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微不適之後,我耳邊循環播放着衛翎剛纔的要求,‘冷靜!’‘謹慎!’,洗腦真的是有用的,我心中默唸着這兩個詞,表情、體態竟然就真的鎮定了下來。
AM集團的保安護在我的身邊,爲我開闢出一條路來。
不停有記者想要衝破保安的阻擋,將話筒堵到我面前來,而他們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對你老公出軌的行爲,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作爲妻子,你是不是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呢?作爲職業女性,你是不是沒辦法做到堅固家庭?”
“網上的視頻你看了嗎?對你老公的表現,你滿意嗎?”
我實在忍不住扭頭看一眼問這個問題的人,不過十八九歲年紀的女孩子,胸前掛着印‘實習記者’字樣的牌子,如果可能,我真的很想站住問問她,你問出這樣的問題來,難道真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麼?
但我沒有這麼做。
這件事情在我,是人生中迄今爲止最傷痛的事情。而對於她來說,不過是一個有熱點的新聞,她完全可以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像是看好戲般的質問我一切問題。
想要讓別人感受到你的痛苦,去同情,甚至去撫慰你受傷的內心,這顯然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顧阿姨!~~”
何梔突然的出現引爆了原本就嘈雜的現場,所有媒體的長槍短炮都對準了她。何梔臉色蒼白,身形消瘦,就這麼痛哭着半跪在我面前,樣子實在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保安有些無措的看向我,面對這樣一個柔弱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女孩子,就是鐵石心腸的男人,也是不忍心下手的。
“顧阿姨,都是我的錯,求求你不要在這樣害江醫生了,他真的是個好人!”何梔聲淚俱下,聲聲泣血般的說:“你有氣,打我罵我都可以,可是江醫生他那麼好,你怎麼能害的他被停職,你這樣,還對得起他多年來對你的照顧麼?你也太狠心了。”
她句句都在維護江哲年,將我說成了一個萬惡的女人。
記者哪裡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紛紛上前問何梔。
“你口中的江醫生,是不是就是你父親的主治醫生呢?他停職?你爲什麼會替他喊冤。”
“你母親不是說你是被強姦的嗎?你爲什麼這樣維護一個強姦犯!”
何梔把握機會的能力出衆,對着鏡頭眼淚滾落,梨花帶雨的煞是動人,“江醫生是很好的醫生,他幫助我父親治病,捐錢捐物,甚至還接我去他家裡管吃管住。江醫生平時非常的忙,但是作爲妻子的顧阿姨並沒有照顧好他,我這才.......這才......對江醫生的生活多多照顧,產生感情,真的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們是真心相愛!江醫生真的是好人啊,如今被摸黑成這樣,都是顧阿姨爲了離婚賠償在炒作,大家可不要被她給騙了!”
心頭止不住的冷笑,這小姑娘是一等一的作戲高手。
這翻話說出來,不但替江哲年洗清了罪名,還將我推了出來,片刻功夫不到,我就成了罪魁禍首。
面對江哲年,我也許會心軟,會生出些許愧疚的心態,可對眼前這個自始至終都在謀劃着破壞我家庭的女人,我是真的沒有半分心慈手軟!