止,就是陸暻年自己的醜聞都已經曝光的情況下,卻還是不願意說出方笙的,不僅如此,他們還有聯繫。
他們還有聯繫!
這句話在我腦海裡一直轉,一直轉。
我剛懷孕那時候方笙就是利用安安,不停讓陸暻年去陪她,我那時候賭氣,不想見到陸暻年。可是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這個人,其實自己想起來,也覺得窩囊,很多事情,好像能過且過的,還真的就從來沒有較過真兒,就真的賭氣跟陸暻年真的決裂過。
到底還是軟弱。
那種來自自身的失望,我對自己很失望。
這麼長時間了,跟着陸暻年,我自認爲已經跟他親密無間,然而他什麼都不跟我說,還是保持着他一貫的風格。
反而是我,一直爲了他妥協,在妥協。
真的好累,好失望。
夏亦寒送我回別墅,車子停下來好久,我都沒有回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夏。”他叫我。
我扭頭看他,他說:“不要委屈自己,不要有‘女’人生了孩子,就永遠只能跟在這個男人身邊的想法,你要爲自己活着。孩子,就算是沒有陸暻年,我們也能養的很好。”
我們?
兩個人就等於我們嗎?
我很茫然。
開口的時候,聲音完全是啞的,我說:“我知道了,我會自己想清楚的。”
是應該好好想想我跟陸暻年的關係了
。
我們這樣下去,真的會有意義嗎?
回到家裡,孩子們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在吃水果,糊的滿臉滿手,我就坐在一旁呆愣愣的看着他們,陸暻年已經離開有一陣子了,可是孩子們似乎並沒有什麼感覺,他們照舊很快樂,吃的很好,長的很快。
夏亦寒說的,也許是有道理的。
我深嘆口氣,還是問問吧,別衝動做決定,現在我已經不是身無牽掛的少‘女’,有孩子,很多事情都要慎重一點,越慎重越好。
當晚,陸暻年回家。
他進‘門’就笑着跟我說:“我回來了,是不是很驚喜?”
原諒我真的做不出驚喜的表情,我的心情太沉重了,哪裡有什麼驚喜呢。
陸暻年看着我的表情,臉上的笑容也就慢慢僵了,“怎麼?我不在家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寶寶生病了?”
我搖搖頭,問他說:“你怎麼回來都沒有跟我說一聲?”
“臨時決定的,我誰都沒通知。”
誰都沒通知,但是方笙知道!
我心裡有股子邪火,上上下下的撞,撞到哪裡,那裡就疼。
是真的疼!
陸暻年似乎也並不想面對我,他說:“我好累,先去洗澡,然後在去看寶寶。”
這一去,就等到了半夜。
他洗澡完之後就鑽進了兒童間,將保姆都打發了,自己哄着孩子睡覺,我總不可能跑去孩子面前跟他爭論這些事情吧。
於是我躺在臥室的‘牀’上等他。
很晚了,他纔回來,躺上‘牀’還是會伸手過來抱我,完全是一副禁錮者的姿態。
從前我會因爲這樣完全佔有式的懷抱而竊喜,可現在,我覺得煩,是真的煩。
我問他,“你今天什麼時候回來的?都見了什麼人嗎?”
他含糊說:“好睏,睡覺好不好?”
然後他就真的呼吸沉重的睡過去,這樣的夜裡,我就盯着他‘胸’前的扣子,真的很想很想刨開這顆心看看,裡面到底是些什麼呢。
他怎麼就能藏的這麼深,這麼的深呢。
我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了。
這個人,他怎麼就能這個樣子!
第二天,我起的遲了,因爲前一晚失眠,我睡的很晚。
起‘牀’身邊早已經沒有了陸暻年的影子,我就這麼直‘挺’‘挺’的坐在‘牀’上,淚如雨下
。
這樣的感情,真的就是我想要的嗎?
我自己都無法給自己答案。
還是起來梳洗,按照平時的作息,去公司上班。
我是真的好奇,今天的陸暻年,要如何面對方笙的這件事情,更想要看看陸暻年到底會怎麼做,他難道真的會在這樣危險敏感的時期,去幫助方笙的母親嗎?
這些疑問壓在心裡,我是真的靜不下心。
去公司,見到的第一個人還不是陸暻年,而是眼睛裡放光的紀清。
我跟紀清因爲工作的關係相識,現在也算是談的來的朋友,我有什麼事情基本上都是不瞞着紀清的,而她也會站在相對公正的角度來開導我。
人在不同的階段,就會有不同的朋友。
到了我這個年紀,已經不需要那些呼呼呵呵的朋友了。
紀清這樣的海歸學霸,她看事情的角度跟我有很大的不同,她能啓發我很多的事情,讓我的視野更廣闊些。
我很喜歡紀清這個朋友。
紀清拿着報紙,‘激’動的不得了的拉住我,拉我到‘女’士的衛生間之後,她說:“這是你昨天查出來的對不對?天哪!簡直不敢相信!”
我被她問的雲裡霧裡的。
什麼東西啊。
我昨天去跟蹤方笙的事情,我是跟紀清說了的,先開始我還有些道德綁架,覺得這樣去窺探別人的隱‘私’是不是不好。
但是紀清說,人家都打上‘門’來了,你難道就坐以待斃?
我想想也是,方笙都上‘門’跟我挑釁了,沒道理我不去反擊。
我不想在提起昨天的事情。
拿過紀清手中的報紙一看,我自己都嚇傻了。
《驚世夫妻挑戰人類倫理極限》
這樣的標題,實在是太誇張了吧,但是大略的看完內容,我纔是真的傻了。
之前方笙的母親被抓,查出來很多她跟不同高官之間有不正當的關係,聯想方笙的母親,長相其實不是那麼出衆的,至少比上自己的‘女’兒,是遠遠不能比的。
但是權利就是最好的‘春’yao。
方笙的母親還是可以有婚外情。
這樣的事情在落馬的高官裡很多,所以媒體就沒有怎麼大肆的報道。也只是在內部的小圈子的金融網站上,才能看到一些。
但是現在不同了
。
方笙跟方笙的父親也加入了進來,方笙的父親是世界著名的小提琴家,方笙本人是世人矚目的年輕大提琴家,雖然都是長期在美國的,但是名聲在國內卻是不小。
方笙之前在國內還做過多次的巡演。
這次曝光出來的,就是方笙跟自己的父親有不正當的關係。
新聞的內容寫的很聳動,母親生‘性’放‘蕩’在外留戀‘花’叢,父親長期抑鬱只能拿着‘女’兒泄憤。
簡直寫的有聲有‘色’,堪比黃爆小文。
現在紙媒因爲銷量已經被網絡打壓的非常嚴重,所以在描述的時候,尺度也在加大,再說了這樣的新聞,也是在是太勁爆了啊。
我完全傻了。
雖然我一直心心念唸的想知道方笙跟誰在一起,安安的親生父親是誰,倒是就是我再怎麼大膽,再怎麼把方笙往噁心了想,也不會想到對方會是小提琴大師連尼啊。
這簡直........真的是呼應了那標題,驚世夫妻。
這哪裡是驚世夫妻,簡直就是驚世家庭啊。
先前方笙母親的新聞之所以報道的那麼微弱,也許是有顧慮方笙父親這一派名聲的考慮,畢竟現在旅居海外的大音樂家並不是那麼多,這麼多年,方笙的父親連尼被擡到了很高的位置,甚至好幾次國家領導人訪美,這樣的國家級的大事情,都會邀請連尼去表演。
說實在的,要說經濟實力,連尼這樣的藝術家並不能說什麼財大氣粗,但是要論名望、身份,連尼這樣的人可真真兒算是頂級的。
而且還有連方笙,父‘女’兩個都是音樂家,這樣的事情放在哪裡都是被人稱道的。
但是現在一切都毀了,這樣的新聞。
太可怕了。
我完全傻住說不出話來,紀清倒是沒有我這樣的感覺,她推推我說:“你昨天去是不是就是發現了這個消息?是陸總幫你讓記者發出來的嗎?這樣的消息,要不是上面有人,恐怕沒有哪家的記者會發吧。”
我腦子‘亂’的很。
想着也許還真的是陸暻年,人總有個極限,昨天方笙的所作所爲,恐怕是‘逼’到了陸暻年的極限了吧。
我昨晚通宵都在想如果今天新聞爆出來的是方笙跟陸暻年的畫面,我要怎麼應對。
沒想到最後曝光出來的卻是這個。
實在令人震驚。
這下子我也就知道了爲什麼陸暻年一直都不肯說出關於方笙的一個字,這樣的事情,要是我,我也不會說的,實在是難以啓齒不是嗎?
渾渾噩噩的回到辦公間,我打開電腦,真的是沒有心思幹別的,就在網上看起新聞來
。
我剛還覺得報紙寫的尺度大,看看網上的,我覺得報紙那都是客氣的了,有圖有真相,網上竟然連照片都有,而且還是視頻截圖,也就是說方笙跟她父親的事情,連小視頻都是有的。
這也太可怕了。
我看着照片裡方笙幾近赤‘裸’的樣子,是真的真的完全沒了主意。
這樣的結果太令我震撼了。
如果方笙背後的男人是方笙的父親,那麼安安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這個問題我簡直不敢去想。
我呆若木‘雞’的坐在辦公桌前,然後看到陸暻年急匆匆的從他的辦公室裡出來,快步走到我面前說:“快跟我回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